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怎可如此惡毒

第二日起來,雲錦繡臉色好了不少。

小翠将水打來,伺候她梳洗完了之後,錦繡說道:“昨日我娘受了不小的驚吓,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我還是過去看一看,同她一塊兒用些早膳吧。”

縱然雲雷岩不将顏若書放在眼中,但是不管怎麽樣,對于這個正室,該做的臉面還是要做足了。晨曦園中也有自己的小廚房,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顏氏待在晨曦園中,這般怡然自得,根本就不曾想着整個雲府的管理事宜。

原本在雲府落成之時,當家主母所居住的院落應該是正院丹霞院,恰好跟雲雷岩自己的院子只一牆之隔。牆院之間還用一道門隔着,若是想要見面亦是非常方便。

只是據說在顏氏剛剛住進丹霞院不久,便時常生病,後來找了道士過來說是顏氏的八字跟這個院落相沖,這才搬到了晨曦園這邊。

若不是雲雷岩還顧及着相府,只怕那丹霞院都要讓柳姨娘給霸占了去。而柳姨娘雖然不曾居住在丹霞院,卻也比晨曦園大氣了不少。再加上,整個雲府的管家之權都在柳姨娘手裏,這府裏的一衆奴才都将柳姨娘當做正經的夫人,倒也不奇怪。

到了晨曦園,秋雲身後正跟着一衆丫頭往裏頭過去,丫頭們手裏都端着早膳。

秋雲眼睛比較利索,一下子變瞧見了雲錦繡,“小姐,您還不曾用過早膳吧?剛好夫人這會兒沒有什麽食欲,您來了恰好能陪着夫人多少用一些呢。”

雲錦繡點頭,一邊朝着裏面走去一邊問道:“可是因為昨日的事情,這會兒還不曾緩過來?”

秋雲面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夫人昨日睡得極晚,早上醒來的又早,沒有怎麽睡好,而且一直在想着什麽心事。”

“嗯,我知道了。”

走進屋子裏,顏氏今日穿着一件碧青色的外罩襦裙,頭上也是以玉飾為主,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淡雅。但是臉色卻蒼白極了,尤其眼眶下面一圈濃黑的黑眼圈,顯示着她昨晚上并沒有休息好。

“娘,看您氣色不好,怎麽不在床上再多休息休息?”

顏氏看着雲錦繡過來,眼皮微微擡了擡,露出一絲笑意:“錦繡來啦,定是不曾用早膳,過來,陪娘一塊兒用一些。”

雲錦繡點點頭,在顏氏的身邊坐下。

面前放着一小碗粥,還有一碟子湯包,和一些容易消化的糕點之類的。

錦繡夾起一只湯包,沾了一些醋,咬了一口,卻不想被裏面的湯汁兒燙了一下。顏氏無奈的笑道:“慢點兒,小心燙。”

雲錦繡笑笑。

用了早膳之後,錦繡才将顏氏請出屋子,“娘,您身體不大好,別想那麽多。放寬心便好。”

在扶着她出門的時候,她悄悄地捏了她的脈,知道她定然是昨兒個晚上想太多了。畢竟經過昨日白天的生死,沒有人能的心寬到什麽也不去想的。

顏氏在院子裏坐下,說道:“錦繡,都是娘沒用,竟然直到昨兒個晚上娘才想明白,你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麽日子。”

雲錦繡心裏明白,這個時候的顏若書其實是陷入了一衆極端自責的情緒當中,她上前抱着她,一下下的拍着她的脊背,安撫的說道:“往後會好的,往後我們都會一直在一起。那些想害我們,想要踩着我們上位的人,都不會得逞的。”

顏氏目光堅定的看着雲錦繡:“往後娘會好好照顧你的。”

她一定不會在那樣糊塗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那些從前被她視作俗物卻又本該屬于她的東西,她再也不會拱手相讓。

陪了顏氏一早上,瞧着她的情緒也漸漸安定下來,雲錦繡這才離開往自己院子而去。

剛回到自己院子,便聽說柳姨娘那邊正在找她。

小翠警惕道:“小姐,要不還是說您身子不好回了吧,不知道那邊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呢。”

雲錦繡淡然笑道:“回什麽?不用回。”

到了柳姨娘那邊,這才發現人員在真是齊。不只是柳姨娘和雲溪都在,就連雲雷岩也在呢。而且看臉色黑沉沉的樣子,只怕是沒有什麽好事兒。

柳姨娘溫溫柔柔的拉着雲雷岩的手說道:“好了,孩子也來了。想來錦繡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別吓着孩子了,好好說便是。”

這話音剛落,雲雷岩便重重的“哼”了一聲,“好好說?這個孽障!若是當初知道她生下來會是這麽個樣子,早就掐死她了!原本只當你性子悶,這一朝改了性子,原本還以為是好事兒。這下倒好,倒是越來越會害人了!”

柳姨娘聽罷目光沉沉的看着雲錦繡,眼中閃爍着算計的光芒,也不知道在打着什麽壞主意。

“女兒不知道又有何處惹得父親如此不高興,還請父親明示。”

雲雷岩一拍桌子:“我看你就是太知道了!”

雲錦繡還跪在地上不曾起來,雲雷岩指着雲溪的腿說道:“原本你害的雲溪從馬車上摔下去,摔斷了腿的事已經揭過去,沒想到你還心腸惡毒的不想讓好起來是不是?”

雲錦繡順着雲雷岩的手看過去,嘴角噙着冷笑。

“看樣子,上次好心給姐姐上的藥已經發揮藥效了呢。”

柳姨娘滿臉的不敢置信,眼中含着淚,“為什麽?你剛開始雲溪這般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強行将那将那種會讓人肌消骨毀的藥膏塗在雲溪的傷口處的嗎?你你怎麽會變得這麽惡毒!”

雲雷岩此刻看着雲錦繡的樣子,更是恨不得立刻吃了她!

雲錦繡唇角的冷笑還不曾收回,只盯着柳姨娘問道:“那藥膏從何處來的柳姨娘您當真不清楚?”

柳姨娘一臉厲色:“你什麽意思?我怎麽知道你從哪裏弄來的毒藥,你是想要害死你姐姐嗎?”

雲錦鏽不由笑出聲來:“是嗎?當時我臉上受傷,不是柳姨娘您擔心我臉上會留下疤痕毀了容,才特意求了神醫配了神藥嗎?你還說這藥時常塗抹可以讓肌膚恢複原本的樣子呢。我瞧着姐姐因為腿上的傷實在痛苦,所以才想要将那麽好的東西拿出來給姐姐分享啊,怎麽姐姐這是出了什麽問題了嗎?”

柳姨娘臉上的驚訝表現的恰到好處:“怎麽怎麽可能?我——我是求過神醫給你配藥,配的也只是對你傷疤有好處的,但是神醫也說了你的臉上救治不及,所以想要完全消除不可能。我當時還在自己的臉上做過實驗,就算沒有什麽用處,但是絕對不會對肌膚有損害才是。”

雲雷岩看着錦繡的眼神中,已經帶着深刻的嫌棄和厭惡:“行事這般張揚,沒想到竟然還學會了栽贓嫁禍?你自己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那等子惡毒的東西,強行弄在你姐姐腿上,害了你姐姐一生,居然還想要将這個嫁禍給柳姨娘?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父親這是認定是我嫁禍了?”

“不是你還能有誰?”

錦繡冷笑,“那麽我還是想要問一問柳姨娘,當日您尋找的那位神醫姓甚名誰,是只給了藥膏還是開了藥方?當時又是如何問明我的臉上的情況的?”

柳姨娘一時之間答不出來。

那神醫原本就是她瞎編出來的,現在錦繡問的這麽詳細,她上哪兒去弄一個神醫出來?

而且,當時問了什麽情況,她更加不知道啊!

她一點兒醫都不懂,能知道什麽?

眯着眼睛,危險的看着錦繡。她想,是不是上次買通她身邊的奶媽将她推下懸崖的事情,被她發現了?

不然,為什麽從上次她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同了?

原本死死的捏在她手心裏的賤人,回來之後不再聽自己的話,甚至變得聰明起來。她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但是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

錦繡好整以暇的看着柳姨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柳姨娘面上不見絲毫驚慌之色,只說道:“人家是神醫,神醫的脾氣自然不是我能夠琢磨的透的。”

“這麽說,就是你也不知道他叫什麽了?”

柳姨娘點頭。

“柳姨娘還真是關心我呢。這麽一個不知名號,不知道姓甚名誰,柳姨娘就斷定那個人是什麽神醫,還要給我弄來那個什麽藥,這份情,我承了。”

饒是柳姨娘臉皮再厚,這會兒也被擠兌的有些說不出來話。

可這确然是一個把柄,藥這種東西是胡亂就能拿回來用的嗎?被雲錦繡這麽一說,還真的就能讓人覺得她的關心裏面,摻雜着多少作秀的成分了。

她眼眶裏面浮現出水珠,只柔柔弱弱的說道:“我我當時看他仙風道骨的,只以為是真的神醫。我這也是關心則亂。但是藥拿回來之後,我确然是在自己的臉上試過的。”

她話鋒一轉,繼而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你不信我會真的給你有用的藥,所以将我送給你的腰扔了,但你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弄了這樣害人的東西,強行抹在雲溪的腿上,你就是因為不信我會關心你擔心你,所以才想要報複雲溪的是嗎?”

她一臉的“你怎麽可以如此惡毒”的表情,當真是惡心到了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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