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老臭婆子真他媽不要臉！
在場的村民都被老臭婆子的厚臉皮惡心到了，都轉過頭不稀的搭理她。
可是等到老臭婆子分頭的時候, 她看着田老五分給她的一小塊兒豬肉, 頓時不樂意了, 嗷嗷撒潑：
“這是咋回事！憑啥別人家能有那麽一大塊肉，俺老婆子就這麽一小塊兒！”
邊上的李快嘴嗤笑道：
“還他媽為啥呢，這大隊長說了, 昨個晚上出人幫忙的人家才能多分上一斤肉, 你老臭婆子可是親口說的，你們老吳家人少, 不出人幫忙找陸家小孫女的, 咋地這會兒你又想要肉啦！晚啦！”
周圍大家夥聽了李快嘴的話都哈哈大笑起來，老臭婆子狠狠瞪了李快嘴一眼，拿着肉灰溜溜走遠了。
…………
老臭婆子沒撈着好，老陸家一家可是喜氣洋洋的。
這回老陸家分了十五斤野豬肉, 這野豬肉雖然不如家養的豬肉好吃, 但是這野豬肉也是肉啊，加上家裏黃大仙送來的肉, 老陸家可以過個富裕年了。
陸躍進想起今年過年家裏每天都能吃上一頓大肥肉, 高興的都睡不着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直接把李招娣吵醒了。
相對于老陸家一大家子的高興，李招娣可是委屈的很, 她可是剛剛挨了婆婆一巴掌呢, 陸躍進這個憨貨, 也不知道來哄哄她！
李招娣從被子裏翻出來，對着吵醒她的陸躍進不高興瞪眼兒：
“這大晚上的，你發啥神經，不好好睡覺，在床上翻騰啥，你不想睡覺，我還想睡呢！”
陸躍進沒想到自個兒高興還把李招娣吵醒了，就笑着說道：
“沒啥，俺就是想着今年這個年過的好啊，以後每天都能吃上一頓大肥肉，這不是高興嘛。”
呸，瞧你這點兒出息！
李招娣斜了陸躍進一眼兒：
“這有啥高興的，家裏的肉又不是給你一個人吃的，老陸家二十多口子人呢，你看着這肉多啊，這一人一口還能剩下多少！
反正到了最後肯定是二房家的幾個孩子得的好東西多，尤其是七七那個小丫頭片子，這些年家裏的好東西她吃的還少啊！
一個丫頭片子，吃這麽好幹啥！”
陸躍進一聽李招娣這話臉色就不好了，他沉着臉開口：
“你這話是啥意思！家裏這些肉咋來的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啊，要不是七七在後山救了黃大仙，那黃大仙能隔三差五往咱們家送野味、還有今天的野豬，那也是因為七七才得來的！
你要是不想吃，就別吃！
家裏想吃肉的人多着呢！
你以後這話少說，要是娘聽見了又是一個大嘴巴子，到時候就是你自個兒活該！自找的！”
陸躍進說完就往床上一躺，蒙上被子蒙頭睡了。
只留下李招娣窩在床上，氣的抹起了眼淚！
你說說，她這命咋這麽苦，怎麽嫁了這麽個狼心狗肺的熊男人！
……
這幾天的大福山家家戶戶喜氣洋洋的，村裏的村民到外頭趕集路過肉攤都是昂着頭過去連看也不看的。
這可跟往年村裏的人圍在肉販子跟前說着好聽話叫肉販子給他便宜點，多少割點肉回家過年。
這集上的肉販子對大福山的村民都熟悉的很，這周圍十幾裏，就數着大福山生産隊最窮。
這人窮啊，就氣短。
這肉販子心裏瞧不大上這大福山這幫子窮酸農民，你說說都是種地的農民，為啥就你們大福山的人這麽窮呢？
大福山的村民聽了這話也委屈啊，要說他們也不饞不懶的，整天起來就是牛一樣賣力幹活，可是這日子就是窮得叮當響。
這能怪誰呢？
不！過！
今年他們大福山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他們村裏的小福星從山上帶下來一只大野豬，這一分一家就是一斤多的大肥肉，加上村裏每年過年都要殺一頭大隊裏養的豬給村民。
這大福山的大部分村民都能分到兩斤多一點，這加起來就是四斤大肥肉。
他們不用巴巴求着這豬販子買這些豬下水回家過年了！
這集上的肉販子聽了這大福山村民的話，羨慕的直瞪眼兒。
這大福山的村民可真是好福氣，就是他這個殺豬販過年的時候也只能給家裏留下兩斤多大豬肉，這在他們村裏就是頭一份了！
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個人！
大福山的村民都樂颠樂颠兒的，今天鎮上的郵遞員又騎着自行車到老陸家送好東西了。
這會兒趙來菊正和隔壁老沉嬸子還有徐衛東的老娘徐老婆子在家門口唠嗑呢。
這年輕的郵遞員騎着自行車在老陸家大門口停下，大着嗓子喊道：
“老趙嬸子，您家有京城的包裹。”
趙來菊一聽這話，就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
“小丁同志，這回兒又是俺家文慧家的哥哥從部隊寄回來的吧？”
小丁快遞員從郵遞包裏拿出一個大包裹，笑呵呵遞給趙來菊：
“那可不是，這大福山除了您一家，就再也沒有從京城寄來的包裹了。”
趙來菊看着鼓鼓囊囊的一個大包裹，笑的牙不見眼。
還是文慧娘家哥哥有能耐啊，隔三差五就家裏寄好東西，這下她的七七又有好東西可以吃了。
趙來菊收下包裹，喊家裏的陳秀蘭給小丁快遞員送上一輩熱騰騰的姜糖茶祛寒，小丁快遞員大口喝了，謝了趙來菊就騎着自行車匆匆走了。
趙來菊揣着大包裹往家裏走，這會兒徐衛東老娘老徐婆子見了這鼓鼓囊囊的包裹，羨慕不已：
“來菊妹子啊，還是你有福氣啊，你說說你這四個大兒子，八個大孫子就不說了，就是咱們這幾個老姐妹兒的親家，也就屬你們老陸家的兒媳婦兒是從京城大官家來的啊。”
“可不是，你看看這又是你們家文慧娘家兄弟寄來的吧，這麽大個包裹裏頭得有多少好東西啊。”
隔壁的老沉婆子也咂巴着嘴說道。
趙來菊聽了這話也高興，她跟老沉婆子和老徐婆子都是處了好幾十年的老姐妹了，這會兒從包裹裏掏出幾顆水果糖塞到老沉婆子和老徐婆子手裏。
“俺老婆子能有啥好命的啊，老徐姐姐你家衛東都是村裏的大隊長了，見天在公社裏見的都是公社的大人物，這還叫沒出息啊。
還有你老沉婆子，你家的大兒子在鎮上學校教書，那都是吃國家糧食的，俺老婆子可羨慕的很。”
趙來菊這話說的滴水不漏，聽的老沉婆子和老徐婆子心裏美滋滋地，也不推脫，就着收下了這幾顆水果糖都笑眯眯家去了。
趙來菊送走了幾個老姐妹兒，背着大包裹回家了，對門坐在自家門口啃豬蹄子的田翠花看着趙來菊手裏這麽一個大包裹，這嘴裏的豬蹄子也不想了。
聽說這陸七七的舅舅在軍隊裏當大官，整天給她寄好吃的東西，像是甜甜的水果糖還有她奶田老婆子說的奶粉和好喝的麥乳精，這些個好東西她田翠花都沒吃過！
對門的小丫片子陸七七憑啥吃！
不行，搶她的！
田翠花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一扭屁股回家穿梭她哥田胖虎去了。
趙來菊把方文慧娘家哥哥寄來的包裹帶回堂屋，這會兒在院子裏洗衣裳的陳秀蘭看到婆婆懷裏的這個大包裹，一琢磨就知道這又是文慧娘家哥哥寄來的。
陳秀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開口道：
“娘，文慧娘家哥哥又給七七寄好東西來啦。”
趙來菊一張老臉笑成一朵花：
“那可不是，還是我的小孫女有福，這生下來就有兩個疼她的好舅舅，對了，這七七和文慧幹啥去了，咋沒看見這母女倆啊？”
陳秀蘭失笑道：
“娘，你忘了，今天是躍黨家來的日子，這文慧啊帶着博文博弈去車站接躍黨了，至于七七啊，今個兒不是天冷嘛，文慧怕凍着七七，就沒帶她去。
七七這會兒正跟着林大夫家的小初心一塊兒玩呢。”
“哎喲喂，俺老婆子咋忘了，今個兒是老二從部隊回來的日子，這可好了，躍黨這個臭小子一連好幾年都沒在家裏過年，今年回家過年，咱們一家人總算能團團圓圓過了大年了。”
趙來菊高興不已。
“哎哎，娘說的是。”
陳秀蘭笑着應着，婆媳倆有說有笑的說起了家常。
方文慧帶着兩個兒子去車站接丈夫陸躍黨的時候。
小七七正邁着小胖腿兒，手裏牽着小繩繩，繩子的一頭栓着小奶狗笨笨，正跟着慫慫小姐姐林初心在後山打轉轉撿柴火呢。
自打林初心兄妹倆救了小七七，小七七整天都到村裏的知青點兒找慫慫小姐姐和漂亮小哥哥一起玩。
慫慫小姐姐就是七歲的林初心了，至于漂亮小哥哥則是林初心九歲的二哥林初澤。
林家的這三個孩子并沒有因為父母不在身邊而走黑道，老大林初寒冷的像冰渣，老二林初澤溫柔自律，是個實打實的學霸。
小女兒林初心力大無比，性子活潑，是小七七最喜歡的慫慫小姐姐。
林初澤身體不是很好，時常咳嗽。第一次見小七七莫名的就很喜歡這個粉團子一樣的小妹妹，他只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兄弟三個相依為命感情很好，只是心心這個親妹妹，實在太過于獨立，跟林初澤心裏軟糯可愛的小妹妹實在不一樣。
這會兒林初澤見了小粉團七七，從自己井井有條的書桌上抽出一本連環畫送給小七七做禮物。
小七七平時在家裏，京城的外公外婆也會給她寄來好看的連環畫，這會兒見了漂亮哥哥送自己的小書書，就高興的樂眯了眼兒：
“謝謝漂亮哥哥。”
林初澤：………作為一個男生，他其實不是很想承認自己長得很……漂亮。
……
這會兒小七七正挎着自個兒的小包包，背着小竹簍，小嘴兒叭叭叭叭跟在慫慫小姐姐林初心後面說話：
“小姐姐，今天我爸爸就要回來啦，奶奶說要請你跟漂亮哥哥還有初寒哥哥一起到家裏來吃年夜飯，我媽媽和奶奶做飯可好吃了，你一定要來呀。”
林初心聽了小不點兒的話，把小胸脯拍的啪啪響：
“那是必須的，小不點兒，我會努力多吃幾碗飯的。”
小七七聽了歡呼雀躍：
“太好啦，七七也會努力吃飯飯的。”
這會兒躲在一邊的田胖虎和田翠花再也忍不住這林家的瘋丫頭和陸家的小丫頭片子兩個小孩兒啰裏八嗦說的這些廢話，什麽多吃幾碗飯，啥玩意兒啊，聽着就煩！
這飯還有努力多吃嘛，像他田胖虎從來都是一頓飯毫不費力連吃三碗米飯的！
所以才會長的這麽肥肥壯壯，打遍大福山同齡人無敵手！
這會兒田胖虎驕傲的仰起胖下巴，叉着腰從樹木叢裏轉了出來，田翠花跟在他後面，兄妹倆态度嚣張：
“陸家的小不點兒快把你舅舅寄給你的好東西交出來，不然我把你揍哭！”
田胖虎炫耀地顯擺着自個兒的大拳頭，哼哼，就說你怕不怕！
田胖虎兄妹正洋洋得意等着對面的兩個丫頭片子害怕的哭唧唧，然後雙手奉上好吃的水果糖時，結果對面的小不點兒奶聲奶氣嘆了一口氣，對着林初心感嘆道：
“慫慫小姐姐，田家的兩個傻瓜又自己送上門來挨打啦！”
啥玩意兒，陸七七這個小兔崽子是不是活膩歪了，這次陸三猴可不在她身邊！
是不是找揍！
田胖虎怒氣沖沖剛想過去給陸七七一個教訓，結果林家的小瘋子突然從角落裏沖出來，一拳頭就把田胖虎揍成了飛了。
田胖虎被揍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痛哭流涕的滾遠了，只留下田翠花在原地縮成一團。
太，太他媽兇殘了！
這個瘋子不能惹啊。
看着陸七七笑眯眯的小胖臉和林初心虎大王一樣的拳頭。
田翠花突然也想哭了。
……………
兩小只收拾了欲哭無淚的田翠花，都拉着小胖手各自拖着一小堆小堆柴火下山去了。
老陸家的竈房裏，趙來菊帶着三個兒媳婦兒在裏頭忙的團團轉。
今天晚上林大夫的三個孩子可是要來老陸家吃晚飯的，這三個孩子可憐巴巴的，沒有爹娘照料、這三個孩子又都是好孩子，昨天還救了她們老陸家的小寶貝、就沖着這一點兒，他們老陸家也得請人家孩子吃一頓飯。
這下午，趙來菊就開始忙活了，先是把珍藏在地窖裏的肉餡拿了出來，解凍後準備包餃子吃，然後又把家裏的大鍋燒好了，燒好水準備炖肉丸吃。
老陸家還有雞蛋，白菜什麽的，趙來菊把家裏好吃的都拿出來了，準備盛情款待林家的三個孩子。
對于她的這個決定，其他人都沒有反對，就是李招娣滿心的不情願。
這大冬天的，她本來就不想幹活兒，就想着在家裏炕上懶洋洋睡上一天。
這又不是給家裏的虎頭貓頭做飯，咋地還把家裏的肉拿出來給野孩子吃。
不對，這林家的三個孩子還比不上野孩子呢，他們成分不好，是資本家的孩子，婆婆腦子老糊塗了，娶了個京城大官的兒媳婦兒不說，現在居然還要請資本家的三個崽子吃飯！
想到這裏李招娣就滿是牢騷。
李招娣滿是牢騷，吳石榴過的也不好。
這些天她滿心期待的等着陸躍強來娘家接她回婆家過年，這都快過年了，就算是婆婆和躍強再生氣也得接她回去老陸家過年吧。
畢竟她可是老陸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是栓子的親媽。
她可是給老陸家生了個大孫子的，陸家不能不要她啊。
只可惜，吳石榴在家裏巴巴的等啊等，等了好些天就是不見陸躍強上門，她就開始慌了。
這，不就是婆婆想要躍強跟她離婚，給栓子找個後媽吧。
這可不行啊，這躍強是她吳石榴的丈夫，栓子是她兒子！
她才是老陸家的兒媳婦！
可是不管吳石榴心裏怎麽想，她都是個天生的軟蛋，她不敢跑回陸家當面問問這陸家人是怎麽想的，也不敢自個兒厚着臉皮回到婆家。
這要是李招娣估計就厚着臉皮自個兒滾回老陸家了。
可是吳石榴不是李招娣啊，她不敢啊。
這幾天老瓜婆子見了在家裏白吃飯的吳石榴也是煩的很。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話可是一點都不假！
你就說這閨女有啥用！
被婆婆家趕出來不說，還賴在娘家吃閑飯！
咋地，這要是老陸家一輩子不來借吳石榴回老陸家，吳石榴一打算一輩子賴在娘家？
想的美！
現在大冬天的正是農閑的時候，不管咋地這吳石榴也得給家裏幹活！
什麽洗碗刷鍋做飯燒水砍柴啥的都是吳石榴的活！
家裏大寶的衣裳吳石榴也得洗，不洗老瓜婆子一張老臉一拉，吳石榴就害怕了。
還有這家裏的飯不能白吃！
吳石榴不是能幹嘛，就到後山轉悠着撿柴火去吧，這大冬天冷嗖嗖的，得把家裏的火炕燒的暖烘烘的，不能凍着她家大寶！
這吳石榴個丫頭湊活着睡覺就行！
吳石榴那個後悔啊，在婆家她才過的像個人啊，在娘家她就是個牲口，光幹活還吃不飽飯！
後悔也沒用！
………
吳石榴在娘家受苦，這會兒小七七帶着慫慫小姐姐還有林家的兩個哥哥颠巴颠巴回家了。
這次林初寒帶着兩個弟妹來老陸家吃飯，是帶了禮物的，林初澤手裏一大塊沉甸甸的大肥肉，看的出門倒垃圾的老臭婆子羨慕的直瞪眼兒。
乖乖，這林家二小子手裏這塊肉怎麽也得有三四斤吧，這麽一大塊肉呢，就是拿回家剁吧了，把這肉切碎點給她家大軍和寶蛋煮肉湯喝那也是好的啊。
不比給林家三個小崽子吃強。
老臭婆子滿腹心酸，她家大軍今個兒下午就被派出所放回家來了。
這吳大軍被關了二十多天，一回家差點兒沒把老臭婆子吓死。
胡子拉碴，目光呆滞，瘦的眼眶子都出來的吳大軍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就這麽家來了，渾身上下還散發着一股惡臭。
把老臭婆子熏的啊，直想吐。
這到底是自個兒親生的兒子，老臭婆子就是嫌棄，看到自個兒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是抱着兒子哭了一場，順便把該死的老陸家老張家老李家全都詛咒了一遍。
這老臭婆子一邊兒在家裏罵，一邊兒把從大隊裏領來的野豬肉拿了出來，打算給兒子和孫子做個肉湯解解饞。
可憐見的，她的大軍啊，在警察局關了這麽些天，這把孩子瘦的啊，就沒個人樣了。
還有這該死的陳天嬌，這個水性楊花的破爛貨又跑到哪裏兒去勾搭男人了！
這個傻逼娘們兒！
自個兒男人不知道心疼，這大軍在警察局這麽些天，這個陳天嬌都沒去看過一天！
他們老吳家這真是倒黴啊，娶了這麽個破爛娘們兒，等着這臭娘們回家，她老婆子一準兒撓花臭娘們兒的臉！
老臭婆子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拿出柴火開始燒火。
家裏的柴火又不夠燒了，老臭婆子想起着了魔一樣非得到外地親戚家避難的大孫女吳曉月，張開嘴又罵上了：
“個丫頭片子就是随了她那個爛貨娘，這家裏好好的不呆，非說家裏招了什麽黃大仙，要到外地躲災去，這不是放他娘的屁！”
她老婆子看，就是吳曉月這個丫頭片子不願意在家裏幹活了，到外頭享清福去了！
老臭婆子嘴上罵着，也不耽誤幹活，一會兒工夫就把一碗熱騰騰的豬肉湯熬好了。
老臭婆子端着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豬肉湯，小心翼翼湊到一直陰沉沉不說話的吳大軍跟前，搓着手殷勤開口：
“大軍啊，這是陸家的小崽子從山上打下來的野豬肉，娘好不容易搶來的，你多少吃上一口………”
老瓜婆子正巴拉巴拉說着，吳大軍聽到“陸家的小崽子”這句話時，眼神像淬了毒一樣，他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肉湯，端起來灌了一大口。
吃，他吃，吃了這肉，就相當于吃陸家人的肉喝陸家人的血！
吳大軍眼神惡毒地吃着肉，結果下一秒，他就把吃進去的肉全都吐了出來，氣急敗壞地看着老臭婆子：
“媽的，娘腦子抽風了！這臭肉也拿出來煮給我吃！”
這肉是臭的？
不可能啊！
這可是新鮮的！
老臭婆子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