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尤其他長得也令人‘印象深刻’。
明明看起來很年輕, 五官也和煦, 但臉上總帶着一股憂郁, 仿佛飽含滄桑。
“我以為你不會記得。”似自言自語地喃喃自語說了一句, 錢永浩目光重新落在這個坐在角落的人臉上。
眉眼柔軟, 眼神清澈。
真的很像啊!
像到他總以為這個人就是她。
但他知道, 她根本不是她。
錢永浩微微落眸, 眼底陡然騰起一片模糊影像,那些忽遠忽近關于他和她的影像,刺激着他的眼膜,讓他疼痛, 随後一聲不吭,轉身就往器械室另一端走去。
她不是她, 她真的不是她,她連‘冬天哪裏不會下雪’都不知道。
又怎麽會是她?
童亦歡看着他就那麽問了幾句又突然一聲不吭走人, 眉梢動了動, 不過她也沒去多想,畢竟不認識,繼續靠在牆角等紀淩晟。
……
俱樂部二樓辦公室。
已過中年卻已然保養很不錯的巴圖坐在辦公桌後, 雙手交叉擱在桌上,對站在窗邊的男人說:“最近訓練還适應?”
“和英國沒什麽區別。”紀淩晟手指撥開窗簾一側,看向俱樂部外面景色,沒什麽表情地回道。
巴圖找他無非就是想激勵他贏錢永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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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真關心他的訓練情況。
“這就好,我還以為你會不适應。”巴圖滿意地笑笑。
“找我就是這事嗎?”紀淩晟松下手,看向巴圖。
巴圖拉開抽屜, 從裏面拿出一盒上好的雪茄,打開蓋子,拿出兩支,要遞給紀淩晟一支,紀淩晟擺手拒絕。
巴圖便自己咬了一支,點燃,抽了口,切入正題,緩緩說:“下個月,準備一下和錢永浩賽一場,怎麽樣?”
“賽一場可以,萬一我輸了呢?”紀淩晟雙手抱胸,看向坐在辦公桌後抽雪茄的男人。
他不是常勝者,之前險勝錢永浩一次,不代表下次他還會贏。
何況,錢永浩也不是特別差的賽車手。
“你不會輸。”巴圖似笑非笑,狠厲的眸光若隐若現藏在那團煙霧裏,“我不會讓你輸。”
“只要一上賽場,誰也沒辦法把控結局。”紀淩晟也是混過場的,巴圖一句話他就猜到他做什麽,“另外,我喜歡靠實力說話。”
“那最好。”巴圖吐一圈白色的煙霧,不輕不重地說道。
“沒事的話,我先回去訓練了。”
“好。”巴圖也不挽留,擡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紀淩晟拉門出去,候在門口的賈斯汀立馬說:“巴圖說什麽了?”
“他還能說什麽?”
“和錢永浩比賽的事嗎?”賈斯汀問。
紀淩晟呵他,“明知故問。”
“你怎麽說?跟他保證會贏嗎?”
“我不會作這種保證。”
賈斯汀頓時一把汗:“你是不是打算賽完8月份的f1,就不跟巴圖這裏續約了?”
“差不多。”之前簽英國車隊的時候,雖然也煩躁那邊規矩多的讓他沒自由。
但比起沒‘自由’,像巴圖這種喜歡歪路子的東家,他不會再跟。
反正跟這家俱樂部簽的合約不長。
而且他也有了新的計劃,打算趁着這次的f1比賽選擇退役,注資成立自己的賽車俱樂部,培養中國的賽車手。
算起來,他好像和童亦歡一樣,玩車弄車也有7年了。
這麽多年,把自己最好的時光都奉獻給了賽車事業。
或許,他該停停做點其他事。
賈斯汀沒想到他會不想續約,畢竟他剛回國不久,“你不會想再回英國吧?”
紀淩晟瞥他一眼,“到時候再說。”頓了頓,“到時候,你過來幫忙。”
賈斯汀聽得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現在只不過有一個尚未成熟的計劃。
很多細節的東西,需要一點點籌劃。
建立俱樂部并不是那麽簡單的,也不是光有錢就行。
賈斯汀無語,對他還保密?
……
回器械室,童亦歡整個人已經抱團成一只小兔子狀,縮在牆角瞌睡。
昨晚的失眠真是夠折磨她的。
“很困?昨晚沒睡好嗎?”
聽到男人低柔的聲音,睡得迷迷糊糊的人這才擡起腦袋,怔怔看了會眼前的人,才說:“你回來了?”
“嗯,我問你是不是很困?”紀淩晟蹲在她面前,問她。
“之前有點,剛剛睡了一會,好多了。”
“确定不困了?”
“嗯。”
“我馬上要去賽道練車,你一起過來吧。”
“好。”她還沒看過他開賽車。
挺好奇。
“走吧。”紀淩晟伸手,扶起她的胳膊,和她一起去離俱樂部不遠的一處特別開辟的賽道。
“嗯。”
……
ferrari俱樂部的賽道是獨立開辟的,就是為了讓俱樂部簽約車手訓練。
賽道不算很長,比不上嘉定區的國際賽道。
但對于像童亦歡這種外行,第一次親臨這種充斥着速度和激情的賽場,還是很震驚。
紅色的車子,在賽道快速飛馳,輪胎與地面重重摩擦出一道道尖銳的聲音。
包括不斷傳來的馬達轟鳴聲,用速度征服生命,這就是男人的世界。
但更令她顫動的是當他開完一圈回到停靠點換輪胎,穿着白色賽車服從車上下來,走到她身邊,摘下頭盔的一瞬間。
逆着頭頂的光線,頭發上的汗珠,沿着他的額頭,輪廓滴落下來,帶着濃烈的荷爾蒙。
童亦歡就怔愣了。
原來,這就是他賽車時的樣子。
不同任何時候樣子。
屬于他的另一面。
“我們下午3點半左右回蘇城,我還有練大概兩場左右,結束了就帶你去吃飯。”他微微喘着氣說。
點點頭,忽然就忍不住從心底有點崇拜地說道:“我剛剛看了,你……很厲害。”因為第一次這樣用小女生崇拜的語氣說話,她說的時候有些結巴。
但不影響她真的第一次從心底覺得他厲害。
紀淩晟被她突然這樣誇,愣了下,随即眼眸微眯,笑了一下,“哦,我厲害的地方不是在在這裏。”
“那是在哪?”童亦歡到底沒出來混過,不懂這種最常見的葷話。
“沒聽懂?”他又笑。
“嗯。”是沒聽懂。
不過,她猜他說厲害的地方,還有其他她不知道的本事吧?
紀淩晟覺得她傻的可愛,俯身湊到她耳邊,很輕地說了一句:“床上。”
童亦歡耳朵一轟,臉蛋瞬間紅了紅,随即伸手推開他,“你挺流氓。”她還天真地以為他厲害的地方是別的什麽呢!
“我只對你一個人耍流氓。”紀淩晟唇角繼續笑。
童亦歡:……
“不逗你了,我渴了。”紀淩晟撥撥汗濕的頭發,在她身旁坐下來,休息一會。
“我去給你拿水。”童亦歡很懂事地起身給他去拿礦泉水。
紀淩晟将頭盔放到一旁,支開手臂看向賽道一側正在預熱的錢永浩。
這時的他對錢永浩還沒有非要贏的念頭。
如果不是發生後來的事,或許他根本不會拿他當敵人。
這一天,已經快要5月底。
馬上要迎來6月芒種。
從上海回來的時候,童格其實心裏有點數,但也沒有多說女兒什麽,畢竟她已經20,這個年齡也該談談戀愛,不是未成年需要他的管教,只說了一句:“女孩學會保護好自己就好。”
童亦歡知道。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和紀淩晟兩人的感情也在磨合中,慢慢有了點升溫,而童格和陳群芳再婚的事因為周怡,依舊僵持着,沒有進一步的進展。
6月暑期很快來臨,在聖彼得堡的世界杯也即将開幕。
放暑假前,沈教授安排班裏第一批10個學生去紀胥的工廠進行實習。
紀淩晟是特意讓他舅舅安排了和童亦歡一組。
進廠實習,廠裏特意給他們每人還發了一套灰色的工作服。
他們這批的身材都不算太胖,所以穿寬松的均碼工作服剛好。
實習的時候,廠裏的工人都知道他們未來的小紀總也在裏面,而且董事長特意交代了,這次實習,不要多去關注他。
就當他是普通學生。
所以,同學們進來跟着廠裏的工程師分組進行現場車輛操作時,都不知道跟他們同班的紀淩晟的身份。
……
中午休息時段,葉蓉拉着童亦歡躲到廠區一側牆角庇蔭處納涼,一邊納一邊脫掉有些厚的灰色工作服,開始拿手不停地來回晃,給自己扇風,剛剛跟着那些工程師弄車,又累又熱。
她真的徹底不打算做這一行了。
太苦逼了。
還要穿這麽難看的工人工作服。
要她命的。
童亦歡還好,不過也是有點悶熱,半脫下工作服,就那麽半挂在身上,散熱。
“我明年拿到畢業證書肯定不會進廠的,太苦了,這根本不是女人幹的活。”葉蓉一邊扇風一邊抱怨。
童亦歡側過臉對她笑:“還好吧,他們廠都是最先進的設備,用的都是機械化運作,根本不需要人工大面積進行安裝工作。”
“管它機械化不機械化,就憑非得穿這麽土的工作服,我就不想幹。”
童亦歡知道葉蓉不喜歡這個專業,“那你以後打算做什麽?”
“跟着我爸混呗。”頓了頓,葉蓉悄悄對童亦歡說:“我跟你一個人說啊,你別告訴其他人,不然我爸得出事。”
“嗯。”
“我爸給我安排好了,等我畢業,就安排我進市裏的檔案局,編外的,不過我可以一邊在裏面工作一邊考進編內。”事業單位總比這些企業穩定多了。
而且輕松,朝九晚五,又是鐵飯碗。
一輩子不愁的。
“這樣挺好的。”
“嗯,所以你不能和別人說啊,我就告訴你一人了。”
童亦歡沖她笑笑,舉起右手開始發誓,“我發誓,肯定不說。”
“嘿嘿。”葉蓉對她是絕對信任和放心的,捏捏童亦歡嫩嫩的臉蛋,忽然想起來她哥哥這段時間頹廢的表現,不由嘆口氣說:“嗳,我一直以為你能當我大嫂的,結果你拒絕我哥了。”
“你哥哥挺好的。”只是她現在不能再喜歡別人了。
“挺好,你怎麽不喜歡?”
童亦歡為難地舔了下有點幹幹地唇,“我不喜歡。”
葉蓉就知道是這樣,幽幽嘆口氣,“算了,不勉強你。”
童亦歡點頭,兩人繼續納涼。
不一會,葉蓉的手機突然響了,葉蓉拿出來一看,驚愕了,是上午帶她的工程師:【小葉,來安裝車間,你上午操作的地方有個問題。】
葉蓉看完,嘴裏嘟囔了一句:“媽媽的,煩死了。”
童亦歡不解:“怎麽了?”
“上午帶我們的工程師讓我去車間,有個問題。”她真是煩死了,快速穿上工作服,說:“我先進去。”
“我一會也進來。”童亦歡想散會熱再進去。
“嗯。”葉蓉拿着手機極度煩躁地往車間內跑去。
葉蓉走了沒幾步,童亦歡覺得在外面待的差不多了,準備也進去,剛轉身,身後一個力道将她往後一拉,接着她就跌入一個堅硬地懷抱內。
“你走什麽?”男人抱着她,将她拉到牆角。
“你怎麽在這?”童亦歡從被突然拉扯的驚慌中回神,問向抱着自己的男人。
他也穿着工作服,不過工作服被他脫了系在腰間。
露出裏面的白色的t恤,卻一點也不淹沒他的好身材。
配上他的臉,有種說不出來的‘誘惑’。
“當然是來找你的。”紀淩晟摟緊她,低頭時就說:“我想嘗嘗你的味道。”怎麽都算談了半個月了吧?
他都很乖的沒越軌。
但是忍了半個月,連個親親都沒有。
很難受的。
不過紀淩晟說的有點露骨,童亦歡驚愕地差點想從他懷裏跳出來:“這裏都是工人和同學!你想被人發現嗎?”他們試試的這個月是不能公開的。
紀淩晟不接話,只摟緊她。
摟了一會,将她扳過身,手指直接從她半挂的工作服內滑入她腰間,帶點薄繭的手掌隔着裏面貼身的t恤,貼在她腰上,觸感很軟很撓人。
讓他真的忍不住了。
尤其現在是夏天,很容易讓人燥熱。
于是在這種蠢蠢欲動的‘燥熱’中,手掌感受那份柔軟後的男人,直接低下頭,含住她的唇,一番厮磨和哄誘。
強迫她啓唇。
而後,舌尖帶着濃濃地渴望和濡濕靈活又強勢地侵入,在她唇齒間掀起一番狂風巨浪。
從舌尖到舌根味蕾,一遍遍不停地吸附滾動,帶着他獨有的氣息和占有欲,将她的神經攪得麻痹又顫栗。
所有的視覺味覺和聽覺一霎那歸為0。
整個人如綿軟的水蛇一樣軟趴趴地黏在他懷裏。
感受到懷裏人的酥軟,男人神經亢奮起來,似乎這樣的吻還不夠,男人将她抱起來,手指想要往上到那團更柔軟的地方探索更多,但還沒攀附上。
他們左側有‘清晰’地講話聲由遠及近慢慢飄來。
原本被他吻得虛軟的女人,立馬從吻中驚醒,急急推開他,漲紅着臉,快速扯好自己已經被他快要拉到胸口的t恤,剛剛太羞恥了。
比起她的慌亂和漲紅臉,紀淩晟很淡定地站在原地看她。
剛剛就差一點就摸到他想要摸的地方了。
男人都渴望的地方。
“淩晟,我正到處找你。”走過來的紀胥也穿着一身接地氣的‘工作服’。
“找我什麽事?”紀淩晟回身,看向走過來的爸爸,話剛問完,看到跟在他爸爸身後的女人,立馬說:“你怎麽來這了?”
尤梨不以為意,笑笑:“你爸爸請我來的。”
紀胥:“我們新型能源車需要下放市場,我就請了尤梨過來拍廣告。”話落,視線就看到站在他兒子身後的女孩子。
立馬一愣,這不就是之前給他修古董車的女孩嗎?
再看看周圍,除了他們兩也沒其他人。
紀胥瞬間有點數了,“你一會來我辦公室。”
“嗯。”紀淩晟看到他爸爸看見童亦歡了,也不多話,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