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回憶裏的成人禮
當得知這就是母親的手稿時，唐九諾竟然情不自禁哭了。
“阿諾，在莊家，這就是最值錢的東西了，也是你母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它帶給莊家財富和威望。如果沒有它，就沒有如今的莊家。同樣沒有你的母親。也沒有我莊昊天的今天。”
莊墨峰拍着唐九諾的手背，像是交待遺言一樣，讓唐九諾非常難過。她并不喜歡聽這些。
“現在我把它交到你手上，我就是死了也無憾了，唯一讓我不甘心的就是沒能和你母親一起享受她給我們帶來的幸福。”
看着他老淚縱橫，唐九諾突然意識到，他現在不過就是個孤獨的老人而已，除了這些財産，他什麽都沒有了。
可是。有些東西在唐九諾心裏生了根發了牙之後，就像着魔一樣瘋狂地往上長，沒有人能控制得住。不過好在她并沒有将自己心中的惡念表現出來，所以在莊昊天死的那一刻，他也是笑着去的。
這其中的原由說來你也不信，那個人居然是莊墨峰，是他化解了唐九諾心中的恨意。
原來在莊園裏的那個李媽，四年前又回到了莊家，她是整個莊家最老的員工了，做事也是讓人最放心的一個。
唐九諾将她叫到面前，難掩眼中的悲傷之色，跟她說道：“李媽，我父親就先麻煩你照顧了，有什麽事及時聯系我。”
“好的，小姐。你就放心忙公司的事吧。”
李媽還是習慣這麽稱呼她，畢竟在莊園時，叫了十幾年了。
回頭又看到莊司南從外面進來，連忙叫道：“先生。”
李媽走開了，剩下他們兩個人互相看着，因為李媽的稱呼。他們都同時想起在莊園的一切美好事情了。
莊園裏，除了李媽，就只有唐九諾和莊司南。那個時候，莊司南一直稱唐九諾為九諾妹妹，李媽就叫她小姐，叫莊司南少爺。
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唐九諾非要李媽稱莊司南為先生。這“先生”一叫，意義就大不相同了，當時李媽很為難，不過莊司南也點頭同意了，為此唐九諾還高興了一番，立馬爬到他身上，親了他一口，紅撲撲着臉，雙眼水靈靈地看着他。
她看到他的眼裏有些異樣的東西在流轉，這些東西，她懂，她是個早熟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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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諾站在門口，試着打了一下莊墨峰的手機，顯示關機，微微皺了皺眉，準備一個人先走。
莊司南來到她旁邊，開口道：“我送你。”
唐九諾也确實感到累了，就沒有矯情，說了一聲“好”。
車上，兩人一路無話，想着各自的心事。
“阿諾，陪我喝一杯吧。”
他突然提出要求，唐九諾側目看向他。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麽仔細看他了，剛毅的側臉，微微蹙起的一邊的眉頭，好像有什麽很重的心事。
他還是那個她認識的司南哥嗎？
這一看，唐九諾就失神了，在她眼裏，莊司南是個神，她崇拜他。
莊司南不經意地一回頭，就看到她這樣的眼神，沒錯，就是這個眼神，是四年前的眼神。
猛得一剎車，在唐九諾反應過來前，莊司來欺身吻上她的唇，試圖攪亂她的世界。
這一吻，他就再也松不開口。
他很想她，真的很想。他恨自己為什麽要離開她兩個月，為什麽離開了還音迅全無，他讓她害怕了，讓她以為他不要她了。
想到手術單上莊墨峰的簽名，他就更恨自己。他親自丢掉自己的孩子，也将自己的女人推向另一個男人身邊。
她的唇很軟，她的口津很甜。
“唔。”
當唐九諾意識到是怎麽回事時，她心裏一緊，只知道要推開他。
可是，她抵不過他的力量。
又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腥紅着眼看了她一眼後，又猛得踩油門，呼嘯而去。
車上的兩個人再也無法做到之前的平靜了。
唐九諾沒有說話，她的心，很亂。
此時已經夜過十時了，酒吧裏吵得不行。其實唐九諾不想來的，因為她此刻的頭像要一樣，好疼。可是，看莊司南的樣子，好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心裏憋得慌，她又不放心，只好跟着他一起。
兩人找了一個包間，莊司南要了很多酒。
唐九諾沒喝，因為她不敢，她害怕出事，她不想出事，害怕真的會酒後亂性。讨投雜圾。
再一轉眼，莊司南已經喝掉二十多瓶了，唐九諾感覺一個頭幾個大。
她按住他的胳膊，沉聲說道：“別喝了司南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說出來啊。”
聽到唐九諾的聲音，莊司南紅着眼轉過頭看她，他的表情痛苦極了，看得唐九諾心裏一陣難愛。跟他在一起十幾年，看着他呼風喚雨，何時見過他這麽傷心欲絕的模樣。
“我害死了我的孩子！”他突然吼出來，讓唐九諾一驚。
他有孩子了？
這個事實還是讓她心裏一陣絞痛。
然後她看到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攤看在唐九諾的面前。唐九諾面色大變，因為那正是自己當初打胎的手術單，家屬欄上還有莊墨峰的簽字。
瞬間，所有的痛苦和記憶湧上心頭，唐九諾默默地流下了眼淚，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怎麽樣都停不下來。
她呆呆地看着這張單子，好像失去意識般。
莊司南捧着她的臉，唐九諾看到他流下的眼淚，看到他臉上的痛苦，她哭得更兇了。
親吻着她的臉頰，他溫柔地将她摟進懷裏，他知道，當初她一定害怕極了，無助極了。
“對不起，阿諾，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懷裏的人兒哭得根本停不下來。一邊捶打着他的脊背，一邊喊着永遠都不要原諒他。
因為那個孩子，也是在她一時沖動之下才想過要打掉的，因為她恨莊司南，一心想要報複他，所以把罪過都加在那個無辜的孩子身上了。
直到現在，她都後悔莫及。雖然孩子的失去并不是她的主觀意識，但确實是沒有了。
莊司南知道，唐九諾的心裏還有他，這一點讓他異常興奮，他擡起她的臉，像發現了什麽開心的事一般，大聲說道：“阿諾，我們重新開始吧！”
聽着他的話，唐九諾眨了一下眼，眼眶裏的淚水瞬間滴落下來，她搖了搖了頭：“晚了，司南哥，一切都來不及。”
“來得及。”莊司南握着她的雙肩，她是那麽地小，“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就可以帶你走。阿諾，我真的好想你。”
他把她重新抱進懷裏，不想看到她拒絕的表情，痛苦地說道：“還記得你的成人禮嗎？”
十八歲的成人禮？
當然記得，那天莊司南問她想要什麽禮物，唐九諾說，她想要一個男朋友。因為在十八歲以前，她就很想要個男朋友，能跟喜歡的人親嘴，但莊司南說，都還沒成人，要什麽男朋友，一切都要等到十八歲以後才行。所以，在生日那天，她說他想要一個男朋友，還說她已經長大了。
當晚的事，現在想起來，就像發生在昨天一般。
“來，許願。”
雙手合十，唐九諾很虔誠地許好願，兩人一起吹滅了蠟燭。
“許的什麽願？”知道她不會說，但此刻就想逗逗她。
“說出來就不靈了。”她當然不會說。
今日書房的燈光是橘黃的，雖然有點暗，但很柔和，照在唐九諾的臉上，也是愈發的紅透。還未飲酒，卻已迷醉了某人的心。
“九兒。”兩人各自吃了一點蛋糕後，莊司南突然叫她。
“嗯。”
“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
唐九諾一怔，繼而一笑，應道：“好。”
他是她的司南哥，他說什麽都是好。
還未開始喝酒，她想，司南哥說的不是醉話。
是太開心了嗎？他們兩人喝了兩瓶紅酒，早就微醺了。
突然，莊司南移到她這邊來，将她攬在懷裏，問道：“知道成了你男朋友之後，接下來要做什麽嗎？”
她的呼吸一窒，而後羞澀難當。她當然知道，在學校的時候，時常見到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親嘴。
她低頭不語，他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裏，波光粼粼，媚眼如絲。看她發紅的雙頰，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揚起唇角的弧度，低頭吻了下去。
朝夕相處了十二年，他第一次吻她。知道她很美好，可只有真正償過，才能切身體會那種銷魂的感覺。
當兩人坦誠相對時，莊司南沒有絲毫的尴尬，身下的小女人卻是慌亂了一副眼神，顫聲喚道：“司南哥。”
“嗯。”他沙啞着應了一聲。
柔柔懦懦的嬌聲，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經，只覺得身下更是灼熱得難受。知道她在害怕，可此時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重又俯下身子，親吻着她的嘴唇。嘴巴裏還有剛才吃的生日蛋糕的味道，甜甜滑滑的。她的唇瓣粉紅滑嫩，輕輕吸一下，就腫了起來。口腔裏的津液仿佛怎麽汲取都不夠似的。
銀絲連着兩人，莊司南親吻着她的耳根，溫聲問道：“可以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