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師命進京

? “哈哈哈!”百裏豫大笑道:“道長這一說話倒是提醒了本王。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本王相邀小姐進京赴宴,斷不該忘了問一聲小姐的尊師。不過既然獨孤大人對此沒有任何異議,想必道長也不會多說一二,否則在外人看來竟是道長藏有哪般心思,有損小姐清譽!”

誠辛本想再次解釋,但見百裏豫狀似無意的豎起三指,一切到口之語皆淹于心中。

百裏豫得意一笑,轉頭看向獨孤鴻也順眼許多:“嫡女失而複得,此乃天大喜事,獨孤大人莫要忘了與小姐進宮叩謝皇恩。”

“下官……諾!”獨孤鴻見百裏豫都不買道長的賬,只好硬着頭皮先答應下來。

獨孤熙不知酒席之上發生的事情,她派一名家仆前去推辭了宴席後就在西院随便用了點齋飯。因心中挂念那兩位的身體狀況,她便使用隐身術潛入了卧房。

穆仁封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紅潤了些,手腕處纏有紗布,應是輸血導致的切口。獨孤熙擡手一揮,穆仁封“坐”了起來,她立即雙掌抵向穆仁封的背部,就見源源不斷的純淨真氣流入他的體內。“噗!”聚集的真氣将穆仁封身上的劇毒強逼了出來,獨孤熙這才收起真氣,順手扶住傾倒的穆仁封并将其安置好,又用房中預備的熱水和毛巾幫他清理了污血,最後還原一切屋內陳設後悄然離去。

魯志奎面色蒼白,兩只手腕上的紗布印有血跡,隐約可見觸目驚心的傷口,獨孤熙的愧疚之感重新燃起。她從袖中取出一青瓷小瓶,倒出三粒紅色藥丸,小心的将其喂進魯志奎口中,纖手一輝,藥丸順流入胃。補血靈丹立馬起效,獨孤熙見魯志奎的膚色漸漸紅潤,安心了許多,最後再替魯志奎蓋好錦被方才隐身離去。

這一夜注定是個多彩之晚。酒席之上的争鋒較量,兩廂為難的一方之主,有幸一嘗口福的大夫,身體迅速恢複的病人,為愛放血的癡情幫主,還有她,與所以的一切都有牽扯的她,一個心懷萬事的不眠人。

無論昨日的種種經歷,黎明都會如期而至。寒冬的暖陽格外受人歡迎,家仆們早就開始秩序謹然忙活了,或許是府中入住了幾位貴賓老管家對此有所交代,他們的手腳越發的勤快。

西院的兩位都已用完早膳。誠辛昨夜飲酒過甚,此時便在打坐調息。間隔的卧室裏獨孤熙伏在書案旁正專注的寫着什麽,娟秀中帶着一種灑脫字跡躍于紙上,筆香四溢。

偏偏有人要來打破西院的平靜。獨孤鴻經過再三思量還是決定踏進西院。

“扣!扣!扣!”獨孤鴻敲響了西院的院門。

獨孤熙放下墨筆,蒙上白面紗,來到院中,食指一動,院門自動被打開,就見穿着常服的獨孤鴻立在門口。

“熙兒!在家裏住的還習慣嗎?你小時候最喜歡待在西院了,這裏的一切都跟過去一樣。還記得當年爹爹親手為你做的小秋千嗎?它一直……”

“有話不妨直說!”一切真的沒變嗎?早已物是人非了。獨孤熙冷冷的打斷了郡守大人的回憶。

“熙兒!”獨孤鴻見女兒這般疏遠自己,內心越發懊惱自個兒:“十二年了,我們父女分離了整整十二年。當初将你弄丢了是為父的錯,如今為父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只求你能給為父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讓爹爹好好的補償你。”

獨孤熙一聽到郡守大人口中說出“了補償”二字,心中不複平靜,諷刺道:“補償?你拿什麽補償?錢嗎?還是你作為滇西郡守所擁有的權勢能給我帶來一切?”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獨孤鴻急忙解釋道。

獨孤熙不再多言,右手一擡,院門眼看就要自動關上,獨孤鴻本能的用手抵擋快要關上的院門道:“熙兒!容為父再求一問啊”

“說!”她慢慢的放下右手。

獨孤鴻推開院門,收回要邁出的腳步,停在原地躊躇道:“熙兒!王爺令爹爹帶你一同入京赴皇宮的粥宴。”見女兒臉色更加冰冷,獨孤郡守立即補充道:“沒關系的,熙兒若不想進宮赴宴,爹爹定不會勉強熙兒的,縱使拼上為父的一條命,爹爹也不會讓人逼迫熙兒的。”

“砰!”的一聲,院門瞬間合上,郡守大人妥妥的碰壁了。

獨孤熙心寒,雖然她已經對親情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但是獨孤鴻的話還是讓她失望至極。如果獨孤鴻真的為自己的女兒考慮必定是直接拒絕,斷不會來此說明一二的,他明明知曉出席此次粥宴的目的,卻還是懷有一絲幻想。他怎麽可以在抛棄了她這麽多年後依然恬不知恥的妄想依靠女兒走上一條攀龍附鳳的榮華路?

至于廣平王百裏豫,此人善于僞裝,在世人面前頻頻營造假象,整天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沒有一點作為王爺應有的莊重和威儀;但自己與他為數不多的幾番接觸裏,足以證明他的不簡單。他設法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麽?難道他的幕後之人真的是大師伯誠籌?他一直在試圖探尋自己的底線又是意欲何為?

“宣洬。”

獨孤熙轉身,誠辛就在那裏,遺世而獨立,不偏不倚陽光閃耀于臉上,灰色的道袍,黑白相間的道家布履,正靜靜地看着她。

“師父,您現在感覺好些了嗎?”獨孤熙走向誠辛。

誠辛笑道:“為師已大好,洬兒可寬心。”他也走向了獨孤熙,一小段本可瞬間結束的路程仿佛走了很久很久,就在相距一尺的地方兩人默契十足的都駐足停下了。

“方才是郡守大人。”不是疑問而是陳述的一句。

“嗯。”不想多提那個人。

誠辛凝眉道:“宣洬!汝應入宮赴宴。”

獨孤熙難以置信師父會要求她進宮出席皇宴。自古皇宮就乃是非之地,多少爾虞我詐、權謀伎倆參雜其中,又有多少愛恨情仇、悲歡離合葬送在此。師父不可能不知道皇宮一直都是修道之人修行的禁地。再者此次粥宴意在挑選重王妃和皇子妃,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入宮門深似海,這點師父也不可能不知道。況且赴宴還是由百裏豫提出的,師父不可能察覺不到他欲借此接近自己的意圖。為什麽?

“師父!”

“勿要多言,且遵師命。”

“為什麽?師父,徒兒想知曉緣由。”因為您從不曾讓徒兒失望,可是這一次徒兒只想明白原因,即便最後的結果都是徒兒會進京赴宴。

“百裏豫就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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