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事實真相
他們趕回肯塔基領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雖然四個一身狼狽的的人盡量避開民衆，直奔領主的宅坻，但是當地的居民們還是很“熱情”的圍上來詢問戰況。其實只要稍稍有的腦子的人都可以看的出來這次的結局決不樂觀。去三支冒險隊伍，共十四個人，只有四個人狼狽不堪，一臉疲憊的跑了回來，這種情況怎麽看也不是勝利凱旋的樣子。
“抱歉！抱歉！我們先要去見領主大人。”梅奧面對滿懷希望的民衆，實在是沒臉說出戰敗的消息。他現在只想趕快找到那位領主大人，将情況告訴他，問清他到底在搞什麽鬼？然後和那位領主大人好好算算這筆帳！至于要怎麽向民衆交代，那是領主的問題，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利茲幾乎是一腳踹開了領主宅邸的大門，然後在守衛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以前，抓起了守衛的脖子問道：
“領主在哪？”
“呃……在……在書房。”尚處于驚谔狀态中的守衛條件反射般的回答了利茲的問題。
“謝啦！”利茲松開了守衛可憐的脖子，大踏步的向宅邸內走去。他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混蛋王八蛋的領主，居然騙他們去送死！！？！
利茲的行為的确有點太沖動了，但是其他三個人并沒有絲毫要阻止他的樣子，連一丁點勸阻的意思都沒有。因為那個領主的确是有欠教訓！！在這一點上他們早就達成了共識。所以他們所做的只是緊跟在利茲身後而已。
直到衆人都已經從他的面前走過，守衛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
“喂！你們站住！這裏是領主的……”他的話也只能說到這裏了。因為羅爾絲轉過身，在他的眼睛對上了羅爾絲那雙閃爍着妖異光芒的黑眸以後，他就消音了。
“你要服從我。”羅爾絲的聲音格外輕柔，她此時正在施展催眠術。對于她的催眠術她還是非常有自信的。這個大陸上能夠抗拒她的催眠術的人屈指可數——都是一些意志力特別堅定的可怕的家夥。而這個守衛怎麽看也不像意志堅定。
“是的，我服從。”守衛的目光稍微有點呆滞，他很輕易就被催眠了。
這邊發生的變故使娜米亞和梅奧停下了腳步，只有利茲還在不管不顧的往前走。
“利茲等等！”
但是對于梅奧的話利茲幾乎毫無反應。
“你應該這麽喊，”娜米亞對着利茲喊道，“利茲，你知道領主的書房在哪裏嗎？”
這句話果然奏效，利茲馬上轉身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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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
“我不知道。”娜米亞實話實說地搖了搖頭，“但是我想回有人願意為我們帶路的。”她指了指處于催眠狀态的守衛。
“他怎麽了？”利茲這時才發現守衛的不對勁。
“被我催眠了。現在帶我們去領主的書房。”羅爾絲一邊回答利茲的問題，一邊對被催眠的守衛下命令。
“是的，我服從。”守衛順從的走在前面為他們帶路。
有人帶路當然好。娜米亞和利茲很輕松的跟在後面，只有梅奧似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來到領主書房的門前以後，羅爾絲對處于催眠狀态的守衛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
“回到你的崗位上去，然後醒來。”
“是的，我服從。”在羅爾絲的命令下守衛乖乖的離開了。
“呵呵……還真是好用。哪天教教我好不好？”娜米亞無限神往地看者羅爾絲。
羅爾絲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回答。
催眠術雖然是一種很簡單的奧術，但是從某種程度來看比高級奧術更加耗費心神。簡單的來說催眠術是一種雙方精神力與意志力的較量。如果受術者的精神力和意志力夠強的話就可以抗拒催眠八五八書房，甚至将施術者反催眠。所以法師們更加偏愛使用“魅惑”或“友善”等魔法來達到目的，而非使用催眠術。至于羅爾絲為什麽會使用催眠術，理由非常簡單，因為她對自己的催眠術非常有自信！
當領主看到推門而入的四個人時他的表情已經不是用驚訝可以形容的了。
他當然有驚訝的理由，首先這四個人正在用兇狠的目光瞪着他，其中以利茲為最。利茲的穿着染血破爛的盔甲，一身是傷看起來好象兇神惡煞。其他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梅奧那雪白的神官服呈現出灰白色，肋下和肩上早已被自己的血染紅。娜米亞只有在右臂上有兩個極淺的傷口，但是她的硬皮甲上也有斑斑的血跡——敵人的血。相對之下羅爾絲就好多了。大概是因為她始終沒有與敵人短兵相接的緣故，她深藍色的法師袍還算幹淨，只不過袍子的下擺在逃命的過程中被刮了一些口子。其次我們這位可憐的領主大人沒有想到這些被他騙去送死的人能夠活着回來。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他們是來找他幹什麽的——來找他算帳的！一想到這些已經人過中年的領主那明顯呈現禿頂傾向的頭上浮現出了冷汗。
“各……各位……有事嗎？”領主的話說的極沒底氣。
“你一開始就都知道對不對？”利茲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東西都随之跳了起來，連坐在書桌後的領主大人也吓的跳了起來。
“這個……這個……”領主那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根本就是默認了。而事實也的确如此，的确是他故意安排的，用假的情報騙冒險者進山。但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看到領主的那副樣子利茲的火更大了，他一把抓起領主的脖子，把他拎了起來
“你一開始就知道山裏的情況，卻故意告訴我們不準确的情報，隐瞞實情騙我們去送死？！”利茲大聲的咆哮道。
可憐的領主大人已經被比他高出一個半頭的利茲給拎離了地面，臉憋的通紅，根本就說不出話來，看樣子已經快窒息了。
終于在可憐的領主大人快要斷氣以前，梅奧終于開啓尊口救了他一命。
“好啦！利茲快松手，你把他的脖子勒的那麽緊就算他想說也說不了。”再這樣鬧下去會出人命的，他們只是來找領主算算帳，出出氣讨個說法，不是來殺人的。
聽了梅奧的話利茲才松了手，領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拼命的咳嗽喘氣。
“咳……咳……你們……”領主揉着他可憐的脖子，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羅爾絲本來打算袖手旁觀慢慢地欣賞利茲的“逼供”的，但是看了利茲的做法——真是太沒效率了。羅爾絲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梅奧對利茲使了個眼色，示意利茲先退下去。利茲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下來，将主導權交給了梅奧。
大概是穿了一身白色的神官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梅奧讓人感覺不到什麽威脅感，領主面對梅奧臉色開始向好的方向轉變，他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氣。
“領主大人，我想你現在一定想要給我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對不對？”梅奧并沒有咄咄逼人，先把事情弄清楚，然後再慢慢跟他算總帳。
“對！對！”領主忙接口道。“各位，各位請聽我解釋，這件事情是可以解釋的！”
他很清楚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這幾個冒險者是不會放他的。而且……而且這件事情其實也是瞞不下去的，領地裏所有的人民都知道，是在他的刻意隐瞞下受雇的冒險者才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發，如果真的有心打探真相絕不是什麽秘密。所以他幹脆就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山裏那些怪獸的主人，将它們聚集在山中的是一名黑巫師。”領主直接說出了造成這一切的一切的幕後黑手，事件發生的根源所在——一名黑巫師。
（附注：黑巫師，即邪惡魔法師的代名詞，并非指專精于黑暗系魔法的法師，專精于黑暗魔法的法師被稱為暗系魔法師。只不過黑巫師大多都專精于黑暗魔法。因為黑暗系的魔法大多是攻擊性的魔法，破壞力驚人。）
“黑巫師？！”這個答案讓梅奧吃了一驚。他曾想過怪獸集聚在山裏的原因，他不是沒想到過魔法，只是黑巫師？！這還是稍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利茲和娜米亞也擺出了同樣的吃驚表情。只有羅爾絲的眼中微微的閃過一絲“不出所料”的光彩，但是那光彩轉瞬既失，在任何人發現到以前已經消失不見。
“沒錯，是黑巫師。大概兩年前，有一個黑巫師來找我，他向我要求南山山谷的使用權。”
“你就給他了？！”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嗎！
“這個……”領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當然會拒絕他的要求的，誰也不會想讓自己的領地裏住一個黑巫師的。但是他用一個法術就輕松的拆掉了我的半座宅邸，所以……”
“所以你就交出了南山山谷的使用權？你知不知道什麽叫飲鸠止渴？”這個領主真是笨的離譜。要對付一個黑巫師并不是很難，他再怎麽厲害也只有一個人。但是現在這名黑巫師已經集結了一只怪物大軍，沒有一只正規軍隊別想剿平他。
“我也沒得選擇嘛！不過我也提出了交換條件——我可以給他南山山谷的使用權，也會按他的要求禁止任何人進入南山山谷，但是他必須保證不能騷擾我的領地的安全。他也同意了我的要求，而且向神袛立下了誓言……畢竟南山山谷平時也有許多怪獸出沒，沒什麽人會去……”領主越說越小聲。“誰想到他會違背誓言……”違背對神立下的誓言是會遭受天罰的，沒人會輕易背棄誓言——這也是為什麽安尼亞的人們很少會對神立誓的原因。
“他以哪一位神袛的名義許下的誓言？”違背對神立下的誓言對魔法師而言是禁忌中的禁忌，因為一旦背誓神所降下的天罰是魔法師最大的噩夢。當然這只局限于幾位神袛，除了這幾位神袛以外魔法師對其他的神可就不那麽尊重了。這一點身為魔法師羅爾絲可是清楚的很。
（魔法師所敬拜的神有：知識之神安莎那枷；元素的掌管者瑪瑟那；違背對安莎那枷立下的誓言的魔法師會遺忘所有的咒文，違背對瑪瑟那立下的誓言的魔法師将會無法以瑪瑟那之名凝集使用空間中的元素之力。對魔法師而言無論哪一個懲罰都将會結束他的法師生涯。只有一種法師不受瑪瑟那的約束。）
“黑暗女神，黑暗女神莉西亞。”一切黑暗與邪惡之母，統禦黑暗衆神的至高女神。對邪惡的黑巫師應該很有約束力吧？他就是因為黑巫師對黑暗女神許下了互不侵犯的誓言才将南山山谷交出去的，誰知道……
羅爾絲的嘴角閃過一抹譏諷的笑意。
“領主大人你被騙了。”
“被騙了？”領主重複着羅爾絲的話。
“那個黑巫師以黑暗女神的名義立誓根本就沒有任何誠意。”
這回不光是領主，連利茲和娜米亞的臉上也都是一臉的問號。到是梅奧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他明白了。
“如果一個矮人指着精靈之神索蕾麗發誓你會相信他嗎？”
（索蕾麗：精靈、自然、森林的女神，善良的神袛。）
“不會。”領主毫不猶豫的答道。即使是最笨的人也不會相信矮人指着精靈之神所發的誓言——精靈之神對矮人沒有約束力。難道說……不可能啊！莉西亞是掌管一切黑暗和邪惡的至高女神，對一切的邪惡生物都有約束力！
仿佛知道領主所想一樣，羅爾絲繼續說道：
“的确，黑暗女神對黑巫師有約束力，但是只要他不是專精于暗系的魔法師，這約束并不明顯，對強大的法師幾乎可以忽略不記。如果你想要魔法師遵守誓言，你必須讓他們對知識之神安莎那枷或元素的掌管者瑪瑟那立誓，只有這兩位神袛可以有效的約束所有的魔法師，包括黑巫師。”
“你是說……”
“沒錯，恐怕他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現在你可以告送我那個黑巫師到底幹了什麽？讓你雇傭冒險者去進山送死。”梅奧的話可說的相當不客氣了。
“上個月初，黑巫師派了一個獸人來，帶來了一封信。他竟然要求我在這個月的二十三號以前準備好四名處女和五十個小孩獻上給他。我當然拒絕了他的要求，這種混帳要求我怎麽可能答應。然後……”
“然後怎麽樣？”梅奧繼續追問。
“然後在第二天，就有兩隊怪物從山上下來襲擊了村子，大半個村子都毀了。”現在回想起來那慘不忍睹的場面依然讓他心有餘悸。
“它們擄走了女人和孩子？”該死、可惡、王八蛋！看利茲咬牙切齒的樣子好象打算沖進山裏很扁那個黑巫師一頓。看來他過盛的正義感已經完全被挑起來了，他已經忘了昨天那一戰是如何的狼狽。
“沒有。它們沒有擄走任何人。”
聽了領主的話，梅奧他們有點糊塗了。黑巫師在要求被拒絕後襲擊了村莊，卻沒有擄走任何人？！這完全不合情理啊！！
“它們的确沒有擄走任何人，在那次的襲擊中警備隊的成員和村裏起來反抗的人都被殺光了，村子也被毀了。它們還搶走了一切能搶走的東西。但是沒有一個人被擄走。”這一點上領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呢？”梅奧問道。
“那些怪獸留下話說，要我在二十號以前将它們主人所要的東西準備好，二十號的時候它們會來帶人，否則就殺光整個領地的人。”就是這件事讓他傷透了腦筋。
“你沒有向國王報告嗎？”發生了這種情況——一個黑巫師在山裏集結了一只怪物大軍，如果向國王報告的話，國王一定會派出軍隊來圍剿的。國王可不會放任這樣的威脅存在。
“當然有報告。”領主一臉苦兮兮的表情。“但是本國現在正在和布爾諾開戰，軍隊都派往了前線，像我們這種地處偏僻，又沒有什麽重要作用的領地根本就已經顧不上了。國王是答應派兵來，但是要等到前線戰事平穩，也就是說最快也要兩個月以後。”這還是指戰況順利的話，如果戰況持續吃緊的話……他已經不敢在往下想了……時間根本來不及，等國王的軍隊到了這裏恐怕連一個活人都不剩了。
“所以我才想雇傭冒險者試試看……”事實上他根本就不認為幾隊冒險者能夠成功，只是已經實在是沒辦法了！他領地內的警備隊在上次的襲擊時已經全軍覆沒，周圍的幾位領主根本就不願意出兵幫他——沒有人願意得罪一位黑巫師，反正麻煩又不是出在他們的領地上。
“那你至少也要給我們正确的情報啊！”利茲脫口而出一句蠢話。說完以後他自己也覺得這話問的太蠢，如果知道了真實的情況就算報酬再高也沒有人會來送死的。他露出了一副“就當我沒說過”的表情。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應該不會再有冒險者來了，我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通過魔力通訊通知了冒險者公會這裏的真實情況了。”娜米亞現在到是挺同情這位可憐的領主大人的。不過可憐歸可憐，她是不打算再趟這塘混水了！她還沒有活夠呢！
“事實上……事實上在你們……”領主吞吞吐吐的說道：“你們走後我派去聘請古達爾傭兵團的信使就回報說，古達爾傭兵團已經上路了，最晚四天後就能到達。”
“古達爾傭兵團！那可是後唐境內的第三大傭兵團耶！”利茲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你既然已經雇傭了傭兵團，那為什麽還要讓冒險者去送死？”聽了領主的話娜米亞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剛才對領主的同情早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之前也試着雇傭過地火傭兵團。”事實上當他知道國王的軍隊不能及時趕來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雇請地火傭兵團來解決問題，畢竟地火傭兵團的駐地和他的領地只隔一座由西裏亞山脈而已。“但是……但是在了解了情況以後，地火傭兵團根本就不接這個任務。所以我才……這次我派人起請古達爾傭兵團，本來也是不抱太大希望的。”
地火傭兵團是低古達爾傭兵團兩個排名的傭兵團，擁有近兩千五百人的實力，這個任務他們到不是真的吃不下——要知道雖然地火的排名比古達爾低兩位，排在第五，但那僅僅是因為地火傭兵團一向行事低調，真正論起戰鬥力地火絕對在古達爾之上！地火所特有的魔劍士團可不是吃素的。只不過這任務可能會使地火傭兵團損失較重罷了。也難怪地火傭兵團會不接這個任務，地火對其團員，尤其是魔劍士的愛惜可是全大陸出名的。
梅奧到是能夠理解地火傭兵團的顧慮。畢竟魔劍士的培養在北之星冠身亡以後變的極為不易——魔劍士是由北之星冠一手創建起的職業，魔導劍的鑄造技巧更是在北之星冠死後就失傳了，現在的魔劍士所使的魔導劍都是自北之星冠的親衛隊流傳下來的，損壞一把就少一把。而沒有魔導劍魔劍士們就很難将戰力發揮到極限。所以才有人說魔劍士這個職業注定要随着北之星冠的死亡而沒落！為北之星冠陪葬！整個安尼亞大陸的魔劍士都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兩百人——這比起當年北之星冠高達三千人的魔劍士親衛隊來實在是太少了。這不到兩百人中地火傭兵團就占了一半多，一百一十多名魔劍士！！其戰鬥力是足以令人心驚膽寒的！要知道當年在軍事奇才傑魯德·奧菲爾的指揮下僅憑三百魔劍士和五十初級法師配合就殲滅了敵人一萬七千多人。
聽到地火傭兵團的名字，羅爾絲的臉上閃過了微微的一絲異樣，快到沒人發現。
“地火嗎？沒想到居然離的這麽近了。”她輕聲自言自語着。
“羅爾絲，你在說什麽？”梅奧似乎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
“哦，沒什麽，我只是在想接下來該幹什麽？既然古達爾傭兵團接了這個任務，我想似乎沒必要在留在這裏了，不是嗎？”
娜米亞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利茲本來想反對，他的正義感讓他……但是一觸及到娜米亞那警告的目光，他就自動消音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娜米亞！準确的說是就怕娜米亞的唠叨！
顯然，梅奧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于是乎，與領主大人交涉的權利就交到了管理財政的娜米亞手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