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廿二日，程小梅跟在杜遠之後面，碧荷跟在小胖子後面，她們今晚的任務是如何出色的扮演一個完美的侍女，柳自歸當車夫駕車。碧荷和柳自歸相比起來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可關鍵是程小梅，她的氣場強大，分明就是強者的氣息，根本就不是奴婢的性格。

“老大，你這樣子看上去不像丫鬟，倒是像來砸場子的。”

程小梅橫了小胖子一眼，“這我當然知道，不過身為高手氣息收斂本來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話音剛落，小胖子就感覺不到程小梅的氣場，而程小梅也像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人一樣。

小胖子覺得心靈受到了傷害，老大這麽厲害，身為小弟想要幫忙刷忠心也很為難啊！

四個人安靜的坐着馬車，但是杜遠之卻一直看着程小梅，程小梅覺得尴尬也是扭過頭去跟碧荷聊天。

“碧荷，你能說一下怎樣才能更像侍女嗎？”

碧荷糾結的看着程小梅，許久才說：“雖然老大你的氣勢已經降低的太多，但是你的眼神和舉止是改變不了了，哪會有丫鬟有着這樣淩厲的眼神。”

這時在外面趕馬車的柳自歸插嘴說：“老大那不羁的行為，連女子風範也沒有，還說什麽呢？”

只見程小梅動手快速往外扔了一個什麽東西，柳自歸“啊”的喊了一下，就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了。

自此一路上非常安靜。

下了馬車，來到了皇宮的門口，早就有禮部尚書和大皇子在等候了。大皇子看到杜遠之，對着杜遠之露出了技能邪魅一笑，然而下一刻他就發現他的臉部似乎僵硬了。

杜遠之察覺到大皇子僵硬的面部表情，又想到剛才程小梅低聲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他可以肯定，程小梅是故意讓大皇子難堪的。

程小梅低下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她的微翹的嘴角已經出賣了她。程小梅跟在杜遠之身後，小胖子跟在程小梅身後，碧荷跟在小胖子身後，看上去就像幼兒園春游出行一樣整齊的隊列，一路走來，連處事不驚的禮部尚書都忍不住帶着奇怪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們。

程小梅和碧荷表示當丫鬟的當然要跟在主子身後不動搖，但是小胖子覺得跟在程小梅身後就會有一種迷之安全感，于是他龐大的身軀跟在程小梅身後，就像一只要骨頭的小狗甩也甩不掉。

大皇子由于臉部僵硬，于是一路上都散發着讓人畏懼的威嚴，把膽子小的宮女和太監吓得臉都白了幾分。大皇子把他們帶到一個殿堂客氣了幾句就離開了。

程小梅看着軒轅嘯天邪魅又潇灑的背影，忍不住“嗤”了一聲，“看來王子殿下很喜歡這樣邪魅的表情，既然這樣我就幫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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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立刻湊上來問：“老大，原來是你搞的鬼啊？我就說昌國的太子怎麽一臉抽風的樣子。”

“瞧你這話說的，什麽搞鬼。我這不是看見王子殿下很喜歡露出這種邪魅的笑容，幫一下他固定好表情而已，畢竟助人為樂是我擁有的美好品質。”

“話說老大，我總感覺你好像哪裏不一樣了。是我的錯覺嗎？”

程小梅輕輕拂過衣袖，眼裏全是滿滿的溫柔，她微垂着頭：“你聽說過，畫皮嗎？”

程小梅看到瞬間臉色變得蒼白的小胖子，“呵呵”的笑了一聲。然後她就聽到杜遠之說：“小梅，不要捉弄寧世子了。他吓得臉色都白了。”

沒過多久，太子又來了，不過這次他的表情再也不邪魅了，而是頗為冷淡對他們說：“琛國的來使，請随我來。迎賓宴快要開始了。”

來到宴會上，杜遠之和小胖子都安安靜靜的坐下。各位都來齊了，除了對面的位子還是空的之外。昌國的皇帝解釋說：“這個位子是國師的，請諸位見諒，他稍後就來。”

聽到這句話，杜遠之輕輕地笑了一下。不明狀況的寧世子看到杜遠之的笑容覺得有點滲人。杜遠之聽到身後的程小梅說：“不用怕，有我在。”

“我當然知道，不過有些時候，我也想可以保護你。”他不知道程小梅為什麽這麽努力想要保護自己，或者是接受了寧世子的委托，又或者是順帶的幫忙。但是，自己卻知道，他喜歡程小梅。他想要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程小梅，強大到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心悅君兮君不知。想到這裏，杜遠之更加憂郁了。

就在他想着這些事的時候，他突然察覺到程小梅一瞬間散發出的殺氣，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他往門口一看，有一人身穿白衣，慢慢的走了過來。

他精致的眉眼，悲天憫人的神情，衣服上悶騷至極的銀絲刺繡，讓杜遠之心裏的厭惡不由自主湧現出來，他記得他，他就是那個來追殺他們的人，昌國國師祁灀。不過也是這個人才讓他明白到，自己的弱小，甚至連自己喜歡的人也保護不了。

祁灀看見了杜遠之覺得似乎眼前這人在那裏見過，後來才想起這個就是琛國的三皇子——杜遠之。

他惡劣的勾起嘴角，不知道當時保衛三皇子的高手是不是已經死了。畢竟他的劍刃上塗得是至丨毒半亡。半亡半亡，就算不會死碰到也會只剩半條無用的命，最重要的是此丨毒丨無解。

祁灀對皇帝微微行了一個禮後，就優雅的坐在杜遠之的對面。程小梅看見跟在祁灀身後的正是兼瀾。看來，這次的昌國出使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麻煩。

不過，程小梅安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她還有要保護的人，這種時候不能慌張，就算憑她自己的一人之力也要把她的朋友從這種景況抽身。

至于為什麽祁灀認不出程小梅，對于程小梅來說這真是一個既悲傷又幸運的故事。因為程小梅把氣息收斂了，而且她的長相也不像杜遠之這麽引人注目，所以很自然的被人忽略了。而程小梅表示習慣了，她表示沒有人記得更加好，畢竟做了壞事也不會有人記得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小胖子明顯被祁灀和昌國的太子氣勢壓制住了，看上去不太适應，杜遠之卻沒有受到影響，舉止行為一如往常潇灑優雅。

杜遠之舉起酒杯輕輕地茗了一口，對着祁灀微笑道：“說來奇怪，我總感覺好像在那裏見過昌國國師一般。”

祁灀面無表情，但是卻說：“真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