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無影無蹤卻又無處不在的她

向林南便笑。

醫生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病房,只留下父女兩人。

向晚白仍舊是昏迷着,毫無生氣。

向林南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着昏迷的向晚白,看着看着眼圈便紅了。

他伸出手去輕輕握住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晚白,對不起,是爸爸對不起你。”向林南一開口便是哽咽,“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他向林南一向是行得正坐得直的,業界人士無一不對他懷有敬畏之心,他教育出來的孩子也是被奉為楷模的,尤其是晚白,乖巧又懂事,是他最疼愛的孩子。

說是最疼愛,其實兩個孩子都是他的心頭肉。就連二婚,也是因為安安的母親生病去世,隔了好久之後他才重新振作起來,而那時候,他就遇到了晚白的母親,于是他重新對愛情燃起了希望。

和晚白的母親結婚後沒多久,便有了晚白,一家四口人和和美美的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曾以為,他以後的生活也就會是這樣了,幸福又平淡。

可是這樣的平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是誰打破了它。

晚白母親病死,安安和他們也似乎變得越來越冷漠疏離。

他用盡辦法卻無濟于事,他對安安始終是懷有有愧疚的。

可是幸好在那個時候,顧家少爺找上了門來,說是要和安安訂婚。

他自然是樂意的,安安終于有了良人,有了能夠全心全意照顧她的人,而且顧家也是實力雄厚,她嫁過去一定不會吃虧,看顧家少爺對她珍惜的模樣,安安一定會很幸福。

于是他覺得家産安安似乎也用不上了,顧家是會保她無憂的,便決定把家産留給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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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仿佛是所有噩夢的開端。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安安生出了惡魔的翅膀。

竟然連他這個親生父親都不放過,還設計要弄死他。

他僥幸逃脫出來,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複了過來,卻又從報紙上看到消息,說是他已經死了,家産全都留給安安繼承。

他只覺得心裏一片悲涼,但幸好自己還是留了一手,生活不成問題,但又想到晚白一個人留在這裏,估計也是兇多吉少,他就連忙趕了回來,用盡了一切辦法,卻還是晚了一步。

不,不僅僅只是一步。

他想過很多種壞的結果,卻沒想到,安安竟然歹毒到了這種地步。

也是了,她連親生父親都敢下手,還有什麽不敢的呢?

向林南看着向晚白,眼淚忍不住的就滾了出來。

他的晚白,最漂亮最乖巧的晚白,現在卻雙目失明,臉上甚至還有傷疤,腎也少了一顆,嚴重貧血,還做了剖腹産,甚至都還沒有恢複,就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了下來。

人是沒有死,可是,這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呢?

“爸爸不知道,我救你是對還是錯,但是晚白,你還記得嗎?爸爸和你說過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對不對?”向林南聲音顫抖卻溫柔,“從今以後,爸爸再也不離開你了,一步都不離開,永遠保護你,好不好?”

一滴眼淚緩緩流下,滾燙的滴在和向晚白交握的手上。

微不可聞的,她的手指動了動。

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

向晚白那個女人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到處都找不到她。

已經一個月過去了。

時間越發流逝,他的心就越發焦躁,甚至他都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焦躁些什麽。

向晚白在他的世界裏徹底消失了,但又好像沒有消失。

她的氣息,她的聲音,她的溫柔,似乎都還在他的身邊。

他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閉上眼是向晚白,睜開眼還是向晚白。

他只有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工作,只有工作的時候,他才不會想到她。

他開始不回家,因為哪怕回到了家裏,也是向晚白收拾整理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家。

她仿佛無處不在,卻又切切實實的沒有在他的身邊了。

向安安來找過他兩次,他都沒有見。

顧景莫猛地睜開眼。

一個月了,他都沒有見到向安安。

他皺了皺眉,猶豫了半晌還是給向安安撥去了電話。

倒不是因為想她了,只是履行一種責任的感覺。

顧景莫有些奇怪自己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耳邊傳來向安安驚喜的聲音:“景莫!”

可他聽到的卻又分明是那天她質問他的那些話。

“難道你是愛上她了嗎?”

他突然間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些不太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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