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玩大了
“那是什麽東西?”我差點就驚呼出聲。只見在那女人頭頂上方約莫一人高的地方有一條黑色的影子在緩慢地移動,速度不快,又隐藏在黑暗之中,若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但它卻緊緊地跟着那女人,沒有絲毫拉下,而且,它好似正在緩慢地往下移動,如同一個老謀深算的獵人在悄然靠近自己的獵物一般。
炮仗聽到我的話,頓了一下,才說道:“看不太清楚,不過,總覺得和之前追咱們的那蟲子有點像,只是個頭大了些。”
我一聽炮仗說完,心中也覺得就是這東西,只是我們當時對付那些蟲子的時候,總感覺它們只是憑借本能行事,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高的智商,懂得捕獵。
當即,我便從炮仗的手裏取過了手電筒,正想打開,炮仗卻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想幹什麽?”
“提醒她一下。”
“提醒個屁。”炮仗将手電筒又搶了回去,“這娘們兒是怎麽對咱們的?肚子還餓着,嗓子還幹着,你就忘了?活該她被蟲子吃,等蟲子吃飽走了,咱們再過去取咱們的包就是了。她的死活,與咱們有什麽關系?”
“這可是一條人命!”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人命?”炮仗輕嗤了一聲,“這會兒除了咱倆的命,別人的命都特麽不值錢,如果換了咱倆被蟲子盯上,那女人絕逼不管,你信不信?咱就別做那個聖母了……”
“這他媽的是聖母不聖母的事嗎?”盡管黑暗中,我看不清楚炮仗的臉,但依舊能夠想象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比如是滿臉的不屑,我和炮仗雖然已經有幾年沒有來往,可兩人是表兄弟,又從小一起長大,我自認對他還是了解的,卻沒想到,這才幾年的工夫,他居然能變得對人的生死都置之不理。
“我說程大少,你聽我一次行不行,有些事,你沒經歷過,根本就不明白,在外面和這裏面,完全是兩碼事,再說,這女人這麽歹毒,你覺得她會是好人?再說,你提醒一下,又能怎麽樣?說不定直接就驚動了那蟲子,反而害了她。”
炮仗說到這裏,還沒等我說話,就又搶着說道,“你可別說,讓咱們過去幫她,那蟲子的厲害你也見識到了,幾條小的咱們都差點當了點心,這個這麽打一條,咱們過去,指定是送死。而且,咱們如果去幫她,她他媽的肯定丢下咱倆個跑,你信不?”
炮仗這話,我倒是相信,那個女人之前出賣過我們一次,這次肯定也不會好心,我伸手揉了揉眉心,又擡眼朝着那女人頭頂看去。
那東西距離她已經不足一人高了,就在我和炮仗說話的這會兒工夫,又往下挪了兩尺左右的距離。
炮仗還在哪裏叨逼叨,叨逼叨,叨個沒完,一副想要用他老練的經驗來感化教育我這個純潔的少年模樣。
我忍不住說了句:“你他媽知道怎麽出去嗎?那個女人既然能把我們倆丢下,自己走,肯定知道些什麽,要是她喂了蟲子,你問誰去?陳子望嗎?他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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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這句話,炮仗半天沒有說話,我順手從他的手中把手電筒奪了過來,打開了便走了進去,對着那女人上方猛地照了過去。
那蟲子似乎并非如我們之前預想的那樣,眼睛只是擺設,雖然不清楚,它是否能夠看到東西,但顯然是能夠感光的,手電筒的光束打在它的身上,它驟然一縮,停了下來,不過,随後便猛地朝着那個女人撲了下去。
我心下一驚,看來讓炮仗說準了,我這樣一照,果然驚動了它,讓它提前發動了攻擊。
而那個女人起先被我突然一照,似乎愣了一下,不過,興許是蟲子縮身體的時候,讓她聽到了上方的動靜,馬上就擡頭朝上面看去。
在她擡頭的瞬間,也正是蟲子撲下來的時候。
有了手電筒的光亮,那蟲子的模樣,我總算是看清楚了,這蟲子果然就是我們遇到的那種蟲子,只是,模樣還是有些許區別的。
這蟲子不單身上布滿黑毛,而且似乎還有一些鱗片,手電筒照上去,居然會反光,而且,它的腦袋上,還有兩根尖尖的利角,筆直向前,便如同安插了兩把鋒利的匕首一般。
它在撲向那女人的同時,張開了嘴,那呈多瓣分開的嘴,裏雞排尖利的牙齒,十分的駭人。
我心想,這女人算是完了。
炮仗我也拉住了我的胳膊,似乎随時準備着離開。
但出乎我們預料的是,那女人的反應,居然出奇的快,身子猛地向後一倒,身體彎曲成了拱形,腳一收,一個後翻,居然頃刻間便挪了幾個臺階下去,而且還完美地避開了蟲子的致命一擊。
這讓我和炮仗都有些驚訝,一直以來,這個女人都是一副十分斯文的模樣,從見到她,她便捧着一個筆記本,和我們學校裏的女學霸倒是有的一拼。
哪裏想到,她居然有這樣的身手。
但讓我們驚訝的,還在後面。
這女人在後翻起身的同時,竟然從小腿處取出了一把匕首,迎着那蟲子沖了過去。
“他媽的,這娘們兒絕對是瘋了。”炮仗罵了一句,并沒有如何動作。
我這裏也有些着急,感覺這女人就是在找死,但讓我們意外的是,這女人的靈活還在我們預料之外,她竟然與蟲子纏鬥在了一處,手中的匕首,也成功地傷到了那怪蟲。
體長約莫有七八米,身體直徑也快趕上人的大腿的蟲子,竟然沒能傷到她。
不過,她對這怪蟲的傷害,也是有限,這蟲子身上的鱗片十分的堅硬,匕首根本就刺不破,怪蟲身上被刺傷的地方,大多都是腹部,顯然是不會致命的。
看着這女人與怪蟲纏鬥,我有些着急,炮仗松開了抓在我手腕上的手,直接摸出了彈弓,對我點了點頭。
兩人便匆匆地摸了過去。
來到距離那女人和怪蟲約莫十幾米的距離,炮仗示意我停下,找了一處有掩體的地方,讓我抓好手電筒,随後,他就拉開了彈弓。
這時那女人似乎有些體力不支了,與怪蟲的纏鬥,已經是單方面的躲避,良久沒有再進攻。
眼見這樣下去,這女人被怪蟲吃掉,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炮仗卻猛地松開了捏着鋼珠的手。
鋼珠驟然射了出去,正中那怪蟲的眼睛。
“啪!”
綠色的液體飛濺了出來,怪蟲撲向那女人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身體一滞,那女人猛地跳了上去,匕首順着被炮仗打傷的那支眼睛就插了進去。
她的動作十分幹練,匕首刺中之後,便猛然後退,但依舊慢了幾分,那蟲子吃痛,翻滾着身體,後半截身體更是亂甩着,直接便打在了她的腰上,将她甩飛了出去。
她所處的臺階位置,距離地面少說也有十多米,這樣被甩飛下來,落地的時候,很重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之後,便沒了動靜。
“我看,八成是死了……”炮仗抹了一把好說道。
“過去看看。”我使勁地揉了揉頭皮,正想去看看那女人的情況如何,炮仗卻一把揪住了我,“那東西還沒死呢。”
伴着他的話音,那蟲子居然朝着我們兩人撲了過來,我頓時便感覺腦袋發懵,這次可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