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蒸房

陳子望說這句話的時候,表現的很是自信,我和炮仗面面相觑,這只貓,從我們記事起就有,要說對他熟悉的程度,炮仗比我還要更甚一些,但這只貓一直以來都似乎比較親近我,對于炮仗反而是不怎麽待見。

如今聽了陳子望的話,再回想以前的情況,我不禁有些信了,可是心裏又覺得陳子望是在扯淡,一直家裏養的老貓,活了兩千多年,這種事發生在誰的身上估計也不可能相信吧。

對于我感受不到那霧氣的溫度,其實在我的心裏,感覺應該是身體裏的那些蟲子在作怪,現在我的身體感知力越來越來越差了,不單感覺不到疼痛,甚至連觸覺都開始變得有些麻木起來,反倒是聽力和視力并沒有受到影響,似乎還加強了。

估摸着我能聽到他們所聽不到的聲音,也是這個原因吧。

我思索着,覺得也沒有必要把這些情況和他們說清楚,即便是炮仗,我也不想多說,一來怕他擔心,二來心裏也有幾分不願意相信。

“好了,這個事的原因,我覺得也不是非要現在找出來。有這時間還是多想想怎麽進去吧。”我對陳子望說了一句,把他的話頭打住之後,又對着炮仗問道,“那個霧的溫度真的有那麽高嗎?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說實話,我對于他們那麽大的反應,有些不太相信,畢竟,如果真的到了能把人蒸熟的溫度,即便我感覺不到疼痛,皮膚也不可能一點自然反應也沒有吧。

炮仗撓了撓頭:“忍倒是也能忍,只是不知道他媽的要忍多久。”

“炮爺說的沒錯。”瘦猴接口道,“其實,溫度也沒有那麽多,略微比澡堂子的蒸房高一些,主要是裏面和外面的溫度差別太大,這裏冷的都有些凍人,裏面溫度突然那麽高,大家都沒有适應過來,所以,一時有些忍不住,我覺得,我們先站在邊緣适應一下,再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提着走,應該會好一些。”

“胖爺這個辦法,我覺得可行,小九爺的意思呢?”陳子望見我們不再提關于貓的茬,也就識趣的,沒有再将那個話題進行下去,轉而對着我問道。

我想了一下,道:“裏面的溫度對我的影響不大,這個你們拿主意就好。不過,我覺得現在要考慮的問題,還不止這些,就像炮仗說的,我們不知道這霧到底有多少,在裏面要走多久,這才是重點。”

瘦猴道:“小九爺說的對,還有一點,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往裏面一直走,溫度會不會再升高,畢竟我們剛才進去的只是邊緣的地方。”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推測着裏面的情況,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其他的問題都比較好解決,畢竟不管這片霧有多大的面積,裏面的溫度會不會增高,大家實在忍不了,可以退出來,但有一個問題,卻是現在沒法解決的。

那便是,我們根本不清楚,進去之後,會不會如同之前遇到的那片霧氣一樣,讓人迷路,甚至是産生幻覺。

對此,我們現在是沒有絲毫的頭緒。

商量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有用的辦法,最後炮仗一拍大腿,道:“行了,既然說不出個什麽,就別再扯淡了。再這麽扯下,我看也不用走了,就住這裏就行了。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一遛才行。不進去,龜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我看,我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瞎狗就能撞到一泡熱屎,瞎貓被死耗子絆倒,你們說是不是?”

陳子望和瘦猴尴尬一笑,這個時候,也沒有人計較炮仗的話糙,我想了想,的确就是炮仗說的這個道理,當即說道:“那這樣吧,這次我走前面,可能會好一點。”

炮仗搖頭,道:“怎麽能讓你走前頭?你又不是幹這行的,萬一遇到個綠毛屍,你說不準還當花姑娘呢,還是我走前面。”

我正想和炮仗争,瘦猴卻道:“我覺得炮爺說的有道理,倒也不是小九爺不懂的問題,而是小九爺不受裏面環境的影響,這一點,對我們很重要。”

我一聽瘦猴的話,當即沒了開口的打算,靜靜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瘦猴見我如此,便繼續道:“我們走前面的話,萬一遇到什麽威脅,小九爺可以及時的出手相救,如果裏面的溫度小九爺都忍受不住的時候,那麽估計我們也就更……”

他後面的話沒有繼續,不過,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我也聽了出來,瘦猴這是話裏有話,他更深的意思,應該是,覺得我反正走在裏面沒事,怕我把他們帶到危險的地方,只是這話,他不好明着說。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扭頭看了看炮仗,只見他的臉上并沒有異色,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出了瘦猴的意思,或者說他和瘦猴的想法一樣。

不過,不管如何,現在總算的定了下來,他們三個開始忙着脫衣服,三個人很快,就都只剩下一條內褲,有包的把衣服裝到了包裏,沒有包的幹脆,就卷做了一團,用衣袖系了一個疙瘩,背在了背上。

我感覺不到裏面的溫度,也就沒有和他們湊這個熱鬧,瞅着瘦猴那一副排骨模樣的身體,再看陳子望的啤酒多,再瞅瞅炮仗那一身胖的十分均勻的肥肉,我感覺自己像是到了動物園一樣。

好在,我現在也沒有工夫理會這些,依舊由炮仗打頭,開始往裏面走,炮仗穿着他那條布料夠給正常人做一件外套的大紅內褲,走在前頭十分的眼線,即便是在濃霧中,也不用擔心走丢了。

竟是陰錯陽差之下,起到了霧燈的效果。

邁入濃霧中,炮仗這次沒有再鬼叫,一步步地往前行着,腳步十分的緩慢,我見着他的動作,有些擔心,問道:“怎麽樣?忍得了嗎?”

炮仗回頭對着我點了點頭,道:“還行,脫了衣服,和蒸房也沒多大的區別。”說着抹了一把汗,“要是裏面一直這樣的話,倒是待上大半天也應該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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