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彭川哎呀一聲：“那還不是因為你以前總幫着葉子衿氣我。”
程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彭川又說：“我也不是故意為難你, 我是不敢表現得太好。你要知道, 你如果對別人太好。別人就會覺得你好欺負，就會利用你, 傷害你。”
“你如果惡毒, 善良的人自然會遠離你。”程汐不客氣地說。
彭川一時語塞，只是跟着程汐。好半天才來了一句：“你是覺得我很惡毒麽？”
“你現在是要跟我道歉麽？”程汐反問。
彭川點頭。
“那就從請我吃飯開始吧。”既然彭川主動示好, 程汐也不想給彭川沒臉。
彭川跟他之間的積怨，都是因為葉子衿和“程汐”, 既然現在程汐已經不再是“程汐”，那也就無所謂跟彭川握手言和。
說到底，彭川雖然在《年少輕狂》劇組裏有些輕狂，但最終也沒讨到任何好處, 反而用自己的人氣幫程汐做了嫁衣。
之後的節目錄制, 彭川對程汐格外熱情，似乎非常想趁着這檔節目, 樹立起他跟程汐好兄弟的設定。
第一天錄歌, 第二天拍MV。節目組果然請了柳欣來當特別嘉賓, 不過柳欣不會參加兩支MV的拍攝，而是要在彭川和程汐之間選一個。
拍攝結束, 節目組立刻發了微博。
柳欣到底是會選擇跟彭川再續前緣, 還是選擇跟程汐彌補遺憾, 好奇的觀衆只能在下周六播出的節目中尋找答案。
節目錄制結束, 程汐就回《廢土》劇組拍戲。結果才拍了兩天, 簡從善就打了電話過來，說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太俗套了。”程汐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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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事情總是這樣。你想先聽哪個。”
“好消息吧，先讓我高興一下。”
“好消息是，羅明吸.毒.入.獄，賴居上的新電影《鋒芒》缺男二號，我覺得你可以去。名導大制作，影帝影後保駕護航，票房10億起。”簡從善激動地說。
程汐卻沒露出喜色：“那部電影不是已經拍完了麽？還怎麽換男二號，我記得官宣是下個月上映。”
《鋒芒》是今年最受矚目的古裝電影，粉絲從年初年初就開始天天期待，定檔之後更是上了好幾次熱搜。
別說程汐經常關注影訊，就算是完全不關注的不進影院人士，都知道《鋒芒》馬上就要上映了。
“沒錯，下個月上映。但現在羅明已經被封殺了，電影裏不能出現他的鏡頭。他那個角色又是推動劇情的關鍵人物，所以劇組打算找人補拍男二號的所有場次，再通過後期剪輯加到電影裏面。”
程汐沒關注後期剪輯的問題，他最先關注的是，“什麽時候拍。我現在沒檔期。”
“就這個月拍，敲定人選立刻開機。你覺得沒問題，我就幫你跟劇組請假。”
“這不合适吧。我是《廢土》的男主角，我不在，《廢土》要怎麽拍。”程汐不太贊同。
“讓他們先拍別的場次，《鋒芒》這邊最多拍2周，不會耽誤太久。我覺得你沒必要考慮太多，《鋒芒》真的是絕好的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多少人想去刷個臉，龍套都願意演，你這可是男二號。”簡從善極力勸說。
“我需要考慮一下。既然是補拍，大部分鏡頭都是我對着綠布獨角戲，我能不能演好還是其次，後期會剪成什麽樣子才是關鍵。”程汐是真的有些猶豫。
簡從善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你考慮倒是挺全面的，完全不像個新人。”
“我好歹也拍過三部戲了。”程汐本來就不是新人，補拍這種事情參加過太多了。
“好吧，拍過三部戲的資深演員程汐，你把好消息變成了壞消息。我以為你會直接答應。”簡從善嘆息着說。
“我有時間多考慮一下麽？”程汐問。
“這周內給我答複。作為你的經紀人，我真的建議你一定不要放棄這個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會認真考慮的。現在，聽聽那個壞消息吧。沒準我能把它變成好消息。”程汐樂觀的說。
“壞消息就是，葉子衿會參加第二期的《MV》，如果他晉級的話，可能會在之後的複賽遇到你。你能把它變成好消息麽？”
這程汐就無能為力了。
他只能試探性的問：“我能進《MV》的複賽麽？”
“按照節目的安排，是你進複賽，除非你是扶不起的阿鬥。我恐怕你不是，你的《學貓叫》現在都還很火。”簡從善遺憾地說。
之前程汐在節目裏唱《學貓叫》，節目正式播出的時候沒有放。但節目播出後，節目組在官博放了完整視頻，又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我可以期待葉子衿進不了複賽，他連《學貓叫》都不會唱。”說是這麽說，但根據“程汐”的記憶，葉子衿唱歌非常好聽。怎麽說也是原作的主角攻，怎麽能不會唱歌。
兩個都不算好的消息結束了程汐這一天的工作，葉子衿的事情倒是可以不去在意，但是《鋒芒》的事情卻讓程汐着實糾結。
接下來的幾天，程汐的空閑時間全都用在刷《鋒芒》的消息上面。
《鋒芒》去年年初就殺青了，由影帝餘生和影後燕雲煙分別飾演男主角和女主角，講述的是戰國時期，一個小國之中的權力鬥争。
男二號也是片中的反派，由多次提名最佳男主角卻無所斬獲，演技和形象都受到認可的當紅小生羅明飾演。結果羅明卻在上周因為吸.毒入獄，并且被封殺。
這件事就是簡從善給程汐打電話那天公布的，消息一出，立刻空降熱搜前五，讨論熱度空前。
羅明的粉絲悲痛欲絕，《鋒芒》的粉絲哀鴻遍野。
馬上就要上映，關鍵性的角色卻不能露臉，《鋒芒》劇組也非常難受。官博發的聲明表示會選取合适的演員飾演男二號，不會砍掉這個角色，但也暗示可能會延期上映。
程汐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合适的人選，他只是覺得放下《廢土》去拍《鋒芒》，實在是對《廢土》的不負責。
程汐就這樣考慮到了周六，《MV》的第一期節目正式播出的日子。
程汐過戲始終很快，《廢土》又是絕對的男主戲，只要程汐能一條過，全組就能極快的完成任務。一個星期拍下來，進度還往前趕了不少，連兇神惡煞的郭導都露出了笑模樣。
天黑收工，程汐正要去領劇組飯盒，打算今天也對付一下，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聽說你天天吃盒飯，日子過得很艱苦。”陸不轉輕笑着。他總是那副輕松從容的樣子。
程汐差點沒忍住，沖上去給陸不轉一個擁抱。自從他批準陸不轉當他的試用男友，他就有點受不了跟陸不轉分離。
“你怎麽來了？阿姨的身體怎麽樣了？”程汐很想提醒陸不轉，文菲菲的日子不多了，陸不轉應該多陪一陪自己的母親。可他如果真的那麽說，簡直像是詛咒文菲菲去死。
“手術還算成功，剛接受了一次化療。她已經回H市了，後續治療就在H市。”陸不轉邊說邊跟程汐一起往外走，“吃烤肉麽？”
“吃！”烤肉永遠是程汐的最愛。
陸不轉開車帶程汐去吃烤肉，《廢土》劇組取景這個地方離市區還挺近，吃完烤肉回到賓館，還不到8點。
“《MV》是8點半播。”陸不轉說着，抱着臂看向程汐，“我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幹嘛。”程汐瞪着陸不轉，臉漸漸的發紅。
他跟陸不轉有13天沒見了。按照之前的約定，文菲菲住院期間，陸不轉的親親是可以補簽的。那他就欠了陸不轉13次親親，想想還挺多的。
“還剩半小時。”陸不轉走到程汐面前，按着程汐的肩膀，讓程汐坐在床上。
程汐只覺得有把火，從脖子根一直燒到耳朵尖，燒得他腦子裏嗡嗡亂響。渾身發麻，手心發木，看着陸不轉的眼睛完全挪不開。
“聊聊《鋒芒》。”陸不轉說着，回手抽出書桌前的椅子，坐到程汐對面。
程汐的心情宛若坐過山車，瞬間從最高點落到最低點，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為什麽要聊《鋒芒》！”程汐幾乎是憤怒的質問。
陸不轉明顯是在忍笑，他看着程汐，盡量做出嚴肅的表情，“因為你再不做決定，《鋒芒》劇組就要找別人了。你知道，這個資源真的很不好拿，是簡從善的關系。”
“簡從善是我的經紀人，她的資源有什麽不好拿的。”程汐氣鼓鼓的嘀咕。
“大概我比較排外，希望你的資源，都是我找給你的。”陸不轉笑着說。
“那你不是應該不高興我接《鋒芒》，那是簡從善給我找的。”程汐繼續生氣。
陸不轉突然起身，湊上來親了下程汐的嘴唇，“行啦，我知道你不滿意我沒親你。現在別鬧脾氣了，先說正事，剩下的親親，我今天一個不少的補給你。”
程汐怔了一下，又羞又惱的推開陸不轉，“什麽叫你補給我。親親是我給你發的工資，要補也是我補給你！”
“好的。那你可要一個不少的補給我。”陸不轉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壞笑。
果然，之前全都是算計好的，陸不轉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厭。
“休想。你表現不好，全都扣掉。全部！”程汐堅決的說。
“你也太黑心了。”陸不轉故作不滿。
“嫁雞随雞，跟着你還能不黑心。”程汐說完，自己先愣住了。
陸不轉大笑起來，那笑聲中的愉快簡直能直沖九霄。
程汐就特別想給自己一巴掌，為什麽每次面對陸不轉，總是莫名降智，還說胡話。
“其實，我跟善姐也說了，想看看《鋒芒》的劇本，但劇組那邊要保密，只給了故事大綱。”程汐強行轉移話題。
“既然你都把自己嫁了，我的試用期……”陸不轉嬉笑着說。
“你如果不想聊《鋒芒》，就直接幫我拒絕好了。”程汐擺出一臉冷若冰霜。
陸不轉看着程汐。那張小臉紅撲撲的，表情卻嚴肅冷硬。嗯，演技真好。
“善姐跟我說，你猶豫是怕耽誤《廢土》的拍攝。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擔心。”陸不轉到底還是放過了程汐。
“我是《廢土》的男主角，而且還是絕對男主。這邊沒有我，很可能會停工。我當然要擔心。”程汐也是不理解，陸不轉和簡從善難道就從來沒想過《廢土》這邊的情況麽？
“停工就停工，我付錢就是了。我難道沒跟你說，我是《廢土》最大的投資人。雖然沒有挂名制片人，但我說一，制片人絕對不敢說二。我就讓劇組停工兩周等你，又如何。”陸不轉直接說。
“有違契約精神。”程汐語氣已經不僅僅是嚴肅，而是嚴厲。
“你的合同上也寫了，因為其他工作，你可以連續請不超過15天的假，總時長不超過45天。”陸不轉說。
程汐震驚了：“還有這種霸王條款麽？”
一共拍攝4個月，加起來120天，他身為男主還能在合同上明确要求請假45天。就算他以前是影帝，也沒簽過這種合同。
“你的合同一直是這樣的。”陸不轉理所當然的說。
“星耀的合同居然是這樣的。”程汐不敢置信的瞪着陸不轉。
雖然很多演員會在拍戲的時候請假進行其他活動，但明明白白寫進合同，要求劇組配合自己請假的，他是真的沒見過。
陸不轉挑了挑眉：“怎麽可能整個星耀都這樣，那還有誰會找星耀的藝人拍戲，我還賺不賺錢了。只有你。這是我給你拟定的合同，寶貝兒。”
“你……”程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這也太差別對待了。”
“總之，我們的合同寫得很清楚。你有其他工作，要請假，《廢土》也是做好了準備的。你請假去拍《鋒芒》，完全沒有違背契約精神。”陸不轉說着，“還有什麽問題麽？我直接讓善姐答應了，明天就開拍，那邊景都已經搭好了。我跟你一起過去，我正好要過去出差。”
都說到這份上了，程汐還有什麽不答應的。天上掉的餡餅砸在面前，不吃實在有些矯情。之前還覺得會對不起《廢土》劇組，但既然他在合同上都寫明了，那也就沒什麽心理負擔了。
他也不會用擔心拍攝《鋒芒》會影響他在《廢土》裏的發揮，磨煉了那多年的演技就是用在這上面的。
聊完《廢土》，時間已經到了8點半，陸不轉打開電視，跟程汐一起靠在床頭看《我的MV我做主》的第一期節目。
“我初三那天就想跟你一起看節目。”陸不轉邊說邊拿手機翻了下微博，“這節目還挺受期待的。”
“因為音樂競技類的節目太多了，大家都審美疲勞了，以MV制作為主題，還挺新奇的。就是不知道這種新鮮勁能維持幾期。”一期節目就請2個嘉賓，制作2支MV，話題度實在有些少。
節目開始，最先出現的就是程汐起床的那部分。
因為程汐本身條件好，所以洗完只做了基礎護膚，也沒化妝。節目組給他打了個好幾次字幕，“天生麗質不化妝”“有顏任性”“護膚品廣告位招商”。
“節目組還挺逗的。”陸不轉笑着說。
因為是第一期，所以關于整個流程，都要事無巨細的展示。第一天上午程汐跟彭川的選團隊對決，三場全都沒有落下。
彭川連輸三場，所有好的團隊都被程汐選走了。
節目組再次給給程汐打上字幕“優勝候補”，而給彭川的字幕則是“算了吧放棄吧好的都被搶走啦”。
“柳欣到底選了誰？”節目播出了20分鐘，陸不轉終于問出了所有人最想知道的問題。
《年少輕狂》的女主角，在這個綜藝節目裏，到底做了怎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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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汐：被戀愛強行降智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