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威脅我?
“爆了?怎麽爆的?油爆還是醬爆?”
珍妮理所當然的道:“爆炸了。”
靳聖煜一眨眼,然後利眼從珍妮的身上落到安妮的身上。
安妮瞪他:“看什麽看?”
“我沒時間跟你們廢話,把你們交出來,我們就兩不相欠了。”靳聖煜隐隐約約覺得自己被大麻煩纏上了。聽她們的對話,就有一張拔腿狂奔的沖動,雲軒逸那個笨蛋說什麽都不肯來,只好勞煩他這個最大的出馬。
安妮漂亮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足足打量了靳聖煜半分鐘才慢吞吞的道:“要東西沒有,搖頭一顆,要命一條。”(o)什麽時候她的中文這麽好了啊。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果然造物主熏陶的力量是強大的。她是快璞玉!
靳聖煜的面部表情幾不可察的抽搐了幾下,盯着安妮的眼驟然迸發出冷冽:“那東西會給你們帶來莫大的麻煩,甚至會要了你們的命,如果你不想你的寶貝女兒出事的話最好努力配合我的話。”
“你威脅我?”安妮眯足了眼神瞪着他。
靳聖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完美的弧度懸挂在嘴角,仿若中世紀優雅的貴族:“我不是威脅你,而是在告訴你,實情。”
他極淡的吐出最後兩個字,一直站在門口的黑衣人像是得到什麽暗示似的,竟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珍妮人小腿短,自然是鬥不過他們的,而且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将她一把扛在了肩膀上往外拖去。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安妮陡然睜大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發出幽深的光芒,顧不得自身的傷痛一把扯掉了手上的針頭,一不小心便從床上撲了下來。
“媽媽”珍妮在一個黑衣人的肩頭拳打腳踢,看到安妮從床上摔下來以後母女天性便本能的爆發。
光滑的手背上發出絲絲往外冒的血泡,靳聖煜眉頭一皺,當即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按住她流血的傷口。
可是安妮并不領情,她用力的推開了靳聖煜,然後狠厲的瞪了他一眼道:“不用你假好心。”
說完便想站起來想門外追去。
可是,一個趔趄,她眼前一黑,頓時就軟了下來。在她身後的靳聖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住了她。
這是他第二次抱她,纖細的腰肢仿若為他量身打造,契合非常。
安妮身體虛弱,是以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可是她用盡了全力用手扶着床沿,也不願意讓他觸碰。将他遠遠的推了出去。
臉上盡是一片居于人千裏之外的冰冷,她喘着氣說:“如果你要的東西是一塊黑色的牌子的話,就在我們住的賓館的電視櫃下面。”然後,她擡起頭凄惶的一笑,“現在,可以把我女兒放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笑容就像是一只尖針,綿延的疼痛令他有些呼吸困難。明明一開始就是她的錯,可為什麽到現在她铮铮有詞,而他,卻啞口無言,這一切竟都變成了他的錯?
靳聖煜掀了掀薄唇,往外一揮手,珍妮便立刻如脫缰的野馬似的飛奔了進來,小小的身軀扶在安妮的腿邊,張着攻擊性的小嘴,有些猙獰的看着靳聖煜。
她就像是一只遇到動物的小獸,充滿戒備的看着他們。
靳聖煜看到她這個表情的時候,有些心疼。其實他不是故意要吓她的。
安妮用有些不聽使喚的手摸了摸珍妮的頭發,聲音有些嘶啞的說:“現在,可以麻煩你們出去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三個字脫口而出,連靳聖煜自己也愣了。不過很快,他又恢複了慣常的冷漠,硬生生的壓制了剛才的心疼,那種情緒,是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的。
“那你們好好休息吧。我會留下兩個人送你們回去的。”靳聖煜道。
“不用了,我們有手有腳,不用麻煩你了。”安妮對着他颀長的背影喊道。
語氣滿是不屑。
靳聖煜垂下了眼,再擡起來的時候一派風平浪靜:“随便你們,那再見了。”語畢,他真當大步跨出了病房。
安妮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盯着他的背影眼睛疼得厲害。
“媽媽,你怎麽哭了?是手疼嗎?”珍妮在靳聖煜離去之後擔心的說道。
“不,我沒事。”安妮張着藍色的眼眸說,“只是有髒東西進眼睛了。”
“是嗎,那我幫你吹吹吧。”
安妮破涕為笑:“好。”
然後抱緊了珍妮小小的身體:“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夏日的街頭陽光分外毒辣,尤其是對于那些愛美的女士來說,這無疑是他們天煞的仇敵。平日裏整潔漆黑的發亮的柏油馬路兀自冒着袅袅炊煙,看得人心亂如麻。
兩頂太陽帽,兩副太陽鏡,兩瓶防曬霜,卻是兩個不怕死的女人的全部裝備。
不,應該說是一個女人,一個女孩。
碎花的吊帶裙,将她們白/皙的肌膚無情的炙烤在猛烈的太陽底下。
剛剛出門還興致勃勃的面容,霎時愁雲慘霧。
再燦爛的笑容也媲美不了那無情的似火驕陽,于是索性不笑了。
珍妮沒好氣的揪着安妮的手抱怨道:“我累了。”
“嗯。”安妮無意識的***一聲,腳步卻依舊機械的邁動着。
“喂,我說我累了。”
“嗯?”這次的表情總算有了點變化,不過卻變成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仿佛她說的是外國話。
“我說我累了。”珍妮舔着發幹的嘴唇大聲的再一次重申。
“啊,哦。”安妮的語言能力似乎退化的厲害。
她握着拳頭對安妮吼道:“你蹲下來。”
“蹲下來幹什麽?”
“我累了,我要你背我!”珍妮擡出自己的兩只小腳丫說,“看我都快成非洲難民了。”
“”終于回過神的安妮滿懷抱歉的看着自己的女兒。立刻接口說,“要怪就怪這發瘋的天氣啊,長那麽大太陽幹什麽?”她說的憤憤不平,說完的時候還忍不住拿手蓋在額頭上去眯幾眼那高高在上的火球,終于以壓倒性的失敗頹廢下來。
人不與天鬥。因為鬥了也是白鬥。
法國的溫帶海洋性氣候氣候造就了她們不良于行的肌膚,何曾受過這份罪?
“是誰說要這樣的大熱天出來逛街的?”安妮張開小嘴嚷嚷道,“現在要怎麽辦啊?”
安妮四下瞄了瞄,周圍的環境陌生的讓她想哭。
面對女兒的質問她怯懦的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
“我,我”
這空曠到發燙的大馬路上,除了房子之外,竟然找不到一個人,更遑論一輛出租車了。
珍妮的喉嚨都要冒煙了,說話的時候一不小心便咳嗽了起來。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安妮簡直是欲哭無淚。
“嘿,兩位美女,你們要去哪裏?可否有榮幸送你們一層?”
一輛名貴的法拉利以飛快的速度貼着她們的身側開過,車子帶起的涼風一度讓珍妮舒服的眯起了眼,而後在她還來不及生氣的時候,那車子又以常車無法企及的速度飛快的回到了她們的身邊。
***?安妮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思維,此刻想到的不是搶劫,不是劫匪,反而是***這樣香豔的字眼。
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需要搶劫她們吧。她們搶劫他還差不多。安妮為自己這樣龌龊的想法小小的愧疚了一把。
來人說話的聲音很輕佻,随着車窗不斷被搖下,珍妮頓時感到從汽車裏散發出來的一股涼氣。忍不住舒服的想嘆氣,在這個的地方碰上這樣的人,不啻于天降財神。
而安妮則是打量着這個穿着時尚與前衛的男人,不得不說,這男人長得相當的英俊,雖然龐大的墨鏡遮去了他鼻梁以上大部分的表情,不過光看剩下的部分,便已經很賞心悅目了。
很明顯,不是個富二代的纨绔子弟,就是個暴發戶。說起暴發戶,安妮就想到那個把他們趕走的男人,頓時恨得牙癢癢的。。
于是她很不屑的在心底給自己甩了一個巴掌,誰不好想,想那個王八蛋。
珍妮的吊帶裙早已被粘稠的汗水浸濕,濕漉漉的貼在自己的身上不舒服極了。此刻,她二話不說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道:“那你還不把車門打開?”
男子的嘴巴邪氣的微微一挑,似乎被珍妮的話有那麽一丁點的詫異,不過當即,車門利落的啪嗒一聲打開了。
珍妮想尾泥鳅似的登時溜了上去,回頭還不忘叫一下處于愣神狀态的娘親。
安妮不再掙紮,也跟着沒骨氣的爬上了車。
那冰涼的冷氣舒服的她們很不雅的發出滿足的嘆息。
“好涼快啊。”珍妮毫不吝啬的給了一點也不專心開車的男人一個大大的笑容。
男子的嘴巴挑的更高了,索性一把摘下了墨鏡透鏡後視鏡仔細的打量着後車座的兩個美女。
就在他摘下眼鏡露出全臉的時候,安妮雖然驚愕了一下,不過最後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表示自己看到了。
帥男人見得多了,自然就免疫了。不過,還是多看兩眼吧。真的好可愛呢。安妮身上的母性開始發光發亮了。
而珍妮則是全然不顧他,翻身去找水:“喂,你的水放在哪裏?”
男子開始在哈哈大笑,待他看清安妮的笑容之後,卻突然安靜了下來,那張狂的笑聲漸漸變成了尴尬之聲:“咳咳,水在這裏。”
他從自己的位置旁邊拿了一瓶礦泉水給珍妮,珍妮當下不客氣的咕嚕咕嚕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