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怪魚
看到這玩意兒的瞬間,我就知道要壞,果然,那光球直接朝着我就沖了過來,我急忙丢下炮仗的包,往回游,心裏這個後悔,當時下來的時候,覺着反正水底有光,就沒有帶手電筒,哪裏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拼命地游着,不敢有絲毫的停息,更不敢回頭看,生怕,這片刻的耽誤,就被那東西追上。
自從進入這古墓之中,遇到的生物,就他媽沒有一個正常的,不管是那石鬼,還之前拍我肩膀的東西,都讓人渾身發麻,這會兒這玩意兒,我雖然沒有看清楚,但肯定也不是什麽善茬。
我心裏已經把炮仗罵了十多遍,都是他,他媽的非要撈什麽包。
腦子裏胡亂想着,手腳并用,這誰的深度也就四米多一點,很快我就從水面冒了頭,急忙對着炮仗喊道:“快,快拉我上去。”
炮仗見我如此,也是慌了神,本來還躺在地上裝死,一副只剩半條命的模樣,聽見我說話,猛地蹦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直接就把我扯了上去。
不得不說,這小子的胖,并非全是虛膘,還是有一膀子力氣的,我被他單手拽着,都沒用直接使力,就被脫上了岸。
但就在小腿離開水面的瞬間,一陣疼痛陡然傳來,我知道我被那東西咬了,心裏頓時感到了一絲絕望。
“怎麽了?”炮仗焦急地問道。
“我的腿……”我咬牙說了一句。
炮仗急忙将我翻了個身,撩起了我的腿,随後,我便感覺到,他從我腿上扯下去一個東西,那東西正是咬在我腿上的,被他這麽一扯,又是一陣刺痛,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操,我還以為是什麽東西呢,就這個玩意兒?”本來我以為自己的腿已經保不住了,炮仗卻将那東西湊到了我的眼前,我睜眼一瞧,不由得傻眼了,咬在我腿上的,竟然只是一條巴掌大的魚。
這魚長得很怪,腦袋上有一個肉瘤,發出微弱的光芒,在肉瘤下方,是一張長得其醜無比的魚臉。
總長大概也就十幾厘米,但腦袋卻占據了身體的三分之二,嘴巴又占了腦袋的三分之二,此刻它被炮仗抓着,大張着魚嘴。
用手電筒對着他一照,只見那嘴裏的獠牙一顆顆閃着寒光,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雖說這東西長得是吓人了一些,但畢竟還是太小了,我居然被這麽個小不點給吓了個半死,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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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仗這家夥已經開始笑了,伸手在魚腦袋上彈了一下,說道:“你別說,這東西還真是挺吓人的,一般人受不了,不過,到了你哥哥我這裏,它也就是一道菜,弟弟,哥哥我這就給你報仇,将他先燒再烤,喝他娘的血,吃他娘的肉,呸呸……不對,是喝它的血,吃它的肉,你看,你要是不解恨呢,咱把它的骨頭再敲碎了……”
“行了行了,別他們胡扯了,這魚你認得?”我被他說的有些尴尬,但又不好承認,便罵了一句,轉移的話題。
炮仗将怪魚拿起來又仔細瞅了瞅,道:“沒見過,這種東西,估計也就這種不見天日的鬥下才會生出來吧,你看他都自備着手電筒,外面的魚哪裏有這智商啊。人都說吃魚長腦子,你說這玩意兒的頭這麽大,是不是腦子也特別的大?咱吃了,會不會多長些腦子?”
“吃什麽吃,既然不認得,還是趕緊扔了,你知道有沒有毒?再說,這地方他媽到處都是棺材,你知道這魚是吃啥長大的?”
被我這麽一說,炮仗撓了撓頭,道:“也對。”說吧,又看了看手上的魚,往地上一丢,一腳上去,發出“砰!”的一聲,那怪魚就爆裂開來,血水四下飛濺,我臉上也濺了一些,我伸手抹了一把,罵道:“你就不能正常一點?”
炮仗一屁股坐了下來:“這種地方,就別窮講究了,一點血又不會死人。”
“萬一有毒呢,我聽說中了屍毒,是會變僵屍的……”
“我說弟弟,你還信這個?香港電影看多了吧。啥僵屍不僵屍的,那叫粽子,大粽子咱倒是聽說過,但一次也沒見過。”炮仗擺了擺手說道,“你還別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見識一下……”
“之前那個‘石鬼’是怎麽回事?”我順口問了一句。
“我操,把它給忘了,那玩意兒的确全是一只大粽子了,還他媽老靈活的粽子。”炮仗說着,突然面色一變,“對了,你休息一下,趕緊下去把包給我撈上來,你不是說過嗎,這裏的水不能亂喝,有可能變粽子,我那包裏裝了好多水和吃的,都是密封的……”
聽着炮仗的話,我的心頭一怔,盯着他看了過去。
炮仗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起來,在我眼前晃了晃手,道:“別這麽看我,也不是我不心疼你的腿受了傷,咱們的确是不能把包丢了,我主要是不會水,我如果會水的話,別說這麽點傷,就是丢上一個零件,我也自己下去。”
“不是,咱們掉下來的時候,喝的還少嗎?”我輕聲說了一句。
我的話音落下,炮仗頓時也說不出話來了。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底下了頭。
我之前按照瘦猴的話,和那個叫小美的女人從日本人賬本上看到的字跡推斷過,這裏的水應該是有問題的,那個傻強變成“石鬼”很可能也是因為這水,一直以為我們都很注意,但掉下這水潭卻忘記了這個茬。
我不知道我們兩個灌了那麽多水之後,會不會有什麽變化,可是,這心裏卻安穩不下來了。
“媽的。”炮仗站了起來,對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死就死吧,咱倆要是變成了粽子,就找老陳那個王八蛋去,弄死丫的……”
“還他媽不是你貪財?”我瞪了他一眼,盡管我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但還是指了指一旁,被炮仗踩成肉餅的怪魚說道:“這東西,雖然醜了點,但自從咱們進入這山谷,這東西算是唯一正常點的東西了,它在水裏既然沒事,我們也不有點有事,不過,這東西說不準真的有毒,你給我看看腿上的傷口,是不是中毒了。”
炮仗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在我的腳邊坐下,将我的腿擡起來,放到了他的腿上,這才把褲腿卷了起來。
手電筒的光照了上去,兩排齒痕十分的明顯,小腿的皮膚上破開了七個口子,不過,好在每個口子都不太大,也不算深,流出的血也是鮮紅色的,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炮仗還有些不放心,又幫我擠了擠血,這才從外套裏面扯下了一塊還算幹淨的內襯幫我把傷口包了起來。
“咱也沒有藥,等見着那個女的,讓她給你上點藥,那女的長得還算不賴,那小手我看了,軟着呢,說不定摸上來,你的傷口就自動好了。不過,到時候争氣點,別翹旗杆……”
“翹你妹啊。”我忍不住又罵了一句,一腳将他蹬到了一旁,站起來把褲腿放了下去。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我拗不過炮仗的軟磨硬泡,只好又下水,将他的包給撈了上來,雖然,我們兩個都沒少灌水,但還是食用了一些包裏的飲水和幹糧。
吃完了,感覺身體上暖和了一些,在那冰涼的水潭裏浸泡了這麽久,感覺都涼到骨頭裏了。
這會兒總算是緩了過來。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兩個就站了起來,用手電筒來回地照了照,這裏和我們進來的地方一樣也是一個溶洞,只不過,這裏的要比那個需要彎腰才能通過的溶洞要大的多。
後面是我們掉下來的地方,除了水,再無其他,想要爬上去,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我們沒有工具,就是普通的岩壁,都未必能爬上去,何況上面還有水一直傾瀉而下,根本想都不用想,就否決了。
剩下的一條路,就是順着水流的方向繼續前行,只是,前方黑漆漆的,好似根本沒有盡頭一般。
我與炮仗對望了一眼,只見,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顯然,也是心裏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