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散心
餐桌上，言丞軒和David照顧江雪一直講英語。
兩個人東扯西扯，私事公事，江雪一句也插不上話。
言丞軒侃侃而談，成熟健談，時不時和David默契大笑幾聲，還不忘照顧着江雪。
江雪看着言丞軒，兩只眼睛開始冒星星，軒哥哥這樣子好帥。
平時在公司，BK組織架構完整，各司其職，言丞軒處理事情，江雪作為一個普通業務員也沒什麽機會見識到。
此時發現，言丞軒真的很帥。
言丞軒留意到江雪崇拜的小眼神，伸手摸摸她的頭。
David用德語說了句，看得出對她你是認真的。
言丞軒笑了笑點點頭。當然認真了，這麽可愛的傻寶貝兒，他晃蕩這麽久不也才遇到這一個嘛，肯定得好好珍惜。
都吃好了，幾人站起身來，走到餐廳外面。
David先跟言丞軒來個告別擁抱，又跟江雪抱了抱，轉身走了。
直到兩個人回到酒店，進了房間，江雪還驚訝不已：“軒哥哥，這客戶就這麽見完了？”
言丞軒悶笑，捏捏江雪的下巴說道：“是啊！”
江雪有些郁悶，這拜訪客戶和她想象中的一點兒都不一樣啊。
“傻瓜兒，如果是普通的拜訪客戶肯定是需要正式一點，但David和我先是朋友，後是客戶，所以有些随意了！”言丞軒莞爾。
“好吧！”江雪有些蔫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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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哥哥，那我也沒幫上什麽忙，那出差補貼還有嗎？”江雪扯着言丞軒的袖子，小小聲地問。
言丞軒爆笑出聲，把江雪按進懷裏一頓揉搓，感情在這等着呢。
“說嘛，有沒有啊！”江雪掐着言丞軒肌肉緊繃的胳膊。
“有！我的小財迷啊！我可拿你怎麽辦？”言丞軒捏着江雪下巴，吻了上去，一番糾纏，直到江雪紅着臉把他推開。
言丞軒嘆口氣。
接下來的兩天，言丞軒帶着江雪又跑了兩個城市見了兩個客戶，其中一個大客戶言陸也跟着了。江雪看得出言丞軒是真的在談生意，有一場會面言丞軒整場下來都是在講德語。
江雪有些不自在，不說言丞軒講德語，哪怕是講英語，她也聽不太懂他們讨論的內容。
自己什麽都幫不上，江雪感覺自己挺沒用的，也察覺到言丞軒和自己的差距。
看到客戶那邊的一個職場女性，全程自信又幹練，而自己就像個傻傻的木頭人，只知道在旁邊傻笑。江雪臉上一直挂着的矜持又禮貌的笑容漸漸沒了。
回到酒店，一直到吃完飯，江雪的興致都不高。
以前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哪裏不對，從小到大沒什麽遠大志向，學習也沒人逼着，都是由着性子來，高興就成。
上班了也是運氣好，直接進了BK。
後來又跟了言丞軒，處處被照顧着。從小到大被照顧習慣的江雪也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哪怕艾達明裏暗裏諷刺她仗着臉蛋扒上了老板，她也沒怎麽在意，她覺得只要她喜歡言丞軒，言丞軒也喜歡她就成了。
可連着跑了幾天，江雪越來越覺得言丞軒很優秀，和國際大公司的老板們談笑風生，成熟又有魅力。而她自己呢，只是個離開家就只能賺幾千塊的小小業務員。就像爺爺說的，沒了家裏，她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快快樂樂沒心沒肺活了二十多年，江雪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質疑。
言丞軒看着江雪情緒低落，心裏猜到個大概，想找個機會跟江雪聊聊。
可江雪一直到洗完澡，換了睡衣爬上床都沒看一眼言丞軒。
言丞軒嘆口氣，洗了澡換了衣服，躺在江雪後面抱住她。
“寶貝兒，怎麽了？嗯？”言丞軒親着江雪的臉蛋，柔聲哄着問。
江雪悶聲悶氣：“心情不好！”
言丞軒悶笑出聲，胸腔顫了兩顫，忍住笑：“怎麽了，跟軒哥哥說說！”
“不知道！就是心情不好！”江雪不知道怎麽說，難道要說我自己很沒用嗎？
“讓我猜猜，”言丞軒把江雪扳過來按在床上，俯身壓上去，看着她的小臉接着說：“是不是覺得自己聽不懂，也幫不上忙？”
“嗯！”江雪委屈吧啦點點頭。
如果是其他女人，言丞軒丢一句“你是我言丞軒女朋友，只管開開心心花錢完事兒，又不用你賺錢，不用你那麽能幹”就完了。
可這是小雪，一個想靠着自己努力賺夠贖身錢的小雪，他言丞軒積極又努力的寶貝未婚妻。他不能那麽粗暴對待。
既然寶貝兒想做個能幹的職場女性，那他不會攔着。
言丞軒捏着江雪下巴，在粉唇上親了親：“寶貝兒，你還年輕，剛畢業呢，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你也會很厲害的！”言丞軒柔聲寬慰。
江雪拿腦門在言丞軒頭上頂了頂，扁扁嘴沒說話。
“你想不想知道我第一次見客戶的時候幹的蠢事？嗯？”言丞軒想了想還是舉了例子，說服力可能強一點兒。
“你還幹過蠢事？”江雪睜大眼睛，有些不信，不過注意力被成功轉移了。
“嗯，那是我還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出去打工賺生活費，不是在自家公司。我做業務，推銷兩種完全不同的産品。一次約了一個客戶，結果太緊張，手忙腳亂拿錯了産品資料和樣品，到了客戶面前才發現拿的完全是和客戶不搭邊的那一種産品。”言丞軒想起自己幹的蠢事，有些好笑。
“然後呢？”江雪有些着急。
“然後、沒有然後了，客戶很生氣，劈頭蓋臉訓了我一頓，再也不接我的電話，我上門也不理我。我就跟追女朋友一樣，費了好多勁兒，結果還沒追上。”言丞軒笑笑。
“你追過其他女生？”江雪成功地抓住了她想要抓的重點。
言丞軒嘆口氣：“寶貝兒，咱不是在說客戶的事兒嘛！”
“客戶的事情說完了啊！你之前有幾個女朋友？”江雪很執着。
言丞軒低頭去親江雪，這個話題可不是個愉快的話題。
江雪拿手捂住他的嘴，不給親。
言丞軒看江雪一副不說就沒完的架勢，嘆口氣：“寶貝兒，不管我以前有幾個女朋友，但你都是最後一個！”
江雪聽了這話，心裏發甜，沒忍住嘴角開始往上翹，可翹了一半，她又壓下去了。
把頭往旁邊一偏：“哼！騙人！”
言丞軒悶笑不已，低頭去親她：“寶貝兒，真的，我說的是真的！我保證，你絕對是我最後一個女朋友！”因為我會娶你。
江雪沒想那麽多，但聽了言丞軒以後不會再交別的女朋友，心裏有點兒高興。
她轉過頭來，揪着言丞軒的耳朵，把他拉向自己，吧唧親了一口，然後咯咯咯笑了。
言丞軒放下心來，傻寶貝兒。
他一個三十歲成年男人，五肢健全，且身體健康，感情史上不可能是個純潔無瑕的人，他還真怕江雪追着問他以前的女朋友，答也不好不答也不好。
江雪看着大咧咧，但有些事兒想得明白。
她知道言丞軒帥氣成熟又多金，以前肯定有女朋友。她如果問了，肯定心裏不舒服，問清楚了也改變不了過去發生的事兒，所以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事兒她決定不幹。
只要軒哥哥現在是她的就好了。
“軒哥哥，咱們接下來去哪？”江雪問，客戶也拜訪完了，機票還是好多天之後的，總不能每天窩在酒店裏吧，雖然她也挺喜歡和軒哥哥窩在一起的，親親抱抱。
“瑞士，阿爾卑斯山！”言丞軒打了一個響指，坐起身來，拿過筆記本，給江雪看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江雪看得一陣陣傻眼，感情她以為的拜訪客戶之旅它只是個幌子，假公濟私出來旅游才是真的吧。
“軒哥哥，咱們這樣，真的好嗎？”江雪想到到處拜訪客戶的那些同事，一陣陣心虛。
言丞軒捏了捏江雪臉蛋，挑挑眉：“有什麽不好的，我是老板我說了算！”
江雪咯咯咯一頓笑。
晚飯言丞軒叫了言陸和他女朋友一起吃的。
言陸的女朋友是個舞蹈老師，長得瘦削高挑，氣質很好，但是長相不算太出衆，性子也比較冷淡，如果別人不主動開口，她從來不會主動搭話，屬于高冷範的。
言丞軒偷偷問過言陸看上她哪兒了，言陸賤兮兮地回了句柔韌性好，言丞軒伸手點了點言陸沒接話，真沒想到他家小陸陸是這樣的人。
只是過後，言丞軒一直想着柔韌性的問題，他也不知道他家小雪柔韌性怎麽樣，要不晚上試試。
“哥，接下來咱們主要任務就是玩了吧！？”言陸殷勤地給他女朋友切着牛排，擡頭問道。
“嗯，接下來一起吧！人多熱鬧些。”言丞軒點點頭，拿紙巾幫江雪擦了擦嘴角。
言陸看着，也拿紙巾幫他女朋友擦，結果高冷女友一把把言陸的手給打開了，言陸讪讪地笑了笑。
言丞軒看着這一幕，冷了臉子，把叉子往餐盤一丢，不吃了。人長得不咋地，脾氣倒不小，真他媽敗興。
江雪在埋頭猛吃，先前沒留意，這會兒看言丞軒丢了叉子，擡起頭來看他。
言丞軒冷着臉還挺吓人，江雪就有點兒怕怕，伸手扯了扯言丞軒的放在腿上的手，靠過去小聲問：“軒哥哥，你怎麽不吃了？”
言丞軒轉過頭，拿起江雪的手親了親：“沒事兒，沒胃口，你吃你的！”
江雪點點頭，接着吃，但時不時偷偷看言丞軒。
言丞軒嘆口氣，接着把盤子裏剩下的食物吃完了。
吃了飯，言丞軒把江雪送回房間，抱着她親了親。
“寶貝兒，你先洗澡，歇一會兒，我去找言陸說點兒事，馬上回來。”
“嗯，那我看曼曼有沒有睡覺，沒睡我和她聊天。”江雪乖乖巧巧地答道。
“行！”言丞軒松開江雪走出房門，看他家小雪多可愛，長得好，性子軟和，不知言陸那個傻逼眼睛長哪去了。
言陸在酒店的酒吧一個角落等着言丞軒，言丞軒走進去，直接往沙發上一坐。
“哥，你找我是想說我女朋友的事兒？”言陸捏着酒杯有些不好意思，顯然他自己也覺得落了面子。
“不是我說你，你他媽找個什麽樣的不好，非得賤兮兮找個不愛搭理你的，長得他媽還不好看，要是長得跟天仙兒似的，我也就不說你了。剛才那樣，我都他媽嫌丢人！真掃興！”言丞軒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生氣地把酒杯往桌上一頓。
“哥，……”言陸準備解釋。
“閉嘴！別他媽跟我說柔韌性！柔韌性好的多了去了！我告訴你言陸，接下來是我帶你小嫂子散心的，你如果管不住她拉着一張驢臉，你幹脆送她回去，不用跟着我。再他媽當着我面撂臉子，我立馬翻臉！”言丞軒說完把杯裏的酒喝完，起身走了。
言陸站起來，趕緊找補了一句：“哥，你別生氣，我回去就說說她。”
言丞軒不知道言陸怎麽找那女人說地，只是第二天早上在酒店大堂彙合的時候，只有言陸一個人。
江雪納悶，開口問：“言陸，你女朋友呢？”
言陸悶悶地：“分了！她今天改簽了機票要回國。”
“啊？那怎麽辦？要我去勸勸嗎？”江雪覺得難得一起出來玩兒，又是在異國他鄉的，情侶之間鬧鬧別扭就算了，怎麽還說分就分了呢。
“不用管他！”言陸一把攬過江雪，往外走。
言陸悶頭推着行李跟在後面。
言丞軒回頭指了指言陸，言陸立馬換上一副強顏歡笑。
江雪伸手掐了一把言丞軒：“軒哥哥，人家失戀了呢！”
言丞軒拍拍江雪的小臉：“他從小到大失戀的次數數不勝數了，不差這一次！”
江雪無比震驚，真沒看出來啊，原來言助理是這樣的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