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回合,四百米

們結婚這麽久,皇甫軒連碰都沒碰過她,懷孕,怎麽可能。

奚含萱看着顧若珊的表情,就猜到了七七八八了,心中更是氣了,“他是不是沒有碰過你?”

“媽,我們不談這個,好嗎?”奚含萱這麽直接的問話,讓顧若珊覺得有些難堪。

“珊珊,你別自己受這些悶氣,你告訴我,皇甫軒他是不是還惦記着顧若楠那個死丫頭?”

“媽,顧若楠估計都找不回來了,你提這個又有什麽意思,也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就是因為顧若楠他找不回來了,所以這一輩子,都會在他的心裏占着那麽一個位置吧。”

“她要是真回不來就好了,關鍵是,她現在回來了。”奚含萱說着,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顧若珊聽着奚含萱的聲音,猛地一驚,“媽,你說什麽,顧若楠她找回來了?”

顧若珊太過于激動,猛地抓住了奚含萱的手,問道。

奚含萱微微吃痛,看向顧若珊,“傻孩子,你放心,媽一定會想辦法把她趕走的,絕對不會再讓她來奪走本該屬于你的一切。”

奚含萱說着,輕輕把顧若珊摟進了懷裏。

顧若珊靠進奚含萱的懷中,一想到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哭得稀裏嘩啦。

奚含萱看着顧若珊哭成這個樣子,都不用多想就知道她這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心中更是堅定了她現在的想法。

皇甫闫被皇甫震叫走之後,納蘭凝便一直在病床邊守着顧濱海。

也許這就是血緣親情吧,雖然她和顧濱海相處時間并不長,但是心中對于眼前這個慈祥的老人卻已經充滿了感情了。

“那會皇甫闫把你帶回家的時候,我還想着納蘭滄那個糟老頭子怎麽能有個這麽優秀的孫女,果然吧,這麽優秀的孫女,只有我顧濱海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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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濱海看着納蘭凝了樂呵呵地說着。

“可是我記得,當時您可是很讨厭我的?”納蘭凝微微挑眉看向顧濱海說道。

顧濱海聽着納蘭凝的話,立刻像個孩子一樣耍賴起來了,“誰說的,我當時就覺得,你啊,就該是我的孫女。”

“爺爺,你可是老将軍,說謊可不好。”

“誰說謊了,你爺爺我從不說謊。”

郁小白從外面進來,聽着顧濱海和納蘭凝之間的對話,跟着會心一笑,走到顧濱海床頭,幫他把床放平。

“爸,醫生說了,您現在需要多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跟楠楠繼續聊天吧。”

“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自己想跟女兒聊天了,好好好,我把楠楠讓給你一會就是了。”顧濱海像個孩子一般,說着,倒是乖乖躺下去睡覺了。

納蘭凝看着顧濱海躺下,這才跟着郁小白走出了病房。

“楠楠,”兩個人肩并肩走着,郁小白看向納蘭凝,“九歲之前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九歲,應該是有記憶的年紀了,就算記不全,也不該完全沒有這一段記憶。

“嗯,一點都不記得了,”納蘭凝看着郁小白說道,“當時納蘭滄說,我九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然後醒來以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郁小白看着納蘭凝,眼中滿是擔心,找回女兒是一件讓人開心雀躍的事情,但是對于納蘭凝把九歲之前的記憶忘得幹幹淨淨,郁小白卻還是有些擔心的,她不知道納蘭滄到底對納蘭凝做了什麽,才能造成這樣的結果,又擔心會有什麽後遺症。

也許這就是母親吧,想的總會比別人多一些,擔憂的也總會比別人多一些。

“楠楠,那你願意跟媽媽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嗎,媽媽有些擔心,”郁小白看着納蘭凝問道,剛問完,又覺得自己的問題顯得有些突兀,怕納蘭凝會反感,便又急忙接着道,“你如果不願意也沒事,媽媽只是瞎擔心,瞎擔心。”

女兒失而複得,郁小白的心情除了欣喜之外就是小心翼翼,畢竟十五年沒見了,女兒現在是什麽性格脾氣,自己完全就不了解。

“我願意去。”納蘭凝看着郁小白,說道。

郁小白對于自己的真切關心,她感覺地出來,況且,她自己也很想重拾那一段回憶。

郁小白聽着納蘭凝的話,有些欣喜地看向納蘭凝,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

納蘭凝一直在S市陪着顧濱海,一直到顧濱海的身體康複了,才一起回了顧家。

回去的時候,顧若珊的顧若菡都在家,看到納蘭凝扶着顧濱海進來,兩人的表情都很是豐富。

顧若菡不會遮掩,讨厭和厭惡全都擺在了臉上。

“爺爺,這個不是那個什麽納蘭凝嗎,您不是最讨厭她嗎,現在把她帶來我們家幹嘛。”顧若菡一想到皇甫闫對于納蘭凝的維護,還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她心裏就氣得不行。

她原本是不敢直接跟顧濱海這麽說話的,但是她記得顧濱海最讨厭納蘭滄了,既然讨厭納蘭滄應該也會讨厭納蘭凝才對啊,這樣想着,她才敢這麽直接跟納蘭滄說話。

“胡說什麽呢,這是你堂姐,顧若楠。”顧濱海看着顧若珊,帶着怒意說道。

奚含萱見顧濱海都生氣了,急忙上前拉了一把顧若菡。

“若菡,你爺爺說的沒錯,她是你們的姐姐,顧若楠。”

“媽,你在說什麽啊。”

顧若菡還是一臉的不解,但是顧若珊卻是明白了。

奚含萱跟她說顧若楠找回來了,但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納蘭凝。

“納蘭凝,你就是顧若楠?”顧若珊有些木然地看着納蘭凝問道。

“嗯,若珊。”納蘭凝看着顧若珊應道。

納蘭凝一直把顧若珊當成朋友,現在突然變成她的姐姐雖然有些突兀,但是納蘭凝卻覺得這并不影響她們之間的感情。

“你不是納蘭滄的孫女嗎?”顧若珊依舊看着納蘭凝問道。

雖然明知道不是納蘭凝想要欺騙她的,但是她卻依舊感覺到一種深深的被人欺騙的感覺。

如果她早知道她是顧若楠,她怎麽會把自己和皇甫軒之間的感情糾葛告訴她,怎麽會把爺爺只疼愛她,卻對自己不屑一顧的事情告訴她,怎麽會把自己所有隐秘的心思都告訴她?

可是現在,她當成朋友一般吐訴心事的人,卻成了她最讨厭的人,這不是天大的諷刺嗎?

顧若珊看着納蘭凝,就好像在等着納蘭凝給自己一個解釋一般。

“若珊,我也才知道。”納蘭凝看着她的表情變化,就大概猜到了她的那些心思,所以解釋道。

“好了,楠楠好不容易找回來了,你們這一個個的,這是做什麽?”顧濱海見先是顧若菡,現在又是顧若珊,一個個都好似擺着一張臉,心裏也跟着不開心起來了,說道。

顧濱海這麽一說,大家便也都沒有再說什麽,顧濱海帶着納蘭凝熟悉着顧家的一切,還把她帶到了她以前的房間,裏面的一切布置都跟十五年前一樣,整個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

一直到晚飯時間,顧濱海才停止了他幫着納蘭凝的回憶。

晚飯的時候,顧若珊推說不舒服,并沒有下來吃飯,顧濱海冷哼了一聲,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卻讓奚含萱的臉色瞬間難看了。

一段晚飯,各懷心事,大家吃的都不是很愉快。

晚飯過後,郁小白給納蘭凝拿去了幾身替換的衣服,又囑咐了幾句讓她早點休息,不要多想之類的話,這才讓她自己休息了。

納蘭凝洗完澡睡不着,就坐在陽臺上發呆,房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納蘭凝起身,打開了房門,門口是顧若珊。

“可以聊聊嗎?”顧若珊看着納蘭凝,問道。

“進來吧。”納蘭凝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

“納蘭凝,顧若楠,我是真沒想到,這兩個完全沒有關系的人,居然會是同一個人。”顧若珊看着納蘭凝,有些苦澀地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

“現在回想起來我跟你說的那些話,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地可笑,我跟你說了半天的顧若楠,結果你就是顧若楠。”

顧若珊有些自嘲地說道,整個軍營裏,她一直都跟納蘭凝關系最好,但是現在,她卻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來面對她了。

“其實我根本不在意你說的那些,在我心裏,你還是一樣的,跟我是不是顧若楠沒有絲毫的關系。”

“可是我在意,軒哥哥在意,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顧若珊看着納蘭凝,有些無力地說道。

“從你九歲失蹤那一年開始,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到你,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在等你,如果不是因為皇甫爺爺的施壓,他會一直等下去的,如果不是你當年失蹤了,你們現在會是完美的一對的……”

“顧若珊,你說的都是如果,但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些如果。”

“顧若楠,你為什麽要是顧若楠,你為什麽要回來,為什麽。”

納蘭凝看着顧若珊,看着她有些不可理喻的樣子,雙眉微微蹙了起來。

她知道顧若珊是一個非常容易穿牛角尖的人,而她的這一切固執都是源于她對皇甫軒的愛,為了能夠嫁給皇甫軒,她可以去和希圖交易,而現在,她顯然又再次鑽進了另一個牛角尖了。

納蘭凝很想好好勸勸她,但是現在她的話,顧若珊是最聽不進去的。

納蘭凝沒有再說話,因為不知道該再說什麽好了,顧若珊也沒有再說什麽了,兩個人就這麽僵持着坐着,一直到房門再度被敲響。

納蘭凝起身,打開了房門。

門口,奚含萱依舊淺笑着站着,看着納蘭凝,“楠楠,珊珊是不是在裏面?”

“是。”納蘭凝說着,微微讓開了一下。

“珊珊,皇甫軒來接你了,在下面等着你呢,你快下去吧。”奚含萱看着顧若珊說道。

“嗯。”

顧若珊應着,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後,起身走出了納蘭凝的房間,出去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有跟納蘭凝打,就直接走了。

納蘭凝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不會因為別人的情緒,太過于影響自己。

顧若珊下樓的時候,皇甫軒正在陪着顧濱海下棋。

顧若珊遠遠看着,心裏還有一絲暖意,看着自己的丈夫陪着自己的爺爺下棋,有一種溫暖的假象。

只是這種假象就像一個肥皂泡一樣,她剛走近了幾步,這個絢爛的肥皂泡就被狠狠地戳破了,只剩下一灘肥皂水。

“我記得她那會最喜歡跟你比了,你是不知道,那次輸給你之後,她把自己關在訓練場,練了整整一個禮拜,就是非要贏過你不可。”

“是啊,我後來見到她的時候,她手上都磨起了好多水泡了,我是心疼她,所以那次是故意地讓了她。”

“是啊,後來被她知道之後,氣得好久都沒有跟你說話,把你給急的哦。”

皇甫軒聽着顧濱海說的話,想起那段回憶,臉上滿是笑意,想起那時候的顧若楠,皇甫軒只覺得一顆心暖暖的。

雖然顧若楠不記得自己了,但是只要找回來了,他心裏就已經很知足了。

顧濱海說着,突然嘆了口氣,“要不是楠楠突然失蹤了,她跟你肯定已經是一對了,現在她跟小闫在一起,真是難為你了。”

顧濱海的話落入顧若珊的耳中,顯得格外地刺耳。

難為?

原來自己在顧濱海的眼中是這麽差勁,自己嫁給了皇甫軒在他看來就是難為了皇甫軒。

“顧爺爺,沒什麽難為的,只要她幸福就好。”

皇甫軒看着顧濱海說道。

說完,思緒已然亂了,想着納蘭凝在皇甫闫懷中的樣子,落子也已經不在經過大腦的思考了。

“将軍。”顧濱海直接道。

皇甫軒看了一眼棋局,笑着道,“還是顧爺爺厲害。”

“是你心亂了。”顧濱海道。

皇甫軒原本還想說什麽,微微擡頭,餘光看到走近了顧若珊,便收住了話頭,站起身,看着顧若珊淺然一笑,樣子格外地客氣生疏,“爺爺說你回來看顧爺爺了,讓我過來接你一下。”

謙恭有禮的話語,相敬如賓,卻少了尋常夫妻之間的親昵。

爺爺,又是爺爺,連來接她這樣的事情,都必須要是皇甫爺爺吩咐的,他才會來嗎?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些回去吧,我也該休息了。”顧濱海說着,也跟着站起了身。

“是,顧爺爺。”皇甫軒應着,原本準備帶着顧若珊離開了。

顧若珊卻突然看着皇甫軒,“我堂姐就在上面,你找了她這麽久,不上去打個招呼嗎?”

顧若珊的話讓皇甫軒微微一愣,不知道她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顧濱海也在一旁寒了臉,“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現在你姐都休息了,鬧什麽。”

“若珊,顧爺爺說的是,走吧。”

顧若珊看着皇甫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随你吧。”

然後跟着皇甫軒走出了顧家。

顧若珊先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皇甫軒拉開駕駛室的門,剛坐穩,顧若珊卻突然湊了過來,皇甫軒下意識地皺眉推開了一些。

顧若珊心中一陣苦澀,坐了回去。

“若珊,你別多想,我只是……”

“你不用解釋,我不想聽。”

顧若珊說着,側過頭看向窗外,不再理會皇甫軒。

皇甫軒也便真的沒有再解釋什麽,開着車,向着皇甫家而去。

回了家,進了房間,皇甫軒還是向以往一樣,在沙發上鋪着床單,腰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皇甫軒鋪床單的動作頓時頓住。

“若珊,你別這樣。”

“軒哥哥,我姐已經跟皇甫闫在一起了,她只會成為你的弟妹了,你難道不明白嗎,現在你的妻子是我,是我顧若珊。”

手中的床單滑落,皇甫軒心中也是一陣苦澀。

“我明白,我又怎麽會不明白。”

皇甫軒說着,輕輕掰開顧若珊扣在自己腰間的雙手,繼續鋪床單。

顧若珊沒有罷休,繼續扣住皇甫軒的腰,雙手從後面伸到前面,卻解皇甫軒腰間的皮帶。

“既然你明白,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冷落我,為什麽要跟我分床睡,為什麽碰都不碰我,難道我就讓你覺得這麽不堪嗎,還是你的心裏還有着我姐?”

顧若珊一邊說着,一邊不管不顧地扯着皇甫軒的皮帶。

手被皇甫軒扣住,皇甫軒微微用了點力一帶,直接把顧若珊甩了出去。

顧若珊摔倒在地,看着皇甫軒,眼淚成串地往下掉。

皇甫軒看着顧若珊,覺得自己剛剛也許下手真的重了些,蹲下身子去扶她。

顧若珊哭着,雙手環上了皇甫軒的脖子,不顧一切地去吻他,卻被皇甫軒再次推開。

“若珊,我回軍營了,你自己冷靜一下吧。”皇甫軒說着,轉身走出了房間。

顧若珊縮成一團,泣不成聲。

納蘭凝适應能力比較強,一晚上倒是睡得挺不錯,早上才醒來,拿過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簡訊。

“想你了。”

三個字,讓納蘭凝會心一笑,想了想,拿手機回了一條信息過去,“我什麽時候可以回軍營。”

“無趣。”

納蘭凝的問題得到的是皇甫闫兩個字的回複,納蘭凝看着那兩個字,笑着把手機放到一旁,沒有再回他的信息。

“你知道獵人學院嗎?”

許久沒有等到納蘭凝的回複,皇甫闫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聽說過。”

“我來接你。”

“好。”

沒頭沒尾的對話,兩人卻交談地格外地好。

納蘭凝起床洗漱,下樓,顧濱海剛想拉着納蘭凝去陪他練書法,皇甫闫就出現了。

顧濱海看着皇甫闫,幽幽地道,“又來一個人跟我搶孫女喽。”

“顧爺爺。”皇甫闫看着顧濱海,老實打招呼。

“去吧去吧。”顧濱海笑着道。

皇甫軒,皇甫闫這兩個,顧濱海都是喜歡地緊,顧若楠沒有和皇甫軒在一起,和皇甫闫在一起就是他最樂意看到的了,所以哪有擋着的道理。

皇甫闫帶着納蘭凝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去了他的那套公寓。

車在底下車庫停穩,納蘭凝就帶着一副審視的樣子看着他,“帶我來這裏幹嘛?”

“害怕你可以不跟着來。”皇甫闫說着,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

納蘭凝跟着走出車門,攔住了皇甫闫,“你為什麽突然說獵人學院。”

獵人學院,納蘭凝是聽說過的,世界有名的特種兵訓練所,裏面訓練之殘酷,手段之殘忍,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根本就無法想象和體會。

去那裏參加培訓都是各國特種兵中的佼佼者,而在這批佼佼者之中,在争選強者,那競争有多激烈,就可見一斑了。

就是因為這極殘酷的訓練體系,所以獵人學院的淘汰率高達百分之八十,被淘汰的人中,有受不了自己放棄的,有訓練過程中致殘的,還有再也沒有起來的。

“上去再說。”

皇甫闫說着,拉起納蘭凝的手,去乘坐電梯。

上級的命令,他無法違抗,現在納蘭凝已經正式回到顧家了,他們随時有可能會被通知出發,所以皇甫闫思考過後覺得還是提前跟納蘭凝說一下比較好。

納蘭凝跟着皇甫闫上樓,這次皇甫闫的小公寓裏面倒是稍微有了點人氣,冰箱裏多了幾瓶納蘭凝愛喝的飲料。

納蘭凝随手拿了一瓶就喝了起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

“顧若楠,我接到上級命令,你和我被派往獵人學院進修,出發日期待定,我現在提前通知你一下,希望你提前做好準備。”

皇甫闫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

他一點都不想納蘭凝去,但是這是鐵命令,他不能違抗。

“是。”納蘭凝沒有猶豫,應道。

“怕嗎?”皇甫闫看着納蘭凝,恢複了溫柔的樣子,問道。

納蘭凝微微挑眉,“怕怎麽辦?”

皇甫闫伸手,一把将納蘭凝扣入懷中,“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嗯,我信你。”

納蘭凝說着,踮起腳尖,在皇甫闫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下,閻長擴失蹤了。”

“你說什麽?”納蘭凝猛地擡頭看向皇甫闫問道。

他之前參加的出境任務,潛伏了很久,通訊一直良好,可是前兩天通訊突然中斷了,複聯多次都是失敗,現在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179 回來,就嫁給我

納蘭凝聽着皇甫闫的話,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閻長擴畢竟是自己曾經的排長,而且還是宋莘芷最在意的人,不管出于什麽原因,她都不希望閻長擴會有事。

“已經派了搜救隊過去營救了,你別太擔心了。”皇甫闫看着納蘭凝的表情,知道她擔心,但是身為軍人,生死早就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

皇甫闫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空話的人,他所說的話,就算拼了命也會做到,做不到的事情,就根本不會許下這樣的承諾。

所以他無法大言不慚地告訴納蘭凝,閻長擴不會有事的,他只能告訴她事實,告訴她,已經有搜救隊去營救了,至于閻長擴能不能活着回來,甚至能不能找到他,這些,皇甫闫都無法保證。

“嗯。”納蘭凝應着,心中還有一個擔心的人,卻是宋莘芷。

她記得上一次見宋莘芷的時候,宋莘芷哭着告訴了自己他們所有的過往,對于閻長擴申請出境任務的事,她全部歸咎于自己,如果閻長擴在這次任務中出了任何的問題,那麽宋莘芷會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閻長擴。

本就因為他們之間複雜的關系耿耿于懷的宋莘芷,納蘭凝覺得她根本無法接受自己間接害死了閻長擴這樣的事實。

“我們現在是不是不能回軍營了?”納蘭凝看着皇甫闫問道。

“是,”皇甫闫看着納蘭凝,“你想做什麽?”

“宋莘芷,我想确定她是不是還好。”納蘭凝和皇甫闫都不是習慣遮掩事情的人,他們深信彼此,也相信彼此的能力。

“我現在暫時被撤銷了少将的軍銜,特戰營我也暫時回不去了,如果你真的想回去看看的話,倒是有一個人能幫你。”皇甫闫看着納蘭凝,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你是說皇甫軒?”

對啊,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她沒辦法回去,但是皇甫軒是特戰營的營長,讓她幫忙帶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嗯。”

“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納蘭凝說着,拿起手機,就準備給皇甫軒打電話。

“我給他打。”皇甫闫說着,搶過納蘭凝的手機,撥通了皇甫軒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就傳來了皇甫軒的聲音,夾雜着意外和驚喜。

“楠楠,怎麽了?”

“是我。”皇甫闫出聲,直接打斷了皇甫軒的柔情。

電話那頭顯然尴尬了一下,之後才繼續出聲,“什麽事。”

态度清冷了不止一點點。

皇甫闫心裏已經得意地笑開了花了,但是面上卻依舊清冷冷的。

“楠楠想回軍營,希望你帶她回去。”

“知道了,你到時候讓她自己聯系我。”

皇甫軒說完,就挂了電話。

納蘭凝看着皇甫闫嘴角那得意的笑意,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皇甫闫,沒想到你心眼這麽小,連自己哥哥都整。”

“誰讓他小時候老纏着你。”皇甫闫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時候,看着自己的堂哥三天兩頭往顧家跑,天天纏着一個女孩子一起練射擊,皇甫闫心中不止一次地鄙視過自己這個哥哥。

那時候的皇甫闫真的像一塊不懂七情六欲的石頭,什麽都不懂,心裏只有訓練,而且小小年紀,已經顯露異樣的天賦,男男女女之間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在小皇甫闫的心思裏。

但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十五年之後的自己,卻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纏着我,那你呢?”納蘭凝看着皇甫闫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啊,我這麽高冷的人。”

“那你慢慢高冷吧,我先走了。”納蘭凝說着,打開門向外走去。

“納蘭凝,不對,顧若楠,你站住。”皇甫闫看着納蘭凝向外走,快步跟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去哪?”

“找皇甫軒去啊。”

“顧若楠,”皇甫闫扣着納蘭凝的下巴,突然正色地低下頭,看向她,“我愛你。”

然後低頭,吻住了納蘭凝。

納蘭凝微微一愣,就這麽瞪着皇甫闫,任由他的唇在自己唇瓣上來回斯磨。

“閉眼。”皇甫闫沒好氣地說道。

“哦。”納蘭凝應着,這才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這裏雖然是公寓,但是隐蔽性極高,一層樓只有一家住戶,電梯直達,所以皇甫闫根本不擔心會有人打擾他們,肆無忌憚地發洩着心裏那些擁堵的情緒。

“等獵人學院回來,就嫁給我,好嗎?”皇甫闫的唇輕輕湊近納蘭凝耳畔,低聲問道。

酥麻的感覺從耳垂蔓延開來,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陌生卻又帶着強烈沖擊力的感覺,讓納蘭凝覺得有些臉紅,靠在皇甫闫的胸口,輕輕‘嗯’了一聲。

皇甫闫聽着那一聲輕輕的‘嗯’,心頭一動,再次扣住納蘭凝,用力地吮吻着,霸道的氣息四下散開,将納蘭凝緊緊包圍。

納蘭凝和皇甫闫分開之後,就給皇甫軒打了電話。

跟皇甫軒說好地點之後,納蘭凝就在原地等着,等了沒有多久,就有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後座,皇甫軒打開車門看向納蘭凝,伸出手,“上車吧。”

納蘭凝下意識地避開了皇甫軒的手,右手拉住一旁的把手,微微用力,就穩穩坐進了車裏。

“我忘了,顧若楠是根本不需要幫助的。”縮回被晾在一旁的手,皇甫軒自嘲地說道。

納蘭凝看着皇甫軒,歉意地笑了笑,“謝謝你幫我。”

“你不需要跟我客氣。”

對于納蘭凝生疏的客氣,皇甫軒心裏還是隐隐有些酸痛,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車子向着軍營開去,因為是皇甫軒的車,自然不會有任何人阻攔,車子很快就開到了皇甫軒辦公室的樓下。

皇甫軒打開車門,走出來,繞過去,引着納蘭凝向着辦公室走去。

不遠處的警衛沒有看清楚納蘭凝,只是看着皇甫軒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子,都下意識地以為那應該是皇甫軒的新婚妻子,畢竟他們都聽說他們的營長新婚不久。

納蘭凝跟着皇甫軒走進辦公室。

皇甫軒一邊通知人去讓宋莘芷來辦公室一趟,一邊示意納蘭凝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

納蘭凝應着,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等着,而皇甫軒則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忙之前的事情,間歇擡頭看向納蘭凝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上一次罰她抄寫的樣子,想起她那一臉毫不掩飾的不滿,和小時候的她,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納蘭凝感覺到皇甫軒的目光,回過頭,卻正好對上皇甫軒帶着笑意的目光。

“你還記得被罰抄的事情嗎?”皇甫軒見納蘭凝突然回過頭來,笑着看着納蘭凝問道。

原本皇甫軒不提,納蘭凝倒也沒有想起來,他這一提,納蘭凝自然也是想起來了。

“記得,我原本想不管你罰我跑幾圈,或者是什麽高難度訓練,我都不怕,結果你居然來這麽一招,抄的我手都要斷了,最後卻全進了粉碎機。”

皇甫軒聽着納蘭凝的話,跟着也笑了起來,“一個新兵,敢直接跟我頂嘴的,也只有你了,說起來,當時你就是為了這個宋莘芷吧?”

“嗯。”納蘭凝淺淺應着。

納蘭滄從小一直教自己的就是不要動情,一直告誡自己,凡是對自己好的,妄圖靠近自己的,都是有目的的,但是自己終究還是沒有按他所說的那樣。

“報告。”門口傳來宋莘芷的聲音。

“進來吧。”

随着皇甫軒的聲音,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宋莘芷走了進來。

納蘭凝早已站了起來,因為在沙發那個位置,所以宋莘芷暫時沒有發現她。

納蘭凝看着宋莘芷,眼中有些波濤在洶湧,這會的宋莘芷,跟自己在新兵營初遇她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她瘦了整整一圈,整個人就像提線木偶一般,沒有生氣。

別說納蘭凝,皇甫軒看着宋莘芷,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是哪個連的?”皇甫軒看着宋莘芷問道。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軍營裏還會有這樣頹廢到毫無生氣的女兵。

這樣的兵是怎麽考進他的特戰營的?

“報告,二連一排一班宋莘芷。”

“很好,把二連連長叫過來。”作為特戰營的營長,皇甫軒自然地下達命令。

“皇甫軒。”納蘭凝看着皇甫軒,不得不出聲提醒道。

皇甫軒這才想起來這人是納蘭凝找來的,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呢?

“別去了,”叫住了剛剛準備去通知二連連長的人,皇甫軒回頭看向納蘭凝,“你們好好聊吧,我先出去了。”

皇甫軒走了之後,宋莘芷才看向了納蘭凝,看着熟悉的面龐,眼淚就忍不住了。

“納蘭,他失蹤了……”

宋莘芷看着納蘭凝說道,她的雙眼通紅,一看就是早就哭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原來感情真的可以把一個人折磨地遍體鱗傷,變成另外一個人。

初遇時,宋莘芷也是一個堅韌的人,絕不是這麽脆弱地不堪一擊的。

那會的她,拼盡了全部力氣,也不肯認輸,可是現在,一個不确定的消息,卻已經把她擊垮了,只因為這一切都事關閻長擴。

納蘭凝看着宋莘芷,看着她如今好似完全變了樣子的模樣,心中又氣又心疼。

“納蘭,我就該躲他遠遠的,我不該來找他,不該來逼他的,是我一步一步把他逼成了這個樣子。”

宋莘芷說着,看着納蘭凝,哭得泣不成聲。

她也是軍人,雖然從來沒有進行過實戰,但是也參加過演習,也經受過各種的培訓,她自然知道,境外執行任務有多危險,也自然清楚,境外執行任務一旦失聯,那就是九死一生。

“宋莘芷,他是個軍人,執行任務是他的天職,跟你沒有多大的關系,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懂嗎?”

納蘭凝看着宋莘芷,看着宋莘芷,“就算像你所說的那樣,他這次沒有出任務,但是他難道能一輩子不出任務嗎?如果是這樣,他就不會選擇軍人這條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早已将生死看淡了,宋莘芷,整個特戰營,失去戰友親人的人多的是,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放棄自我,那誰來捍衛這個國家,守衛人民?”

宋莘芷聽着納蘭凝的話,止住了眼淚,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皇甫闫當時中了病毒,幾乎死去的事情,特戰營上下是都知道的,宋莘芷當時最擔心的就是納蘭凝會撐不住。

“當時,少将生死一線的時候,你也是這般想的嗎?”宋莘芷看着納蘭凝,已經平靜了許多,問道。

“是,我原本是想着,如果他真的沒救了,大不了就跟他一起死,但是後來,我發現最好的方式,就是帶着他的信念活着,照顧他在意的親人,捍衛他在意的國家,讓人生沒有遺憾,這才是真正的愛。”

宋莘芷聽着納蘭凝的話,一直緊閉的心門就好似被人用力拉開了,陰暗的角落裏立刻灑進了陽光,帶起了不少的希望。

“我知道了,納蘭凝,謝謝你。”宋莘芷看着納蘭凝,想了許久,才好似終于想通了一般,對着納蘭凝道謝。

之後,兩人随意地聊了一些事情,納蘭凝既然把她當成了朋友,自然也不想多隐瞞什麽,便把自己真實的身份告訴了宋莘芷。

宋莘芷走了之後,納蘭凝就在辦公室裏等着皇甫軒,等着他安排車子送自己出去。

等了沒多久,皇甫軒就回來了,手上抓着手機,表情也很嚴肅,顯然是有事正在處理,納蘭凝自然不會去打擾他,好在營長辦公室的視野很好,從窗口看下去,可以正好看到整個的訓練場地。

皇甫軒在辦事,納蘭凝便站在窗口,靜靜地看着下面訓練的場景,想着自己不久前還是其中的一員,現在卻不能出現在其中,真有一種造化弄人的感覺。

其實在皇甫闫告訴自己他們要一起去獵人學院的時候,納蘭凝心裏還是有一些驚訝的,因為每個國家送去獵人學院都是本國最精銳的特種兵,都是為了培育出最優秀,最具有戰鬥力,又最有頭腦的特種兵。

納蘭凝知道自己的身手不算差的,但是她畢竟是個新兵,雖然跟着執行過一兩次的任務,但是跟那些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麽。

如果說按照正規流程選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選中她的,但是此刻既然是選中了她,那麽等獵人學院回來以後,肯定會有任務等着她。

對于這一切,納蘭凝看得很通透,也都樂于接受,有時候這一切都不需要什麽物質的理由,只需要一個信仰,為了這個信仰,他們就可以抛頭顱灑熱血。

皇甫軒辦完手中的事情,擡頭剛準備喊納蘭凝,但是一擡頭,卻看到一副絕美的景象,讓他舍不得出聲打擾。

今天納蘭凝沒有穿迷彩,而是穿着一件幹淨的白色襯衫,下身是一條水洗藍的牛仔褲,一頭短發被風吹得微微有些散亂,就這樣覆在精致的側臉上,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裝束,穿在她身上,卻自然勾勒出一種清新脫俗的氣質,讓皇甫軒一下有些移不開雙眼了。

皇甫軒和皇甫闫是完全不同的性格,皇甫闫是只要認準了,即便和整個世界為敵,也會堅持和納蘭凝在一起。

但是皇甫軒不一樣,他有極強的家族榮譽感,以前,他和顧若楠在一起在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而他剛好癡戀顧若楠,所以他會義無反顧地去追求顧若楠,會天天往顧家跑,纏着顧若楠,會在顧若楠丢了以後瘋了一般的尋找。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已經娶了顧若珊,而納蘭凝也已經和皇甫闫在一起了,就算心裏對納蘭凝再割舍不下,他也絕對不會做越矩的事情。

但是理智告訴他,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但是每次看到納蘭凝的事情,內心深處卻還是會情難自控。

就像此時,在納蘭凝看不見的地方,他就像放縱自己,盯着納蘭凝看一會,放縱自己不去想那麽多。

而此時,皇甫軒辦公室樓下不遠處,警衛員攔下了一輛車。

“你好,請問找誰。”警衛員看着司機說道。

“找皇甫營長,裏面坐着的是營長夫人。”司機看着警衛員,禮貌地說道。

“營長夫人,剛剛那個不是……”

警衛員說着,身側的人立刻輕輕碰了他一下,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多言了,後背不由汗涔涔的,看向那個司機道,“您好,麻煩出示一下證件。”

司機剛把證件遞給警衛員,顧若珊就開口了。

“車就停這裏等吧,我走過去。”

顧若珊說着,就打開車門下了車。

警衛員看過證件了,自然不敢去攔她。

顧若珊一邊淡定地往裏走着,兩只手卻早已攥成了拳頭。

剛剛警衛員的話她自然是聽到了,營長夫人已經在裏面了?她倒要看看,裏面那個人是誰,他皇甫軒是為了誰,連碰一下自己都讓他覺得那麽難?

顧若珊想着,步伐就稍微加快了一些,走到辦公樓底下,深吸了一口氣,就快步向着樓上走去。

快步走到皇甫軒的辦公室面前,顧若珊沒有敲門,直接擰開門把手,推開了門。

入眼就是皇甫軒癡癡看着納蘭凝的樣子。

顧若珊的一顆心就像被人用力撕碎了一般痛不欲生,她早該猜到的,這個世界上,除了顧若楠,還有誰能讓皇甫軒小心翼翼地呵護,還有誰能讓別人誤以為是營長夫人。

“若珊,你怎麽來了。”皇甫軒就好似抄襲被老師發現的小孩一般,匆匆收回目光,看向顧若珊問道。

“你昨晚匆匆地走了,我有些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顧若珊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不哭不鬧也不折騰,她知道如果自己哭鬧折騰只會徹底毀了自己在皇甫軒心目中的形象,現在的皇甫軒對于自己還是有愧疚的,一旦這一絲愧疚被自己折騰沒了,那麽自己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我沒事。”皇甫軒看了一眼納蘭凝,然後看向顧若珊,回道,“若楠是過來……”

“姐姐本就是特戰營的,過來也很正常,你不需要特意跟我解釋的。”顧若珊看着皇甫軒笑着說道,“媽讓我跟你說一下,今晚如果可以的話,回家吃晚飯,她親自下廚。”

最後這句話,是顧若珊瞎說的,但是她知道,此時的皇甫軒是絕對不會拒絕自己的。

“好,我忙完就回來。”

“嗯,那我就先走了,”顧若珊說着,轉身準備往外走,卻又停下腳步看向顧若楠,“姐,您忙完了嗎,忙完了我的車就在下面,我們一起走吧,我正好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好。”納蘭凝說着,便跟着顧若珊走了出去。

皇甫軒看着納蘭凝的背影,頹然地坐進了椅子裏,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充滿了挫敗感。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問問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折騰他,戲耍他。

納蘭凝跟着顧若珊上了車,坐進車裏,顧若珊整張臉立刻就板了下來,再不複在皇甫軒面前的善解人意。

“顧若楠,我不管你出于什麽樣的原因,但是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再單獨和軒哥哥見面了,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妹妹,還在意我的情緒,就離他遠一點,看到你們在一起,我會抓狂,我會瘋的,你也不想把我逼瘋吧。”

顧若珊看着納蘭凝,表情有些扭曲地說道,只不過她說的這些話倒也不算假,看到顧若楠和皇甫軒單獨在一起,真的會把她逼瘋。

顧若楠,她憑什麽,九歲那一年,她失蹤以後,一直是自己在默默守着皇甫軒,她為了皇甫軒,付出了能付出的一切,她決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

納蘭凝看着顧若珊有些猙獰的樣子,微微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其實她并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問題,以前她沒有朋友,如果有人敢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她早就拳頭招呼了,但是顧若珊,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也是她讓自己知道了有朋友的感覺,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想到過,朋友是會反目的,而現在的她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一個反目的朋友。

打嗎?下不了手。

聽她的?不可能。

想不出辦法,納蘭凝就索性不說話了,就把顧若珊當成一個自說自話的瘋子。

“顧若楠,你不說話什麽意思,難道說你也還在觊觎軒哥哥?”

納蘭凝不說話的樣子徹底惹惱了顧若珊,顧若珊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扯納蘭凝。

顧若珊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納蘭凝,就被納蘭凝反手扣住了。

納蘭凝看向顧若珊,眼神很冷,絲毫不留任何情面。

“顧若珊,我說過了,不管我是納蘭凝還是顧若楠,我們都可以跟以前一樣,但是如果你再像現在這樣無理取鬧的話,我也絕對不會手軟。”

納蘭凝說着,手微微用力,手中擒着的顧若珊的手立刻顯出了扭曲的弧度。

顧若珊吃痛,沒有力氣再對納蘭凝說什麽狠話,卻也執拗地沒有求饒。

納蘭凝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這才松開了手。

這時車已經駛出特戰營一段距離了,納蘭凝看向司機,“停車。”

納蘭凝的聲音很冷,帶着一絲不怒自威的感覺,司機下意識地就踩了剎車,将車靠邊停了下來。

納蘭凝沒有遲疑,打開車門,直接下了車。

納蘭凝走以後,顧若珊才反應過來,雙拳攥得極緊,看向司機,“誰讓你停車的。”

“可是,顧小姐……”

司機一臉懵逼,顧若楠也是顧小姐,顧若珊也是顧小姐,讓他怎麽辦。

“親子鑒定還沒做呢,顧小姐別叫的太早,”顧若珊說着,靠近車椅上,“開車。”

“是。”司機應着,立刻繼續乖乖開車,這種大家族之間的事情自然不是他可以過問的。

顧若珊回到了皇甫家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撥通了奚含萱的電話。

“媽,爺爺有準備要帶顧若楠去做親子鑒定嗎?”

奚含萱一聽顧若珊的話,立刻就明白了,“你是想……”

“對,媽,我知道你說什麽爺爺肯定不會聽的,你讓爸去說,只要爺爺動了這個心思,以顧若楠的性格,我篤定她肯定不會留在顧家。”顧若珊信心滿滿地說道。

她對納蘭凝太了解了,納蘭凝一向心高氣傲,如果顧濱海一旦懷疑她不是顧若楠,就算只是悄悄地做一個親子鑒定,對于納蘭凝來說,都是一種侮辱,她肯定會待不下去的。

“那如果她留下來了呢?”

奚含萱還是覺得不保險,這幾天她一直在想辦法,有時候,腦海中甚至冒出了買兇殺人的想法,着實把她自己都吓到了,如果真的這樣就可以把顧若楠給趕走的話,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她留下了,爺爺也會收到一份顧若楠和顧建明之間沒有血緣關系的親子鑒定,媽,你忘了嗎,我的大學同學,現在可是軍區醫院的主任,這點小忙,我相信他還是願意幫的。”

奚含萱知道顧若珊說的是誰,那個大學時期瘋狂追求過她的男生,“好,媽媽這就去跟你爸說。”

“好。”

挂了電話,顧若珊就從随身的包裏拿出了一小玻璃瓶的液體,拿捏在手裏,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之後才捏着那瓶東西下了樓。

樓下客廳,皇甫翰在書房看資料,張學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看到顧若珊下樓,便起身看向了她。

“若珊,怎麽了?”

張學文對顧若珊一直都挺好的,皇甫軒對顧若珊的态度她也都看在眼裏,一直都覺得是自己兒子委屈了人家,所以能多照顧她一點,就多照顧她一點。

“媽,我想去給軒哥哥炖個湯,他天天在軍營挺辛苦的,我也幫不上什麽忙……”顧若珊說着微微低下頭,眼眶跟着變紅了。

“傻孩子,如果做這些能讓你心裏好受點,那你就去吧。”

“謝謝媽。”顧若珊應着,便向着廚房走去。

廚房裏,張姐正在張羅着晚餐,看到顧若珊進來,恭恭敬敬地打了聲招呼。

“張姐,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來弄吧。”顧若珊看着張姐,面無表情地說着。

“是。”張姐應着,退出了廚房。

顧若珊将張姐準備好的食材小心翼翼地放進砂鍋裏,然後把砂鍋端到水龍頭下面接水,等水差不多以後,才把砂鍋重新端回去,然後把一直捏在手裏的玻璃瓶湊到砂鍋口,把裏面的液體滴到水中,蓋上蓋子,然後開始煮起來。

顧若珊放的食材不多,加起來應該也就夠一個人喝,所以在進來之前,她特意跟張學文說是煮給皇甫軒喝的,張學文和皇甫翰自然是不會喝的,所以她才敢這麽放心地放在這裏煮。

如果是自己單獨煮的,皇甫軒很有可能會不喝,但是這樣煮的,等下吃飯的時候,他自然會顧及張學文的感受,會喝的。

顧若珊看着鍋中翻滾的湯汁,腦中的畫面一個接着一個,手中依舊緊攥着那個玻璃瓶。

皇甫軒,過了今天,你還能像現在一樣對我視若無睹嗎?

顧家。

奚含萱今天也親自下廚了。

顧家的西院,今天燭光搖曳,顯得格外地唯美。

顧建康打開家門走進去的一瞬間吓了一跳,“含萱,你在家嗎?”

“嗯,老公,你回來啦。”奚含萱說着,上前。

今天她特意穿了一條紅色的真絲裙,那是顧建康最喜歡的裙子,身姿婀娜地走上前。

雖然已經四十好幾了,但是奚含萱的身材保持地很好,前凸後翹的,皮膚也保養地不錯,此刻燭光搖曳下,确實也足夠撩火。

顧建康看着眼前的奚含萱,眼睛都直了,丢了手中的公文包,上前,一把就摟住了奚含萱,“故意穿成這樣勾引我啊?我還以為家裏停電了呢。”

顧建康靠在奚含萱耳邊說着。

“自己老公還需要勾引嗎?”奚含萱說着,就主動去親吻顧建康。

老夫老妻這麽多年,早就沒有激情許久了,奚含萱乍然來這麽一下,倒是徹底把顧建康給點燃了。

一把抱起奚含萱,顧建康就向着房間走去。

“老公,今天的菜都是我親自做的,你可要多吃點哦。”奚含萱窩在顧建康懷裏,撒着嬌說道。

“好,我一定多吃點,現在我先把你吃了。”

顧建康說着,猛地把奚含萱抛到了床上。

奚含萱嬌媚的‘啊’了一聲,就被顧建康壓在了身下。

激情過後,奚含萱軟軟地窩在顧建康的懷裏,賴着不讓他起床。

“想說什麽,說吧。”顧建康伸手将她摟進懷裏。

結婚這麽多年了,自己的老婆他能不了解嗎,奚含萱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事情要自己幫忙。

“老公,你說這個顧若楠怎麽就這樣找回來了呢,爸他們苦苦找了這麽久都沒找到,現在說找回來就找回來了,你不覺得這根本不像是被找回來的,倒像是被人送回來的?”

顧建康聽着奚含萱的話,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你說的這個什麽意思?”

“你想啊,這個顧若楠,以前叫納蘭凝,是納蘭滄的孫女,說什麽是被納蘭滄給從小騙走了,但是她那會九歲了,又不是兩三歲,怎麽可能乖乖留在納蘭滄身邊呢?我覺得這個顧若楠才是假的,她其實就是納蘭滄的孫女,納蘭滄知道把心心念念就是想要找回顧若楠,所以故意送這麽一個假的過來,陪在爸的身邊,我光是想想,都覺得害怕的不行,要是這個顧若楠真是假的,她要是想害爸,這可怎麽辦啊。”

奚含萱說得很認真,那擔心的表情也很認真。

顧建康聽着奚含萱的話,突然覺得很有道理,這顧若楠找到的确實突然了些,而且一找回來,顧濱海就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怎麽想都覺得有問題。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你沒看到現在爸寵她寵成那樣,要是我說這個孫女是假的,他還不得跟我急啊,我就算擔心,我也沒有辦法啊。”

顧建康皺着眉,看着奚含萱說道。

“怎麽會沒有辦法呢,你明天過去找爸,讓爸帶着顧若楠和你哥去做個親子鑒定,不就知道顧若楠是不是爸的親孫女了?而且你說像這種突然認回來的孩子,做個親子鑒定,對誰都好,你說是不是?”

奚含萱見顧建康被自己說動了,急忙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嗯,好像也确實有道理,那我明天跟爸說說去。”顧建康應着說道。

奚含萱見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心中竊喜,便主動地親吻顧建康,房內頓時又春光四射。

而此時皇甫家,皇甫軒剛回到家中,脫了陸軍常服外套,遞給一旁的傭人,神色顯得格外地疲倦。

“軒兒,你啊,工作雖然重要,但你也不能這麽拼命啊,你看你,都把自己累成什麽樣子了。”

張學文看着皇甫軒,心疼地說着,說話間,順手就把顧若珊炖的湯遞到了皇甫軒的手裏,“趕緊先喝碗湯補補吧。”

“謝謝媽。”皇甫軒很孝順,張學文遞給他的,他自然不會拒絕。

接過湯,皇甫軒便喝了起來,一旁的顧若珊看着他把湯喝了下去,心中便松了一口氣。

一小盅的湯,皇甫軒很快便喝完了,張學文接過湯盅,“還是珊珊知道心疼你,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給你炖湯,你啊,既然都娶了珊珊了,沒事也多回來住住,別像以前一樣,有事也住軍營,沒事也住軍營,媽還等着抱孫子呢。”

張一邊絮絮叨叨地說着,一邊幫着張姐一起把晚餐擺到桌上。

皇甫軒看着顧若珊,眼神有些複雜,他知道,顧若珊終究是不可能跟他這個頂着一張結婚證,卻各過個的過一輩子的,所以她現在在不停地用她的方式告訴自己,她是自己的妻子。

先是去軍營看自己,再是現在,借張學文的口,讓自己多花些心思陪陪她。

顧若珊的這些小心思他都看在眼裏,但是他不怪顧若珊做這些,所以聽着張學文的話,也是點頭應着,沒有多說什麽。

晚飯期間,顧若珊坐在那裏,幾乎不動筷子,看上去郁郁寡歡的樣子,張學文幾次暗示之下,皇甫軒才夾了一筷子菜給顧若珊,而顧若珊則把皇甫軒夾給自己的菜吃的幹幹淨淨,而皇甫軒不夾菜,她便也不給自己夾菜,就慢慢地吃着碗裏的白飯,幾粒幾粒的米粒往嘴裏塞着。

張學文看她這個樣子,自然是讓皇甫軒給顧若珊多夾些菜,皇甫軒沒有辦法,便只能耐着性子,給她不停地夾菜。

顧若珊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算着時間,從喝下到藥效發作是三個小時的時間,扣去吃飯和洗澡的時間,那會他們應該已經回房了,只要是在房中,那麽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晚飯過後,張學文就催着他們回房了,說皇甫軒難得回來,趕緊給她生孫子去,皇甫軒原本想借着父親的名義,在書房多待會的,誰知道今天皇甫翰卻站在了自己妻子那一邊,說自己要在書房安靜,讓皇甫軒別吵着自己。

皇甫軒沒有辦法,只能和顧若珊一起回房了。

“軒哥哥,你先去洗澡吧。”顧若珊顯得特別地乖巧,一邊幫皇甫軒在沙發鋪着被褥,一邊說道。

“嗯。”皇甫軒應着,向着浴室走去。

皇甫軒走進浴室之後,顧若珊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走到櫃子邊,打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套自己才買的睡衣,粉色的紗網睡衣,薄如蟬翼,異常地性感。

以前的顧若珊如果知道自己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想必都會鄙視自己,但是現在的顧若珊卻顧不得這麽多了。

她原本以為她想要的只是嫁給皇甫軒,但是嫁給皇甫軒之後,她才知道,她想要得到更多,她想要皇甫軒更多的關注和愛,她變得很貪心,她想要獨占皇甫軒。

180 可怕的回憶

将睡衣小心地拿出來,疊成看不出樣子的形狀,放在了一旁,這才重新回去幫皇甫軒鋪着床鋪。

以往的每一天,只要皇甫軒回來住,晚上總是鋪床鋪睡在沙發上,然後一早再把床鋪收起來。

他們之間何止是相敬如賓,簡直是相敬如冰。

顧若珊努力将這些壓抑的回憶從腦海中驅逐,鋪好床鋪以後,就淡然地坐在那裏,等着皇甫軒出來。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顧若珊的目光就下意識地落到了浴室的門口。

浴室門打開,皇甫軒穿着睡衣走了出來,頭發上還挂着水珠,但是身上的衣服卻穿得嚴絲合縫,根本不像是在家裏。

顧若珊低垂着眼睛,“軒哥哥,你早點休息吧,我去洗澡。”

說着,抱起自己的睡衣,就向着浴室走去。

顧若珊洗澡洗的很慢很慢,她一直在算着時間,希望在藥效發作的時候出去,不然如果自己穿着這身衣服出去的時候,皇甫軒還是清醒的,那麽他一定會鄙視自己的。

雖然即将要做的事情連自己都不齒,顧若珊卻不想看到皇甫軒眼中的輕賤。

皇甫軒靠在沙發上,手中拿着書,看着,就跟往常一樣,準備看一會書就睡覺,可是看着看着,皇甫軒就覺得不對勁了,額頭上大滴的汗珠滲出,整個身子都跟着熱了起來。

已經是秋末冬初了,這樣的溫度,是不可能會把人熱的大汗淋漓的,而且皇甫軒感覺到了,那是一股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燥熱。

皇甫軒是個軍人,幾乎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是中了藥了。

努力回想了一下,皇甫軒就猜到了,是那碗湯有問題。

自己這個樣子肯定不能出房門,就怕自己控住不住在父母面前失控,對抗這種藥效最好的方式就是冷水,可是現在顧若珊在浴室洗澡,自己總不能沖進去。

劇烈的思想煎熬在逐漸消失,皇甫軒的理智也在跟着逐漸消失,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個感覺,熱,噬心蝕骨的熱。

皇甫軒紅着眼睛,努力地想要保持冷靜,甚至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椅子。

浴室裏的顧若珊聽到聲音,就知道差不多了,關了水聲,擦幹身子,換上那一身睡衣,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房間裏,皇甫軒眼神有些渙散,聽到聲音,擡頭對上顧若珊,雙目立刻赤紅。

此刻的顧若珊頭發擦得半幹,性感地貼在她潔淨的臉頰旁,薄如蟬翼的睡衣中不着寸縷,裏面的一切若隐若現,強烈地刺激着皇甫軒的感官,幾乎要将他最後的一點意識沖刷幹淨。

“軒哥哥,你怎麽了?”顧若珊裝作關心的樣子,快步上前,伸手去幫皇甫軒擦汗。

手才觸碰到皇甫軒灼燙的肌膚,就被皇甫軒一把扣住了手腕,“你在我湯裏下藥?”

顧若珊擡頭看着皇甫軒,“是,是我下的藥,要是我不這麽做,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碰我?”

顧若珊說着,伸手去解皇甫軒睡衣的紐扣,“軒哥哥,你不用在勉強自己了,你既然想要,我願意給你。”

顧若珊的雙手探入皇甫軒衣服裏面,皇甫軒的大腦就像被投放了一顆炸彈一般,‘轟’地一聲,炸開了。

畢竟是血肉之軀,這麽大劑量的藥,再加上顧若珊故意的刺激,皇甫軒的最後一點強撐的意識終于徹底消散殆盡。

看着眼前的顧若珊,皇甫軒眼中全是納蘭凝的樣子。

“楠楠,我是在做夢嗎?如果是在做夢,就讓我放縱一次吧,就一次就好。”

皇甫軒任由顧若珊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癡迷地看着她,說出口的話,卻讓顧若珊的一顆心瞬間墜入冰窖之中。

手上的動作頓在原地,心痛得縮成一團。

原來即使在這種時候,自己也只能做她顧若楠的替身,即使自己處心積慮,也擺脫不了顧若楠的陰影。

顧若珊擡頭,看着皇甫軒帥氣的臉龐,雙手攀上皇甫軒的脖子,用力地索吻。

替身也好,什麽都好,只要她跟皇甫軒發生了關系,以皇甫軒的性格,就沒辦法做到再像以前一樣,對自己徹底地無視了。

感覺顧若珊的吻,皇甫軒也用力地回吻着她,一邊用力吻着,一邊用力撕扯着顧若珊身上那件幾乎可以忽略的衣服。

衣服被撕裂滑落,皇甫軒一把抱起顧若珊,向着床邊走去,将顧若珊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然後覆身壓下。

感覺到身體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顧若珊雙手攥緊了身下的床單,眼淚滑落,卻終于笑了出來。

皇甫軒,我終于真的成了你的女人,終于……

第二天一早,皇甫軒醒來就感覺到大腦一陣的刺痛,坐起身子,看着身側的顧若珊,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昨夜的記憶斷斷續續地記入腦中,讓他痛苦萬分。

皇甫軒冷着臉起身,去穿衣服。

腰被人從身後環住,“軒哥哥,你醒啦。”

慵懶中帶着情欲的聲音,自皇甫軒身後響起。

皇甫軒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扯開了顧若珊扣在自己腰間的手,快速穿好衣服,就準備向外走去。

“皇甫軒,”顧若珊快速下床,跑過去,攔住了皇甫軒走出去的路,“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了你,我已經付出一切了,現在,我連第一次都給了你了,你為什麽還要對我視而不見?”

“讓開。”皇甫軒看着顧若珊,冷冷說道。

冰冷入骨的眼神,讓顧若珊心猛地驟縮,“軒哥哥……”

皇甫軒沒有理會顧若珊眼神中的哀求懇切,輕輕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顧若珊看着皇甫軒決絕地走出房間,房門在自己面前無情地被關上,蹲下身子,将頭埋起來,痛哭起來。

原來不愛就是不愛,即使自己把第一次給了他,他還是一樣不愛。

皇甫軒走下樓,快步向外走去,連張學文喊他,他都沒有理會。

心亂如麻,皇甫軒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自處。

一直以來,他都只把顧若珊當成妹妹,因為她是顧若楠的妹妹,所以自己也只是把她當妹妹看待,可是現在,他卻……

皇甫軒努力地回避着這個現實,不敢去想太多。

一大早,顧建康就在奚含萱的催促之下,從西院到了主屋,去找顧濱海。

顧濱海有早起的習慣,大家都知道,所以奚含萱就是想趁着這個時候,其餘人還沒起床,只有顧濱海一個人的時候,讓顧建康去說,這樣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顧建康拗不過奚含萱,也真的擔心真如奚含萱說的那樣,這個顧若楠是納蘭凝派過來害顧濱海的,所以一大早便也真的去了主屋,去找顧濱海。

顧濱海找回了寶貝孫女,這幾天心情不錯,原本在院子裏擺弄他的種的寶貝蘭花,看到顧建康過來,難得笑着道,“這麽早過來,找我有事?”

顧建康點頭,走到顧濱海身邊,“爸,你這幾天看上去氣色好多了,是因為楠楠找回來了吧。”

“是啊,”顧濱海也沒什麽好遮掩的,一邊應着,一邊繼續擺弄他的花草,“你問這個做什麽?”

“爸,你說想來也奇怪啊,這楠楠就跟我們在一座城市那麽久,我們愣是就沒找到她,最後感覺倒是納蘭滄親手把她給送了回來啊,這說找到,一下子就找到了。”

顧建康看着顧濱海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顧濱海聽着顧建康的話,臉色頓時就變了,手中的剪刀‘啪’一下拍在面前的水泥板上,把顧建康吓了一跳。

“你說這些話什麽意思,誰教你來說的?”

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樣的人,顧濱海又怎麽會不了解,他這個小兒子就是個沒腦子的,什麽都聽老婆的,現在倒好,連自己的親侄女都懷疑起來了。

“爸,您別生氣啊,哪有人教我什麽啊,我是真的擔心,我也不是要跟楠楠争什麽,我只是覺得納蘭滄,他跟爸您結怨這麽深,而楠楠又是他一直養在身邊的,如果楠楠不是真的楠楠,而是納蘭滄派來害你的人,那可怎麽辦啊……”

顧建康話還沒說完,顧濱海就拿起一旁的掃把直接招呼上去了。

“爸,您別打我啊,爸,我都是擔心您啊,爸,她這接回來,什麽憑證都沒有,您至少帶她去做個親子鑒定吧,爸,哎……”

顧建康說話間,已經被顧濱海趕出了院子。

“你有着閑心還是去操心操心怎麽把你媽勸回來吧,一天天的,我看了就來氣。”

顧濱海說着,把院門一關,把掃帚氣憤地往地上一摔,一回頭,卻看到納蘭凝已經在院子裏了。

因為顧濱海從小就偏愛顧若楠,所以顧若楠在正屋一直都有一個屬于她的房間,這次顧濱海好不容易把顧若楠找回來,非得讓她在主屋住着。

“楠楠,起來啦。”顧濱海立刻換上了笑意,看着顧若楠說道。

顧若楠在軍營裏待久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這點,顧濱海也很清楚,所以看到顧若楠起床了,也不驚訝。

“爺爺,其實叔叔說的有道理,我不介意您去做親子鑒定的。”

她雖不是有意偷聽,但是無奈聽力太好,顧建康說的那一番話,一字不漏的,她聽得一清二楚。

“楠楠,你那個叔叔就是那種性子,你別放在心上,你是不是爺爺的孫女,爺爺心裏明鏡似的,我的眼神,可比那親子鑒定好使。”

顧濱海說着,招呼着納蘭凝,“你過來看看爺爺種的這株蘭花,爺爺記得你小時候就喜歡蘭花,說什麽空谷幽蘭,君子之蘭,但是你性格卻像個男孩子,被你養的蘭花啊,沒有一株活的長的,所以這些年你不在家,我就幫你種着這些蘭花。”

顧濱海說着,看向納蘭凝,眼中滿是慈愛,“楠楠,有些細小的習慣以及人的性格都不是那麽容易僞裝的,你是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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