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內心的痛
然而就在此刻,卻聽江淩峰很灑脫很大聲的道:“馮玉晴,馮玉晴,快出來,給我收拾東西,我要回學校裏去住。”
聽着他這麽一喊,馮全發與張金定的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馮全發就大聲喊道:“死丫頭,還不去給江淩峰收拾東西,別漏了什麽,免得人家還要辛苦跑一趟回來拿。”
随着他的聲音,馮玉晴就低着頭出了書房,向兩人的卧室走去,
這時張金定望着他道:“江淩峰,你別怪我們,我們累了一輩子,只有玉晴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就長得漂亮,我們就指望她了,從小就沒有讓她做過髒活兒重活兒,太陽都不敢讓她曬得太多,現在你什麽都沒有了,又沒有什麽手藝,我們不能看着玉睛跟着你受罪,玉晴跟着你的時候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這房子,就算是補償吧。”
卻聽馮全發喝道:“死婆娘,你不懂就別亂說,有手藝又怎麽了,還不是幫人家打工,只能當夥計,我們家玉晴今後要嫁的人不是當大官兒的,就是大老板,住比這裏還漂亮十倍的房子,江淩峰,你放心,如果今後你有什麽地方要求玉晴的,我會讓玉睛幫一幫你的。”
見到馮全發一付已經做了大官兒或大老板老丈人的得意樣兒,江淩峰心中只是冷笑,卻坐在了沙發上,大聲道:“馮全發,快給我沏茶。”
見到馮全發一臉的發愣,江淩峰又喝道:“還不快一點兒,我房子是你女兒的,你當然也是主人,現在家裏有客人,難道還不沏茶嗎,一點兒規矩都沒有,還做什麽城裏人,而且就是在鄉下,這也是起碼的禮節。”
馮全發被他這麽一喝叱,臉上白了一陣,紅了一陣,但終于還是動手了,在茶幾上拿起紫砂壺,好一陣才找到一筒外觀精美的茶葉罐,抓了一把,就要放在裏面,卻聽江淩峰又道:“馮全發,你真是好客,居然給我泡的是最好的‘鐵觀音’,五百多元一兩啊,實在是多謝。”
馮全發一聽,趕緊又放了一大半回去,只象征性的放了很少一點兒,便泡上了開水,遞到了江淩峰的面前,卻是一臉的鐵青。
江淩峰一邊喝茶,一邊慢慢的等着,他的臉上看不見任何的憤怒與難堪,就像是與馮玉晴的分手,對他完全無所謂一樣,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死撐,在裝着鎮定,在裝着無所謂,其實他心裏一直在流着血,一滴連着一滴,錐心般的痛。
過了一陣,就見到馮玉晴拖着一個黑色的旅行箱出來,慢慢的走到了江淩峰的面前,輕聲道:“淩峰,這包裏放着一些衣服,不過其餘的裝不下,你需要什麽,就打電話給我,我拿給你。”
江淩峰不想在這裏再留一分一秒,霍然站立,從馮玉晴手中接過旅行箱,就毅然向屋外而去,他沒有去望馮玉晴一眼,他真的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
這時馮玉晴忽然擡起頭道:“淩峰,我……我送送你。”
馮全發連忙道:“玉晴,江淩峰用不着你送。”
馮玉晴這次倒沒有聽他的,默默的跟着江淩峰出了門。
坐着電梯而下,江淩峰一直沉着臉,而馮玉晴顯然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不時來看江淩峰的表情,卻一直沒有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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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電梯,江淩峰道:“馮玉晴,你回去吧,每個人都有權力選擇自己的生活,你也一樣。”
馮玉晴喃喃道:“淩峰,你……你真的不怪我,我知道對不起你,非常非常對不起你,讓你連房子都沒有了,都是……都是……我爸和我媽他們……”
江淩峰一揮手,止住了她後面的話,忽然轉過身來,凝視着她那美麗的眼眸道:“馮玉晴,不要提你父母,我剛才已經說過,想知道你自己的意思,但你已經回答了,我無話可說,還有,對于房子的事你不必覺得抱歉,你爸剛才說得不錯,你跟我的時候還是一個黃花閨女,我應該對這事負責,現在也不欠你的了。”
馮玉晴忽然哭了起來,喃喃道:“淩峰,淩峰,對不起,對不起,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江淩峰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你是害怕,你害怕我永遠會沒有出息,會讓你跟着吃苦,你害怕你的同學和朋友都會嘲笑你,看不起你跟着這麽一個男人。”
馮玉晴哭泣着道:“淩峰,我知道自己有了虛榮心,可是……可是,每次跟着你去食堂擠着打飯,每次跟着你去坐公車,我都覺得別人在看着我,心裏……心裏真的很難受。”
江淩峰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道:“你才到學校的時候,難道沒有去食堂擠過,難道沒有去坐過公車?”
馮玉晴流着淚,搖頭道:“不,不一樣了,淩峰,這都是你,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慣壞了我,讓我吃最好的,穿最好的,走什麽地方都有你來送,我已經習慣了別人羨慕的目光,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自從我跟着你那樣後,過去那些嫉妒我的女生在背地裏都說了些什麽,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啦。”
江淩峰良久沒有說話,好半天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馮玉晴,我今天才真的算是了解了你,你總是在将責任推給別人,推給你的父母,也推給我,但你有沒有真正分析過自己,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到底需要些什麽。”
馮玉晴咬了咬嘴唇,沒有回答,但臉上卻現出了羞愧之色。
江淩峰凝視着這個青春漂亮,跟了自己兩年,一直溫柔乖巧的女孩子,心中忍不住一陣陣的顫抖,嘴裏卻道:“馮玉晴,謝謝你來送我,這至少證明我在你的心中還不是一團人見人厭的臭狗屎,我還謝謝你和我分手,這才讓我完全認清了你,沒有讓你當我的老婆,對我來說,這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對了,在學校見到我千萬不要打招呼,免得別的有錢人不敢來追你,我想以你家的經濟條件,你要維持有臉面的生活是不可能的,看來也只有依靠男人了。”
他說到這裏,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過頭道:“馮玉晴,看在你跟了我兩年的份上,我想最後提醒你一句,錢,的确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現在我體會得很深,所以我不想怪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為了錢失去自己所有的尊嚴,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喜歡上你,就是因為你有一雙清澈純潔的眼睛,但現在它們已經變得渾濁了,你就算是穿最好看的衣服,也永遠沒有過去的你漂亮。”
到這裏,他不等馮玉晴再說話,忽然加快了腳步上前而行,不一會兒,就離她遠了。
走出了小區,看起來很昂首挺胸,灑脫無謂的江淩峰卻無力的坐了下來,坐在街邊一個陰暗的,沒有燈光的臺階上。
他抱着自己的雙膝,踡縮在一起,無聲的哭了起來,很痛苦的哭了起來,很傷心的哭了起來,他的心裏在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爸爸媽媽,這些天來,孫世偉與陳興對他已經不冷不熱,現在連他最有信心的馮玉晴也離自己而去,面對着一個接一個的打擊,他已經無法承受了,他甚至想到了死,那樣就可以一了百了,讓所有的痛苦與煎熬消失,這樣活着真是太累太累了,累得他只想躺在這冰冷的臺階上,一動不動。
然而,一個強烈的念頭在支撐着他,是誰殺了他的父母,是誰毀了他的家,是誰讓他的一切消失,是誰,到底是誰,父母的血案不水落石出,他死都不會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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