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部分應該是第一人稱吧

或者拖延你的青春,最後什麽都給不了你的可能性?”

栀子竟無言以對。

從“百合子”的角度上來說,這個顧慮的确挺靠譜的。畢竟今川家和野宮家的精神物質文明差距都十分明顯,就像王子和灰姑娘在現實中發生的概率。即使研哥看上去不是親生,算是個鍍金的,也架不住他背後有含金量十足的“權利”。

可她總不能告訴斯波純一,對“百合子”求婚這件事,研哥也是拒絕的。他們只打算收拾完這場爛攤子,便事了離此地,深藏功與名吧?

最後,備胎君用一段聲情并茂的總結,徹底鞏固了他的綽號:

“總之,只要那個男人向你求婚,我絕不會再打擾你。在此之前,請将我作為考慮的對象吧,我的公主。”

……明明是對方自願當備胎的為什麽她覺得好虐_(;з」∠)_。

此時此刻,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面對自己和男神即将被打擾的二人世界,栀子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她抹了把眼淚,毅然決然的做出了決定。

只見她從懷裏掏啊掏……最後逃出一個小本本,摸出一支筆,開始寫寫寫。

半分鐘之後,一段由于地理原因而風中淩亂的句子,被遞到了管家面前。

[請轉告他,我在和研君進行有關下一代的深♂入探讨,此時不便見客。如果是關于鏡子夫人的朝鮮老虎烹饪事件,研君對虎肉過敏所以不去了。如果是關于備胎問題的一切探讨,請他安靜的做一個合格的美備胎。]

藤田:“……”

雖然游戲裏很多細節記不清了,但虎肉宴會這件事,栀子還是有點印象的,只是忘了确切的時間。于是那天鏡子夫人提到這件事後,栀子很快想了起來。

她不打算去,第一是這場宴會并沒有什麽非攻略主線事件,第二她記得這次的飯簡直有吃一口吐三口的減肥奇效,第三如果金木跟她一起去,辣麽就是一個人吃腥臭一個人吃黏土的遠景。

……那畫面太美她不敢看(手黃再

藤田對着本本上的字呆了幾秒,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卻微微嘆了口氣,将本子遞回來後,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栀子将本子和筆重新收好,因為長久保持一個姿勢有點僵,于是輕輕伸了個懶腰。

在她放下胳膊的同時,金木研忽然動了動。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小幅度的翻了下上半身,将平躺的姿勢改為向內側卧。

栀子:“……”

白發青年的氣息吹在她的肚子上,有點微癢,有點酥麻,還有種說不出的熱。

……少女覺得,她某個名叫幻肢的存在,石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着上章的留言抽泣,再看看自己的更新日期……悄悄把眼淚憋回去。

其實今天本來不想更的氮素看到一個催更的……忽然心虛

啥都不說了,已躺平,來蹂♂躏我吧【M臉

在這裏重複一下吧,之前忘了有沒有總體說過……以後晚上九點半後的更新都是捉蟲,請無視它_(:з」∠)_。

☆、逆折的選項8

栀子嘆了口氣,低頭看着恬然閉目的金木研,用霸道總裁的語氣開口:

“研君,明明醒了還這麽明顯的裝睡,你是在勾引我嗎?”

肚子上的氣息停了一瞬,然後青年微微轉頭,睜開了眼睛:“啊,被栀子看出來了。”

聽着對方毫無誠意的感嘆,栀子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之前你說身體不是我的你拒絕更進一步,并且拒絕了我用手幫你的建議(好像暴露了什麽),現在這又是什麽,口兼體正直還是欲迎還拒還是嘴上說着不要心裏卻很誠實,說吧無論哪一種我都能對號下藥努力配合。”

聽着因為某種原因某種意義上X火上身,此刻格外煩躁的少女,金木研忍住唇角上揚的弧度,從她身上爬起來。

“咳……既然解決了那個紅頭發的,我們就按照原計劃,去倉庫看看吧?”

栀子:“……”轉移話題的水平如此拙劣,簡直連裝都懶得裝啊,愛呢?!!!(╯‵□′)╯︵┻━┻

關于搜索倉庫這一點,是兩人這幾天四處觀察和收集信息之後,做出的決定。

其實就栀子本人而言,對此有相當大的心理陰影——畢竟,當初那個陰差陽錯打出來的“女郎蜘蛛”結局裏,中間和那只叫三郎的生物發生在倉庫的事……估計沒有幾個玩家,喜歡看第二遍。

雖然栀子知道,真島是最後的BOSS。并且根據其他的支線,看出來他大概是“對女主愛恨交加+想毀掉女主和野宮家”的設定,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在詢問了百合子本人、偷偷查看了繁子房間等地方後,栀子不得不承認,那個給她留下心理陰影的倉庫,大概是重要的信息來源之一。

而當初的強X劇情,估計是之前選錯了選項觸發FLAG,因此走上了那條岔路。

野宮家的倉庫共有兩層,東西并不多,完全不像功勳貴族所有的倉庫。老舊的衣物、雜貨、破爛零散的廢棄用品,或淩亂或整齊的堆疊在一起。

陽光從上層的天窗照進來,雖然不算特別明亮,卻也讓人能看得清周圍的空間。

在确認了這裏沒有第三個人後,栀子和研哥互相分配了搜索的範圍,就撸了袖子撲向鋪天蓋地的灰塵和舊物。

在翻出一本春宮圖(畫的還挺生動……咳咳我啥都沒看見)、一本詩集(不明覺厲)、一堆雜書(是雜書且只是雜書)後,栀子最後從一個藤條箱的和服之間,找到了一本不薄不厚的本子。

_(:з」∠)_所以說,游戲裏只用點幾下鼠标,現實中就是一下午的勤勤懇懇。

“這個字體……是母親書寫的習慣!”

百合子在她的意識中發出訝異的聲音,栀子立刻叫研哥來看。後者掃了眼,憑借喰種遠勝于人類的視力,肯定的說:

“是日記。”

天色已經不早,倉庫的可見度基本已降到目力極限。栀子沒再停留,和金木研分走兩條“路”,很快回了卧室。

日記本已經挺舊了,卻保護的十分完好——确切的說,将和服看的比大部分事物都重要的繁子夫人,能把這本日記放在和服之中,本就側面說明了什麽。

最初栀子是這麽以為的,後來卻發現這個結論有點問題。

這是明智二十六年——距今二十五年前的日記。

【六月十五日

梅雨時節,襯衣總像是要黏在皮膚上一樣,令人生厭。

因這冗長而惱人的梅雨,我的胸口每年都會疼痛。

今年倒是不太嚴重,卻給人一種辛苦遠勝往年的錯覺。

好想快些從苦楚中解脫——可是,這疼痛又偏生令人留念。

哥哥近日總會早早回家。為了我。

今天,也為我買了好多雞蛋。

他還特意将雞蛋拿來我的房裏,與我一同在床上用簪子戳破蛋殼吸食。

哥哥開心地笑了,多麽純真的笑臉。

啊,這段時間太過幸福,幸福得令人害怕。

哥哥對于那樁婚事,是怎麽想的呢?

不要——我絕對不要。

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若不願迎接那即将降臨的未來的話,除卻投河自盡,別無他法。 】

栀子盯着随便翻到的一頁,抽了抽嘴角。

這個語氣……這種暗示……按照這種游戲的尿性……

w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吧吧吧吧?!!!

【六月十六日

今天也是陰雨。

好懷念哥哥的床榻。

獨自淚濕枕畔的日子繼續着。

我會,變成什麽樣?

還能夠活下去嗎?】

栀子:“……”

【六月十七日

今日放晴。可是,卻是比下雨之時更為陰郁的一日。

那個男人來了。明明說過無法相見,他卻将其無視了。

心情好糟。到底為何對我糾纏不放呢。終有一天,我是不是還得嫁給他。

分明是家臣們擅自定下的婚約,他卻表現得仿佛真正的戀愛一般。這真令人不快。

說起來,嫂子也是這樣。

一介病弱石女,唯有獨占欲那麽強。

被指腹為婚這種兒戲決定終生……哥哥多麽可憐。

啊,真是夠了,結婚什麽的。

我是知道的。這樁婚姻,不過是為了替無法生育的嫂子誕下這個家的繼承人罷了。

無法忍受。但是,只能點頭。

啊,幹脆我也變成石女好了。

即使被白眼相加,也能呆在這個家裏。

在這個家裏……哥哥的身旁……】

栀子默默地跪了。

她想到了真島淺棕的瞳色和毛色,再想想百合子深棕的瞳色和毛色,結合以前自己看過的N部兄妹文所謂“基因遺傳”,頓時為游戲設計組的腦(狗)洞(血)獻出了自己的膝蓋。

尼瑪這簡直是殺了全年的狗才能潑出的一大盆狗血啊……= =

後面的內容大同小異,中心思想基本圍繞着“哥哥”、“哥哥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夫”展開。聽着百合子在自己腦中(正直而純潔的)的忐忑與猜疑,栀子瞬間覺得自己好污……

【六月二十日

阿梅催促着我要去別墅了。

心情沉重,好害怕。究竟有怎樣的命運,在前方等着我呢?

這次,哥哥不會與我同去。可是若沒有哥哥相伴,繁子将夜不成眠啊。

……】

六月二十日之後的內容,被人撕掉了。

接下來,是七月中旬以後、從別墅回來後的事。

“唉,貴圈真亂……”栀子放下手裏的日記,小小聲的自語了一句。

“找到原因了?”金木研看着栀子的表情,篤定地詢問。

栀子有點虛弱的點了點頭:“嗯……”

“栀子,你找到……原因了?”百合子在她的腦中問,有點忐忑、有點期待、有點驚喜。

栀子嗯了一聲:“不過,現在還不好告訴你……需要更明确的證據才行。”

她是個局外人,加上之前玩游戲之前多少瞄到過的劇透,玩游戲過程中的總結,以及對真島身份的确信,才能得出現在的結論。

可沒有确切的證據之前,她無法不負責任的告知百合子。

何況有些細節,憑借如今的猜測,還無法完全确認。

比如說那個太過嶄新的藤條箱,現在想來,和二十幾年前的日記明顯不搭。那麽撕掉日記的人,是真島,是繁子的丈夫,或者其他人?

她需要多一點的證據,多一點的結論,才能在不毀掉野宮家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将真島在內的一切相對者挖出來。

“明天先去趟別墅吧……沒準兒能見到日記裏提到的人,或者相關的後人。”

栀子看着接過日記,飛快翻閱起來的金木研,征求他的意見。

金木研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麽,卻聽到房間之外,傳出一聲嘶啞變形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忽然有興致,于是就碼了(喂

這個故事大概還剩一兩章,然後是研哥的番外,回答你們之前提到的,研哥态度的問題

我愛小慕!她給我寫了JQ滿滿的小劇場!

看得我鼻血直流……在寝室像個蛇精病一樣捂着嘴忍笑(喂

雖然評論裏也能看到,不過還是稍改後放在下面:

【研哥黑化(?)癡漢(?)欲求不滿(√)的小劇場】

BY小慕:

栀子:我有【哔——】藥,有顏值,有房子,有車,有仆人,你跟我走麽。

研哥:我……可是你的身體……

栀子:一句話,上還是不上!

研哥:……我……

栀子:過了這村沒這店,不然我就、我就去找斯波!

研哥:【盯

栀子:你——

研哥抱起昏倒的栀子,輕輕地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血紅。

目光緊緊鎖住躺在床上的栀子,研哥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等你回歸本體的時候再做吧,到時候我會讓你一個月下不去床的。

他把栀子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指尖溫柔的從額頭滑到嘴唇,來回不輕不重的磨了磨。直到栀子的嘴唇變得微紅,才收回了作亂的手指。

他的舌頭不經意的舔了下嘴唇,繼續盯着眼前的人。

要忍耐啊……

研哥的目光仿佛要看穿對方的靈魂,然後退了一步。潔白的月光灑在床上,映襯着上面的人兒更加動人。

喉結不由得滑動一下,研哥握了握拳,然後松開。

忍耐啊……要忍耐……

栀子,你一定要做好準備啊。

我可不知道你回歸本體的那一天,我會做出什麽事……

研哥收回那令人窒息的目光,退到窗邊,随後消失在屋中。

嗯,那個叫斯波的家夥,要不要讓他死掉呢?

研哥病的不輕!酷愛放開那個斯波他只是個備胎!!!(什麽鬼

雖然我覺得,劇情就算真的發(崩)展(壞)成這樣,栀子也只會覺得很xing奮_(:з」∠)_

☆、逆折的選項9

那是百合子的母親——繁子的聲音。

幾乎是在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栀子就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棕發的少女跑到門口,拉開門跑了出去。

栀子卻愣住了。

她轉過頭,看向站在幾步外的金木研。

“……栀子?”

金木研意外的叫出她的名字,似乎也沒想到,此刻這突然的情況。

——之前每一次身體主動權的更換,無論控制者是栀子還是百合子,另一個人的意識都會被鎖在身體裏,只能被動的感受着主導者的感受。

可此時此刻,百合子早已跑去了繁子夫人的房間。栀子的意識體——或者說靈魂,卻被留在了原地。

“研君,你能看見我了?”

栀子在問出口的瞬間,就發現自己問了句廢話。因為金木研的眼神明明白白的看着她,沒有絲毫的不确信。

金木研比栀子更加冷靜,在少女依然沒反應過來時,他忽然上前幾步,直直穿過她的‘身體’。

一種仿佛被擁抱、又如同幻覺的觸感,在被穿過的同時讓栀子愣了愣。然後白發的喰種回頭,向她招招手:“走吧,這會兒那邊估計比較亂,沒人會注意到我們的。”

栀子終于恢複了思考能力,卻在想明白的那一刻,有種突然結束帶來的怔忪。

與此同時,金木研的聲音,也淡淡地飄散在空氣裏。

“這鈔游戲’,就要結束了。”

***

“母親!”

百合子與藤田一起,沖進繁子的房間。圍在床邊的女傭們看到他倆,立刻讓開了一條道。

然後她看見了,床上披頭散發、仿佛野獸般掙紮的母親。

“啊……老爺……請寬恕我吧……”

“母親……母親!快醒醒啊!”

“醫生還沒到嗎?”

“是、是……剛才已經去請了,可是還沒……”

“那個醫生睡眠習慣很差,真是要命。”

每個人都在詢問,每個人都在思索。可繁子卻沉浸在一個人的夢魇裏,聽不到現實中的任何聲音。

最後,真島帶來了醫生閃了腰、可能會遲到的消息。就在大家愁容滿面的等待時,繁子卻忽然安靜下來。

詭異的、不祥的、讓人心頭發慌的安靜。

“啊……啊……你、你來了嗎……兄……大人……來……接繁子了……”

她伸出手,迎向了空中。

随着斷斷續續的這句話,女人幹枯的皮膚上,滑下一道淚痕。

然後,無力的垂下雙手。

繁子就這麽睜着眼,長長地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

“……母親……?”

“……太太……”

“…………”

“……母親……母親……!!!”

野宮繁子去世了。

逝世于先代子爵死後一個月,就好像是追随他而去。

——不,就像是被誰追逐着,離開了這個世界。

伴随着枕邊、床側的地板上,灑滿的桔梗花。如同鋪在棺椁中,陪葬的花朵——

簡單的葬禮結束之後,百合子忽然意識到,在不久前出現、陪伴在自己身邊,叫做栀子的那個女子,以及她的白發戀人,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如同他們毫無理由的出現一樣,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

“從什麽時候……是母親去世的時候?”

百合子坐在空蕩蕩的宅邸裏,回想着這些天來發生的一切。

她想到了栀子微妙的反應,想到那些引起一切的桔梗花,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日記,想到更早之前那些零碎的信息……

心中的念頭翻攪起伏着,答案似乎在很近的地方,又似乎離她很遠。

“?!”

身後傳來異常劇烈的響聲。

百合子吓了一跳,轉過身後,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可怕的男人。

“三、三郎!”

他的雙目充血、雙頰深陷,指尖也微微顫抖着。在這樣詭異的狀态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一步步向她逼近:

“大、大小姐……我要、綁架你哦……”

“我……我就要……發財了……”

“要是有了……能買下一大堆那玩意兒的錢的話……我就不用再聽那家夥的使喚了……”

掙脫不了,被綁走、被帶上車、車子發動。

車禍發生的前一刻,百合子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本能的記起栀子曾經教給她,危險情況下的自救行為。

她努力将身體靠向駕駛座的後方,在被縛的情況下盡量蜷縮起來。

“——”

似乎有鞭炮在耳朵深處炸開,又仿佛那只是幻聽。

那一刻,在三郎出現之前,糾結思索許久的真相,仿佛被巨大的力量沖破桎梏,終于向百合子展開。

卻在即将看清的一瞬間,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黑暗與寂靜。

簡直就像是,死後的世界一般。

***

自從“那個男人”被他殺死,真島發現——他的妹妹、他的大小姐、他的百合子,出了一些問題。

這是在他的身邊、他的視線中、他的關注裏,慢慢長大的少女。就算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不妥,真島卻在視線相對的那一刻,便察覺到她的異常。

她還是百合子,卻又不是百合子。有時候她會恢複正常,有時候卻仿佛被另一個人所取代。

尤其是,當那個莫名其妙的“伯爵義子”出現後,當他們公然出雙入對時,真島的負面情緒,幾乎達到了頂峰。

他思考着這一切的因果,揣測着如何試探應付。卻在一切計劃實施之前,被那個男人扼殺于胎中。

那個男人,是披着人皮的,另一種生物。

他輕易的将他壓制,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毫不掩飾自己異于常人的左眼,以及其中赤果果的威脅與殺意。

“我無所謂你想做什麽,對這個家族下手也好、想弄死多少人也罷,那和我無關。”他掰了下指節,關節清脆的喀拉一響,“只是,在我們離開之前——不要試圖動‘百合子的身體’一下。”

“我們無法久留,也不會久留。那之後,随你喜歡。”

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力量決定一切。

他只能點頭,只能隐忍。反正他們之間并沒有根本的矛盾,反正他已經隐忍了這麽多年。

可當他們真正離開時,真島卻沒能繼續他的計劃。因為事件的發展太過突兀,突兀到身為引發一切的他,都沒有料到的荒謬與……喜悅。

她變成了……“人偶”。

聽不到聲音、看不見東西,只能任人擺布、柔弱無力的……人偶。

“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我會珍惜你。所以……”

“請你……接受我。”

“在你那無聲無光的世界裏,請你,将我當做一個男人,接受我——”

***

栀子睜開了眼睛。

在确認自己如今身處何地之前,她腦中首先湧上來的,是清醒之前,那個夢境。

如同上一次穿越時那樣,延續他們離開後的夢境。

她看到百合子被三郎掠走,卻因為後者的神智問題出了車禍。

肇事者當場死亡,她僥幸活了下來,聽覺與視覺卻遭受創,不知以後還有沒有可能恢複。

然後,被心中交織着怨憤與狂喜、冷靜與沖動、踯躅與堅定的真島芳樹,帶去了上海。

從此以後,她将是他的妹妹、玩具、人偶、戀人,與妻子。

“呼……”

栀子輕輕的呼了口氣,或許是夢境太過真實、矛盾且壓抑,此時此刻回想起來,依然有點發悶。

可歸根結底,那已經是過去的世界,是屬于他人的故事。

那麽,她自己呢?

她有些恍惚。

當繁子去世、百合子被巨大的悲傷和痛苦包圍的那一刻,栀子感受到某種力量。某種來自世界之外的力量,拉扯着她的意識,直至徹底的脫離。

她最後一刻看到的,是金木研伸向她的手。那只手是熟悉的骨節分明,皮膚很白,五個指甲卻凝成黑紅。

他想拉住她,卻無法觸碰,只能看着她漸漸消失。那雙眼睛因此,從屬于人類的淺灰,變成獨眼喰種的灰與紅。

最後他收回了手,而那雙異色的眼睛依然望着她,聲音輕卻篤定:

“等我去找你。”

“……”

等、我、去、找、你。

栀子忽然閉上眼睛,指尖按住了太陽穴。片刻之後,有透明的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啊,想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節快樂!

試試看今天更新能不能炸出小萌物,還有多少小妖精在潛水╭(╯^╰)╮

于是栀子記起來了,她和研哥到底怎麽回事。

所以後面上番外╮(╯▽╰)╭

《蝶毒》就是這樣了,一個在“上海玩賞人偶”的基礎上,進一步改編的結局。

百合子多少接近了真相,卻還只是抓到霧中花;真島帶走了她,卻不知她是否有極小的可能得以痊愈,更不知自己是否希望她痊愈。

其實就真島的結局來說,我最喜歡這一個,尤其是玩了FD之後。剩下幾個要麽虐到死,要麽FLAG遙遙呼應。

剩下一個“冰之女帝”,雖然也算開放式有希望的,但如果考慮下它的大背景……呃,接受無能_(:з」∠)_。

☆、番外1

1000,993,986,979,972,965……

蜈蚣與少女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蠕動着長長的軀體,聲音柔軟的安撫他的情緒,用無數密集的足刺過他連接大腦的通道,和他一人一句讀一本溫柔的詩集,啃咬翻攪簌簌咔吱咔吱,說研君如果你再試圖隐瞞我,我馬上和你分手。

體內的赫子瞬間暴走!

金木研恢複清醒的時候,房間又一次被他弄得亂七八糟。

他從沙發上坐起身,心髒跳動的聲音幾乎撞破骨膜。

白發的喰種捂住左眼,無力地閉上了右眼。

于是,眼前只剩下黑暗。

即使是黑暗,也掩蓋不了夢中聲音的餘響。

蜈蚣與她。金木研想,或許,這将成為他永恒的夢魇。

一年前。

淩晨三點的時候,相葉栀子被渴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頭上的呆毛軟趴趴的耷拉在一旁。喝水的想法和醒後漫長的混沌期結合在一起,導致她扒着被子在慢慢往下爬。結果一不小心被被子勾到,“啪叽”一下糊在了床上,依然頑強的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抓啊抓。

于是金木研被抓醒了。

他把那只差點插到他鼻孔裏的手從臉上拿下來,睜開的淺灰色眼睛裏有未褪的睡意,很快便徹底清醒。看着少女一幅影視作品裏冤魂歸來的模樣——長發披散,臉埋進被子裏,一只手在他面前不斷的虛抓着什麽——控制不住的抽了下嘴角。

依照對對方的了解,金木研很快得出了結論,“是要喝水嗎?”

“水”這個關鍵的字,被相葉栀子模糊的大腦清晰捕捉。頭頂的呆毛立起來晃了晃,随之少女擡起頭,呆呆的看着她。

“……”這幅完全沒清醒的樣子,讓金木研嘆了口氣。青年熟門熟路的把她的胳膊平放到床上,起身下床走出卧室,赤腳走到外面的客廳接了杯水。

本來卧室裏是有放着水壺的,結果幾天前兩人因為“伊麗莎白女王讓畫家臨摹了幾遍她年輕模樣的畫”這個問題,争執到忘了水壺還在燒。結果一壺水被生生燒幹,壺也就此報廢,還沒去買新的。

……雖然這個問題其實并沒有什麽意義_(:з」∠)_。

等金木研回到卧室的時候,相葉栀子依然保持着之前他離開時的模樣,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金木研兩步走過去,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搖了搖她的肩膀:“栀子?起來喝水吧。”

在原地攤了這麽久的煎餅,少女總算是清醒了一點。随着金木研的胳膊坐起來,接過對方遞來的水,小口小口的喝。

半杯水下肚,相葉栀子揉了揉眼睛,把杯子擱回床頭,“阿研,謝謝了。”

……終于醒了啊,金木研默默的想。

然而現在已經該繼續睡了。

相葉栀子在睡覺上有個小問題,或許是另一種起床氣?總之,在她“醒來”和真正“清醒”之間,間隔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她就像只有本能的小動物,呆呆懵懵反應極其遲鈍。

于是身為男友的金木研,不知不覺養成了一個習慣——在上學這種需要抓緊時間的早晨,他總要負責幫自家女友拿衣服、系扣子、擠牙膏然後把牙刷遞給她。

往往要到洗臉的時候,相葉栀子才算真正清醒過來。

真是,幸福的折磨啊……每次幫相葉栀子系上胸前搭錯的扣子時,剛上大一的文科生都會忍不住這樣想。

雖然兩人已經交往了三年,可真正住在一起,也只有進入大學的這短短幾個月而已。

***

「我的心髒被切成了兩半,拼成彼此相連的出租屋。房東是痛苦,隔着紙一樣的牆便是寄居的歡樂。而我笑得太響。笑聲吵醒了他們,于是歡樂遠走,痛苦在耳邊撕扯着我的骨膜。

我從此聽不見聲音,如同咀嚼骨骼的脆響。

而這不是終結,我知道。母親的懷抱溫暖如流出的血液,觸覺提醒我這有多麽真實。然而痛苦回返了龜縮的殼,等待下一任借宿的旅客。

下一個會是什麽呢?我想。」

“阿研,又在看這個啦?”

少女柔軟的身體趴到他背後,一只胳膊伸到眼前,将書頁翻了過來。

白底紅封的書面上,印着镂空的《黑山羊の卵》。

栀子瞅了眼封底,毫不意外的聳聳肩:“嘛,果然是高摫泉的新作……剛買到的?”

金木研無奈的笑了笑,輕輕揪了下她的呆毛,引得少女不滿的捂着腦袋瞪他後,才把書翻了回去:“要不要看看?”

“又想安利我?”栀子搖了搖頭:“等你看完再說吧,你也知道,她的書我基本只能看一半,純粹的暗色什麽的……”她聳了聳肩,“既然你看的正開心,我就不打擾了。”

金木研回憶了一下栀子提過“安利”的意思,看看她一副“我就是這麽大度的人哼才沒有因為你特別喜歡這個作者有點吃醋呢”的樣子,假咳一聲,抿平了唇角的弧度。

相葉栀子是混血兒,母親是中國人,父親是日本人。兩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相葉栀子——那時叫南栀——在中國長到小學畢業,然後由于母親的工作太忙,被父親接到日本上初中。

之後和金木研同桌了三年,同班了六年,直到大學依然同校。

他們從高一開始交往,直到現在,永近英良經常吐槽說,你們完全可以寫一本書,叫做《兩個死宅加書呆子的老夫老妻式戀愛史》。

全書只需要這一個題目,就足以概括他們那讓外人看來,無比蛋疼的日常。

比如說,約會首選地點是圖書館啊,過生日帶着對方親自挑禮物啊,在電影院頭挨着頭睡着了啊,等等。還有不止一次,他們從一個話題開始延伸開始辯論開始各抒己見然後半晚上沒了,第二天青着眼睛去上學,被老師語重心長的教導:年輕人要适度。

……呵呵。

“金木,你和栀子醬,打算什麽時候領證啊?”永近英良攪着杯子裏的咖啡,忽然想到這個問題,興致勃勃的問他。

“哎?啊……後年吧,栀子說畢竟中國女性的婚齡是二十歲,她還是希望等到……“

“噗——”

“英?”金木研有些慌張的起身,看着永近英良不停咳嗽的模樣,從旁邊抽了紙遞給他,“你沒事吧?——麻煩給我一杯水,謝謝。”

“咳、咳咳……”永近英良用力喘了幾口氣,才勉強止住了咳嗽。金木研接過那叫霧島董香的少女送來的清水,轉頭遞給永近英良。

永近英良灌了兩口,擦了擦嘴後,深吸口氣坐下來:“呼,差、差點沒了半條命。”

“所以說,英你剛才怎麽了?”金木研有些擔憂的看着他,“忽然咳成那個樣子……”

永近英良用一種又糾結又囧rz又疑似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他,金木研感到一種詭異的熟悉感——每次聊到他和栀子的“普通”約會情況時,對方都會露出這種眼神。

“好吧,我早該知道,你們就是哪天忽然宣布已經領了證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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