第29章 ☆、章
? 午後的陽光漸漸被烏雲掩蓋，室外的天空由藍色變為淺灰再至暗灰，眼看可能有一場大雨将至，裴靜依舊獨坐在咖啡室，雙肘放在桌上托着下巴，她望着窗外目光游離，似在思考又似在神游。
打斷她思路的是關家軒的電話，原來他已經辦好事了，問她在哪裏。沒多久，他來了。看到裴靜在發愣，他坐到了她身旁：“這麽安靜在想什麽？還去不去看電影？”
她搖了搖頭，興味索然地說：“不了，想回家。”
“嗯，那先去下面超市買點東西回去，晚上在家做吃的。”
當他們買完東西來到停車場，見到車場最裏的角落有五六個人忙碌地走來走去。
“哎，等等。”身後有人跑上來叫住了他們，“警察，”那人從口袋掏出了證件出示，“有幾個問題要問一下你們。”
“怎麽了？”關家軒錯愕看了看他，又下意識地看了看角落那邊。
“你們大概是什麽時候來的？”
“一個半小時前吧。”
“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沒有，請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前不久那發生了搶劫。”那警察也沒多說，接着問：“哪臺車是你的？”
關家軒指了指前方的卡宴，然後警察繼續說：“麻煩拿駕照來看看。”關家軒放下了東西騰出手拿了出來。警察也是看了兩眼就給回了他，“行了，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走過了幾步，裴靜才輕聲抱怨：“今天事真多。”
“早知道不叫你出來了，今天玩沒玩成，吃沒吃好，還不如呆在家睡大覺呢。是嗎？”最後他反問的最後那句話又故意讓她想到別的了，她又好氣又好笑，灰霾的心情立即一掃而空，“沒正經，今晚罰你做晚飯。”
“那是一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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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駛出了地下停車場，裴靜也沒有再去注意那角落裏的事，只是那邊卻有一雙眼從她一出現開始就留意着她。
雖然她和那男的之間并沒有很親密的身體接觸，但從旁人的眼中一看就看出來這站在一起兩人的默契。還有上車前這男的不知道說了什麽，她看了他一眼，眼中盛滿信任眷戀和笑意，那眼神之後一直沒有離開他身上。
怎麽會這樣的？丁子康知道那意味着什麽，意味着自己已經出師未捷身先死，心中的苦澀一絲絲地沁出。
“幹嘛呢？叫你幾聲都沒聽到。”潘穎秋湊了過來，裴靜父母的案子陷入了僵局已經不用她再私下去調查了，所以她早已申請調回行動組了。她推了推丁子康手臂，“要收隊了，回去部署。”
“哦，馬上就來。”丁子康目光從出口移了回來，定了定神然後跟上小秋。
…….
今天晚上跟往日一樣，關家軒擁着裴靜已經沉沉地進入夢鄉，而本應一同入眠的她這時還思緒萬千，半點兒睡意都沒有。
深夜已過，她仍然眼睜睜地看着天花板上的陰暗，腦海中浮現的是今天燒烤時出現的一幕幕，從關炯明、劉海林在樓上的對話，到李愛麗的破口大罵，這當中的每個人似乎都對自己有一種難以開口的感覺。究竟李愛麗的話有幾分可信？她口中的易芳真是自己媽媽嗎？難道以前媽媽真的和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那除了劉海林之外，關炯明還有王君慧又是什麽回事呢？李愛麗說王君慧這麽多年來不哼一聲，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劉海林和媽媽真的有過什麽，那自己又是……
盡管心裏一直覺得沒有可能，但她還是輕輕地擡起了他的手臂，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卧室。遠處高樓的外牆燈飾映進了客廳，驅散這簡單樸實的小客廳的黑暗，只是驅不散這夜深中的壓抑。她走了出陽臺，一陣涼風吹過，才覺得呼吸暢順了點，思維也清淅了點。
媽媽婚後就跟着爸爸一起在東北農村了，跟劉海林他們也不會有什麽交集，自己肯定不會跟他有關系。但是他們幾個人的關系……事到如今，讓她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問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又有什麽方法去了解求證呢。想了好一陣，最後還是落到了丁子康身上，有困難找警察，看來只能這麽辦。
~~
丁子康看到短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昨天他如上了發條地玩命執行任務累了一整天，半夜回到宿舍倒下就睡。本來裴靜主動發來短信要求見面他應該很高興的，只是，想到昨天下午看到的一幕讓他心裏無論如何都不是滋味，但是他還是有點擔心她，沒想到她居然淩晨給短信自己，看來肯定遇上了什麽事。回複了她，丁子康就馬上上班了，一切留着晚上見面再說。
這一天對裴靜來說相當難熬，不是因為惦記着與丁子康的約定，而是煩惱着不促之客的随時出現。幸好這兩天她休息了，聽同事說這連續兩天關兆榮都來了店裏面購物，雖說是來光顧的，但一而再的表現卻看得出他另有目的。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原以為今天不會碰到那無聊的關兆榮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卻出現了。看見他從店門走了進來，其他的店員欣喜地向他打了招呼，只有裴靜若無其事地走回到櫃臺做着下班的準備，但她暗中也注意着關兆榮的動靜。見他只是随意點了幾款領帶就往這邊走來，裴靜心中暗罵：無聊。
關兆榮來到櫃臺像是現在才發現她，問道：“咦，今天上班了？”他的語氣輕松随意，乍聽之下讓人以為兩人有多熟悉。面對裴靜的不作答，關兆榮繼續追問：“什麽時候有空一塊坐坐？”感覺到同事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裴靜無奈地開口：“不好意思，上班時間不談私事，”她順便把整理好的購物袋遞了過去，“歡迎下次再來。”
關兆榮的目光向四圍轉了一圈，然後無所謂地笑笑走了。
“哇，小裴，他是看上你吧。”現在快到交班時間了，自然也是同事最集中的時候。
“是啊，連續來了幾天，原來是想見你。”
面對這你一言我一語，裴靜根本解釋不了，好在下班時間也到了，她只得默默收拾好進去換掉工裝。
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關兆榮來糾纏自己有什麽意義。為了上次印章那事吧，這兩次都沒聽他提起過，而且他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幫自己吧。說看上她吧，他終日流連在明星美女堆裏，怎麽也輪不到自己。越想越心煩，現在同事們都開始對自己另眼相看，店長也暗示過自己的私生活不要影響工作，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和其他人道別後剛走出店門，沒想到就看見關兆榮倚在中庭的圍欄上望着自己。他一見到裴靜出來，立即迎着她走過來。一起下班的另外兩個同事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就急急跟她道別。
有病！裴靜心中咒罵，裝作什麽也看不到快步想離開。
還是關兆榮腳步更快來到她面前，“嗨，美女，下班了該有時間聊聊吧。”
“對不起，，我沒空。”
“不會吧，幾分鐘而已，我專門過來給你說說那套印章的事的。”
真的？裴靜心中猶豫了一下，加上昨天發生的事越發讓她感到難以置信，他是方仲基金的副會長也是關炯明的兒子，難道他真的知道什麽？
“上去三樓坐坐吧，放心，我說完就走。”關兆榮的一本正經總算打消了她的疑慮，她狠下了心跟着他走了。
來到三樓的西餐廳坐好，關兆榮給她點了杯飲料，給自己也點了杯咖啡就慢慢品嘗起來。裴靜沒有耐心和他耗，她只是想知道那印章的事，“你剛才說關于那套印章的事，到底是什麽？”
“別急，我找你其實是想做個交易。”
果然沒安好心，“我沒興趣。”她反應過來立即想離開。
看得出她的心思，關兆榮連忙一手按住她的手，另一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直接打開放到了桌面上。裏面閃閃發亮的光澤，一看，原來裏面躺着的是一只鑽石手镯，看起來價值不菲。
“我有誠意吧，既然來了，何不聽聽我的條件。”
“我對你的誠意一點興趣也沒有。”裴靜抽出手來，真的不想浪費時間了。
“好好，那我直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那套印章是屬于關炯明的，當時是借給方仲基金會做展出的。”
他的話一下子讓裴靜怔了下來，關兆榮抓緊時間在她面前說了一堆，最後問題：“怎麽樣？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她心中緊了緊，終于站了起來，“你找錯人了，我對這些沒興趣。”
關兆榮也沒再說話，看着那只依舊在桌面一動不動的手镯和她離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