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送命題

劉邦本來聽着那沉重的詩心裏是沉甸甸的,劉元再一問,劉邦剛要回答,劉元已經再次說道:“先生說,歸期不定,百姓不寧,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心裏都苦着。阿爹一定也一樣苦。”

一個男人,哪怕再苦再累,有那體恤的人,懂你的苦,那都會讓他從心裏覺得溫暖的。劉邦笑着剛要說話。

“去洗洗歇歇吧,你也累了。”應着劉元的話,呂雉走了進來,水給劉邦備好了,催着劉邦去洗洗。

“衣裳都給你放旁邊,你去洗洗洗,我去和爹說一聲。這些你先吃着,一會兒我再給你拿飯菜。元兒,和阿娘一道去見你阿翁。”呂雉将一切都安排好,招呼劉元一起去。

劉元應聲要跳下炕,劉邦快一步地将劉元抱下,劉元甜甜地沖着劉邦道一聲謝,“多謝阿爹。”

“跟你親爹也這麽客氣,快去吧。”果斷将劉元打發了,劉元朝着劉邦扮了一個鬼臉,一本正經地道:“就算是阿爹,那也要記得阿爹都為我們做過什麽。”

這樣的話聽在劉邦的耳朵裏叫他再次一笑,劉元再道:“阿爹自己玩,我跟阿娘出去了,阿花也來。”

劉邦點了點頭,看着劉元随着呂雉走出去,也是在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回家了,他終于回家了。

呂雉将劉邦回來的事與劉太公說了一句,劉太公聽着眼睛一亮,劉元在旁邊補充地道:“阿翁,阿爹說不能告訴別人。”

“對,不能告訴別人。這家裏他住個一天半天的沒事,但不能久住,否則會被人發現的。”劉邦在外頭生死未蔔,當爹的也甚是挂心,想想也是沒辦法,劉邦辦不好這差事,回來了也就是吃苦受罪的份。眼下偷偷的回來了,也得藏嚴實些,莫叫人知道,捉了去。

“爹,我是這樣的想的,我們家不是有間老屋,那裏離得人遠,也沒什麽人走動,就讓季哥到那兒住些日子。”說是住些日子,還不知道要住多久,劉太公心裏也有數,輕輕一嘆,“暫時只能這樣了。”

有什麽辦法,這樣的世道,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劉太公感嘆着,讓呂雉去給劉邦做些吃的,這才剛起了火,那頭劉大嫂已經嚷了起來,“這才剛吃完飯,怎麽又要做吃的了。”

正在心裏難受着的劉太公聽着這話立刻怼了一句,“是不是我要吃個什麽也得你許才行。”

本以為又是呂雉心疼劉元趁機做吃的,正要挑刺來着,結果被劉太公那麽一怼,劉大嫂趕緊解釋,“爹,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就閉嘴,少說點話。”劉太公再接再厲地喝上一句,劉大嫂哪裏還敢吱聲,果斷地閉上了嘴,再不敢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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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一旁捂着小嘴偷笑,呂雉教育道:“長輩是長輩,你阿翁斥你大伯母,你不許亂說話,亂做事。”

“知道了,知道了。”劉元應和着,至于要怎麽做事,呂雉又不能時時地盯着劉元。

不過,劉元想到一件事了,劉邦回來了,她今晚要睡哪裏?

作為僞兒童,劉元當然是懂人事的,總不會以為久別重逢的夫妻蓋着棉被純聊天吧?

所以,她要怎麽辦,她要怎麽辦?

劉元很為難,而這種為難又沒辦法跟人說,倒是阿花看着劉元站了半天沒動,慢慢地摸過來,碰了碰劉元,似是在詢問劉元怎麽了?

這種事莫說不好跟人說了,就算好跟人說,也絕不是跟阿花這樣不通事的人說。

“元兒,我暫時把阿花安置在柴房。”劉元皺着眉頭為難地想着時,呂雉倒是把阿花給安排好了。

“那我今晚要跟阿花睡。”剛想睡枕頭就來了,成功脫離父母的床榻是劉元眼下最急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可是呂雉一聽搖了頭道:“這不行!”

“行的,阿爹回來了,我才不要跟阿爹和阿娘擠在一起。”劉元理直氣壯地道明原因,呂雉哪裏肯了,倒是劉邦恰好披着衣裳出來,張口道:“元兒要跟阿花睡,就讓她睡去,她也長大了,總不能總跟我們睡。”

其實劉邦這一洗幹淨了看起來,長得還是挺好看的,就是黑了一點,就憑這張臉,倒也不怪呂雉能看得上他。

劉元是一臉高興地道:“阿爹說得對,說得對。阿花,你跟我來。”

根本不由呂雉說不的扯着阿花往柴房的方向去,呂雉哪裏舍得劉元去睡柴房,正要攔着的,劉邦搶先了一步,“你家夫君這都出去一年多了才回來,你不顧着我,只念着元兒?”

呂雉滿是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道:“我倒是想念着你,你讓我念了?”

“讓啊,怎麽不讓了。”拉着呂雉進門,劉元正好順手關門看到這一幕,那更是加快動作了,應該很快,她就要有小弟弟了吧。

嗯,得要有小弟弟才行,只不過,千萬別跟歷史上那位一樣不争氣就好。

劉元暗暗想着,阿花乖乖地守在一旁,也不說話,劉元想完了回過神,看向阿花,還有即将到來的亂世,哎喲,她這個武力值不行的人,也該想想借力吧。

阿花的速度很好,再加上力氣也大,要是教好了絕對是一大助力。

想到這裏,劉元眼睛立刻亮了,“明天,我帶你去練武功。”

本來就不知道劉元在想什麽的人,再聽到劉元這一句,武功啊,那很厲害的。她竟然也可以學?

驚喜地看向劉元,劉元道:“明天我就帶你去,現在先睡覺。”

想來樊哙都已經教了她一個了,也不在乎多教一個阿花。

劉元想着很是高興,随後迅速拉着阿花躺在呂雉鋪好的草堆上。至于接下來的事,劉元以為自己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當事情接二連三的到來時,照樣打得她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劉邦還是逃犯的身份,自是不能對外洩露的,家裏人也就劉太公知道,還有劉元和呂雉,至于劉邦認為誰可靠,又都去跟誰說了,劉元大概也有數。

而蕭何與曹參的心情可見越發沉重,劉元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麽事,否則的話他們不會是這個樣子。

而劉肥挨了那一頓打之後,果真不敢再找劉元的麻煩,劉元也是樂得他人不來,只管發奮圖強的跟樊哙學本事。

在蕭何與曹參都一致給劉元交代功課而沒時間問劉元學得怎麽樣時,劉元知道,大事要來了。

劉邦一直住在老宅,那樣一天,劉邦卻光明正大地回來了,劉大嫂看見劉季一臉害怕地道:“劉季,你怎麽回來了?”

“自然是該回來了。”劉元聽着他那一副揚眉吐氣的口氣,心知劉邦是準備要造反了,既然要造反,也就不需要再避着人。

“你,你還是逃犯。”劉大嫂驚恐地指着劉邦如是說,劉邦卻一臉不屑地道:“很快就不是了。”

具體是怎麽回事劉邦卻沒有跟劉大嫂說,與其他的兄弟打過招呼,劉邦便往劉太公那裏去。

劉太公這麽多久沒見劉邦了,一見面實在沒能忍住地舉起拐杖與劉邦打了過去,“你還知道回來。”

劉邦也不閃地受了那一打,笑眯眯地道:“怎麽能不知道回來,爹你還在這兒,當兒子的哪能不回來。”

“油嘴滑舌。”劉太公也實在拿劉邦沒辦法,這個兒子養到現在,那是多少年了,劉邦身上的毛病,他比誰都清楚,也想讓劉邦改,可劉邦改不了,不僅改不了,還越發不着邊際,犯的事越來越大,想起來,劉太公就心裏急。

“好了爹,我這回回來,一定不會讓你再擔驚受怕的。”劉邦趕緊哄着劉太公,劉太公冷冷地一笑,劉元在一旁已經默默補了一句,信劉邦者,死無全屍。

“你別說讓我信了,你就問問元兒,問問你的女兒,她信不信你說的。”劉元暗暗翻了一記白眼,結果劉太公吐了一句,差點沒把劉元給吓死。

“啊,阿爹回來的時候下雨了嗎?”果斷轉移話韪同,開什麽玩笑,就算劉邦不可信,也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劉邦乍被問了一句,頓了半響,“沒下雨,怎麽了?”

“昨天阿翁說今天會下雨的,我就問問。”劉元這話題轉移十分成功,劉太公探頭看了外面,詫異地道:“沒下雨?這不可能。”

劉元也配合看着外頭,“阿翁每回說下雨都很準的,怎麽今天不準了?”

一臉不相信,不信任的樣子,然後趁機走了出去,劉太公也神神叨叨地道:“不可能不下的,這樣的天氣,應該要下的。”

劉元才不管,反正剛剛那送命題,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回答的,劉太公別想坑她。

“這說着我的事,怎麽說到下雨了?”劉元跑了,劉邦反應過來拉住劉太公,劉太公也想起來了,立刻找劉元,“元兒,元兒,你阿爹說的話,你是信還是不信?”

都已經找借口跑了,劉元就算遠遠聽見了,那也是當作沒聽見的,撒着腿就跑。當然,她要去曹參家打聽消息,知道消息,那才好辦事。

“曹先生。”劉元上門去,沖着曹參笑容燦爛地一喚,曹參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你阿爹回家了,你還來做甚?”

“阿爹又不是第一天回來。”都是知情的人,裝哪門子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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