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府

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到處都是叫賣聲，熱鬧非凡。自從當年金戰将蒼古外敵抵禦在歌城外之後，兩國國力大傷，蒼古無力再進犯，雲州國也得此繁衍生息，才會有這麽欣欣向榮的景象。

瑤華三人坐的馬車行使的這條街，是京都的主幹街道，它像一條卧龍一般，俯卧橫穿雲州京城，成為京都繁華的中心點。

“小姐，你看，前面就是京城最大酒樓，第一樓”，花雨掀開馬車簾布一角指着前面一座氣派的紅樓，它座落繁都街道正中間，進出這座酒樓大門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之人，連宮中貴人也是經常雲集于此。

第一樓共有四層，威嚴的聳立在繁都街，外形建築雄偉，細致有加，布滿雲州高貴上層風行的浮雕，可以讓進來的人感到身份的象征。

三人來到門前，瑤華擡頭看着匾額，“第一樓”，三個紅色的大字呈現在眼前，氣勢磅礴，豪氣沖天，一看就是大家手筆，筆鋒由如高山流水，暢快淋漓。

“呵，夠氣派”，女子進入之前，輕笑了聲。心中想道，不知道裏面布置會怎麽樣，很是期待。

花雨有些緊張，她還從來沒有進來過，以前都是從門口路過，拽了拽主子的衣袖，“主子，這裏果然不愧是京都最好的酒樓，看這氣勢就不一樣啊”。

“不能看外表，走，我們到裏面瞅瞅”。瑤華拿手指輕輕點點花雨的頭，對着清月說道。

花雨摸摸自己的頭，嘟囔了聲，“小姐和我們明明年齡差不多一般大，怎麽每次都感覺把我是小孩子一樣”。

耳尖的瑤華聽到身後的聲音，她回頭笑着說，“那是因為你家小姐我見多識廣，閱歷多，心裏年齡大”。

還沒回過頭，一個十一二歲小男孩機靈的迎上來，探究的看着三人，“幾位第一次來吧，眼生的很，裏邊請來”。

這裏的跑腿打雜也是見慣了大人物，男孩看到瑤華三人，衣着不像普通有錢人家，舉手投足之間氣度不凡，雖不知道是哪家小姐，但肯定是官家的小姐，京中的各家小姐大都來過第一樓，見過不少，心下暗暗留意，像這位小姐這樣清爽幹淨帶着點威懾力的氣度還真沒見過。

跟着他上到二樓，一樓很大比較魚龍混雜，只要有錢人吃得起的都來，很是吵鬧，二樓是雅間為主，只是靠窗一排的座位，臨窗而坐，別樣風味，瑤華三人就選在靠窗的座位，二樓明顯客人少多了，一個個雅間緊閉，深深沉沉，與世隔絕，外面人不會知道裏面是誰。

她看了一眼三樓，聽說比較隐蔽，從來沒有人上去過。

“先來幾道你們的拿手好菜吧”。無論是以前的李瑤華還是現在的寶兒，都沒有出門在外面的酒樓吃過飯，李瑤華因為沈氏她教導說的，女子就應該在閨中，出門抛頭露面是輕浮的表現，所以以前的李瑤華最多就是和幾位姐姐一起出門參加過幾次聚會，寶兒前世生活貧困也沒機會進過什麽大酒樓，學着別人樣道。

“好嘞，您先坐會兒”，小男孩說完一溜煙就轉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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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也別站着，坐下來一起等吧”，第一次出門吃飯，她不想在李府一樣拘謹，招手讓清月花雨一起坐下。

兩人并沒有應聲坐下，而是站着說道，“小姐，這裏人多，讓有心人看到對您的名聲不太好”。

“讓你們坐下你們就坐，不必廢話，我的名聲還怕差這點嘛”。女子冷冷的開口，心裏知道她們是為她好，但更因為這樣她才要平等對兩人。

“是，我們坐下就是，小姐不要生氣”。清月開口，拉着花雨坐下，兩人心中感動，更多卻是替自家小姐不值，外面的那些人都是魚目眼睛，她們家小姐哪裏不好了，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為小姐争氣。

看兩人的樣，知道她們又在替她難過，已經活了兩輩子的她，對這些東西早就無所謂，她要是想要改變現狀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安慰道，“外面人怎麽說，我根本不在意，日久見人心，百姓只是被有心人蒙蔽了而已，流言止于智者”。

“奴婢明白，只是心中替小姐不值，小姐明明七竅玲珑人，卻被外面人傳的那樣不堪。”花雨性急，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呵呵，丫頭，你家小姐我都說了不在意，我不怪任何人，你們要清楚自己的命運是要自己争取的，怨天尤人是毫無意義的。而且是金子它總會發光，如果只是金絮其表，它一定禁不起時間的摧殘的，将裏面的醜陋呈現世人面前”。

“小姐說的對，聽了小姐一席話，清月受益良多”。清月嘆了一口氣，整個人輕松了許多，一直以來就是背負太多，太在乎世人的眼光，才會讓自己活的太累。自己跟着父親走南創北的，竟然還不如小姐一個閨中小姐看得透，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她了，卻愈發恭敬了。

花雨經歷的沒有那麽多，生活很簡單，只吃過苦受過窮，不太懂得她們說的，但是她覺得小姐說的任何事情都是對的，連清月都贊同，那定是沒錯的，小姐開心就好。

“花雨你以前經常在京都，外面街道你比較熟悉，有沒有比較偏僻一點的場子”。瑤華繼續問道。

“奴婢不清楚小姐要什麽樣的，但是我知道一個地方，離這裏不是很遠，但是卻很少人過去，就在這第一樓的後面，”客臨門“，因為前面有第一樓壓着，這個老酒樓客人很少，一直在向外轉賣，可是誰敢接第一樓後面的酒樓啊，那不是虧的家都不認識了”。小花雨小嘴侃侃道來，每次說到這些事情，她都是精神奕奕。

“我們走，去那家”。聽完花雨說的，她起身往樓下去，叫上清月花雨。

清月利落的起身跟随，她隐約知道小姐今日出門不是為了吃飯這麽簡單，倒是花雨好不容易進來這第一樓，屁股還沒坐熱，也沒嘗到這裏的菜，就要去一家普通的酒樓，臉色垮下來可憐兮兮的跟在後面。

三人剛到一樓，剛才指引的小男孩眼尖看到，上來詢問，“幾位客官，這菜還沒上，就要走了”。

“有急事，今日不吃了，清月拿銀子給小哥”。這個小男孩雖然從她們進門開始就一直默默打量，但是眼中并無輕視之意，一直平淡無常，眼神也清澈，瑤華不想他為難，接過銀兩，“小哥，這是菜錢，你拿好了”。

留下銀子，她便帶着清月花雨不容分說走了。

此時二樓，剛剛李瑤華坐的位置旁邊雅間內，兩個男子靜靜的，外面人聽不見雅間裏的聲音，但是裏面卻能清楚的聽見外面情況，這就是第一樓特別的地方，沒來過的人根本想不到這麽奇妙。

白衣男子開口，“皇弟，本宮覺得這位李三小姐很是特別啊，好像對被你退婚之事并不在意”。

“哼，她那只是可笑的找借口安慰自己而已”。對面清冷的男子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內心在因為李瑤華剛說的幾句話感到緊張不安。

“哦……是這樣嘛！”白衣男子舉起酒杯轉動着，風輕雲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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