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在白璧成的映象中,他的名字叫燕長戈。雖然秦軻說過,這位秦國的大丞相叫做楊君獻。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白璧成怎麽也沒想到,這位秦國新晉的大丞相的臉,他竟然真的認識。

不僅是認得,應該說是非常熟悉,只是這種熟悉不帶任何一點好感。

但是白璧成不得不承認,燕長戈的确是一個時代的傳奇,是所有無門無派靈修們的崇拜對象。

燕長戈起于微末,到他能跟白璧成争輝的時候,就已經是聖人了。他最被人贊譽的一點,就是他是最有可能解決魔人之災的人,因為自他去往與魔人交戰的駐地開始,膠着的戰态終于有了進展,而且進展非常迅速,靈修們開始逼得魔人節節敗退。

當然直到白璧成上輩子死之前,也沒有真正看到魔人之災被解決。可是魔人已經被逼退到只能在魔源秘境一萬裏的範圍內活動了,這都是燕長戈一個人的功勞。

至于白璧成為什麽會和燕長戈結怨,那白璧成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因為是燕長戈主動挑釁的的他。

他們首次見面在一個聖人間舉行的小型交易會上,燕長戈帶着一個玄天宗的聖人走到白璧成身邊,放開了聲音,狠狠的對他說,“白璧成,我不知道那點不如你,但是從今天起,我一定會超過你,我要把你踩在我的腳底下。”

白璧成就算是脾氣非常溫和的人,驟然聽到有人想要把自己踩在腳底下,也是一陣怒火中燒。

白璧成在聽到燕長戈的挑釁之後,雖然臉色難看,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當場動手。

聖人理論上雖然是沒有任何拘束了,可是白璧成并不想失去參加這個交易會的資格,作為一個研陣法的之道的人,他對各種材料的需求歷來非常旺盛,而沒有這個交易會的話,白璧成收集材料就會變得很困難。

沒有當場動手,白璧成也不是會選擇忍氣吞聲的人,當場提出,“你既然想把我踩在腳下,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戰臺比鬥,你敢嗎。”

修靈界不會容許軟弱的人,越是修為高深的靈修,越不能容許自己和別人的軟弱。所以白璧成的姿态強硬,而燕長戈當然也不甘示弱。“戰臺是吧,我奉陪到底。誰要是輸了,就給對方為奴一千年。”

“一言為定,我先走一步了。”白璧成說之後,就撕了戰臺的定點傳送符。

這種定點傳送符制作不易,非常珍貴。但是戰臺還是給每個有名有姓的聖人都送了一張。因為聖人間的比鬥所需繳納的靈晶,彌補那一點靈符的損失,絕對綽綽有餘。跟何況還有買票給觀衆,足夠賺的盆滿鍋滿。

所以打理戰臺的郭家采取的是廣撒網的方式,給每位聖人贈送定點傳送符。

白璧成跟燕長戈在聖人們舉行的交易會現場大聲揚言要去戰臺比鬥,以至于有近百名聖人觀看了他們之間的比鬥,将近一百張的定點傳送符被撕碎,郭家還是得咬着牙一張一張的給諸位聖人補上。

那場比鬥整整持續了一個月,雙方都是奇招盡出,打得精疲力竭,依舊沒能分出勝負。最後甚至将戰臺引以為傲的,煉器,陣法,符文三合一的防禦打破了。

面對這樣的局部,燕長戈還是窮追不舍,想要繼續打下去,然而白璧成卻沒有随他的願,到不是白璧成膽怯了,主要是白璧成知道,就算再打上一個月也不會有結果,索性不再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從此,燕長戈算是盯上了白璧成,事事都要與他一争高下。

白璧成從燕長戈不忿的語氣中猜測,自己是否在不經意間搶奪了對方的愛人。當然這樣的想法,也是在不甚其擾之後的自我解嘲。燕長戈之所以會對他窮追猛打的原因,白璧成到死都不明白。

在白璧成上輩子死之前不久,他還見過燕長戈,他那時就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當時白璧成以為燕長戈是因為逼退魔人的事情在對他炫耀。

可當白璧成再次看到現在名叫楊君獻的讨厭面孔的時候,那個勝券在握的笑容又一次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現在白璧成又有點不确定了,那個笑容的真正含義到底身什麽。難道燕長戈那時就知道他快要死了嗎。

就在白璧成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時,金寶珠突然推了白璧成一下,悄悄的傳音對他說,“你盯着那個楊君獻看的太久,他剛才注意到你了,還特意回頭看了你一眼。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放心吧。我沒有反應,他也不會輕舉妄動。”畢竟打過那麽多次,人了解對手往往比了解自己更深。

所以白璧成知道,燕長戈這個人雖然每次都故意挑釁他,顯得十分猖狂嚣張。其實真實性格非常謹慎,摸不透的東西,他會反複試探,直到有了把握才會一下露出自己的獠牙。

直到此時,白璧成才感覺到重生給他帶來了提前了解對手性格的好處。

當然,他也不會全然依賴這樣的提前了解的判斷,畢竟是一千年時光的變化,誰又能保證對方在尚且年輕的時候,就保有年長時才逐步形成的性格特點。

金寶珠和白璧成連同秦深站在拍賣行的門外,秦都稍微有點門路的人走知道,楊君獻隔不了三五天,就會光臨秦都最大的百利拍賣行。

剛剛楊君獻雖然回頭看了白璧成一眼,金寶珠猜測有可能是看到白璧成只有靈将修為,所以并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所以他在看了一眼之後,又自顧自的走進了拍賣行。

秦深也在旁邊,他現在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異常了。他同樣打聽出來楊君獻的行蹤,每天都到這裏來蹲守,也許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反正比金寶珠和白璧成要積極專注的多。

秦深看到楊君獻徹底消失在拍賣行裏之後,皺着眉對金寶珠和白璧成說“他隔三差五到拍賣行來,一定是另有目的。”

“比如呢。”金寶珠問道。

秦深說,“比如跟什麽人見面。這裏魚龍混雜,就是他說秦都新晉最出名的人,可是在人多的地方與什麽人擦肩而過,絕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白璧成聽完秦深的一席話之後說,“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們先跟上去看看情況再說吧。”說完,他就率先踏入了拍賣行的大門。

金寶珠看到白璧成走了進去也就緊随其後,秦深甚至不甘心屈于人後,也便超過了金寶珠,往白璧成的前面快步走去。

門內與門外,雖然只間隔了一個防禦陣,但卻是另一個世界。外間雖然也是人身繁雜,至少各行其是,并不吵鬧,而且因為種種防範措施,顯示幹淨整潔。可是這門內的世界,不僅是人聲鼎沸,甚至是光怪陸離,亂七八糟,烏煙瘴氣。

座位安排的極近,人們放肆的笑鬧,拍桌子,吃東西,還有不知道誰的小孩,在本來就嘈雜的環境裏跑來跑去,讓剛剛走進來的金寶珠的感動無從下腳。既害怕踩到被人随手丢棄的靈果皮,或是不小心被瘋跑的小孩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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