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回合，四百米
是。”納蘭凝轉身把門關上了。
皇甫闫的辦公室還是依舊那麽簡單，簡單的陳設，簡單的布局，一眼就能看個通透。
納蘭凝關好門以後就站在沙發邊，看着皇甫闫，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等着皇甫闫發話。
皇甫闫擡頭，“過來坐。”
皇甫闫說着，指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位子。
“這是命令嗎？”納蘭凝看向皇甫闫，問道。
“是。”皇甫闫看着她回道。
納蘭凝便依言坐到了他的身邊。
“長官，你可以說正事了。”納蘭凝看向皇甫闫，一本正經說道。
“嗯，”皇甫闫冷着一張臉看向納蘭凝，“有男朋友嗎？”
納蘭凝一楞，狐疑地看着皇甫闫，“這是我的私事。”
“軍營無私事。”皇甫闫一本正經地接茬道。
“……”納蘭凝有時候真的很佩服皇甫闫，這個人厚臉皮起來真的可以用厚顏無恥來形容。
“回答我。”皇甫闫看着納蘭凝，依舊是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即使他問的問題那麽隐私，卻依舊能讓人覺得他是真的在執行公事。
“沒有。”納蘭凝看着皇甫闫，惡狠狠地回道。
“好，喜歡什麽類型的？”皇甫闫說着，還順手拿起了茶幾上的筆記本和筆，一本正經地準備記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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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眼緣。”納蘭凝看着他，回道，既然他要這麽玩，那自己就陪他好好玩玩呗。
“哦？那現在有你看得順眼的嗎？”皇甫闫看着納蘭凝，繼續問道。
“那可多了，少将需要我一個個報給你聽嗎？”納蘭凝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着皇甫闫問道。
皇甫闫捏着筆的手下意識地攥緊，臉色黑了一些，“你不妨說說看。”
納蘭凝嘴角一勾，“淩骁勇，皇甫軒，XXX，XXX……”
足足報了一長串，幾乎把整個飛豹隊她知道名字的都報了個遍，即使有的名字和人臉她都對不上號。
“啪嗒。”皇甫闫手中的筆被他蠻力折斷。
納蘭凝看着皇甫闫，雙眉微微一蹙，還真是沒意思，這點玩笑都開不起。
“你手流血了。”納蘭凝說着，伸手從茶幾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了皇甫闫，說道。
皇甫闫看着納蘭凝，沒有伸手接那張紙，而是随意地把手中折斷的筆扔掉了。
納蘭凝見皇甫闫不要，也無所謂，縮回了手，“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你看順眼的人裏面就沒有我？”皇甫闫眼神深邃陰沉，看着納蘭凝回道。
納蘭凝輕笑一聲，她一直覺得皇甫闫心思深沉，難以捉摸，但是不知道原來他也可以幼稚地像個孩子一般，“有啊。”
皇甫闫的臉色瞬間好看了許多，但是頃刻之間，又陰沉了下去。
“後背留疤了嗎？”也許是覺得自己剛剛表現得太過于小氣了，皇甫闫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我又看不見自己的後背，不過留不留都無所謂。”
納蘭凝輕描淡寫，一下帶過。
皇甫闫挑眉看向納蘭凝，這該死的丫頭還真是跟別人不一樣，就算是後背，作為女性，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吧，可是此刻，看着納蘭凝那個樣子還真是完全不在乎啊。
兩人坐在同一張沙發上，隔着一個人的距離，卻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沉默了大概十分鐘，納蘭凝坐不住了，“長官，時間不早了，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我能走了嗎？”
納蘭凝說着站起了身。
皇甫闫看着納蘭凝起身要走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看着她沒有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納蘭凝說着，就向門口走去。
就在她準備打開門的一瞬間，皇甫闫快步過去，扣住她的雙手，将她扣在門板上，眼中情緒濃重，好似大雨将至一般。
“納蘭凝，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皇甫闫一字一句地說道，眼中翻滾着的情緒太過于濃烈，讓他有些口幹舌燥。
納蘭凝看着皇甫闫，看着他雙眼微微赤紅的樣子，一下子楞在了原地，這個樣子的皇甫闫，她還從未見過。
她看進他的雙眼裏，那裏好似有着什麽無底的漩渦一般，頃刻間就把自己吞噬幹淨。
“你，皇，皇甫……”
納蘭凝被皇甫闫的情緒感染，有些緊張地開口。
皇甫闫看着她，“納蘭凝。”
皇甫闫出口，聲音有些粗啞，在納蘭凝耳畔響起。
納蘭凝微微擡頭，皇甫闫立刻俯身，吻住了她。
熾熱的吻，帶着壓抑的情緒，鋪天蓋地。
納蘭凝下意識去推他。
“不要推開我。”
似呢喃一般，皇甫闫的聲音響起，納蘭凝真的忘記了去推開他，兩只手就這麽僵在原地，任由他的舌頭攻城略地，和自己的糾纏。
也許是壓抑地太久，感情太過于濃烈，皇甫闫的吻濃烈地讓納蘭凝有些眩暈，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了皇甫闫的脖子。
呼吸逐漸變得濃重，皇甫闫不斷地加深這個吻，手也開始有些不規矩起來。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滾。”幾乎下意識的，皇甫闫脫口而出，然後回身鎖了門，一把抱起納蘭凝，就向着沙發走去。
納蘭凝原本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卻在被他抱起來的一瞬間徹底清醒。
“皇甫闫，你放開我！”
納蘭凝說着，推開皇甫闫，穩穩落地。
皇甫闫看着她，眼神晦暗，剛剛眼中洶湧的情緒已經被他壓了下去，此刻的他已經恢複了剛剛那清冷的樣子了。
納蘭凝看着皇甫闫，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如果說互相喜歡，一個吻而已，也不算什麽，可是皇甫闫每次都是強吻，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感受，她想不想，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糟糕。
“納蘭……”皇甫闫眼裏清明，看着納蘭凝，看着她臉上的不悅，有些語塞。
“沒事。”納蘭凝說着，輕笑了一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個吻而已，別在意。”
納蘭凝說着，轉身向門口走去，“長官，如果你沒有正事要談，我就先走了，訓練很累，我想回去休息了。”
皇甫闫看着納蘭凝，眼神微冷，什麽叫一個吻而已？
可是納蘭凝背對着他，沒有看到他那近乎近乎要将她生吞活剝了的眼神。
納蘭凝開門，走出去。
一顆心依舊跳得飛快。
走到轉角處，去看到了一個颀長的身影，站在月色中。
“營長？”納蘭凝有些疑惑，然後猛然想起剛剛響起的敲門聲，臉上頓時有些滾燙，想要裝作沒看到皇甫軒，就這麽走過去。
“納蘭凝。”皇甫軒看着納蘭凝，叫住了她。
納蘭凝嘆了一口氣，站定了腳步，“營長好。”
“有時間陪我走走嗎？”
“我可以說沒時間嗎？”
“那你就當這是命令吧。”皇甫軒說着，率先下了樓。
納蘭凝翻了個白眼，這兄弟兩個還真是夠像的，都喜歡用命令來壓人。
皇甫軒在前面走着，納蘭凝不緊不慢地跟着。
走了許久，皇甫軒也沒有回頭看納蘭凝一下。
直到，皇甫軒終于停下了腳步，轉身，面無表情，“那天我爺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不介意？”
這個問題皇甫軒一問出口，納蘭凝就更加确定了，那個敲門的人肯定就是皇甫軒。
納蘭凝沒有回話，并不是因為心虛，而是覺得這樣無聊的問題沒什麽好回的。
“我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當衆對抗爺爺，控制不了情緒，而這一切，都與你有關，這樣的失控，不該屬于他，你覺得呢？”
納蘭凝看着皇甫軒，淺笑了一下，“所以，營長覺得，他就該像個石頭一樣，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地妥妥當當，所有的未來都在掌控之中，沒有情緒，不會失控，這樣的他，才是你們心目中那個完美的戰神，是嗎？”
納蘭凝看向皇甫軒，問道。
是，現在的皇甫闫确實變得情緒化了一些，可是他畢竟是人，是個人，有些情緒，難道不正常嗎？非要把讓逼得跟個冰塊一樣？
皇甫軒聽着納蘭凝的話，微微蹙起了眉。
說實話，納蘭凝講的這個，他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現在的皇甫闫，确實真實了不少，可是為什麽自己會覺得他不該有這樣的變化呢。
“至于你爺爺的态度，這不是我關心的事情，如果我喜歡，我就不會因為上一輩，不，是上上輩遺留下來的問題而受到幹擾，這不公平。不過好在，皇甫闫顯然沒有受到影響。”
納蘭凝不喜歡別人對她的感情指手畫腳，她可以拒絕皇甫闫，她也可以接受皇甫闫，但是這一切，都不需要別人來告訴她該怎麽做。
皇甫軒看着她，她說話的樣子，她的脾氣，她舉手投足間的一切，都讓自己無法反駁。
“營長，我的事情，不勞煩你操心。”
“皇甫軒，我的事情，不勞煩你操心。”
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又躍入了腦海中，和眼前的納蘭凝迅速重疊。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神情，一樣的脾性。
鬼使神差，皇甫軒大步上前，一把抓起納蘭凝的左胳膊，掀起短袖的衣袖，露出納蘭凝光潔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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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九歲之前的事
納蘭凝怎麽都沒有想到皇甫軒會突然有這樣的動作，下意識地伸手擋開了皇甫軒。
皇甫軒沒有跟她打起來，而是挨了她一下，看着她左肩上一塊挺大的傷疤，眼裏湧起一些情緒，“你的肩膀，怎麽了？”
納蘭凝看了一眼皇甫軒，有些莫名其妙，“被開水燙的。”
那會自己還小，爺爺手裏端着一大碗熱水，自己調皮撲過去抱爺爺，一向沉穩的爺爺卻沒有端穩手中的水，滾燙的熱水全部淋在自己的左肩上。
因為這個，自己還住院住了一段時間，也算是印象深刻。
“開水？”皇甫軒看着納蘭凝，眼底的情緒濃重了些，這未免太巧了些，“那在被燙之前呢，你左肩上是不是原來有一塊胎記？”
皇甫軒有些急切地問道。
納蘭凝看着他這個樣子，雙眉跟着蹙起，想了一下，“不記得了，營長問這個有事嗎？”
皇甫軒看着納蘭凝，不知道該怎麽說起，其實說到底，自己什麽證據都沒有，做出這樣的猜測，完全都是憑着自己的猜測而已。
可是猜測畢竟只是猜測而已，又怎麽可以作數？他這樣的猜測現在說出去只怕只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皇甫軒想着，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納蘭凝，“你還記得你九歲之前的事情嗎？”
皇甫軒說着，看着納蘭凝，目光灼灼，希冀着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十五年了，自己沒有一刻忘記過顧若楠，就算窮極一生，他也想要把她找回來。
納蘭凝看着皇甫軒，臉上滿是狐疑。
自己九歲那一年生了一場大病，好了以後，就把之前的事情全都忘了，是爺爺和大哥告訴了自己那幾年發生的一切，自己也沒有太在意，畢竟那會還小，對于記不得以前的事，并不覺得是什麽大事。
可是此刻，皇甫軒一問，納蘭凝卻覺得事情好像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了。
他覺得自己的肩膀以前有胎記，現在卻偏偏被燙傷了，他問自己九歲以前的事情，可是自己又什麽都不記得了，這一切太過于巧合了，不是嗎？
納蘭凝想着，擡頭看向皇甫軒，“你到底想說什麽？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納蘭凝的神情很嚴肅，那種嚴肅，讓皇甫軒莫名覺得有些悵然。
“我不會害你，我只是覺得你似曾相識。”皇甫軒說得很落寞。
“那你肯定認錯人了，我姓納蘭，你姓皇甫，我們之間不該有交集的，不是嗎？”納蘭凝語氣有些微冷。
皇甫家和他們納蘭家一直互相看不順眼，這些她多少還是知道的，此刻皇甫闫忽然來問這些問題，她不得不懷疑皇甫軒的用心。
“是，是我多想了。”皇甫軒說着，有些讪讪，“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是。”納蘭凝應着，轉身就向着宿舍走去。
走得雖然果斷，心裏卻亂成了一團。
九歲以前，她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九歲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九歲的時候自己回到納蘭府的時候，所有人對自己那麽冷漠疏遠。
爺爺說是因為自己一直被寄養在親戚家的緣故，是因為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産了的緣故，可是此刻自己再去回憶這一切，卻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
納蘭想着腳步就顯得有些沉重起來，她努力地想要記起九歲以前的事情，可是越是努力想要去記起，就越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大腦中就像被放了個閃光彈一般，什麽都記不得了。
納蘭凝捧着自己的腦袋，有些痛苦地蹲在了路邊。
“納蘭，你怎麽了？”
納蘭凝在原地蹲了好一會，大腦中的痛楚沒有消散，卻聽到有人在喊她。
深吸了一口氣，納蘭凝擡頭，不再去想那些根本想不起來的事情。
“宋莘芷？”納蘭凝看向眼前消瘦的人，雖然在一個軍營裏，但是好似真的許久沒有看到她了。
“好久不見啊納蘭，你怎麽一個人蹲在這裏，是有什麽不舒服嗎？”宋莘芷走到納蘭凝身邊，帶着些許關切，問道。
“沒什麽，就是剛剛有些頭痛。”納蘭凝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
納蘭凝沒有問她怎麽會這麽晚還在這裏，宋莘芷也習慣了，畢竟納蘭凝一向都不喜歡多問別人的事情，可是她此刻內線壓抑的情緒卻急需要找個人訴說。
“納蘭，他出任務了，我還是做不到不去擔心。”宋莘芷說着，看向納蘭凝，慘然一笑。
納蘭凝自然知道她說的‘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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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是他，把我拖進了地獄
納蘭凝沒有接話，但是很明顯願意聽宋莘芷繼續訴說心事。
現在的自己也是滿腹的心事，反正橫豎睡不着，還不如就在這裏聽宋莘芷好好講講，也算助人為樂了。
納蘭凝站在宋莘芷身邊，看着她消瘦了許多的樣子，知道她這段時間顯然過得不好。
“納蘭，這次的任務是他自己申請出去的，出境任務，很危險，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為了躲避我，他就連命都可以不在乎了嗎？”宋莘芷看着納蘭凝說道，眼中有些淚光在閃爍着。
這麽多次的被拒絕，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和閻長擴再無可能的事實了，可是，即使如此，她還是希望閻長擴能好好的，好好的活着，不管是在哪裏，即使和自己遠隔萬裏也好，只要知道他活着就好。
可是現在一想到他去執行這麽危險的任務，宋莘芷就只覺得手腳冰涼。
“莘芷，我們都是軍人，出任務很正常，閻長擴，他是個軍人，優秀的軍人，他出任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你不要多想，更加別把這一切往自己身上攬。”
納蘭凝看向宋莘芷說道。
她知道宋莘芷是對于閻長擴感情太深了，所以把一切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就好像只有這樣，自己心裏才能好受一些，可是她越是這樣，最後內心只會更加痛苦。
宋莘芷聽着納蘭凝的話，深深嘆了口氣，“他出任務前兩天，我去找過他，我在那裏等了很久才等到他，”宋莘芷說着，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可是他看到我，第一反應就是轉身走開，是我攔住了他的去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後，我就聽到了他出任務的消息了。”
宋莘芷說着，眼淚沒忍住，滑落下來。
納蘭凝看着宋莘芷，心中有些觸動。
原本她對于這種事情一向都沒什麽感覺，可是自從上次她有過擔心皇甫闫的感覺之後，她突然很明白宋莘芷的這種擔心是什麽感覺。
看着宋莘芷這個樣子，以前的她肯定會覺得這樣的哭泣很無用，不僅改變不了任何的事情，而且顯得很懦弱無能，可是現在，這些話她都說不出口了。
因為她知道擔心一個人的感覺，她也知道這種時候，無論她分析什麽大道理，宋莘芷都是聽不進去的。
“莘芷，他不會有事的，你該對他有信心，不是嗎？”
星空璀璨，星光下，納蘭凝看向宋莘芷，眼中帶着星星一樣的光亮，好像瞬間能照亮宋莘芷的內心一般。
那一晚，宋莘芷哭了很久，納蘭凝沒有打擾她，任由她低聲哭泣，哭夠了，宋莘芷擡頭看向納蘭凝，“願意聽聽我們的故事嗎？”
“如果你想說的話，願意。”納蘭凝看着宋莘芷，淺淺一笑，說道。
這個塵封在宋莘芷許久的摻雜着幸福和噩夢的回憶，這才正式重新啓封。
“我和閻長擴是初中同學，那會的我是大家公認的班花，那個年紀，作為班花是一件讓人很自豪的事情，所以我難免有些心高氣傲，在班裏甚至在整個年級裏，我都是有特權的，不管我讓誰幫什麽，幾乎從來沒有被拒絕過，”宋莘芷說着，顯然已經深陷在回憶中了，“直到那天，我到學校比較早，我的自行車壞了，我叫閻長擴幫我找地方去修一下，他卻沒有理會我，徑直走了過去。”
“他在我們班一直都是一個很低調的存在，不喜歡說話，不喜歡跟任何人交流，但是成績卻一直是最出挑的，之前我沒有跟他有過什麽交流，那是第一次，我主動跟他說話，卻被直接無視了。”
宋莘芷說着，臉上滿是青春洋溢的笑容，“納蘭，你知道，當時的我有多幼稚，因為他的無視，他在我心中反而成了最特別的那個，我開始拼命地倒追他，也因為這個，給他帶去了不少的煩惱，據說他還因此被我們年級的一群男生群毆過，可是他卻從來不表露什麽，不說喜歡，也不說讨厭。”
“我就這麽一直追着他，從初中到高中，追着追着，似乎就成了習慣了，他回不回應我，我都已經有些不在乎了，可是高二的那一年，期末考試考完的那天晚上，我依舊如往常一樣追着他，樓道裏，他卻回身，突然吻住了我……”宋莘芷說着，再度潸然淚下，“納蘭，你知道，那時候在學校裏，高中，戀愛是禁忌，可是他卻那麽肆無忌憚地吻着我，我的心跳得飛快，好似要沖破胸腔一樣。”
“那一天之後，我們就算是正式在一起了，他默認了我是他的女朋友，放假的時候會帶着我到處走，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我們甚至一起憧憬過未來，我告訴他我要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他說那我一定要好好努力才行，因為他的成績真的很好。”
納蘭凝聽着宋莘芷說着他們的過往，看着她一會哭一會笑的樣子，心中也是萬千思緒。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可是我卻遇到了柯宇寰，是他，毀了我所有的美夢，毀了我的一切，把我拖進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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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與他有關
“柯宇寰是閻長擴最好的朋友，那一年暑假，我們三個經常一起玩，一開始我覺得柯宇寰人很好，很照顧我，不過我一直都習慣了男生對于我的特殊照顧，所以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那次，我們三個一起吃夜宵，柯宇寰說起了他和閻長擴之間的友誼，兩個人邊聊邊要了好幾瓶酒，期間，我也跟着喝了好多，等到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身邊睡着的卻是柯宇寰，納蘭，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甚至想過去死，我恨不得親手把柯宇寰撕碎……”
宋莘芷說着，渾身顫抖着，眼淚止不住‘撲簌簌’地直往下掉，“我愛閻長擴，我那麽愛他，可是這一切就這樣毀了，柯宇寰不停地向我道歉，可是我怎麽可能原諒他，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宋莘芷說着，有些語無倫次起來，“納蘭，閻長擴是我深愛的人，是我歷經千辛萬苦追求到的，可是我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一切的美好，卻就這樣戛然而止了，那次之後，閻長擴就一直躲着我，我們說好了要一起考X大的，可是他沒有，我那麽拼了命地考上了X大，可是我卻發現他填的是軍校，他要跟我徹底分開，為了他那個可笑的友誼，可是他越是要躲開我我卻偏不讓他如意，我沒有讀完大學，我不顧家裏的反對，參了軍，就是為了能再見到他，幸好，還真被我等到他了……”
宋莘芷說着，一會哭一會笑的，整個人猶如癡癫一般，“我那麽費勁千辛萬苦地找到他，可是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卻是問我為什麽不能彼此放過……”
宋莘芷說着，突然蹲下身子，縮成一團，不管不顧地大哭起來。
這些事情壓在她心裏太久太久了，這些情緒太沉，她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納蘭凝看着她，微微嘆了口氣，蹲下身子，伸出雙手，略顯生澀地把宋莘芷圈進了懷中。
她從來沒有這樣安慰過人，所以動作顯得很笨拙。
說實話，她從來沒有想過宋莘芷和閻長擴之間會是這樣的一段故事，她也堅信，閻長擴選擇和宋莘芷分開不是因為她的第一次給了別人，而是因為那個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知道該怎麽抉擇，所以他只能選擇逃避。
宋莘芷感覺到納蘭凝圈着自己，靠近納蘭凝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納蘭凝就這麽圈着她，任由她肆意地将心底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宋莘芷哭了許久，一直到再也哭不動了，宋莘芷才擡起紅腫的雙眼，看向納蘭凝，“納蘭，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納蘭凝輕聲應道。
“你真的喜歡皇甫少将嗎？”即便認識納蘭凝這麽久，對于納蘭凝，宋莘芷了解的并不多，有許多問題甚至都不怎麽敢去問。
“嗯。”納蘭凝深思了一下，以後，點頭默認。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皇甫少将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了，你會難過嗎？”宋莘芷問這句話的時候，很小聲，她知道自己不該打這樣的比方，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像納蘭凝這樣的人，面對這樣的事情，會是什麽樣的狀态。
“不會，他有他選擇的權利。”納蘭凝很淡然地說道。
她不是說來敷衍宋莘芷的，而是她此刻內心真的是這麽想的。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能保證的永遠是當下，誰敢說以後，誰敢保證未來？
如果有一天皇甫闫真的覺得他們在一起不合适，真的準備放棄她，那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不是嗎？
與其怨天尤人，還不如将心态放正了。
宋莘芷看着納蘭凝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心中除了欽佩以外，還有一點苦澀。
這個世上，真的能做到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至少自己就沒有這麽灑脫，她做不到。
。
和宋莘芷分開以後，納蘭凝就回了宿舍，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着九歲以前的事情。
可惜那一切就像被鎖在一個盒子裏的一團模糊的煙霧一般，看不清摸不透。
。
納蘭凝一晚上沒合眼，第二天醒來才想起來今天是大考核的日子。
洗漱好，納蘭凝下意識地看向顧若珊的床鋪，卻發現她的床鋪早已整理好了，人也不見了。
難得見那個丫頭這麽勤快，而且居然不等自己就出門了。
納蘭凝微微挑眉，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她知道顧若珊你最近很想好好證明自己，想着她可能是先出去訓練了，畢竟她跟自己說過，這次考核事關她和皇甫軒的婚禮。
納蘭凝想着，便自己走出了宿舍的大門。
納蘭凝速度一向很快，所以當她到達訓練場的時候，人還不多，樹影的陰影下面，希圖的身影顯得那麽地顯眼。
納蘭凝看着希圖的側面，眼中有一絲怒意游蕩開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希圖最近這段時間的表現很不正常，她們來特戰營的路上，她是親眼看到他和阮菁菁那不一般的關系的，可是阮菁菁死了以後，希圖卻一直很平靜，不是強自克制的平靜，而是真的平靜，好像阮菁菁的死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就連阮父過來的時候，他都是刻意地避開，沒有安慰，沒有其他，就好似他一直在人前所想表現出來的一般，讓大家都确信，他和阮菁菁毫無關系。
納蘭凝看着希圖，正思考着，希圖卻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般，雙眼掃向納蘭凝，目光中滿是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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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你怎麽不傷心？
納蘭凝對上希圖的眼神，絲毫不在意他那滿是陰毒和威脅的目光，一步步向着希圖走了過去。
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當時在場的真的有第三個人，而阮菁菁真的是被人推下去的話，那麽不用懷疑，推阮菁菁的這個人不會有第二個，絕對是希圖，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希圖現在最想除去的應該就是自己了，因為只有自己知道，他和阮菁菁曾經是多麽親密的關系。
納蘭凝想着，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一步步走向希圖，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倒是很想看到希圖抓狂的樣子，那種你恨我，卻又弄不死我的感覺。
納蘭凝想着，便一步步走近了希圖。
希圖在看到納蘭凝的那一刻，目光就沒有再移開。
納蘭凝想的并沒有錯，她現在就是希圖的眼中釘，肉中刺。
希圖做夢都沒有想到，那麽湍急的水流，那樣的情況下，納蘭凝竟然還能活着，這該是有多命大？
原本以為那一天之後，他可以一下把身邊的障礙都清除了，可是此刻，看着納蘭凝的樣子，希圖心裏卻有些慌了，他知道，納蘭凝知道自己和阮菁菁的關系，自己現在那麽刻意地撇清和阮菁菁的關系，納蘭凝估計早就起疑了。
希圖心中翻湧過許多的情緒，他知道，納蘭凝非除不可，可是一時之間，卻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好的方法，好在納蘭凝現在就算是懷疑也沒有證據，還奈何不了自己。
希圖想着，暗暗攥緊了拳頭，現在就看自己和納蘭凝誰的命硬了。
“教官好啊。”希圖正想着，納蘭凝已經走到了面前，此刻正一臉笑意地看着希圖，打着招呼。
希圖寒着一張臉，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嗯’。
納蘭凝也不在意，看着希圖一臉生人勿進的樣子，她卻偏偏不走，看着希圖，“教官，聽說那次山洪，阮菁菁犧牲了，你知道嗎？”
納蘭凝面上有些哀痛地看着希圖問道。
可是納蘭凝的話才出口，希圖冷冽的目光就猛地掃向了納蘭凝，“這件事情，整個軍營上下皆知了，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希圖有些疾言厲色地說道，看向納蘭凝的目光好似淬滿了毒一般。
“原來教官知道啊，我看教官最近的樣子，還以為你不知道呢。”納蘭凝說着，看向希圖，不鹹不淡地說道。
“納蘭凝，你什麽意思？”希圖沉下心來，看着納蘭凝，問道。
“沒什麽意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教官和阮菁菁應該是老鄉吧，這老鄉死了，一點都不傷心，教官，你這心，也是夠狠的啊。”納蘭凝很是平淡地說道，好像自己說的不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希圖看着納蘭凝的眼神更加惡毒了幾分，他就知道，納蘭凝起疑了，而且此刻，她已經到自己面前來很明顯地表示了。
“身為軍人，如果連這點都接受不了，我不是天天都要躲起來哭了？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天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希圖看向納蘭凝，厲聲道，努力想要把那股心虛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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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她到底想做什麽
“嗯，”納蘭凝淺淺地應了一下，沒有繼續接話，但是那話裏有話的樣子卻讓希圖更加地不爽起來。
“納蘭凝，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勸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賣關子，我不吃你這一套。”希圖玉帶威脅地看着納蘭凝說道。
納蘭凝聽着希圖的話，也不在意，笑着看向他，“教官，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不需要我點破了吧，阮菁菁和你什麽關系，你知道，我也知道，阮菁菁怎麽死的，你知道，我也知道！”納蘭凝說着，眼神淩厲了不少，看向希圖，毫不回避。
希圖看向納蘭凝，眼神中多了幾分怒意，他在思考納蘭凝話語裏的真假。
他知道，納蘭凝多半是猜到了，但是納蘭凝有沒有證據，他就不知道了。
難道阮菁菁臨死前跟她說了什麽？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希圖突然覺得後背好似有冷汗冒出一般。
不管是不是這樣，至少，納蘭凝他是真的不能留了，留着遲早會出問題。
“教官，你也不用想這麽多，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你猜的沒錯，我什麽都知道了，阮菁菁是你殺的，至于證據嘛，我很快就有了。”
納蘭凝說着，故意向着希圖淺笑出聲，然後不等希圖再說什麽，轉身走向了隊伍。
其實她什麽證據都沒有，這些她就是故意說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讓希圖嫉恨自己，然後忍無可忍，對自己出手，那麽她就可以趁機拿住希圖的把柄。
希圖這樣的人，留着總歸是個禍害，總要想辦法鏟除的。
納蘭凝想着，眼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走向隊伍的步伐故意走得極慢，她知道，現在希圖應該是恨自己恨得牙癢癢的，自己越是在他面前晃悠，他越有可能情緒失控。
身後，希圖早已攥緊了雙拳，整個人因為極度的生氣而顯得臉色有些發紅。
他不傻，他也猜到了納蘭凝是故意想要氣他，可是即便知道，納蘭凝這個樣子還是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
他真是不明白，納蘭凝的命怎麽就這麽大呢，明明已經被山洪沖走了，為什麽不幹脆點死在那個山溝裏呢，為什麽還要過來給他添堵呢。
不過，下一次，納蘭凝就不會有那麽幸運了。
。
希圖平複了一下情緒之後，就過去整隊了。
整完隊，大概講述了一下考核的內容，考核就正式開始了。
因為是大考核，所以涉及的面比較廣，體能，射擊，還有野外生存，都包含在內。
希圖講完以後，就開始了第一項的考核。
納蘭凝看向顧若珊，眼神中帶着一絲疑惑，今天的顧若珊格外地反常，不但不湊過來，反而故意地好似要避開自己一樣，她越是這樣，納蘭凝就越是留意到了她。
一開始的一百米沖刺，蛙跳，俯卧撐和組合拳等，顧若珊的劣勢就已經很明顯了，但是顯然她憑着一股毅力強撐着，所以雖然落後，倒也還是都按部就班地完成了。
接下來的單雙杠，五千米，顧若珊顯然已經疲憊不堪了，為了強撐着不從杆上掉下來，嘴唇都咬破了。
因為希圖跟她說的很清楚，他要幫她作弊，只能在暗處，如果這些明處的東西，她都堅持不下來的話，那連他也沒有辦法了。
所以即便體力已經快要耗盡了，顧若珊都要死命地堅持。
全程，納蘭凝都看着她，但是沒有說話，她想知道，顧若珊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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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如何勝出
體能測試結束的時候，顧若珊整個人已經癱軟在地上了，走到一旁的草地上，直接坐下來，大口地喘着氣。
納蘭凝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看着顧若珊這麽拼命的樣子，她又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許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也許顧若珊是真的想要拼盡全力靠着自己成功一次？
納蘭凝這麽想着，站在遠遠的地方，看着顧若珊，也沒有上前。
既然顧若珊擺明了不想讓自己知道什麽，自己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湊上前去。
偶然間，顧若珊擡起頭來，對上納蘭凝的眼神，便急匆匆地避開了，她知道，如果讓納蘭凝知道了自己和希圖之間的交易的話，納蘭凝肯定會看不起自己，可是，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早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所以她必須成功，絕對不能讓納蘭凝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顧若珊想着，便再也沒有看向納蘭凝，她生怕自己會猶豫，生怕自己會毀了自己好不容易計劃好的一切。
。
休息時間很短暫，顧若珊還沒有回過神來，第二輪的考核就再次開始了。
顧若珊看向希圖，見希圖好似有話要說的樣子，便放慢了腳步，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納蘭凝走在隊伍中，看了一眼顧若珊，又看了一眼希圖的，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
。
顧若珊慢慢向前挪着腳步，當希圖走過來的時候，顧若珊便低下頭，等着他說話。
“接下去是射擊比較，你射擊的時候拿出點自信來，今天我親自報靶，你排在隊伍末端，我會讓測試完的人先出去，等你最後一個打靶的時候，我會直接把你的成績登上冊子，你打完靶以後出來，最好不要跟別人說你的成績，知道了嗎？”
“嗯。”顧若珊輕聲應了一聲，然後快步向着裏面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所以也很心虛，沒敢跟希圖多說什麽，就快步走進了射擊場館裏面。
顧若珊排在隊伍的最後面，攥緊的雙手中此刻已經是一層的汗了。
深吸了一口氣，顧若珊逼着自己去想皇甫軒，逼着自己去想那些開心的事情，逼着自己不去後悔。
只要這次自己蒙混過關了，她就能如願嫁給皇甫軒了，只要自己能嫁給皇甫軒，以後的所有的一切後果她都願意接受。
顧若珊想着，看着前面已經開始測試的人群，狠了狠心。
射擊測試進行地很快，也沒有什麽懸念，希圖報出的靶數和大家平日裏的成績也都差不多。
因為希圖事先說了讓測試完的人先走出射擊館，以免影響剩餘的人的測試，所以，聽完報靶的人都依言走出了射擊館。
射擊館裏的人越來越少，顧若珊的心情卻變得越加緊張起來。
她一直低着頭，不敢看納蘭凝，也不敢看希圖，更不敢看這個射擊館，她只要一擡起頭就能想起那天自己的初吻被一個自己讨厭的人奪去了，這種感覺讓她糟心不已。
顧若珊努力甩了甩頭，把那種糟心的感覺甩走以後，深吸了一口氣，擡頭，卻發現隊伍面前只剩下四個人了。
而現在射擊的就是納蘭凝。
不出預料的結果，全部十環。
顧若珊看着納蘭凝的背影，心中澀澀的，要是自己能有這樣的水平，那麽自己現在所經歷的這些都不是事了，可是自己……
顧若珊想着，握緊的拳頭中，指甲深深嵌入到了肉中，掐出深深的印記來。
納蘭凝射擊完，将槍放回原處，就隊伍後走來。
顧若珊見狀，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這種時候，她最怕對上的就是納蘭凝質疑的眼神。
好在納蘭凝也沒有說什麽徑直走了出去。
顧若珊暗暗松了一口氣，往前走了一點，等着輪到自己。
三個人，速度很快，當所有人都走出去以後，偌大的射擊館就剩下了自己和希圖兩個人了。
顧若珊強自鎮定，走上前，拿起了槍。
雖然知道不管自己打成什麽樣，希圖都一定會給自己報個高分，但是顧若珊還是下意識地想要打好。
前所未有的專注，前所未有的壓力，顧若珊握着槍的手微微顫抖。
希圖遠遠看了顧若珊一眼，都沒有去看靶紙，直接就開始登記成績了。
顧若珊看着希圖的樣子，心裏雖然很難過，但是卻無可奈何。
作弊也是自己要求的，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麽權利埋怨他不尊重自己打出來的成績呢。
顧若珊從射擊館走出去的時候，頗有些失魂落魄。
但是她不想被別人看出什麽異樣，所以只是裝作身體不舒服，坐到了一邊休息去了。
有幾個平日裏跟顧若珊關系還算可以的都過去關心了幾句，都被顧若珊笑着打哈哈遮掩了過去。
而自始至終，納蘭凝都沒有上前去多問什麽。
因為測試的氣氛很緊張，所以也沒有人發現了她們之間的異常。
射擊項目以後就是野外生存了。
上一次的野外生存，顧若珊很快就被‘擊斃’了，而綜合她以往的水準來看，她從來沒有到達過終點，可是野外生存卻是考核的重點。
野外生存訓練的那些狙擊手顯然是希圖無法操控的，顧若珊不知道這樣的生存訓練自己該怎麽勝出，看到希圖走出來，顧若珊就下意識地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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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交易
希圖對着顧若珊微微颔首，顯然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因為大家對于野外生存訓練已經不陌生了，所以這次希圖簡單地說了一下之後，就讓大家各自出發了。
顧若珊依舊走在最後面，拿裝備的時候，希圖将裝備親自交到了她的手上。
“裏面有耳麥，戴上，我有你的定位，你根據我說的路線走，我能讓你避開有伏擊的地方，等快到終點的時候，記得把耳麥扔了。”
“是。”顧若珊聽着希圖的話，這才松了一口氣，接過裝備。
顧若珊拖拖拉拉，走在隊伍的最後面，等大家都走進了山林之後，她才也慢慢走進山林，一邊走，一邊在背包中摸索着。
當摸到耳麥以後，她就急忙戴上耳麥，背上背包，快步向山林深處走去。
打開耳麥，裏面果然傳來了希圖的聲音，顧若珊聽着希圖的話，按着他指引的路線走着，一路上确實很順利。
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此刻也終于緩和了些。
顧若珊生怕這其中會有變故，所以一路上走得極快，她知道她跟別人不一樣，她走得是捷徑，如果遇到突發狀況，以她現在的能力肯定是應付不了的，所以，她只能求快，在一切都穩定的情況下，快速到達終點，拿下高分。
顧若珊只顧着眼前的路，根本就沒有在意到身後不遠處，自己早已被人跟随了。
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納蘭凝。
納蘭凝從來都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是顧若珊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做朋友，什麽都告訴自己，對于納蘭凝這種在特殊環境下長大的人來說，朋友是個奢侈的代名詞。
原本她可以無所謂，可是在明知顧若珊在一步步走向歧途的，此刻的她卻怎麽也做不到不聞不問了。
。
納蘭凝跟着顧若珊走了一段路以後，就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
這一路太過于平靜了，跟上次他們所經歷的完全不一樣。
而且整個過程，顧若珊都行走地極快，好似她早就知道該怎麽走一樣。
納蘭凝看着她，眼底滑過一絲異樣，快步跟上了她。
其實想要追蹤顧若珊太簡單了，顧若珊是屬于那種毫無防範意識的人，跟着顧若珊走了這麽久，納蘭凝就幾乎肯定了，有人在給顧若珊指路。
因為一路很平靜的緣故，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她們已經走出了不少距離了。
她們現在，應該是遙遙領先才對。
納蘭凝跟了顧若珊一路，顧若珊卻渾然不覺。
此刻的顧若珊顯然是累極了，所以靠着樹幹席地而坐。
納蘭凝幾次想要出去問個清楚，最終都沒有現身。
她就這麽靜靜地看着顧若珊，她不知道顧若珊的這場作弊付出了什麽，但是一想到之前她的種種反常，納蘭凝就知道，她肯定和希圖交易了些什麽。
納蘭凝靠着樹幹，嘆了口氣，心裏微堵。
就在這時，一聲低低的嗚咽聲傳來，納蘭凝雙眉微蹙，看向顧若珊。
只見顧若珊将頭埋在雙膝之間，壓抑的哭聲，聽上去讓人覺得格外的心疼。
139 驚人的真相
納蘭凝表情微變，默默嘆了口氣。
也許是她真的愛的還不夠深吧，所以不懂愛情為什麽可以讓人變成這副模樣。
納蘭凝的生活很簡單，認識的朋友也不多，可是她卻見過宋莘芷為了閻長擴傷心絕望，也看到了顧若珊為了皇甫軒不擇手段。
納蘭凝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評判顧若珊，她突然發現，有些事情已經超出她的認知範圍了。
不遠處，顧若珊的哭泣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傳來，納蘭凝沒有上前安慰，而是席地坐了下來。
沒有上前一是怕大晚上的吓到她，二是自己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顧若珊，索性也就不去安慰了。
低聲嗚咽聲過了一會，就開始弱了下去，漸漸地就消失了。
納蘭凝站起身，看向顧若珊，此刻的她抱着雙膝顯然已經睡着了。
雖然今天一路上她沒有遇到什麽阻礙，但是這麽一整天的長時間奔走還是讓她累垮了，這會哭着哭着，居然就趴在自己膝蓋上睡着了。
已是深秋，山林的晚上很涼，顧若珊只穿了一件長袖迷彩，這樣睡一晚，第二天起來肯定會感冒。
納蘭凝想着，從包裏拿出了自己外套，走過去，幫顧若珊蓋在了身上。
顧若珊睡得很熟，一點都沒有察覺。
納蘭凝站在顧若珊身旁，看着她帶着淚珠的臉龐，嘆了口氣，剛想轉身離開，就聽到了周圍有細碎的聲音。
幾乎是本能，納蘭凝抱着顧若珊撲倒在地。
顧若珊被驚醒，差點驚呼出聲，卻被納蘭凝捂住了嘴巴。
當看清是納蘭凝之後，顧若珊便努力壓下了心頭的震驚，沒有發出聲音，只是一顆心還是‘噗通’‘噗通’跳得飛快。
不遠處，腳步聲匆匆而過，好像有兩個人。
沒有襲擊，應該是考核的隊員。
納蘭凝這才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松開了顧若珊，起身。
顧若珊此刻已經徹底驚醒了，剛剛被納蘭凝帶着撲倒，耳麥掉在了雜草叢中。
此刻見危險解除了，顧若珊急忙找了起來。
“找什麽？”納蘭凝看着她那焦急的樣子，冷冷出聲問道。
“沒什麽，你先走吧，別讓我拖累了。”顧若珊一邊繼續找着，一邊背對着納蘭凝說道。
納蘭凝站在原地，看着顧若珊焦急的樣子，再次開口，“找這個？”
納蘭凝的話出口，顧若珊猛地回頭，在看到納蘭凝手中的耳麥時，整個身子一僵，然後一把拿過耳麥，塞進了自己耳朵裏，就急着想要走開。
“顧若珊，你到底做了什麽？”納蘭凝的聲音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是顧若珊讓她知道了什麽是朋友，也是顧若珊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自己她想要變強，她想要配得上皇甫軒，可是現在，她都做了些什麽？
“納蘭，我沒得選，如果我不這麽做，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嫁給皇甫軒，我求求你了，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好嗎？就這一次，一次就好。”
顧若珊說着，匆匆忙忙拿起自己的背包，就急着要走開。
“顧若珊，你真的覺得這樣用手段嫁給皇甫軒，你就會幸福？”
納蘭凝看着顧若珊的背影問道。
顧若珊身形一頓，一抹苦笑爬上了她的臉頰，“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去嘗試，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耳麥是希圖給你的？”
“是。”既然納蘭凝都看到了，顧若珊也不想再瞞她了，回道。
“顧若珊，”納蘭凝雙眉蹙起，走到顧若珊面前，“你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希圖這個人，遠比你想的要可怕。”
納蘭凝一想到希圖可以對曾經是自己戀人的阮菁菁下殺手，心裏不免更加擔心起來，“把耳麥扔了，我帶你走，我保證你可以到達終點。”
納蘭凝看着顧若珊說道，這是她的妥協，因為她不想顧若珊受到傷害。
顧若珊看着納蘭凝苦笑出聲，：“納蘭凝，不止是這個，我現在能仰仗的只有他了，體能測試，射擊測試，所有的成績，我都需要他幫我作假，我要的是前五的成績，不是過關。”
顧若珊說着，眼中滿是哀戚，“我知道，也許我這樣的做法在你心中特別特別的可笑，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軒哥哥其實根本就不想娶我，我知道，我爺爺也看不起我，所以才會出這樣的難題來為難我，可是我真的受夠了，我不想再被他們看不起了，既然他們要逼着我知難而退，我就偏不退，現在，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一切。”
顧若珊說着，眼中滿是堅決，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
“顧若珊，”納蘭凝看着執迷不悟的顧若珊，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原本我沒有證據，我不想說的，可是現在，我不得不說了，阮菁菁的死，極有可能是希圖所為，我試探過他，他很慌張，我只是還沒有證據，你跟這樣的人做交易，無異于飲鸩止渴，你知道嗎？你不是想嫁給皇甫軒嗎？又不是錯過這次，他就會娶別人，你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去跟希圖這樣的人做這種交易，我真的怕萬一有一天他拿你們之間的交易威脅你……”
納蘭凝說着，眼中滿是擔憂，她一向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今天之所以說了這麽多，完完全全是出于對顧若珊的關心。
顧若珊聽着納蘭凝的話，心底一片冰涼。
希圖，殺了，阮菁菁？
她知道納蘭凝不會說謊，所以這個事實讓她手腳冰涼，一想到希圖以後如果真的拿他們之間的交易來威脅她，或者是去告訴皇甫軒，顧若珊的內心就驚濤駭浪的。
顧若珊擡起頭，眼中已經滿是淚水了，“納蘭，那你說，我該怎麽辦，我……”
顧若珊說着，眼淚就滾落眼眶，“可是我都已經，已經……”
顧若珊一想到那個吻，就咬緊了自己下嘴唇，這樣不堪的事情，她實在是說不出。
“顧若珊，聽我的話，離他遠遠的，我會想辦法找到他的罪證的。”
140 執迷不悟
顧若珊看着納蘭凝，進行着劇烈的思想鬥争。
雖然她真的很怕希圖會像納蘭凝說的那樣，可是眼看着成功已經在眼前了，她真的做不到就這樣放棄。
只要這次她真的考進了前五，那麽皇甫軒就會如約娶她，這一次，肯定沒有人再會說什麽來阻止這場婚禮。
這樣的誘惑在眼前，即使明知道自己是在飲鸩止渴，顧若珊都做不到真的去放棄。
可是對上納蘭凝的視線，這些話，顧若珊卻有些說不出口。
思索許久，顧若珊終于再次擡起頭，看向了納蘭凝。
“納蘭，我真的很想很想嫁給軒哥哥，但是我也不會任由希圖逍遙法外的，要不這樣吧，我還是按照原計劃繼續讓他幫我完成考核，等我嫁給軒哥哥以後，我就去指證他幫我作弊，好嗎？這樣可以嗎？”
顧若珊說着，眼中滿是哀求，上前一把抓住納蘭凝的雙手，樣子很是可憐。
納蘭凝看着顧若珊，雙妹越蹙越緊，“所以，即使是欺騙皇甫軒，你也非嫁給他不可？”
顧若珊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是，我非嫁不可，這輩子，無論要我怎麽做，我都一定要嫁給軒哥哥，如果不能嫁給他，我的人生早就沒有意義了。”
顧若珊說的很認真，絲毫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也很堅決。
納蘭凝嘆了口氣，看向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們結婚了，如果他知道，這次的考核是你作弊換來的，他會怎麽看你？”
顧若珊心口一痛，微微低垂下了頭，“我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如果他會因為這件事而嫌棄我，我相信也只是一時的，只要我在他身邊，時間久了，我總能讓他對我有感情的，他是人，是人就會心軟，我只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而已……”
顧若珊說着，擡頭看向納蘭凝，“我求求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好嗎？我向你保證，只要我如願嫁給了皇甫軒，我立刻指證希圖。”
顧若珊看着納蘭凝，特別認真地說道。
說完，不等納蘭凝再說什麽，就拿着自己的東西，快步跑開了。
她心裏很慌亂，她真的很怕納蘭凝會出手阻攔，所以她現在只能盡快地避開納蘭凝。
納蘭凝看着顧若珊倉皇逃跑的樣子，原地站了許久，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成全她。
這樣得來的婚姻，想必是不會幸福的，可是如果自己現在阻攔了，她也許永遠都意識不到自己是錯的。
納蘭凝想着，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轉身走開了。
。
野外生存訓練，剩餘的時間，納蘭凝都沒有再刻意去找尋顧若珊，而且全程，她都走得很慢，并不想去争奪什麽名次，甚至想着，也許自己排名靠後一點，顧若珊的排名就能靠前一位。
納蘭凝想着，又覺得自己的想法特別可笑，但是不管怎麽樣，她還是這麽不緊不慢地向前走着。
等納蘭凝到達終點的時候，顧若珊果然已經在終點了，但是一看到納蘭凝，顧若珊還是本能地避開了她。
141 被耍了
也許是顧若珊這次的野外生存訓練成績太過于突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所以此刻，她的身邊圍着幾個人，在跟她閑聊着，大抵都是說她進步神速之類的。
顧若珊雖然心虛，但是也應付着跟她們聊着。
事已至此，納蘭凝也不想再去多管什麽了，反正該說的，她都已經告訴顧若珊了，仁至義盡了，此刻，既然她要避開自己，納蘭凝也不是喜歡自讨沒趣的人。
一個人靠着樹站着，納蘭凝神色如常，好似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納蘭凝。”
納蘭凝聽到那清淡的聲音，眉梢微微一挑，慢慢擡起頭來。
自從知道了他和宋莘芷之間的瓜葛之後，納蘭凝一直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麽樣的目光去看待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柯宇寰。
柯宇寰是那種看着特別清秀的人，即使在軍營裏風吹日曬，也依舊能看得出來他原本的清雅感覺。
雖然他對宋莘芷做的這一切是醉酒的後果，可是他卻直接毀掉了一個女孩子一生的幸福。
原本如果沒有這件事，宋莘芷和閻長擴可能會是令人豔羨的一對，可是如今，卻……
納蘭凝想着，态度實在好不起來，眼神微涼地看向柯宇寰，等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最近，好嗎？”
納蘭凝看着艱難地将這句話說出口的柯宇寰，突然想起自己初次認識他的時候，他好像也是似這般，小心翼翼地開口問着宋莘芷的情況，再後來，宋莘芷出手傷了他的右臂，他甚至都沒有躲閃。
所有的一切都讓納蘭凝知道，他對于宋莘芷是滿心愧疚的。
這樣的人，做錯了事情，但是沒有逃避，而是用盡辦法去贖罪，至少在這點上，還是可敬的。
“不好。”納蘭凝不覺得自己有騙他的必要，看向柯宇寰說道。
柯宇寰臉色微微發白，許久都沒有再言語，就在納蘭凝以為他不準備再開口說話的時候，柯宇寰卻再次開口了。
“可以幫我跟她說聲抱歉嗎？”柯宇寰蒼白着臉，看着納蘭凝，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管她希望我怎麽贖罪，我都願意去做，即使是賠上我這條性命。”
柯宇寰說得很認真，看着納蘭凝，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納蘭凝看了柯宇寰一眼，“沒有必要了，如果你真的想幫她，還不如去勸勸你的好兄弟。”
柯宇寰臉色更是白了幾分，他自然知道納蘭凝說的是誰，可是這一切都錯在自己，是自己對不起閻長擴，更對不起宋莘芷，自己哪裏還有臉去勸什麽。
納蘭凝看着柯宇寰，輕輕嘆了口氣，“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吧。”
說完，餘光看到了軍營的車子，也就沒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繞過柯宇寰，向着車走了過去。
。
所有的考核都結束以後，所有連隊都開始了成績整合。
顧若珊站在訓練場上，等着公布成績，一雙手緊緊攥着，緊張的情緒誰都能看得出來。
她知道，她一下子進了前五，想要不讓人懷疑都難，可是她管不了這麽多了，別人怎麽看她，怎麽猜測，她已經不想去管了。
煎熬的時間仿佛過的特別特別的慢，半個小時的等待，對于顧若珊來說卻好似已經過了幾年一樣。
終于，希圖統計好成績出來了。
顧若珊看着希圖，更是緊張了起來，她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着希圖，心中想着的卻是，只要希圖一出口，自己就可以如願以償了，所有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希圖微微掃了顧若珊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然後站在大家的正前方，“這，是這次考核的成績，”希圖說着，揚了一下手裏的一沓紙說道，“這一次，有人進步很大，也有人退步地很明顯，但是不管成績如何，我都希望你們明白，你們是一個軍人。任何時候，都必須認清自己的立場，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帶入到考核裏來，更別帶上以後的戰場！”
“是！”
希圖話音剛落，整個訓練場立刻響起一聲響亮的喊聲。
顧若珊手心因為緊張而冒出了一些汗，希圖的那些話，火辣辣的，讓她如坐針氈。
不管是訓練還是考核，她都摻雜了太多的私情了，不，她來軍營本就不是自己自己的意願，所以這裏的一切，她都無法做到心甘情願。
“這次的成績，我就不一一報了，等會我會放在那邊，你們挨個自己去看吧。”
希圖說完，把那一沓成績放在了一旁的一張木桌子上，然後就站到了一旁，“全體都有，挨個上去查閱。”
“是！”大家應着，排成了一個極為整齊的隊伍。
顧若珊看着前面的正在查成績的人，一顆心跳得如擂鼓一般。
當輪到她的時候，她幾乎是顫抖着雙手拿起那疊紙的，這比以前任何一次，她知道自己會是最後一名的時候還要緊張，緊張地幾乎都快站不穩了。
以前，顧若珊都是直接看最後一名的，看到自己的名字也就毫無意外地放下紙，走到隊伍後面去。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所以她拿起第一張紙，看了起來。
每張紙上寫着五個名字，每個名字後面都會詳細地寫着每一項考核的真實成績。
顧若珊有些緊張，從前往後看着，可是看到第五名，依舊不是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顧若珊的臉色就難看起來了。
怎麽會，自己不是跟希圖說得好好的，怎麽會這樣？問題出在哪裏了？
顧若珊想着，有些煩躁地繼續向後面翻着。
第二頁沒有，第三頁沒有，一直到第四頁的，她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十八名！
顧若珊一顆心瞬間就冷了。
是，相比起以往，十八名對于她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好的成績了，可是現在，她要的是前五，前五！
現在的十八名和最後一名對于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區別！
顧若珊看完成績，雙腿就像灌了鉛一般，緩緩地向着隊伍最後挪去。
顧若珊的眼中滿是憤怒，她覺得自己被耍了，被希圖狠狠地耍了。
眼中充斥着怒火，顧若珊咬着牙看向希圖，可是希圖卻連頭都沒有擡，更沒有看向顧若珊，顧若珊縱使滿腔憤怒，卻無處發洩。
納蘭凝看着顧若珊這個樣子，就大概猜到了些什麽。
她之前還覺得奇怪，像希圖這麽狡猾的人，怎麽可能把這麽大一個把柄放到顧若珊的手裏，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納蘭凝看着顧若珊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不是很好受，但是同時又微微松了口氣。
這樣也好，如果顧若珊真的拿着假成績嫁給了皇甫軒，她不知道之後會發生的事情，顧若珊是不是能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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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依次看完成績之後，希圖就解散了隊伍。
顧若珊一直死死盯着希圖，見希圖連解釋都不準備給自己就轉身走開了，她也顧不得什麽避嫌了。
“報告教官，我有事找你。”顧若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些。
希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顧若珊，面無表情，“那去我辦公室吧。”
說完擡步向前走去。
顧若珊此刻心裏滿是怒火，也顧不得害怕了，跟着希圖就向着他的辦公室走去。
納蘭凝看着他們，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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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圖走進辦公室，沒有回頭看身後的顧若珊。
顧若珊也沒有等他開口說什麽，就快步跟了進去。
希圖的辦公室是兩人合用一間的那種，此刻另一個人不在，所以辦公室裏除了他們兩個以外，沒有別人。
“你什麽意思，不是說好幫我做前五的成績，你現在是在耍我嗎？”顧若珊怒氣沖天，也顧不上什麽他是教官之類的了，直接沖着他喊道。
希圖此刻已經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看着漲紅着臉，站在自己面前的顧若珊，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顧若珊是吧？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顧若珊聽着希圖的話，整個人頓時楞在了原地。
聽不懂？所以他現在是準備翻臉不認人了？
“希圖，你什麽意思，翻臉不認人？你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情抖出去，我們一拍兩散？”
“抖出去？”希圖笑着看着顧若珊，絲毫沒有懼意，“我不知道你說的抖出去是要抖什麽出去，是關于你作弊的事情，還是關于你賣了自己初吻的事情？”
希圖的話才出口，顧若珊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整個人就要被抽了魂一樣，楞在了原地。
這一切，希圖好似早就猜到了，所以也根本不在意，看着臉色慘白的顧若珊，“還有什麽要說嗎？如果沒有，出去的時候麻煩幫我帶一下門。”
這一番話，希圖說的很冷，也很生硬。
在知道自己和顧若珊不可能以後，他便不再報什麽希望了，那自然也沒有理由再給顧若珊什麽好臉色看了。
一直以來他就是這麽現實的人，現實地可以利用一切人，也可以輕易地将自己攔路的人清除掉。
顧若珊大腦‘嗡嗡’直響，卻不甘心就這麽出去。
她明明付出了自己那麽在意的東西，明明做出了犧牲，可是結果卻什麽都沒有換來，她不甘心，強烈的不甘心讓她大腦有些發熱。
顧若珊一直盯着希圖，死死地盯着，然後目光就落在了他面前桌上的水果刀上。
鬼使神差，她快步上前，一把就拿起了那把水果刀。
“希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