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咳嗽

她的咳嗽聲,吓了我一跳,在這種情況下,我和炮仗幾乎是屏着呼吸,深怕在我們找到那張臉之前,被它先發現,而這女人卻在這個時候咳嗽,這不是找死嗎?

果然,就在她的咳嗽聲剛剛落下,那張臉出現了,正在她的頭頂上方。

頭下腳上,貼着岩壁爬了下來,速度很快,但停在她頭頂一尺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緩緩地擡起了頭,朝着我和炮仗的方向望了過來。

因為,此刻炮仗的手電筒,正對着他的腦袋。

這次我們的距離不遠,光線又正好對上了它的臉,我完全地看清楚了他的模樣,心裏不由得一怔,這張臉的主人,的确是那個叫小五的,但他的模樣,卻與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傻強,也就是那個“石鬼”有幾分相似。

我也明白了,為什麽之前它能那麽快地引入黑暗之中,讓我們找不到,因為不單是他的皮膚,就連身上的衣服,均已變得和岩石的顏色已經十分相似。

整個身體上,宛若被人仔細地做過了僞裝,刷上了一層石漿,又做了一番精致的調整,若不是它正好停在這裏,被我們用手電筒直接照射在臉上,便是再近一些的距離,估計我們也很難找得到他。

我感覺我的腦仁快炸開了,這樣的直視,和之前猛然間瞥到一眼,給人的沖擊又有所不同。

之前我還存在一絲幻想,幻想可能是自己看錯了,一個死在眼前的人,怎麽可能就這樣活過來,這簡直颠覆世界觀,上學學了這麽多年的唯物主義,難道都是一些屁話不成?

即便此刻,我都想從找到一種合理的解釋,但腦子裏一片空白,後脊梁不斷地往出冒着冷汗,除了有鬼,根本就想不出任何的解釋來。

但鬼是個什麽東西?誰他媽都不知道,這玩意兒會不會被殺死?更是無從想象。

它的那雙十分空洞的眼睛,此刻似乎就與我直視着,讓我不知所措。

我想努力的鎮定,卻一點用都沒有。

突然,我的手腕一緊,被一只手抓住了,我吓得差點沒跳起來,這時,炮仗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別動。”

“怎、怎麽了?”

炮仗深吸了一口氣,朝着我身後看了一眼,我也側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後退了許多步,距離那臺階的邊緣,已經不足一步,如果不是炮仗及時拽住我,我可能仍舊會下意識的後退,只要再退一步,就會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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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已經要比那女人當時所在的臺階,距離下面高出許多,這要是掉下去,最輕怕也得和那女人一樣,斷個腿,斷個胳膊什麽的。

甚至,直接就把小命交代到下面了。

“拿着,幫我照住它。”炮仗将手電筒往我的手裏遞了過來,我正想接下,炮仗卻猛地又抽了回去。

甩開膀子,将手電筒攏了起來,“哐!”的一聲悶響,手電筒砸在了“小五”的臉上,将它撲來的方向砸偏了少許,直接朝着臺階外面撲了出去。

炮仗也朝着我這邊倒了過來,我急忙去扶他,但他這兩百多斤,又是從上往下壓過來的,我一時沒能完全扶住,兩個人都滾到了臺階上。

一直滾出兩米多,這才停下,但我身上的骨頭卻依舊如同散架了一般,沒一個地方不疼,好在這裏的臺階相對比較平緩,不然的話,我們兩個也不知到會滾到哪裏去。

我此刻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将壓在我腿上的炮仗推開,便急忙站起來用自己手裏的手電筒四處去照,尋找“小五”的位置。

照了半天,沒有發現絲毫痕跡,但我依舊有些不放心,看了炮仗一眼,問道:“那東西,是不是掉下去了?”

“應該是。”炮仗點了點頭,擡起了自己的手,他手裏原先的手電筒,已經只剩下了一截塑料把手,手電筒的身體早已不知哪裏去了。

“他媽的,還進口貨呢,陳子望這個門外漢屁都不懂,老子當時就讓他整鐵的,還說什麽這種塑料比鐵還硬,又比鐵要輕便耐用,耐用他奶奶的嘴,他他媽一個門外漢,非要學人家倒鬥,還……”

“行了,這不還有一個嗎?”确定那東西的确是掉了下去,我放心不少,牢騷也沒炮仗那麽大,便想着盡快離開這裏,免得那東西沒有摔死,再追上來。

“他媽的,都是那個婆娘,沒事咳嗽他媽……”炮仗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不遠處又傳來了兩聲咳嗽,炮仗頓時閉上了嘴,氣呼呼地走了過去。

我怕她犯渾,對那個女人做什麽,忙跟了上去。

我們走過去,我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那女人正低着頭,單手捂住自己的嘴,似乎正在強忍着不讓自己咳出來。

被我用手電筒一照,她急忙拿開了手,将手放到了後背,擡起頭望向了我們,一張臉比原先更難看了一些,似乎還在忍着咳意,臉憋得都有些變了顏色。

“咳……”

咳嗽的意圖或許是太過強烈,她最終沒能忍住,還是咳了出來,但嘴巴卻緊閉着,氣流完全從鼻子裏噴了出來,與此同時,一條黑色的東西,從她的鼻孔跟着噴出,探出十多厘米,“嗖!”的一下,又回去了。

我和炮仗都看得有些發懵,那女人底下了頭,用手又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咳了兩聲,将手拿開之後,擡頭輕聲說道:“對不起,剛才,我……”

這是她第一次對我們道歉,整個人似乎瞬間顯得柔弱了許多。

炮仗雖然很難纏,但也是分對象的,對方是一個女人,他似乎也沒了平日裏得理不饒人的性子,瞅了她一眼,沒有理會,而是轉而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剛才那是什麽?鼻涕有這麽大一條嗎?還能這麽快吸回去?”

我微微搖頭,心裏也是疑惑,但剛才那一幕速度太快,自己也沒有看清楚,便走近了,蹲下身子,看着她問道:“小美姑娘,你很不舒服嗎?你懂醫,應該比我知道的多,我怎麽做,能幫到你?”

女人看我靠近,下意識地将手往背後挪了一下,臉上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只是笑的很是苦澀:“這裏沒有設備,又缺少藥物,你做不了什麽的,還是盡快找出口吧……”

她的話說的有氣無力,但內容還算理智,我稍稍放心,看來她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正當我打算将她扶起來繼續趕路的時候,突然,她的額頭上,猛地動了一下,那種動十分的詭異,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出的面部表情,就好似,就好似……

我猛地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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