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去洗澡。”他這句大實話會讓她臉上像‘發燒’一樣燙, 因為她的确要黏他, 但她現在可不想承認。

匆匆從背包裏翻出衣服, 壓着腦袋, 不讓他看到她要臉紅的樣子, 往旁邊那個小門走去。

紀淩晟靠在桌子旁, 雙手抱胸, 唇角笑意絲絲連連。

他就喜歡看她這幅‘不承認’的樣子。

勾得他心癢癢,想好好‘逗她’。

童亦歡抱着衣服進裏面的‘浴室’,進去後才發現與其稱之為‘浴室’不如稱為‘小房間’,因為裏面真的很狹小。

沒窗戶, 沒通風設施,很悶。

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腳下的瓷磚看着還算幹淨, 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沾滿各種污漬的景象,應該是有人定期來打掃。

果然, 這裏的環境的确不能和國內相比, 不過也還好,都在她的接受範圍內。

起碼有洗澡的地方。

将衣服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擰開淋浴器的龍頭, 等水熱一點的時候,脫下衣服,站到淋浴器下方,開始洗澡。

這裏屬于炎熱地帶,水溫不會很高。

跟肌膚相貼,剛剛好。

所以這種溫溫的水溫很容易讓人放松, 閉着眼準備好好享受水溫的‘按摩’沖刷今天坐飛機的勞累,眼睛剛閉上,腳背處就感覺有什麽濕濕又冰涼的東西滑過,童亦歡瞬間睜開眼,在看清從她腳背滑過的東西後,第一次失控地叫了出來。

是一條黑乎乎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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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亦歡從小就怕蛇,但她也不敢動,怕蛇咬她。

就這麽僵硬着身體,死死咬着唇,一動不動看着在她腳邊游弋的黑蛇。

希望它快點游走。

門外,聽到浴室傳來喊聲的男人。

以為她遇到什麽‘意外’,根本沒考慮什麽,直接推門進去。

擡眸就看到隔着一團氤氲白色水汽後面,那個什麽都沒穿的女人,腦袋‘嗡’了下,然後怔了。

他還是第一次若隐若現看見她沒穿衣服的樣子。

有點‘香豔’。

童亦歡原本處在全身戒備和緊張中,看到突然闖進來的男人,瞬間愣了下,但很快意識到什麽,快速從一旁的架子上抽下浴巾擋在身上。

壓下心裏的害怕,臉色又紅又尬地沖紀淩晟說:“紀淩晟,蛇……瓷磚上有蛇。”

紀淩晟回神,低頭往瓷磚上看去,果然在漫着一層水漬的瓷磚上,有一條黑蛇在游動。

非洲本就是蚊蟲蛇蟻出沒的地方。

有蛇出沒也很正常。

不過好在這種蛇沒什麽毒性,紀淩晟彎腰快速抓着黑蛇的頭部七寸處,快速放生到外面。

重新進來的時候,童亦歡還靠在浴室的牆壁上緩氣,而牆壁一角的淋浴器還在不斷地噴灑着水珠。

氤氲水汽、刷刷水流聲。

若隐若現的身體肌膚。

都刺激着他眼球,微微凝了下眸,走進去,隔着水汽,将她抱到懷裏,“沒事了,這種蛇沒有毒。”

童亦歡還心有餘悸,下意識就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樣抱住他,說:“會不會還有蛇”

“應該沒有了。”這裏好久沒人住,所以才有蛇爬進來,“我晚上點一些驅蛇的熏香。”

這間屋子每個禮拜都會有當地受過他外公恩惠的患者,自願過來打掃,但因為沒人住,難免會有蛇蟲之類的爬進來。

“要是你還怕的話,下次我陪你一起洗。”

童亦歡不說話,雖然怕,但她也不好意思和他一起洗,“不要了。”

“真不要嗎?”

“不要。”

“哦……不過今天就一起洗吧?你看我為了幫你抓蛇,衣服和頭發都淋濕了。”說着的時候,還故意拉着她的手去摸摸他的濕噠噠的胸肌。

被水流浸濕的肌肉,硬的咯人,童亦歡臉色頓時一紅,想抽回手但抽不回,只能被迫緊緊貼在他健碩的胸肌上,感受他肌肉的硬度和浴水沖下來的熱度。

原本‘心有餘悸’的心口,此刻變成了一陣陣地發慌,開口時,連發音都抖了:“我不好意思和你一起洗。”

“有什麽不好意思?我們睡都一起睡過的。”

睡是睡過的,但根本沒做什麽,而且他們都穿着衣服的,洗澡總不可能穿着衣服洗,“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那我脫衣服了啊?”紀淩晟松開她的手,真的開始脫他的t恤,動作很快,童亦歡抱着浴巾都看呆了,結結巴巴說:“你幹嘛……脫衣服?”

“不脫衣服怎麽洗澡?”說完,身上的t恤沒了,上身完美的肌肉線條徹底呈現在她面前,童亦歡心口一滞,簡直沒眼看了。

抱緊浴巾,要出去。

已經打定主意要和她一起的男人,怎麽可能放她出去?

抱住她,“跑什麽,一起洗。”

被他逮住,跑不了,童亦歡呼吸急促,死護着胸口的浴巾,帶點哭腔說:“我不想和……”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就被他俯身而來的吻,堵住了。

吻來得兇,她毫無招架之力。

結果的結果……她還是和他一起洗了。

只是畫面太過‘不可描述’,甚至在最後關頭,他都咬她耳朵說:怎麽辦……硬了?

然後的然後……她根本沒法直視他了,直接裹着浴巾跑出來了,在鐵皮屋內,緩了好一會,才快速換好衣服,但心口依舊‘抖得厲害’,就像經歷了十八級地震一樣。

無法平靜。

該吻的地方,不該吻的地方,他全部吻過來了。

而且跑出來的時候她的腿不小心還碰擦了他的‘不該碰’的地方。

炙熱又堅硬。

就像烙鐵一般,這種畫面比那時候不小心撞到他上廁所看到的‘東西’更加具有沖擊力。

擡手摸摸發燙的臉,她好像有點‘瘋’了,怎麽還在回想?

趕緊從包裏翻出木梳,胡亂把濕漉漉的頭發梳過一遍,跑到鐵皮屋外,吹吹涼風,讓自己不要那麽‘燥熱’和‘發抖’。

鐵皮屋外的斯亞貝巴已經進入夜色。

一幢幢緊緊挨着的鐵皮屋亮起了一盞盞弱黃色的燈。

在這片寂靜的非洲土地上,格外的祥和。

片刻,在浴室手動‘解決’好的男人,終于出來了,拎着裝有碗筷的小袋子,走到她身旁的時候,輕輕咳了聲,說:“我去打飯。”

說完,擡手抓了抓還有些濕的短發,絲毫沒把剛才在浴室發生的事,當回事一樣,繼續說:“你要吃什麽?”

童亦歡抿抿唇,果然還是男人臉皮厚。

本想說随便吃什麽,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在沉吟了會,還是說:“我和你一起去。”雖然此時腦袋還有些‘亂糟糟’,心口也還在發慌發抖。

但心裏好像有個‘魔鬼’鼓動、引着她要和他一起去。

“那我關門。”紀淩晟轉身将鐵皮屋的門鎖上,這裏晚上的治安不安全。

小偷遍地都是。

“嗯。”輕輕‘嗯’一聲,看他鎖門的樣子,腦袋又放映出了浴室的畫面,頓時就大口地呼口氣,她真的需要鎮定了,怎麽老去想浴室的事?

鎖好門,去專門給志願者提供飯菜的食堂路上,紀淩晟摟着她,忽然說:“我好像忘了帶一樣東西過來。”他覺得在非洲的這段時間,他們同睡一張床,肯定會發生點什麽。

但是他忘了帶過來。

“什麽東西?”

紀淩晟笑笑,模樣在路燈下好看至極,“算了,你不會想知道的。”

童亦歡沒他想那麽多,“哦”了聲,便不多說了。

食堂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這裏晚上沒什麽人出來,因為不安全,所以紀淩晟也不敢在路上多逗留,帶她快速去食堂打了飯,就返回鐵皮屋。

晚餐是非洲當地食物,有點太好吃,但餓的話,就算不好吃,吃不慣,還是能吃得下去。

吃完,收拾好,兩人又一起洗漱。

洗漱完又出拿幹淨的一次性被套鋪床,鋪好,差不多是當地時間9點多了。

童亦歡很困,先上床睡。

紀淩晟要整理帶過來的一些東西,整理妥當,上床的時候,那個縮在薄薄被子裏的女人已經沉沉睡着了。

屋裏略暗沉的燈光下,她睡着的樣子雖然帶着一絲疲倦,但從眉眼到淡粉色的唇瓣卻絲毫掩蓋不住獨屬她的那份安靜和柔和。

讓他忍不住想親她。

之前在浴室親的實在不是很過瘾,因為她總躲來躲去的。

于是在這種念想裏,拉滅屋內的電燈,就着從窗外漏進來的絲絲月色,低頭開始親她。

柔軟的唇瓣碰觸,就像沾着水分的棉花糖,一點點浸潤他的觸覺。

所以光淺嘗不夠,繼續深入。

當濃烈的男性氣息從舌尖席卷而來,原本沉入夢想的人,慢慢醒來,沉沉撐開眼皮時,在看到近在咫尺那張看不太清的臉,才後知後覺自己舌尖正不斷被他的濕潤又溫熱包裹住。

慣性地想推開他,但身體卻很不誠實地特別酥軟,沒什麽力氣。

任由他壓着,手指攀着他,攥住他的t恤領口,緩解舌尖和身體的酥軟無力。

“你想不想要?”或許意識到她沒有反抗,紀淩晟趁着吻的間隙,微微喘着氣低聲問她。

這種喘着氣的男性征詢聲,穿入她耳膜,很撩人。

差一點她就想點頭了,不過還是有些不敢……做這種事。

搖搖頭,說:“晚一點吧?”晚一點,等她真正準備好的時候。

“嗯,好。”她不想現在,他不會強迫,在她唇瓣處再次親了親,也不敢再親,越親反應越強烈。

他不想再自己手動解決了。

挺虛身體的。

翻個身,抱着她,安安分分睡覺。

……

次日,早晨。

童亦歡一向都習慣起的比較早,但紀淩晟比她更早。

等她洗漱完,他從外面進來,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和他們年紀相仿的金發碧眼外國年輕男人。

“這是我英國大學的同學,gordon。”紀淩晟介紹。

“你好。”童亦歡英語很一般,只能用蹩腳地口音跟gordon打招呼。

gordon完全不介意她的蹩腳英語,很禮貌地沖她微笑,“你好。”

“你收拾一下,我們今天上午先去ensessakotteh中心的獅子保護區,拜訪我外公的一位老友。”紀淩晟從桌上拿起背包,說道。

“去看獅子嗎?”童亦歡以為去參觀。

紀淩晟一笑,“差不多,不過看得是因為偷獵救下的病殘獅子。”這家保護區是路虎公司與國際野生動物慈善機構為保護野生動物而在埃塞俄比亞共同籌建的。

原來是這樣,她還以為是參觀動物園。

太……見識淺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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