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也沒想到蕭明竟然也會來湊這個熱鬧。
“明兒你痊愈了？真好真好……” 雖是如是說的，可蕭清皓的目光卻有些閃躲，他眼底的傷感終也是沒能逃過旁人的眼睛。
蕭明見此更是有些自嘲地笑笑，“孩兒立志邊關！”
“多大的人了還‘孩兒’也不怕人笑話～”蕭清皓一臉嗔怒，“小羽，好好照顧明兒……”
小羽應了聲，扶着蕭明走向了一旁，到了一旁的沙袋邊上，蕭明忽然有些嫌惡地推開了小羽的手，氣喘籲籲道：“我還沒那麽嬌弱！走幾步我還是走得動的！”
“哥哥……其實父親的意思或許并不一是要我們繼承衣缽的，你……大哥又何苦為難自己呢？我想大哥自己也清楚如果非要上戰場，可能…… 可能……”小羽終是忍不住了，試問到底有誰願意過那種刀劍厮殺的日子呢？大哥也只不過是想替父親完成那些屬于他們蕭家的宿命罷了……
“你休要胡說！我是真心想馳騁疆場的！”蕭明有些氣急道，可他又為何會哭了？
是啊，二十年前，墨羽軍是支撐着西吳的軍雲魂，二十年後，越家軍是支撐着西吳的軍魂，無論過多久，蕭家都是在為西吳苦苦支撐着的……
蕭羽苦澀笑笑，他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無論如何，小羽會陪父親陪大哥一起走下去的……小羽一定會走下去的……”
旁人或許看不明白他目中含淚的深意，而他自己又何嘗清楚過究竟是在為了誰而這樣痛苦地為難自己呢？
只見蕭羽笑中含淚，“大哥，無論何時，我永遠都會記得我叫蕭羽，也請大哥一定記得小羽說過，父親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我們蕭家……永遠都會守護西吳！”
蕭羽話中何意？未等人反應過來，只覺眼前一片黑，再後來如何便再也不記得了……
只知再醒來時，蕭明已經在一個山洞裏了，周圍一切都已布置妥當，只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他一點也不記得……
“蕭叔叔，小羽他走了……他竟這樣走了！為什麽呀！”歐陽濤一臉不解地來到主帳中，蕭清皓卻是更不解了……
蕭明卻什麽也沒提，只淡淡說了句“遠離這是非之地也沒什麽不好……”衆人聽了，只嘆息了一聲便不再提了，畢竟蕭羽他之前便是弄玉公子——他本就屬于遠離是非的江湖，他并不屬于這滾滾紅塵般的凡塵俗世……
在乎之人也只感傷了一陣，畢竟招攬賢才良将之日又怎會因了一個蕭羽而改變什麽呢？
Advertisement
“明兒，你身子骨不比我們這些野蠻人，平日裏得注意些，畢竟小羽救你也不容易……”蕭清皓也不知為何不經意間又提起了那個孩子……
“我知道，小羽……我們不提了好嗎？他救完我的任務完成了自然是要走的，我們留不住他……父親，且說說近日時局吧……明兒居明月軒太久了，竟有些看不透這天下時局了！天子腳下，亂得狠喲……”蕭明很快進入了狀态！只是不知為何他那聲“父親”聽得好讓人心酸……
蕭清皓愣了愣，若說不了解小羽之心讓兒子莫名其妙地得而複失是自己的錯，那這個眼前看着長大的長子竟也讓人如此看不透，自己這個父親又是否當得太失敗了？
“父親，您在想什麽？明兒如今已入了軍營，同為幕僚實在是想說一句，您這般分心實在是不好啊！看時下，應是有場硬仗要來，招賢納士之舉更應加快進程！不知明兒分析得可有理？”蕭明字字擲地有聲，周圍的人之前一點也沒發現他竟有這樣的魄力。
“明兒……你去操辦吧！你非池中物，以往是父親小看了你。如今我還想再去清羽軒等等，或許羽兒回來了呢……”蕭清皓的目光有些游離，這便是一個慈父的心吧？
蕭清皓正欲離開，只聽蕭明從背後插了句:“他……不會回來了，他是我趕走的，他只笑了笑說他只當從未做過蕭羽！父親，至少這樣他還能活着不是嗎？”
“你！罷了，至少小羽他還有性命留着來恨我……”蕭清皓擡頭望天，那老淚可是為小羽而流？
望着父親的背影，蕭明勾了勾嘴角……
飛鴻響遠音（6）
果然，也不過幾日，聽聞越家軍前來對戰的敵人也已按捺不住了！
滾滾鐵騎踏上了玉門關，兵臨城下，八百裏告急！
救亦或不救？歐陽夏正躊躇間卻只聽蕭氏父子二人異口同聲“圍魏救趙”，說完他倆也驚奇地對望了一眼！
——原來明兒也有這樣的才華！
“明兒，你怎麽想的？”蕭清皓一臉希冀！
“舉兵入境，大本營必定空虛，我們可占了他城池又送了玉門關那幫人一個大大的人情！此為一箭雙雕之計！當然，此意圖太過明顯勢必會讓我等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是以必得再套一計聲東擊西！佯攻其玉門守軍方能成事！” 語畢，只聽人鼓起了掌說道“明哥哥好計謀！”
蕭清皓刻意斂了笑容說道，道：“你可知荊州與街亭是如何失的？前有史為鏡，莫步了後塵！”
“明兒謹記父親教誨。”蕭明點了點頭，又說道，“軍中世事無常，若讓人發現了意圖，可用錦囊之中的應付之策！請濤兒好好保管。”說着遞過去了一只錦囊，好似真如孔明轉世了。
對于蕭明的老練，蕭清皓也是意料之外的……
蕭清皓不免又望了望天際，“羽兒，你若在此會如何呢？你的才學就那麽埋沒了，終是可惜啊……”
“父親我哪裏不如小羽了？您為何總記着小羽卻忘了仔細看看眼前的我呢？我随您征戰四方，可您為何總是想着小羽呢？在您心裏，活生生的我到底算什麽！”蕭明坐在帳內暗自苦笑，“可我又到底在較個什麽真呢？”
“主帥！歐陽少帥他被人兩面夾擊！我們軍中出了叛徒！如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一個随軍老将急得團團轉……
帳外的場景打亂了蕭明的思緒，他只好快步出帳，來不及對上父親的一臉失望，蕭明抓住了人問道:“仔細說明白了！歐陽少帥如今在何處？”
“如今計謀外洩，少帥被西邊的人馬圍住了難以脫身！甚至敵軍說要用少帥的性命來換我等收回的那三座郡邑！這可如何是好呀！”大家都心疼歐陽濤，可若三座郡邑抛出人家不守信那又該當如何呢？
“撤軍！我越家軍不受人威脅！”歐陽夏大手一揮。
“慢！主帥！蕭明有話要說！”只見他撩衣跪下，“請主帥給少帥三日之期！蕭明願立下軍令狀，三日之後少帥必定能拿下敵寇！”
“孽障！你還沒折騰夠嗎？”蕭清皓揚手欲揮下，蕭明更是閉上了眼準備挨上一記耳光，卻不想被父親身後的寶将軍扯住了那手腕——“明兒，你可想好了？軍令狀不能亂立的，軍中無戲言！”
“是！若三日後少帥不能回來，蕭明必遵從軍法，就地正法！”蕭明說得蕭清皓瞠目直拍幾案！
“好！且請主帥再給三日！若這孽障不能讓濤兒平安歸來，我願與他同罪！”說着，蕭清皓甩袖離去！
“父親！”蕭明直直起身追了過去。
不知為何，此時的心裏擔憂與不忍卻掩蓋住了這來之不易的歡欣……父親願與自己同罪？這是在逼自己不能出錯還是一時的氣話？
可“明兒”很歡欣……
飛鴻響遠音（7）
蕭清皓氣得走進了蕭明的帳篷，捏着杯子的手直顫——他是怒極了！
“我當你真有什麽才學呢！你不能嚴謹布局，如今犯了大忌就應當棄車保帥，尚能保住濤兒一線生機！可你呢！立什麽軍令狀？事成了尚可，事若不成，你要把自己賠進去嗎？你這逆子！氣煞我了！”說着竟将杯子捏碎了！
蕭明趕緊跪了下來，“父親！明兒自有把握！我那錦囊中有脫困之策！之前的圍魏救趙只是揪出叛軍的一計！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計謀！是以萬萬不能退兵呀！”
“難道你就這麽以濤兒為餌，不要他的性命了嗎？你這什麽計謀！我可從來沒聽過這種計謀！”蕭清皓稍緩了口氣。
“父親，我們此時進軍必定會傷了濤兒的性命！可若退軍就不怕傷了他的心嗎？只屑明兒攜三城地圖為質，他方可鐵樹開花！那時明兒再一計金蟬脫殼便可大功告成了！”他說得平淡。
“什麽？！鐵樹開花！你若有個好歹怎對得起我多年教養之恩！你竟敢陷自己于不孝！信不信我家法伺候！你……”蕭清皓心中一痛，可他也明白這是現下最好的辦法了，“你必須全身而退！”
蕭明擡首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