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想你去死

“你肚子裏的賤種死了又如何!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孩子,都比不上安安的一根手指頭重要!就算把你渾身的血都抽幹,那也是你活該!”

“兩清?我說過了,你欠我和安安的,用你這條命,都不夠還!”

“一個野種,死了就死了。”

“向晚白,你生的孩子,我已經扔了。那個醜陋又下賤的東西,喂狗最好。”

“沒事的,我在,別怕。”

“你想看到這個世界嗎?我來替你實現這個願望。”

“世間萬物,我只看得到你。”

顧景莫的臉不斷的交替重複着閃現。

狠毒的、冷漠的,柔和的、溫暖的。

都是他。

向晚白猛地睜開眼睛,一骨碌的坐了起來。

四周一片漆黑。

她有些緊張不安的四處看了看,發現是她的房間後這才松了口氣。

這才感覺到她的額頭上都是冷汗。

別怕,向晚白,別怕,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沒有人能再欺負得了你了。

向晚白抱着被子,手卻忍不住的摸向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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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腰還有猙獰的傷疤盤踞在上面,那是她的一顆腎被掏走的證據。

她的一顆腎,她的眼睛,她的孩子,她的血液。

全都被那對畜生給拿走了。

向晚白揪着被子的手都在顫抖。

她後悔了。

她之前還和爸爸說,過去就過去了。可是現在她想到這些,就恨不得扒他們的筋,抽他們的血。

她到底是作了什麽孽才會被這樣對待和傷害?!

憑什麽?!

如果做個壞人能活得更輕松一點的話,她下輩子,一定要做一個壞人。

幸好之前顧景莫一直有安插眼線在跟着向晚白,于是這次找到她輕而易舉。

但是他不敢貿然上去打擾她的生活。

只能每天每天在暗地裏觀察,她的一舉一動都牽扯着他的心。

他無數次的向上天忏悔祈禱,希望時光倒轉,如果能再來一次的話,他一定一定不會傷害她,會選擇相信她,然後,好好保護她。

可是上天一次都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顧景莫每晚每晚的失眠。怎麽可能睡得着呢?良心那樣難安。

他睡不着的時候就會爬起來看那些文件,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曾經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要怎麽樣才能求得她的原諒?

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吧。

他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煙,煙灰落了一地。

他的煙瘾越發兇殘了。

他就像一個腐朽的,陰暗的,被禁锢着的囚犯,每天每天的窺視着她的生活,卻連去見她的勇氣都沒有了。

有什麽臉面去見她呢?

顧景莫就這樣,每天每天的偷偷看着向晚白,看着她晨跑,上班,下班回家,和向林南去散步,一起去買菜做飯。

他無數次的幻想着,如果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是他該有多好。

也有過那樣自私的想法,想着她一輩子都不要恢複記憶,然後他帶着她隐居,只有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平淡溫馨的過一輩子。

他已經忘了去整治向安安,忘了顧家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處理,忘了很多很多東西。

只記得向晚白。

向晚白以為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她就這樣抱着對兩人的怨恨度過下半輩子。

但是這天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向晚白,你以為你躲到天涯海角,就能相安無事了?”

是向安安的聲音。

她的聲音就像毒蛇一樣,哪怕是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絲絲的涼意。

向晚白沉默的拿着手機,死死的盯着地面。

她又想到之前的那個夢境了。

張牙舞爪一直緊追着她不放的藤蔓,四周全是黑暗看不到光明的地方。

或許那才是她的歸宿。

“向晚白,你耳朵聾了?”向安安許久沒聽到聲音,有些不耐煩的道,“聽不到我說話?還是說,聽到我的聲音太高興了,所以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我想你去死。”向晚白一字一句緩慢的道。

向安安聽到這句話卻大笑:“什麽?我去死?你骨頭化了我都不一定死呢!”

向晚白再次沉默,直接挂掉了電話。

她不想和她說話。

向安安驚訝的看着手裏被挂斷的電話,有些臉上挂不住,她咬了咬嘴唇,再次撥打了過去。

向晚白不再接了。

好樣的啊,向晚白,居然敢挂她電話了!

向安安冷笑着,索性發送了短信過去。

向晚白接到短信的時候頓時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她幾乎是立刻就抓着手機跑了出去。

短信上只有一句話。

“想見孩子的話就來醫院天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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