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 KM1075航班開始登機。看着大型滾動屏幕顯示的信息，裴靜停止了腦中亂七八槽的思考，站了起來拖着拉箱往登機口走去。
透過玻璃往外望，停機坪上停靠着五顏六色打扮的各家航空公司的飛機，遠處起飛和降落的跑道繁忙非常，已經提前啓動了長假開始的模式。
她順利地登機入座，等到飛機真正起飛時，思緒又飄出了很遠很遠。
已經兩年過去了，是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有變化呢。A市還是原來那模樣嗎？聽到鄰座兩人在談及A市的景點，應該是去旅游的吧，她心中感嘆，自己這次國慶長假回去也算是湊熱鬧了。
國慶當天就是蘇俏蓉結婚的大日子，想當初自己狠下了心遠走帝都，這一去就是兩年，都沒有再跟蘇蘇見過面。如果這個大日子裴靜都不回來，恐怕她改天就會追殺過去了。更巧的是，丁子康的婚禮也是在長假中舉行，不過比蘇蘇的晚了三天，這麽一來，本來沒打算參加的裴靜也順便留多幾天了。
現在她提前幾天回來還因為另外一件大事，A市原來的那套房子她一直委托蘇蘇幫忙出租。這兩年在帝都工作也算順利，她就萌生了買房的念頭，正好把A市的賣掉可以在帝都供個小單元。如今蘇蘇幫忙聯系好了，自己回來馬上去辦手續就可以了。等把房子賣了，那麽在A市也就沒什麽可牽挂了。
牽挂？從她義無反顧選擇的那一天起，她已經是毫無牽挂了。
裴靜自嘲地笑了笑，現在的生活她已經很滿意了，實在不應該再想以前那些無謂的事了。
等到飛機穩穩降落地面，乘客陸陸續續走出了機艙。
接近十月，A市還是如當年的夏天般無異，一陣暖風吹過，空氣中已經沒有了帝都那灰沉的味道。
她深呼吸了一口，是的，竟然變得那麽陌生了。習慣，看來真是可怕的東西，就如她以前認為自己不能見下雪，可這兩年，已經愛上了那漫天大雪的景象。
難得準點到達，才是下午四點多，看着時間還早，裴靜就不打算打車回去了，所以一直往機場快巴的方向走去。
“小靜！”很長時間沒人這樣叫她了，以致她沒反應過來，繼續往前走。
“靜姐！”這回的聲音更清脆了，而且還有點熟悉，裴靜望了過去，見到潘穎秋跟丁子康一同走了過來。
“怎麽你們會在這呢？”
“過來接我爸媽呢。”小秋搶先說，“你怎麽也這麽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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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點事，提早幾天回來辦。對了，都忘了恭喜你們。”裴靜看了看小秋又看了看丁子康，兩人其實真的挺般配的。
“我們還要謝謝你專門回來一趟呢。對了，要不讓康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機場快巴也很方便的，你們忙吧。到時見。”
“靜姐，要不明天過來我們新房子坐坐，過兩天我都忙呢。”
“不用了，我知道你有很多安排的。”
“過來吧，我們也很長時間沒聊過了，到時婚禮那天肯定沒時間了。”丁子康難得開口，裴靜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明天上午我還有事呢，要不，下午我過來找你們？”
“好，那明天見。”
裴靜揮了揮手，望着他們走開，真好，又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跟所有大城市一樣，A市的發展也是日新月異，不過兩年，好些地方裴靜已經不怎麽認出來了，剩下的只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車一路往市中心駛去，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曾經她在這地方生活了很多年，然而這次回來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望着前面亮起的紅燈，她已分不清自己是什麽樣的感覺。
“快看，那婚紗多漂亮啊。”後排傳來一把年輕的聲音，那種豔羨的語氣讓裴靜也忍不住去張望。
大型的婚紗影樓豎着一大幅婚紗照，旁邊一列的櫥窗展示着各式讓人心動的漂亮婚紗，優雅靓麗，與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啊，等你結婚的時候也會這麽漂亮的。聽說今年是好年，所以這段時間結婚的人特別多。”聽到回答的是同樣年輕的女聲，看來是兩閨蜜了。
裴靜的眼光輕輕帶過，最後停留在一角的落地玻璃上。
透過玻璃看到裏面是那個曾經熟悉無比的人。他穿着一身帥氣的禮服正認真地看着手上的畫冊。從旁走來一個年輕女子，一身公主式的宮廷婚紗，從後按住他的肩膀，親妮地靠向他不知道在說什麽。
兩年沒有任何消息的人，此刻就在那方似近還遠。那感覺如同碎石投入到心湖中，無聲無息地沉入了湖底，連淡淡泛開的漣漪也很快就平複無痕了。
時光總會過去，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的。
在你面前有千百條路可以選擇，而在我面前我無從選擇。
這是自己當初跟他說的話，也許這就是他最終的選擇。
也許，這就是他們的結局。
紅燈轉綠，車又開始行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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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快看看我漂亮嗎？”關家軒低着頭依舊翻着畫冊無視身後的關少瑩，“看看我嘛，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給點意見吧。”她繼續擺弄着那襲婚紗。
“你去問趙浩，他覺得你漂亮才重要。”
“他在裏面哭呢，好不容易等你回來做伴郎，卻讓你搶了他的風頭，他還不使勁裝扮一下。”關少瑩滿是促狹的語氣，“不用說都是我哥最帥，他搞那麽多也沒用。”
關家軒實在不明白趙浩喜歡少瑩什麽，雖然她底子不壞，但那個性和脾氣，實在沒幾個人能受得了。不過，他也走到成家這一步了，自己卻仍然是孑然一身。
見關家軒仍然無動于衷，關少瑩又扯出另一個話題：“沈儀今晚回來，你們都很久沒見面了吧，明天找個時間聚一聚吧。”
“我哪像你那位那麽幸福，一天到晚圍着你轉就行了。明天，我又要飛了。5號晚才回來。”
6號就是關少瑩的婚宴了。她撇了撇嘴，雖然知道關家軒說的是事實，但更多的是搪塞，算了，強扭的瓜不甜。
“那好吧，我去看看趙浩他搞好沒有，哪有男的這麽墨跡，居然要我等他。”
關少瑩重新提起裙擺走了。
——
再次走到自家的樓下，裴靜擡起頭，看着那曾經呆過很長日子、曾經歷經很多變遷的家，終于笑了。
我回來了。興沖沖地上樓打開門，沒想到裏面已經窗明幾淨，完全不是想像中的蕭條冷清。大燈正亮着，裏面的人聽到動靜立即探頭出來。“美女，你終于回來了！”
“蘇蘇！”看見蘇俏蓉在家等她，讓裴靜覺得吃驚之餘還有深深的感動，她看見蘇俏蓉一身休閑打扮還抱着床單，“你這樣是幫我打掃？”之前她還有點生氣自己不肯當伴娘的。
“早上叫了鐘點工打掃了，現在幫你換新床單，誰叫你摳門不舍得花錢在外面住。”
“也就是住最後幾天了，我不舍得嘛。以後A市就沒有我落腳的地方了。”
“你想都別想沒了這房子就不回來了，你就是跑到天腳邊我都抓你回來，你可說過做我兒子的幹媽。”
“好吧，新娘子新媽媽，這粗活讓我來幹吧，你不能累壞的，好好歇一歇。”
“那好，交給你了，其它都搞好了。你把床單換好也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去吃大餐？現在我去吃自助餐劃算。”她摸着那肚子，仿佛裏面那只有一點點的細胞已經成型長大。
裴靜看着她依舊平常的身形笑了出來，“好好好，全聽你的，你現在是王母娘娘，合理的要求我都會答應的。今晚我請客，當做答謝你這臨時工。”
“嗯，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所有時間交給你。之後我還有一大堆事，要到婚禮那天才見到你了。”馬上為□□的女人正在散發着她的婦女味，“等會你還要跟我說說這兩年的情況，讓我幫你分析分析帝都那邊的優質男士。”
“那一定讓你失望了，我認識的沒什麽三頭六臂的人。”
“我不是開玩笑的！要不我叫我媽幫你介紹了。”
“算了算了，你的大好日子擺在前面，幹嘛要說我的呢。讓我趕緊鋪上床單，馬上去吃大餐了。”
看到裴靜一點都不願意說起感情的事，蘇俏蓉确信自己再問不出什麽來，她鼓起腮幫一臉仇視。
裴靜笑了笑，“熱心的大媽，快出去歇歇吧。我搞好馬上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