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梅花

瑤雪夜笑着丢下樹技跑過去拉住男子寬大的手道,“李叔,你終于來了。”李叔就是瑤雪夜出生那天給她送過雞湯的男子,他本名叫李南,但因不會說話被人笑話為啞巴,但瑤雪夜親切地稱他為李叔。

剛開始純樸的他還惶恐地拒絕過,不過被瑤雪夜倔強地叫着才慢慢接受了這個稱呼。看着笑得開心的瑤雪夜,李南的大臉上也跟着笑了起來。

雪地裏兩個完全不相符的人,臉上卻是一樣的笑,那笑超出一切的親情那笑似能融化了冰雪。

瑤雪夜拉着他蹲到剛才的地方,李南指着剛才瑤雪夜畫的梅花,後又指着自己的腦袋。這些年的相處,瑤雪夜早已學會如何與李南相處,看着他這個動作她一邊拿樹枝指着梅花一邊解釋道,“這是梅花,是一種只在冬天開放的花,看這是它的葉子,這是它的樹枝。”

将手中的樹枝折成兩半,瑤雪夜将另一半遞給李楠熱情道,“這梅花是我送給自己明天的禮物,李叔,你生日最想得到什麽?就和我一樣在雪裏面把它畫出來吧!”

李南大手接過樹技,已顯蒼老的眼睛看着瑤雪夜認真畫着的梅花濕了一片。可憐的孩子,明明應該是個尊貴的小姐,唉。

太陽的光芒穿過厚厚的窗戶折射進來,在空蕩蕩的四周平添了份暖意,從那張窄小的床上醒來瑤雪夜驚奇地發現自己聞到了一絲花香,那花香淡得像只有一縷煙,稍縱即逝。

這花香讓她想到了梅花,她夢中的梅花就是這樣的香味,淡得似有若無的香味。

她激動地在屋內找尋起來,最後在窗戶的夾縫裏發現了一枝還帶着雪花的白梅花,那枝白梅長了六七個花苞,卻只有一朵不畏嚴寒地開放了。

瑤雪夜小心地取下它,愛惜地撫過它的花朵。心裏被喜悅添得滿滿的,她唯一在今天有了笑容。

今天是十五年帶給她噩夢的開始,她一直不會在今天去笑,但今天看着這支意外的白梅花她輕松地笑了。

“雪夜姑娘,你在嗎?雪夜姑娘,”小俏兒急得連門也沒敲就跑了進來,看到瑤雪夜手中的梅花吓得連話也說不清。“雪夜姑娘,你你手上的白梅花是哪裏來的,快,快趁沒人看見時丢了它。”

“為什麽?”瑤雪夜平靜地看了她一眼,握着梅花的手指越發緊了些。這是她的梅花,只是屬于她的梅花。

“雪夜姑娘這件事我一時也跟你說不清楚,你就聽我的扔了它吧,它只會給你帶來麻煩的。”“麻煩?”瑤雪夜轉過頭看着那朵夾了雪的梅花,雪的白梅的白,沖擊着她的眼睛,那是種無法言說的美讓她陷進去就可不顧一切。“對了,小俏兒,你有沒有瓷瓶,就是插花的那種。”

小俏兒害怕地看着她,急道,“這是大小姐院子裏特有的花,大小姐今天去院子裏看到她的梅花被人連枝割掉發怒說要是找到那個人,不把他割一層皮下來她就不是王府的大小姐。”

瑤雪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眼睛看向她,但小俏兒卻從中看出了一個意思,接下說。“後來,有人說看到啞巴拿着一枝梅花出來過,大小姐一聽直接讓人抓了啞巴将他整個綁在那棵梅花樹上,脫光了他的衣服準備将他的皮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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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給我帶路。”瑤雪夜急步地打開門跑了出去,小俏兒忙跟了上去。兩人在媚若的院子門前停下,瑤雪夜示意小俏兒先離開,手上拿着的是她可以拿一切去換的梅花走了進去。

一踏進去,腳下立即能感受到腳地薄薄的一層雪水,她穿着一雙夏天髒亂的布鞋在濕地上卻走得很快很穩。衆人見到她全都停下了動作,眼睛裏帶着厭惡,惡心,看好戲的,卻更多的是鄙視。

這些目光她早就習以為常,她的眼睛只看着梅花樹上高大的男子。梅花樹的樹枝分叉很多,樹根并不粗壯綁了一個高大的人在上面明顯可以看到樹被壓下的痕跡。

李南那麽高的個子裹在身上的卻只有一塊還不到他一半身高的麻布,那麻布僅能遮住他的下身。

雪從他身上落下在他的腳下積成雪堆,竟有他半腿那麽高。因不能說話又不能行動他只能如同一座冰雕般僵直着身體。

但他的眼睛在看到瑤雪夜時動了動,瑤雪夜讀出了他眼裏的意思,不要過來。媚若看到瑤雪夜眼裏的陰恨更加強盛,她陰恨地笑道,“想不到梅花在你這個妖怪手裏,來人,把那個啞巴放下來,把這個妖怪給我綁上去。”

瑤雪夜望向媚若,她的确是長了張如花似玉的臉,可那臉上陰恨的笑扭曲了她的美麗。

衆人全沖過來時,瑤雪夜連動也沒有動,她任他們抓住她,她任他們拿過繩子,卻在他們奪下梅花時露出一絲冷至地獄的笑。

那絲笑讓衆人的頭皮發麻,連從小見慣了各種血腥場面的媚若也是心裏一寒。“知道你娘為什麽到現在還被關着,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嗎?只要今天你傷到我的性命,你就準備替你娘還有你和你的妹妹各準備一具棺材吧。”輕松地掙脫開衆人的束縛,她高傲地從衆人身邊走過,扶起地上的李南。

“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就別想從這裏走出去。”媚若兇狠地瞪了她的手下一眼,立馬衆人将瑤雪夜和李南團團圍住,媚若攔在瑤雪夜的最前面,一只手緊緊地抓着她的另一支手。

瑤雪夜不屑地看着她,拉住李南輕松就從包圍圈中走了出來,誰也沒看清楚她是如何從身邊走過,媚若驚呆地看着自己剛才抓住過瑤雪夜的手,為什麽她一點也沒感受到?她是何時脫開自己的手的。衆人心底都顫了一抖,她不會真是妖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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