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的手修長瘦削, 力度卻很大, 溫熱的薄唇與她微涼的手背相觸, 像是有股電流, 細細/密/密的穿透身體,向四周蔓延開。

安楚楚微嘟起唇瓣,瓷白幹淨的小臉瞬間紅得像度了曾嫣然的粉黛,她傲嬌的哼了聲,就是不說話。

江鶴川勾唇,像牽小孩似的牽着她,微微用力握了握, 黝黑的眼底笑意輕淺。

兩人的住宅區每層只有兩戶,走廊寬闊,相隔很遠,冰冷的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鑒人,保安措施也很好。

安楚楚走到家門口,按下密碼鎖之前,見某人還定定地站在她身旁,一副要跟她一塊進去的架勢。

安楚楚的動作磨磨蹭蹭, 憋了一小會, 江鶴川卻毫無自覺性,最後終是沒忍住, 她小聲咕哝着,眉心微蹙,巴掌大的神情有些糾結。

仔細算算, 她和江鶴川正式交往時間也不長,按照正常情侶的交往步驟,他們今晚要是共處一室,這速度猶如坐了火箭。

直接奔向同居?

安楚楚鼓着腮幫子,轉過身微仰着腦袋看他,語氣嚴肅又認真,一本正經道:“我覺得我應該矜持一點。”

她對這方面沒經驗,還是覺得談戀愛這事要慢慢來,又不确定地開口:“咱們的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小姑娘的表情十分糾結,因為距離近,粉色的櫻唇随着話聲一翕一合,似乎還在掙紮,要不要帶他一塊進去。

江鶴川眸色一深,須臾又壓下去,唇角的笑意不散,誰讓天時地利人和,進展倒是跟他想的一樣順利。

面前的男人脊背挺拔筆直,肩膀寬闊,此時慵懶地倚靠在門邊,微垂着腦袋,狹長黝黑的眼眸盯着她,聲音懶懶的,帶點痞氣和性感,傾身靠近她,慢悠悠地開口:“你要是想,咱們可以再快一點。”

距離突然拉近,對上那雙黑漆漆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楚楚下意識地身子往後傾了傾,臉又紅了,好在理智殘存,她連忙收回放在密碼鍵上的手,紅着臉去推他,“不行不行,你不能跟我睡一起!”

小姑娘鉚足了勁伸出手臂将他整個人調轉方向,面朝對門,小步子噠噠噠的推着他。

江鶴川舔舔唇角,低低笑了聲,清冷白皙的俊臉又多了分痞氣,倒也配合小姑娘的力度朝自己家門口走,他的聲音微壓,尾音的音調微揚着,帶着一點吊兒郎當的散漫,沉沉的嗓音低低地纏上來,撩撥得人耳朵發麻,開始發燙:“我只是想進去喝杯水,可沒說睡覺哦。”

安楚楚狐疑的眨了眨眼,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他的眼神?

安楚楚低低唔了聲,這會覺得自己心率好像太快,從晚飯的時候就開始變得不太正常,她堅定地搖搖頭,聲音又細又急:“反正喝水也不行的。”

走廊裏的燈冷白沒什麽溫度,可安楚楚卻覺得臉熱得不行,連着心裏都在發燙。

身後的小姑娘将他推到目的地,許是害怕他轉身又跟過來,扔下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江鶴川乖乖站在自家門口,慢條斯理地整理着領帶回頭,目送小姑娘手忙腳亂地飛快按下密碼,那架勢仿佛身後有怪獸追着跑似的。

很快,那抹單薄纖瘦的背影逃似的蹿進了門。

江鶴川并沒有進去,在原地站了會,漆黑的長眸微眯,盯着那扇緊閉的電子鎖安全門看了許久,終于沒忍住笑出聲來。

回到家,江鶴川脫了外套大衣挂在衣架上,又從衣服口袋裏摸出個硬硬的東西,他拿出來一看,掌心中靜靜躺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這是小姑娘今天放學的時候塞給他的。

今天算是兩人的第一次約會,江鶴川笑眯眯拿着棒棒糖拍了張照片,發完朋友圈,他才氣定神閑地拆了糖果紙,将棒棒糖叼在嘴裏。

就在江某人洗澡的功夫,他的朋友圈卻因為他的動态瞬間炸開了鍋。

江公子:“紀念本少爺的第一次約會,媳婦好甜,【筆芯】。”

趙一墨:“啧,原來你媳婦是根棒棒糖,【微笑】。”

唐琛:“江公子的騷氣真是無人能比,這都第幾條示愛動态了,恨不得昭告天下您告別單身吧【摳鼻】”

得知江鶴川脫單,最高興的莫過于安亦周,這人有對象,就不會再去肖想他家楚楚了。

安亦周激動地直搓手,越想越開心,但還是沒忘損他幾句。

安亦周:“不知道江公子這次戀愛時間能不能破三天記錄呢【吃瓜】”

唐琛連忙屁颠屁颠地回複安亦周:“我賭一個月,這位神秘女士已經超過21天了呢!”

趙一墨回複:“你們真無聊,我打賭江狗這次認真的。”

江公子雖然騷氣,但談對象可從沒這麽張揚高調過,如今倒跟個愣頭青似的。

對于江鶴川的新戀情,安亦周本能的不看好,玩世不恭的江公子前陣子還喜歡他家楚楚,如今這麽快就又有了新歡,果然當初讓楚楚遠離他是對的。

安楚楚搬到長安公館沒多久,安亦周知道她每天要練舞,索性将空間最大的一間卧室改成舞蹈房。

見時間還早,安楚楚換了身單薄的衣服,穿着舞鞋,在舞蹈房裏壓腿,順便優哉游哉的了會微博。

她在可妮兔的賬號上po了一張今天晚餐的幾個甜品圖,雪山紅薯泥,拿破侖草莓酥,芒果千層,這幾樣甜品都是那家餐廳的主打甜品,每一種都很好吃,她平時微博營業的時候就經常以甜品為主,不僅粉絲喜歡,哥哥和黎漾也喜歡。

微博發出後,評論區竟比以往熱鬧了些。

【我居然在兔兔的微博裏看到了拿破侖草莓酥!!!這是趙一墨開的那家餐廳裏的特色甜點啊!而且都是限量的,每次過去能不能吃到還要靠運氣o(╥﹏╥)o】

【樓上握爪!我也一眼就看出這是墨墨的餐廳!兔兔該不會也是趙影帝的粉絲吧!好想自己動手做這個甜點!兔兔可以出教程嗎!】

【其實吧,這一切都不是重點,你們難道沒有看到第三張圖裏面的關鍵嗎?!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一看就是個青年男性诶!盲猜一下,或許是兔兔口中的那位神秘男友哦~】

【樓上的妹子別跑!我也看到了,這麽好看的一雙手剝蝦太可惜!白皙又修長!好像漫畫手,簡直是手控黨的福/利啊!感覺兔兔的男朋友好暖!估計顏值也不低吧QAQ!】

很快,讨論照片中神秘人的評論被各路網友點贊送上了熱評前排,安楚楚一開始并沒有留意,看到評論才連忙點開最後一張照片,果然,畫面的角落裏赫然出現某人那雙修長如玉的手,剝蝦的動作慢條斯理,溫文又儒雅,竟與這甜品相融,毫無違和感。

安楚楚怔怔的望着手機出神,兩人雖然交往沒多久,但江鶴川總能從不經意的小事中做出些她壓根不會在意的小舉動。

一想到那個人,他此時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對面,安楚楚抿着唇輕笑,心髒又開始砰砰砰地加速跳動。

于是她笑眯眯地回複了熱評第一:“你們猜對啦~他就是我男朋友哦,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約會~【開心】”

見兔兔本人回複,很多粉絲接二連三地冒出來,全都激情澎湃的加入了吃瓜陣容。

【兔兔的男朋友多大呀,跟兔兔是同學嗎?】

【喜歡了這麽久的小仙女居然真的戀愛了嗚嗚嗚嗚嗚】

【我就不一樣了!只想知道兔兔戀愛的全過程!每天吃狗糧我也願意哦!】

見好奇的粉絲一大堆,安楚楚也沒辦法一一回複,只好答應大家,等下次直播的時候再跟大家分享。

安楚楚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時是怎樣的,但江鶴川是第一個強勢闖入她平靜生活裏的人,兩人相愛後的一點一滴,她都欣喜地想跟她的粉絲分享。

一個是她喜歡的人,一群是喜歡她的人,她也希望大家會像喜歡她一樣,喜歡她的男朋友。

安楚楚挨個點贊粉絲的評論,小聲哼着不成調子的歌,忽然開始期待下一次直播。

江鶴川洗完澡出來,看了眼朋友圈,一幫狐朋狗友除了送祝福,還有不少像安亦周這樣損他的。

唐琛:“江公子到底行不行啊,什麽時候把嫂子帶出來讓我們瞅瞅啊。”

趙一墨:“他媳婦可能是根棒棒糖。”

安亦周內心OS:誰也沒有我家楚楚好看!

江鶴川冷哼:“想看我媳婦門兒都沒有。”

當年跟林萱禾的三天戀情,開始和結束都仿佛一場鬧劇,後來因為這事,他還經常被幾個哥們調侃,私底下說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他到底行不行,以後自家小媳婦會知道的。

沒再和那幾個人耍嘴皮子,江鶴川關了朋友圈,随後又沒忍住點開與楚楚的對話框。

江鶴川胡亂地用毛巾擦了兩下頭發,拿着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點了幾下,看着那行字,他仔細讀了一遍,自顧自的搖頭,索性删了又重新想了個理由。

小媳婦就住對面,他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哪待得下去。

江鶴川也不是那種出格的人,他倒是想讓兩人進展快些,但怕吓着她,就像現在,他更想跟她待一塊,同在一個屋檐下,什麽也不做,只要她在他的視野範圍內,他的心就滿是歡喜。

思索片刻,江鶴川打開了助理的對話框,兩分鐘後他茅塞頓開,随即笑眯眯地起身,徑自去了儲物室,找到儲物室內電壓的總開關,一番搗鼓之後,原本燈火通明的房間瞬間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做完一切,江鶴川面不改色地打開手機手電筒,開門,然後走向了對面。

安楚楚練了會基本功,從舞蹈房出來,便聽到外面按門鈴的聲音,剛好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某人發來的微信。

JHC:“媳婦,是我。”

不是說了各回各家的嘛,這家夥怎麽又跑過來了,安楚楚心裏悄悄嘀咕,可腳底下卻沒有猶豫,跑去給他開門。

打開電子門,面前出現一道熟悉修長的身影。

門外的男人已經換了身睡衣,黑色緞料的材質,或許是剛洗完澡的緣故,他微垂着腦袋,烏黑的短發還是潮的,俊臉輪廓的線條英俊清晰,被走廊裏的白燈鍍上一層細膩柔和的光。

而黑色緞料覆蓋不到的地方,是他修長白皙的脖頸,v字領的睡衣剛好顯露出他鎖骨淩冽流暢的線條,冷白似玉,又無形中多了分欲。

安楚楚愣愣地看着眼前沐浴更衣後的人,心裏不禁感慨,這人皮膚真好,連痘痘都沒有。

女孩直勾勾的視線不受控制的上移,對上江鶴川那抹壞笑的眼神,安楚楚臉頓時一紅,忙眨了眨眼,收回凝視他鎖骨的視線,故作鎮定的輕咳一聲,“大晚上的,你怎麽不睡覺啊。”

面前的小姑娘低着頭,瑩白的耳朵尖泛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江鶴川倒是淡定很多,他微微低頭,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媳婦,我家電閘壞了,今晚能不能在你這借住一晚?”

聞言,安楚楚猛地擡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寫滿了不相信,懷疑是不是這家夥想起來的理由,哪有那麽巧的事,她剛一回家,對門就停電。

她微撅了撅粉唇,粉白的臉頰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來,她微仰着小腦袋,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伎倆”的小表情,義正言辭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

小姑娘說得格外認真,嬌軟瘦削的身影逆着室內溫暖的光芒,甚至臉頰上細軟的絨毛都看得清,纖細柔弱像只又軟又乖的貓。

江鶴川呼吸一頓,烏黑的長睫下壓,指尖微微摩/挲着,他唇角微動,不疾不徐地開口,語氣認真又誠懇,“不信我帶你去看看?”

某人微垂着眼看她,黑漆漆的眸子深不可測,安楚楚抿了抿唇,掙紮了一下,半信半疑地跟着江鶴川去了對門。

江鶴川的住處比楚楚的還要大一些,格局也大有不同。

一進門,安楚楚便聞到一股清新恬淡的薄荷味,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樣,冷冽又好聞。

黑暗中身旁的男人打開手機的電筒,另一只手牽着她,觸及那雙寬厚的手掌,安楚楚本以為他穿的少,體溫也低,沒想到掌心的溫度卻比她更溫暖,摸索到開關,果然按了沒反應。

看了儲物間的電閘箱後,江鶴川裝模做樣地給安楚楚解釋了是哪出了問題,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才有專業的人來修,安楚楚被他說得一愣一愣,倒也真的信了。

安楚楚皺着眉,小聲哼哼道:“沒電了也沒關系呀,你現在回卧室,眼睛一閉一睜就天亮了。”

江鶴川心裏一哽,安楚楚似乎隐約聽見他很輕很輕的一聲嘆息,“媳婦,我怕黑。”

安楚楚:“......”這算什麽理由。

送小姑娘到門口,江鶴川微微垂着頭,樓道裏寂靜無聲,迎面而來冷飕飕的過堂風,江鶴川很适時地打了個噴嚏,,對着小姑娘低聲叮咛:“回去早點休息,晚上蓋好被子,別着涼了。”

安楚楚:“......”

現在天氣早就轉冷,家裏都開着空調,她回去有暖暖的被窩,他還擔心讓她不要着涼。

安楚楚眉心越蹙越深,忽然覺得良心好痛啊,這可是她的男朋友,這個時候拒絕好像有點鐵石心腸。

江鶴川沒再說話,只見面前的小姑娘走了沒兩步又退回來,扭頭看他,黑白分明的鹿眼在走廊裏冷白的燈光下顯得亮晶晶的,“你還是去我那吧。”

随後她指揮着江鶴川去拿自己的被子,小聲解釋着:“不過你只能打地鋪了,我家沒客房。”

江鶴川抿唇,垂眸看着她松軟的發頂,在燈光下泛着一點溫軟的絨毛感。

黑暗中,江鶴川抱着自己的被子,乖乖跟在小姑娘身後,那張清隽深刻的俊臉上笑意愈深,慢慢俯身湊近她,輕聲應着,“在媳婦房裏打地鋪,總比我寡家孤人好。”

這才幾秒的功夫?這家夥怎麽有種原形畢露的感覺?

安楚楚擡眸看他,頗有氣勢的鼓了鼓臉頰,語氣滿是傲嬌:“到了我家,就要乖乖聽話。”

江鶴川單手抱着被子,空出的那只手再次牽着她,聲音含笑:“你想讓我做什麽,我都聽。”

也不知是不是和這家夥距離太近的緣故,安楚楚有點懵地看着他,忽然似懂非懂,随後搖了搖腦袋,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每次聽他說話,總忍不住想歪。

到了安楚楚家,江鶴川才覺得女孩住的地方果然跟男生的不一樣,淺色系的裝修風格十分小清新,跟楚楚一模一樣。

經過舞蹈房,裏面的燈還亮着,江鶴川不禁多看了眼,黝黑的眼底閃過思索,輕聲道:“媳婦,你剛剛是不是在練舞?”

安楚楚點點頭,“對呀,都怪你今天讓我吃了那麽多東西,剛剛壓腿,我好像都有小肚腩了。”

小姑娘一本正經地摸摸肚子,粉色的唇瓣微微抿了抿,江鶴川忍不住笑,揚起唇角,懶洋洋拖着聲:“那我摸摸?”

說着,他壞心眼的湊上來,安楚楚眼睛睜大了點看他,忙捂着肚子跟只小兔子似的躲過,随後指揮着某人自己動手打地鋪,她才不會幫他呢!

現在已是深冬,對面沒電沒空調,安楚楚不忍心留他一個人在那受凍。

小姑娘的卧室粉粉嫩嫩,床邊還有張毛茸茸的羊毛毯,毯子上擺放着大大小小的毛絨玩偶,的确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江鶴川只抱了一床被子過來,而且鋪的很随意,安楚楚怕他着涼,于是又去翻櫃子找新被子給他。

江鶴川的視線無意中掃過地上那些可愛的毛絨玩偶,當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時,他的目光慢慢頓住,走過去從一個巨型玩偶熊的懷裏拿起那個小小的長耳朵兔子。

這是兩人第一次夾娃娃的時候,他送給她的禮物。

沒想到她一直留着,就算搬家也帶着它。

江鶴川舔着唇垂眼笑,安安靜靜地注視着手裏的長耳朵兔子,心髒似乎都猛跳了兩下,有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開心。

卧室裏溫暖的燈光給他冷情深邃的五官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長睫也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半晌他擡眸,才見面前的女孩抱了一床新被子正幫他重新打理地鋪,似是嫌棄他的不仔細,楚楚又幫他墊了層毯子,還将自己的粉色枕頭分他一個。

剛才是誰嚷嚷着不管他的?

江鶴川抿唇,這樣的畫面竟神奇的讓人心底一片柔軟,他情不自禁走過去,身體比大腦率先做出反應,接着默默伸出長臂,将人輕輕攬進懷裏。

他雖穿着單薄的家居服,可體溫卻很高,溫熱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女孩披散着的長發夾在中間,被蹭的有些亂。

江鶴川擡手,長指彎曲,勾着那捋長發順到一邊去,露出一截柔美白皙的後頸。

他笑着,沉沉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一度:“媳婦這麽乖,好想親一下。”

安楚楚忽然被他抱進懷裏,整個人被吓了一條,身後的人埋首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唇息淺淺的噴灑在她臉側,燙得她耳朵發麻,肩膀輕輕顫了顫。

安楚楚的身高不算矮,但被身形高大的江鶴川抱在懷裏便是小小一只,屬于男人的氣息格外強烈,此時緊貼着他的胸膛,後背都在發燙。

又不是沒親過,這會居然還要特意跟她說一聲,安楚楚覺得羞,軟綿綿的小手抓着他的手腕,推他的力道在他看來可以忽略不計。

周遭的氣氛暧昧又藏着危險,感官慢慢被放大,比平時都要強烈。

江鶴川微微閉了閉眼,頭壓得更低,唇瓣幹澀,他舔了舔唇,克制而隐忍的低低呼出一口氣,像是準備做什麽。

安楚楚心下慌亂,原本白皙精致的小臉紅了又紅,她粉唇嗫嚅,小聲道:“你剛剛在門口怎麽跟我說的?”

江鶴川頓了頓,唇角彎起一抹笑痕,沒再動作,老老實實回答:“在你這睡,就要乖乖聽話。”

安楚楚竟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她滿意地點點頭,笑眯眯道:“所以現在不能親,要乖乖睡覺的。”

江鶴川低低笑了一聲,倒也說到做到,反正都從對門住進來了,不用急于一時。

夜裏,江鶴川就睡在安楚楚的床邊,他身/下墊了被子和毯子,還是楚楚鋪上去的,小姑娘的做事格外細心,親自躺在上面試了一下,很軟很暖和,還舒服的打了個滾。

江鶴川側躺着,安楚楚睡在床的邊緣,裹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毛茸茸的腦袋,暖黃的燈光下,小姑娘眨巴着眼看他,唇角彎着笑痕,看起來很乖。

兩人無聲地對望,誰也沒說話。

安楚楚也不知為什麽,只要感知到江鶴川就在她的房間裏,這種感覺就讓人莫名心安。

這一晚,安楚楚睡得格外早,跟江鶴川說了晚安後,便迷迷糊糊睡過去。

江鶴川心裏感慨媳婦心大的同時,又忍不住笑。

也不知睡了多久,安楚楚醒來時,窗外還是暗的,她在被窩裏摸索着伸手拿過手機看了眼,已經是淩晨五點。

這個時間段溫度低,安楚楚感覺到一絲冷意,下意識拉了拉被子,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卧室還有一個人。

淩晨的卧室,許是光線的原因,顯得格外冷清。

床下的江鶴川側躺着,那張清冷俊逸的臉顯得溫柔又無害,此時面對着她,白色的羽絨被落在他肩膀,露出他黑色的有些松散的家居服。

男人的皮膚白皙無瑕疵,流暢的頸線下便是鎖骨。

安楚楚默默往床邊挪了挪,抓着被子的一角看着他,熟睡中的男人就這樣安靜地閉着眼,睫毛又長又密,在眼睑下蓋出一圈陰影,俊逸深刻的五官在朦胧的光芒下慢慢清晰。

安楚楚靜靜注視着他,平日裏這家夥總是騷話不斷,很少見他有這樣安靜的時候。

兩人剛開始交往時,她曾在網上搜過江鶴川的名字,才知道他以前是職業賽車手,LEON時尚雜志還出過他的封面特輯。

他上雜志的那張照片完全是素顏,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線則略有些薄,尤其不笑的時候,五官都顯得疏離冷淡。

看着眼前這張曾因高顏值而上過熱搜的俊臉,被人熱議,如今他安穩的在她面前沉睡,這感覺竟有種說不出的奇異,但一想到他現在是她的,安楚楚有些害羞又有點小小的驕傲。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變柔,半晌後,她動作很輕的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床,又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邊,幫他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冷,安楚楚心裏悄悄嘀咕着,覺得不放心,又從衣櫥裏拿出一條毯子準備給他蓋上,走過來的時候,毯子拖在地上,她腳下不小心絆了一下,發出輕微的聲響,安楚楚吓了一跳,深怕動靜太大吵醒江鶴川。

然而地上的人似乎還在熟睡。

安楚楚拍拍胸口,松了口氣,拿着毯子蹑手蹑腳的蓋在他身上,就在她收回手的時候,身/下忽然傳來一陣沙啞低沉的聲音,許是久未說話,他的聲音還帶着些微的睡意,還有性感。

“媳婦。”

江鶴川的頭發有些淩亂,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的,此時輕握住女孩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安楚楚被他吓了一跳,回過神後,小聲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江鶴川看了眼自己身上多的那條毯子,已經想象到自己裹成粽子的樣子,心口像是被人注入溫熱的靜流,一時間柔軟得一塌糊塗。

他一向睡眠很淺,在她下床的時候,他就聽到動靜了,剛才一直忍着不說話,是不想吓到她,但小媳婦特意給他添條毯子,又無意踩了他一腳,他不想再忍,假裝想過來了。

見江鶴川不說話,安楚楚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哄小孩,聲音又細又軟:“你再睡會吧,現在還很早。”

安楚楚說完,他卻突然伸出手來,不由分說地将她攬入懷中。

安楚楚一下失去重心,就這樣直直落在他身上,她愣了愣,接着也伸手圈住他。

江鶴川掀開身上厚重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堅毅瘦削的下巴抵着女孩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輕笑道:“媳婦是不是想抱着我一塊睡?”

安楚楚本來擔心他受凍,這會被他抱在懷裏,身體如同靠着暖爐,屬于他的氣息讓人情不自禁沉迷其中。

安楚楚推他,小聲反駁:“我只是怕你着涼。”

江鶴川心瞬間被填滿,索性順着她的話說下去,“剛才是有點冷。”

安楚楚:“現在呢?”

江鶴川的笑驀地加深,“要你抱着才行。”

安楚楚忍不住笑:“你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

懷裏的女孩窸窸窣窣的動個不停,此時擡頭看他,黑白分明的鹿眼幹淨清澈,眼裏還有笑意。

江鶴川眸光漸暗,聲音低低的,氣息微沉:“那你見過這樣的小孩嗎?”

話音一落,他低頭,清冽好聞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他輕輕含住她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上去。

唇齒相交,緊密而纏/綿。

安楚楚愣愣地看着他俯身低頭,動作一氣呵成,雙手抵在他胸膛,一時間忘了反應。

江鶴川輾轉厮/摩,在那片嬌軟的唇瓣上溫柔的吮吸,而後輕咬住她的下唇瓣,一直占着主導權,動作慢慢變得粗野又霸道。

漫長又甜膩的吻結束,安楚楚低頭埋在他懷裏,只覺得臉頰滾燙,舌尖吮吸的都是麻的,她深吸一口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感覺自己都快不會呼吸了。

安楚楚眨巴着眼瞪他,眼角微紅濕漉漉的,她又羞又惱地擰他的胳膊:“哪有你這樣的孩子啊!”

小孩子會像他這樣耍!流!氓!嗎!

得逞的江鶴川輕笑,他捏着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尖兒,又忍不住在她微紅的唇角處輕輕咬了一下,看她澄澈的鹿眼水霧蒙蒙的,他喉間溢出一聲輕笑,沙啞又勾人,“我還可以再來一次,媳婦要嗎?”

作者有話說:  明天繼續撒糖,零點不見不散,還是一萬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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