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五十九點貪歡

溫桑也又做夢了。

比起前幾次氛圍略有些壓抑的迷霧森林,兔逃狼追的, 這會是有些绮麗而五光十色的海底環境。

陽光的光輝毫不吝啬地灑在平靜的海面上, 各式各樣的大小魚抖動着魚鰓在海上咕嚕咕嚕吐出一圈泡泡, 圍着五彩尾巴的小美人魚叽叽喳喳說話。

突然一個大網兜頭籠罩下來。

周邊機靈的魚群紛紛四散,只有被圍在中間的小美人魚被堵住了逃脫的去路,來不及搖曳自己的尾巴蹦入水中, 就被人卷上了海岸。

小美人魚還沒來得及思考自己被網住的下場, 結果就看到穿着黑色西裝的王子逆着光, 踢踏着腳步走近。

面容模糊得看不清, 但能感受到他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的冷氣, 疏離又冷淡,卻在看到腳邊使勁在陸地上掙紮撲騰的美人魚時, 兀地一聲低笑。

王子俯身,挑起小美人魚的下巴, 撓了撓。

水珠從小美人魚弧線精致的臉龐滑落, 聚集在下巴, 滾落在王子的指尖,帶着絲絲涼意。

“呵, ”眼前的男人輕笑一聲, “原來是條小美人魚。”

美人魚眨了眨眼睛, 剛察覺到自己一手可握的小蠻腰被人強勢地掐住時,唇間的吻接着就覆蓋了下來。

他抓着她的手,十指緊扣地摁在一旁,冰涼和溫熱的觸感, 嗓音低沉沉的,“教我的小美人魚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海底世界五彩缤紛,宛若另一個人世間,該懂的都懂,不該懂的也懂,更別說小美人魚潛伏在海面上的時候,還見過蜻蜓點水的場面。

小美人魚紅着臉,看着自己面前看不清面容的王子,支支吾吾害羞地開口,“可我,可我只有尾巴,我沒有人類的雙腿,我……”

“沒事的。”王子的嗓音淡淡的,像是海底樂師在每年魚族盛宴時的低聲吟唱,很好聽,一下子就安撫了美人魚有些焦躁的心。

王子的手有些涼,拂過那條五彩尾巴上的鱗片,癢癢的刺刺的,不知道為什麽,猛地從尾巴尖升騰出一股巨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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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仍是溫柔的誘哄,動作卻是不盡然的粗暴,“把尾巴掰開了就有雙腿了。”

! ! !

把尾巴掰開這還了得,死魚了! ! !

小美人魚掙紮不過,撲騰着身體任由王子施展,尾巴上的陣痛感寸寸傳來……

突然的白光一閃,低垂着眼睑的王子面容逐漸的清晰,還有小美人魚陡然回籠的記憶。

原本心跳極速的心突然就不跳了,美人魚撲騰着尾巴,恨不得直接撲在來人身上咬死他,“季斯衍,你怎麽在我夢裏,快從我夢裏滾出去! ! !”

昨天她已經很慘了,被烙了好幾次餡餅,餐桌更是亂得不成樣子,這會都在夢裏了,結果他還陰魂不散的。

居然還想用非正常手段掰開她的尾巴,是人嗎他! ! !

“啊……”随着季斯衍挑了挑眉,強勢地把魚尾掰開成了兩只腿,又在上面摸了摸,溫桑也下意識地嚎叫了一聲,“顧北城,你好狠。”

顧北城是她刷微博刷到的推文,溫桑也那時候有空,點進去看了看,這一看就出不來了。

吐槽歸吐槽,但她還是想看渣男死得明明白白的,虐得那個酸爽,愣是給看完了全本。

顧北城挖心挖腎的,季斯衍要掰斷她的尾巴,這是差不多一樣的渣男行為! ! !

溫桑也一個無意識,就給喊出來了。

這一喊,直接把她的神經跟着震了震,從夢境裏恢複意識。

睜開眼睛的時候,一下子就對上季斯衍站在她床邊,俯身看她頗有幾分冷冽的眼神。

季斯衍平日裏要是戴上眼鏡,或者刻意僞裝控制,就會很好地遮掩住眼睛本身的冷冽感,這會兒他兀自放任自己的眼神,跟激光槍一樣掃視着溫桑也,表情有些不愉。

感情這還是帶冷氣的激光槍。

溫桑也捂着被子,想要擡高把自己蓋住,中斷和季斯衍的對視,季斯衍已經伸手,壓下被角,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她,“顧北城,是誰。”

他剛剛才戴好袖扣,走過來見溫桑也還在熟睡,想到昨天累到她了,便打算親親她一下就自己下樓,誰知道突然就看到她眉毛突皺,嘴裏念念有詞的。

聲音很小,季斯衍不得不低頭湊過去一聽,結果就是一聲非常大聲的——“顧北城,你好狠。”

顧北城,這名字一聽就是個男的。

在他們的床上,做夢夢到別的男人,還當着他的面喊出來了……季斯衍眼底寒芒隐隐欲露。

溫桑也的眼睛轉了轉,想好了應對的對策。

要是實話實說,季斯衍這小心眼鐵定又不開心。

畢竟她因為一個夢把他當成和顧北城一樣的人,季斯衍估計真的會當成掰斷她的魚尾巴……

哦不,她這會沒有尾巴了,誰知道季斯衍會掰斷什麽東西。

想到昨晚身體幾乎折半,溫桑也不寒而栗了下。

她仰着臉,朝季斯衍笑了笑,有些詫異的樣子,“一看你就是不愛看新聞不追星的,這可是頂級流量,就沒幾個女生不知道他,刷微博的都知道他的。”

似乎知道顧北城不是溫桑也身邊的人,季斯衍的表情好了些,但還是有些低氣壓,揉了一把溫桑也的頭發,俯身又胡亂的蹭着她臉頰親了一通,才算是完事。

但也不算完。

季斯衍對于溫桑也夢到別人這件事,仍有些小心眼,“怎麽沒見你夢到我。”

要麽不做夢,一夢就夢到別的男人。

溫桑也的手臂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摟住他的脖頸,支起身體在他臉頰上親了幾下,有些讨好,“那我下次就夢你。”

可別了。

溫桑也忍不住腹诽道。

本來她還睡得好好的,就是因為夢到了季斯衍,這才有了早上的這一出。

而且每次夢到季斯衍,全都是因為前一天晚上可能發生的事情。

要是在夢到他,那可不就是代表她又被季斯衍以非常難以接受的方法烙餡餅了。

季斯衍沒想那麽多,摸着溫桑也的腦袋,低低地嗯了聲,又問她,“要睡覺還是下去吃飯。”

溫桑也整個人累得不行,想也沒想的,“我再睡會。”

·

時間過得很快,網絡也都是有記憶的。

網上的焦點從一開始“灰姑娘和貴公子的結合”到開始探讨“Cherles和Cathy的愛情”,後面發現的确挖不出來什麽後,加上當事人沒一個回應的,熱度跟着慢慢地下降。

季斯衍接到公關團隊的電話時,一開始就打算降熱搜的,後面發現随着認識的幾個人下場後,底下的評論全是在吹他和溫桑也的。

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放任自己和溫桑也成為一段別人茶餘飯後的轶事。

當然,是說起來羨慕的那種。

相比于季斯衍放任的态度,溫桑也則是完全懶得搭理。

葉雨禾那天在她回來之後把學校論壇的事情三言兩語地告訴她了,溫桑也馬甲上場簡單地解釋了下。

“我之前就說了季斯衍是我青梅竹馬的哥哥,你們愛信不信,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随意造謠什麽後果自己清楚,以上。”

在說完那樣一句話之後,溫桑也直接聯系學校論壇管理,把關于她的那些屠版一條條删了。

學校裏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似乎沒想到溫桑也态度會這麽直接,心裏面雖然頗有微詞,但也只敢在私底下說說。

那天論壇上撕了幾千層樓,認為“溫桑也就是個小三”和“溫桑也就是季斯衍的太太Cathy”的觀點幾乎是一半一半。

不過當中一些全都是被他人情緒引導下不經大腦說出來的話,後面仔細想想,有腦子的人推敲一下,多半也是信了後者的觀點,邊感慨校花家裏家大業大的,平日卻是極好說話。

這事情要是擱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自己就成了自己的小三,還被人辱罵,随便換了個人,估計都得氣死。

只是平時一些和溫桑也不對付,或者說嫉妒她看她不爽的人,倒是緊緊咬着這件事不放,對溫桑也窮追不舍的。

陳子惠便是其中的一個。

溫桑也那個帖子橫空出世的時候,她沒少在樓裏面換馬甲來回貶低溫桑也,甚至怕被人查IP查了出來,還特地去買了類似的IP隐藏服務。

當初她就懷疑季斯衍和溫桑也關系不正常,結果在教學樓裏被溫桑也當場打臉,甚至旁邊那些人如同今天一樣發了論壇,還叫嚣着校花的愛情好甜,說她嫉妒溫桑也。

陳子惠那天晚上把那些帖子悉數翻了個遍,看着裏面那些貶低和嘲笑她的話,心裏面可是把溫桑也恨得要死了。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溫桑也出格的事情,看到那麽多人說溫桑也的壞話,陳子惠心裏舒服得不行。

現在眼看着網上沒幾個人理她那番“季斯衍包養女大學生”的言論,還有學校論壇的熱度也跟着降低了,她怎麽甘心。

誰知道轉眼,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溫桑也和陳子惠不只是校學生會裏的團隊夥伴,還是院裏面舞蹈協會的會員。

十一月初剛好是她們院的迎新晚會。

每年院裏面迎新舞蹈協會總需要排練出一個節目開場引領氣氛,或者壓軸收尾,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溫桑也自己在家裏有舞蹈室,跟着她們排練了幾次,雖然有幾個人對她的表情略有些異樣,但倒也沒人會在臺面上說些什麽。

畢竟都是大學生了,沒幾個人會像小學初中做得那麽明顯,為人處世那一套,也懂得更多了。

排練了幾次,效果還不錯,溫桑也本來拿着毛巾擦擦臉就打算離開,誰知道正好被叫住了。

“桑也,時間越來越緊了,排練得也差不多了,你留下來我們一起選選看那天迎新要穿的服裝。”

她們在舞蹈室排練都穿自己寬松一點的衣服,然而真要上臺了,肯定要購置一套服裝。

跳芭蕾舞絲綢舞什麽的,協會裏還有自己用會費購買一屆一屆傳下來的衣服,但這次不一樣,跳的是偏向勁爆的舞曲,穿的也自然更現代一點。

進協會被錄取前就有知會所有人可能要自己掏錢買服裝,再者說上臺服裝肯定要統一的,倒也沒什麽人有異議。

“好,”溫桑也點頭,“我先去換下衣服。”

天氣越來越冷了,室內雖然已經開了暖氣,可她剛剛留了不少汗,很容易因此着涼。

是以溫桑也想着先把練舞的衣服給換了。

“你換衣服要多久啊,大家都浪費時間去等你換好衣服嗎。”

陳子惠的眼睛瞥過溫桑也黑色柔軟練舞服下凹凸有致的身材,眼底閃過一絲嫉妒惱怒。

胸前不是什麽極具負擔的波濤洶湧,但一手可握也別有一番趣味,臉蛋很純,又有後天藝術熏陶下的氣質,更別說溫桑也挺翹的小屁股,還有兩條筆直跟瘦竹竿似的長腿。

論壇帖子裏的人沒說錯,她的确是嫉妒溫桑也。

但不是單單嫉妒溫桑也的長相,畢竟她也長得不錯。

讨厭一個出色得讓很多人喜歡的女孩,原因可以有很多,但最最關鍵的原因,無非是喜歡的男生喜歡上了那個女生。

哪怕溫桑也根本不知道陳子惠喜歡的男生是哪一個,可能甚至還沒有印象。

然而這樣,才更讓陳子惠嫉恨。

她輕而易舉地得到了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偏偏還沒有任何的印象,就好像在嘲諷她,打她的臉。

你瞧,你喜歡的你看上的東西,在我溫桑也眼底什麽都不是。

溫桑也擡眼掃了下陳子惠和周圍的幾個女生。

她們有的在剛剛結束之前就去換了衣服,有的渾水摸魚,身上倒沒流什麽汗。

溫桑也摸了摸自己的額角,發現沒什麽汗流下來,呵地一聲,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怎麽樣,無所謂地點頭,“行啊。”

陳子惠因為她那一聲臉上表情有些不好看,總覺得溫桑也是在嘲諷她。

但見她留了下來,她心裏又舒坦點了。

反正只要溫桑也不順心,她就舒坦。

跳舞的視頻重新被播放了一遍,只不過比起舞蹈動作,這會更加注重服裝。

“大家有什麽想法嗎,買原版的服裝還是什麽。”會長問。

“買原版吧,我覺得這舞蹈配上原版的衣服比較好。”

看到周圍幾個女生面面相觑沒人說話,溫桑也趕着時間搶先回答。

今天是許潇潇的生日,她們宿舍還要去給她過生日,溫桑也還沒去拿蛋糕,心裏自然着急了點。

“這不太好吧。”=初~雪~獨~家~整~理=

“原版的衣服好像要一萬以上吧。”

“你說買原版就買原版,原版一套Chanel好幾萬,還是VIP專供的,花幾萬塊買一件只穿一次的衣服,就為了個學院裏面的迎新晚會嗎,又不是校慶還能報銷的,大小姐,我們可沒你那麽有錢。”

聽到不同的聲音,陳子惠眼睛閃了閃 ,出來嗆溫桑也。

溫桑也沒什麽感情地瞥了她一眼。

從陳子惠口中說出來的大小姐,這三個字可能是在嘲諷她。

但溫桑也沒說什麽。

抛開她和陳子惠的恩怨,她覺得對方沒說錯。

她自己可以買一套原版的,但她不能替其他人做這個決定。

畢竟大家彼此的預算不一樣。

看溫桑也沒像之前那樣怼她,陳子惠心裏自得,沒有見好就收,反而繼續開口。

“當然,你睡男人來錢來的快,”聲音有些幸災樂禍的,“不過他錢都轉到他老婆名下了,還有半毛錢給你嗎,你可別變成被白嫖的。”

這話一出來,舞蹈室內的氣氛立馬變了變。

大家看着明顯刻意的陳子惠,又看了一眼溫桑也,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道為什麽,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甚至很可能,溫桑也和陳子惠會直接當着她們的面撕逼起來。

畢竟上次學生會開會出來的教學樓,論壇就讨論過一次學生會幹部內部的撕逼。

“陳子惠,”溫桑也直接叫了她的名字,“你非要把話說得這麽難聽,那也不要怪我不給你臉了。”

陳子惠呵呵地,有些不屑,剛想問溫桑也你有什麽本事不給我臉,你怎麽不給我臉,結果什麽話直接被溫桑也堵在口中。

“你是不是平時被別人白嫖習慣了,看什麽都像是你自己,還是你睡不到男人,嫉妒我睡到男人了。”

“當然,我覺得我睡我老公不違法吧,還是你喜歡我老公所以這麽恨我啊,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明目張膽想當小三的人呢,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胸沒有我的大,臉沒有我的好看,屁股沒有我的翹,你還一張嘴跟個火車一樣叭叭叭個不停,是想趕緊把你這張嘴變得更大是嗎。”

……

陳子惠氣得嘴唇都在抖。

她知道溫桑也倒打一耙很厲害,倒沒想到她嘴巴這麽能說。

感情之前平淡如菊,好相處的人設全是假的。

周圍有人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溫桑也吹自己那樣子,還怪自戀可愛的。

陳子惠漲紅了臉,伸着手指指着溫桑也,“我們現在在說服裝的事情,你說別的事情什麽意思你……”

溫桑也直接站起來,把她指着自己的手拍開,“不知道拿手指人不禮貌嗎,還有,不是你自己先說的嗎,你現在是賊喊捉賊嗎。”

會長咳了咳,出來打圓場,“好了,我們現在還是談談服裝的事情,迎新可沒幾天了。”

其他人附和着,“是啊子惠,你少說兩句。”

都知道是陳子惠先挑起的事端,沒人說溫桑也。

相處了兩年的夥伴,又一起練習了那麽幾場舞,沒那麽容易相信溫桑也真的去當了小三。

“大家要是沒有意見的話,我就去團購平價低配版的了。”

溫桑也想到自己對有些布料皮膚過敏,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自己買。”

陳子惠抓到機會又開始嗆她,“大家都穿一樣的就你不行是嗎,溫桑也你屁事怎麽就這麽多。”

溫桑也直接拿她的話套用回嗆她。

“大家都沒說什麽怎麽就你話這麽多,我也沒說不和大家穿一樣的你急什麽,陳子惠你沒說話是會變成啞巴嗎。”

會長擺了擺手,“不然大家還是自己買吧,畢竟大家的預算都不一樣。”

明星穿過的衣服,網上爆款一搜一大堆,風格款式差不多,價格卻都不一樣。

陳子惠看着溫桑也咬牙,“溫桑也,你那天最好是真的穿着整套Chanel過來,可別讓我看不起你。”

她覺得溫桑也說這麽多,就是想自己買一套Chanel出盡風頭,讓人說她有錢。

這錢要是溫桑也自己的,她還能甘心點,可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季斯衍的。

但季斯衍現在估計也沒什麽閑錢讓她揮霍,陳子惠也就釋然了。

Chanel的這套限量款的沒那麽好買,溫桑也就算有錢,沒點渠道也不行。

自從季斯衍結婚上了熱搜,幾乎沒見季斯衍過來接溫桑也過,陳子惠只當她是被抛棄了,恨不得狠狠打她的臉。

“當然,”溫桑也朝她笑着做了一個标準的舞臺謝禮,“不過我穿衣服不是讓你看得起我的,是為了讓我自己看着舒服的。”

“畢竟我長得好看,只有最好看的衣服才配得上我。”

溫桑也說完,瞥了陳子惠一眼感嘆道,“今天又是被迫惡毒的一天呢。”

看樣子,還怪驕傲的。

陳子惠氣得嘴唇抖得更厲害了。

其他人倒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全被溫桑也逗得不行。

·

溫桑也沒打算回家,回宿舍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拉着阮舒和兩個人去拿在蛋糕店裏制作的蛋糕。

許潇潇過生日,她們打算在學校附近的KTV唱唱歌什麽的。

不過都是女孩子,大家誰都不敢碰酒,到門禁時間,差不多就回了宿舍。

只是當晚,溫桑也突然就發起了燒。

晚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些頭暈了,結果回宿舍喝了些熱水,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上睡着了。

大家原本都在聊天,見溫桑也沒說話,又見她在底下待了那麽久還不上床,有些擔心地探頭叫她,“桑桑。”

叫了兩聲沒見她有反應,以為她睡着了,阮舒和便想着拿個毛毯蓋她身上防止着涼,誰知道就看到臉蛋紅紅的,很不正常的那種潮紅。

阮舒和摸了一下她的腦門,被滾燙的溫度吓了一跳。

“怎麽辦,”她回頭去看床上躺着的兩個人,“桑桑好像發燒了,臉蛋很燙。”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叫她,又拿着感冒藥退燒片,偏偏叫不醒人。

“怎麽辦啊,這樣燒下去得傻了吧。”

她們宿舍很少這樣半夜生病,大都是白天,馬上去校醫院拿藥什麽的。

現在她們自己有藥,但這大半夜的,見人燒成這樣子,都很無措。

還是葉雨禾做了決定,拉過溫桑也的手解鎖手機就給季斯衍打了電話過去。

她也只是試看看,這會都已經快要一點了,不知道季斯衍睡沒睡。

誰知道電話一打就通了。

聽到葉雨禾的敘述,季斯衍倒是冷靜,“你拿條毛毯裹着她,扶她下樓,我馬上過來。”

葉雨禾原本還擔心宿管阿姨那邊不好說,誰知道倒是沒多問,開門就放她們出去了。

當晚,南大論壇火速更新了一條帖子,底下更是衆說紛纭。

“陳子惠不是說她和溫桑也打賭迎新那天穿Chanel,幾千的還好,那套我上官網查了下,價格也不貴,但是限量。”

“校花真是個小妖精啊,季斯衍沒來接她她就生病了,和陳子惠打賭她就生病了,這波套路杠杠的。”

“季斯衍這是真的不怕包養女大學生醜聞被爆嗎,這麽肆無忌憚,不過半夜一點還過來接人,是真愛了。”

“不是,難道就我一個人覺得校花可能真的是Cathy嗎,她叫老公那麽自然,然後又……為什麽大家老是覺得校花是小三……”

有人回複她,“英文名就是最好的證明Star和Cathy。”

Star是上大學後溫桑也參演戲劇随口說的英文名,其實她也沒說錯,上幼兒園的時候,她的确特別自豪地喊了一句,“我的英文名是Star。”

小星星。

後面長大後,溫桑也覺得羞恥,換了個真正的英文名。

只是那時候別人問,她也就随口說了。

哪知道就成了她是小三的證據。

家庭醫生半夜趕過來後,溫桑也舒服地躺在大床上,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站在床邊的季斯衍。

“哥哥,”她伸手,大抵人在生病了都有些脆弱,“抱抱。”

季斯衍沒理她撒嬌的行為,俯身低頭,用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發現徹底退燒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呼吸一起一伏地噴灑在她的臉上,溫桑也癢癢的,加上他的手掌禁锢着她的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般的揉捏了兩下。

溫桑也咯吱咯吱笑着躲避。

季斯衍掌控着她,沒讓她四處亂躲,“怎麽就發燒了。”

溫桑也不想讓他知道學校裏的那些破事,她覺得自己可以解決的,眨了眨眼睛,非常自然,“想你想得發燒了。”

季斯衍:“……”

看到季斯衍臉上閃過類似怔愣的無奈表情,溫桑也笑了兩聲,“哎呀天氣變涼了嘛,沒注意就發燒了。”

她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拉着季斯衍,“抱抱,親親。”

見季斯衍只是看着她沒動,溫桑也小臉一拉,推了推他,戲精上身,“你是不是怕我發燒傳染你,哼,男人都是……”

“豬蹄子”三個字被季斯衍堵住了。

他俯身,手掌撐在她的枕頭旁邊,低頭湊近,貼住了她的唇,細密的眼睫打下一層烏壓的黑影。

溫桑也身體被好幾層厚被子裹得熱熱的,呼吸很燙,嘴唇也很燙……哪裏都很燙。

季斯衍不動聲色地撬開她的嘴唇,慢慢地吻她,似乎為了驗證自己沒有嫌棄她發燒了,跟着逐漸地深入。

房間很安靜,親吻的聲音跟着響起。

鼻尖相抵,輕輕啃咬,帶起一波熟悉的戰栗。

慢慢的,溫熱的唇舌沿着唇角下巴一路流連,最後溫熱的呼吸離開,季斯衍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季斯衍刻意忽視她唇瓣的紅腫,低聲哄她,“乖,閉眼睡覺。”

啪地一聲,房間歸于黑暗,只有透過緊閉窗簾的月光洩露些許進來。

黑暗中,溫桑也有些燥熱,有因為生病裹着厚被子的,更多的是,因為季斯衍剛剛那個吻的。

她翻了個身,見季斯衍閉着眼,又翻過去,閉眼強迫自己熟睡。

過了一會兒,溫桑也又翻身了。

她覺得剛剛那番親吻,季斯衍不是沒有反應的。

反正現在都這樣晚了,她睡了一覺,精神還可以,如果他想,她也不是不能配合的。

結果等她睜開眼睛光明正大地看他,正好就對上季斯衍清明的一雙眼。

“還想不想睡了。”

腰間落下一只溫熱的手掌,在上面摩挲着,意有所指,“別勾我,你現在承受不住的。”

更別說此刻,季斯衍按住她的身體,兩人貼得那樣近,溫桑也幾乎感受到了什麽。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了。

溫桑也被他一吓,倒是乖乖地閉眼睡覺了。

季斯衍怕她身體難受,給她請了病假。

他在家裏陪她,只是偶爾進書房處理下事情。

結果等他傍晚出來的時候,站在走廊就聽到盡頭舞蹈室傳來的震耳欲聾的舞曲聲音。

溫桑也正換上剛剛送來的衣服,自己對着鏡子跳了一段,試試衣服的柔軟施展度。

門沒關,季斯衍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溫桑也上身一套女式小西裝,裙子很短,只有大腿的一半。

從孱弱的腳踝,到白皙的大腿,還有不斷扭動的細腰,甩動的頭發……

他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溫桑也透過全身鏡看到季斯衍站在門口看着自己,溫桑也也不羞,蹦噠地跑到季斯衍面前,拉着他的手。

聲音很雀躍,“哥哥,你看我這樣穿好不好看啊,你看我這樣像不像你公司裏面的員工,就是衣服顏色不一樣而已。”

溫桑也說着,又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就是剛剛運動了下,裙子好像又松了不少。”

她提了提裙子,勒住固定,結果裙擺往上又挪了三分之一。

季斯衍伸手,攬着她的背将她推進自己的懷裏,精準地掐住她腰側的拉鏈。

伴随着門砰地一聲被關上,響起的還有細微的拉鏈聲。

溫桑也仰頭,懵懵地看着季斯衍,沒懂他突如其來的動作。

季斯衍直視着她,眼底烏黑黑的,密不透風般,聲音也很啞,又粗——

“這裏很好。”

溫桑也:“……”

她很想聽不懂季斯衍的話的。

作者有話要說:  季總:都說了別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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