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會保護我嗎？
“它好像冷靜下來了。”顧衍不确定的說道,暫時沒有解除念力骨架的防禦。
沈洛也不太确定自己的雷電有沒有作用，但加爾看起來應該是恢複了？
“朋友……”加爾扶着暈乎乎的腦袋坐在地上,搖頭晃腦的看向沈洛。
“剛剛加爾好像變得很奇怪。”它撓了撓頭,終于穩定了下來。
“看來是恢複正常了。”沈洛松了一口氣，又回頭看向顧衍，“剛剛那個丢鐵棒的家夥顧衍你看到了嗎？”
顧衍點點頭,“看見了，應該是他引起了禍獸的忽然變異,這件事情需要調查。”
再次确認加爾沒有攻擊性後,顧衍便解散了四周的念力骨架，不遠處的軍隊也已經趕來。
“元帥大人,請問這要怎麽處理？”士兵們嚴陣以待,槍口對準加爾。
沈洛連忙道，“加爾說它馬上就離開,之後不會再接近人類的城市了。”
士兵們聞言猶豫的看向顧衍,等待他做出決斷。
顧衍輕輕點頭,士兵們便将武器收起。
随後在衆人的注視下，加爾爬起身子扇了扇背後的翅膀,沖着沈洛說，
“加爾要回家去了，朋友你要和加爾一起去嗎？”
沈洛搖搖頭婉拒了他的好意,因為加爾剛剛有說過他的家位于星球的電離層，那地方并不适合他。
“朋友再見,加爾會想你的。”加爾最後與沈洛告別，便飛入了高空不見蹤影，這才讓地面的士兵們放松下來。
“收隊吧。”顧衍下了命令，盤踞在發電站的軍隊便有序撤離,同時還有專業團隊過來提取加爾留下的細胞殘骸，用于檢測和歸檔。
同時這些東西也會被送到勞倫斯的研究所，術業有專攻，有關加爾為何變異的源頭還得靠科學家們進行深度分析。
沈洛跟着顧衍坐上車，後者細心的為他系好安全帶，才發動了汽車。
一路上，顧衍都沒有詢問沈洛有關那十字劍的事情，更沒有詢問沈洛是如何聽懂加爾說話的。
沈洛見此卻是感覺心中癢癢的格外好奇，于是抓着安全帶問顧衍，“顧衍，你不好奇我為什麽能聽懂加爾說話嗎？”
車輛此時恰好在紅燈停下，顧衍偏過頭看向沈洛，青藍色的眼眸在暖色燈光下格外溫馨柔和。
他說，“那是屬于你的秘密，我不會主動去探究的。”
顧衍好奇這些事嗎？當然好奇，但他更尊重沈洛的個人意願，既然沈洛沒有主動告訴他，他就不會刨根問底的去深究。
當然，顧衍對沈洛還是有着私心的，如果是別人能和禍獸說話，那他身為軍部總司令怎麽也應該調查一番。
但對象換成沈洛，顧衍便選擇了對此事視而不見。
沈洛聽完顧衍的話後心中非常意外，他覺得顧衍真是一個特殊的人類。
以顧衍的能力，肯定能隐約察覺出自己與人類的不同。
但他卻自始自終都沒有從顧衍的身上感覺到疏遠與陌生，仍然和往日一般溫暖，令人如沐春風。
沈洛的垂頭猶豫了一下，随即解開安全帶，微微湊起身子在顧衍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系好。
“謝謝你，顧衍。”
沈洛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顧衍了。
似乎是車內開了暖氣的原因，沈洛的臉頰有些泛着紅，他只感覺臉上熱乎乎的，感覺連心跳都加快了幾分，撲通撲通的。
這樣的感覺好奇怪哦。
沈洛輕輕搓了搓自己的臉頰試圖散熱。
“沒事。”顧衍忽然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動作溫柔，在綠燈亮起後踩下油門。
後視鏡的折射中，顧衍也不知何時的紅了耳垂。
回到家中後，顧衍用念力将滿地的玻璃渣收拾好，“明天再換玻璃吧，今天很晚了。”
“嗯！你快去洗澡吧，”沈洛在顧衍身邊順手接過他的外套挂在牆壁上。
“好。”顧衍很喜歡此時的溫馨時刻。
他不在乎沈洛對他隐瞞了什麽，又或者是否欺騙了他，這一切都無所謂。
只要沈洛仍然待在他身邊，顧衍便滿足了。
多事的一天終于迎來平靜，顧衍剛躺進被窩，沈洛便抱着他的手貼了上來，明明睡眼朦胧，卻依舊倔強的等他一起上床才肯睡。
“晚安。”顧衍掐了燈，将少年那溫熱滾燙的身軀擁入懷中。
他想，這樣美好的夜晚若是能一直持續下去該多好。
次日的早餐時，沈洛拿起一個雞蛋輕輕敲開，忽然耳邊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音，似乎是來自不遠處的雷電之中。
“朋友，加爾想要見你。”
沈洛聞言兩口一個雞蛋囫囵吞棗的吃完，鼓着腮幫子來到陽臺往天空看去。
秋日的烏雲裏，加爾悄悄探出腦袋，向沈洛招了招手。
沈洛見狀在身上積蓄雷電，召喚翅膀飛進了烏雲之中。
好在顧衍早就去上班了，所以不在家，沒有瞧見這一幕。
烏雲裏，加爾向着沈洛鄭重道謝，“謝謝你昨天救了加爾。”
“舉手之勞了啦。”沈洛笑着擺擺手，“忽然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加爾點點頭，“你的那個人類朋友是不是在尋找昨天的那個壞蛋。”
沈洛點點頭，加爾便将他所知道的所有信息緩緩道來。
“那個家夥不是人類，也不是惡魔哦，加爾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們自稱為觀察者。”
“觀察者？他們？”沈洛驚訝道。
加爾用力點頭，“加爾的族群一直生活在電離層中，是擁有傳承記憶的。”
“大概在500年前，自稱為觀察者的家夥降臨到了這片世界，祂們到來後，加爾的許多朋友都産生了變異，變得特別陌生。”
“你的意思是，祂們為這個星球帶來了禍獸的異變源頭？”沈洛思索着。
加爾再次點頭，“那天……加爾原本在睡覺，忽然被吵醒時發現周圍的朋友們都不見了，所以我才會來到人類的城市。”
沈洛又問了幾個問題，便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梳理清楚。
首先，自稱為觀察者的家夥們襲擊了加爾的族群聚集地，并疑似控制和帶走了大量的族人，加爾是因為意外才逃過一劫。
加爾的年齡還小，懵懵懂懂的進入人類城市後遇見了和他本源類似的沈洛，便跟着沈洛回了家。
之後加爾因為實在太餓，忍不住跑到了發電站啃電線，結果卻是引來了暗處的觀察者，并向他體內紮進了一根赤紅色的鐵棒，最終導致了加爾的變異。
根據加爾的回憶，那
個家夥在當時命令他毀滅掉眼前的一切，而它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沈洛不由自主的将昨天晚上的觀察者和之前的安格斯事件聯系了起來。
這兩件事的相似度極高，安格斯，加爾，都成為了幕後之人的試驗品，前者失控暴走後更是差點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觀察者……”沈洛輕輕嘀咕着這一代號，一時間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你或許可以看看這些。”加爾從口中吐出一個蔚藍色的雷球，被沈洛輕輕接住。
只見在那雷球中的，是加爾一族的傳承記憶影像，在布滿雷電的烏雲之中，手持赤色鐵棒的觀察者将那鐵棒擲出，便輕而易舉的操縱了一只成年的加爾族人。
“這應該就是最後一個自然族群了吧，隐藏的倒是很好。”
和人類別無二致的聲音自那黑衣人的面部傳出。
“自然族群按照人類的理解，指的是那些沒有被污染的異獸們。”加爾解釋道。
記憶看完，沈洛頗為苦惱的皺眉，那個觀察者究竟是什麽身份，居然能夠将自然生物改造為禍獸并加以操縱！
沈洛決定把這件事告訴顧衍，他向加爾告別後回到家中，撥打了顧衍的電話。
總司令部，顧衍正在與費城駐軍總司令商談後續的武裝重建和物資援助，忽然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二人的談話。
顧衍看了一眼來電者，起身道，“抱歉，我接個電話。”
“您請。”
費城司令有些不解，誰敢在這種時候打元帥大人的私人電話？
顧衍來到會議室外接起電話，沈洛立刻在電話裏面把加爾告訴他的事情整理複述了一遍。
顧衍聽得很認真，臉色逐漸嚴肅。
“我明白了。”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相信沈洛，哪怕那個關于觀察者的猜測出自禍獸口中有些不靠譜。
家中的沈洛聽見顧衍肯定的答複後也松了口氣，他就知道顧衍肯定會相信他。
顧衍挂斷電話重新回到會議室，此後的一整天，各方軍區的負責人紛紛被顧衍召見。
司令部內數不清的專車進進出出，其中每一位都是舉重若輕的大人物，甚至還有好幾位已經退休的老将匆匆
趕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
站崗的士兵們只覺得今天連空氣都無比壓抑，令人感到窒息，好似風雨欲來。
晚上9點，來自陸軍元帥大人的指令被迅速傳達到了各方軍區基地，總結一下大約就是一句話。
全體軍區，進入二級戰備警戒。
國會大廳，帝國內最高級別的政客們緊急召開了這一場會議，他們西裝革履，打扮的紳士優雅。
可在會議開始沒多久他們便原形畢露。
身材發福的財務大臣在話筒前憤怒的指責道：“顧衍元帥此舉尚未經過商讨與表決，也沒有請示女王陛下，是活生生的濫用職權！是蔑視王權！”
”我在此宣布，財務部門将中斷所有對軍部的經濟援助！并堅決抗議軍部此次一意孤行的行動！反對顧衍虐政！”
他拿出總司令部分發給政客們的警戒令，咔擦咔擦的撕碎，然後灑向空中。
大廳內的政客紛紛響應，也如他一般撕碎手中的警戒令，萬千碎紙好似柳絮般灑落在國會大廳的殿堂中。
一旦進入二級戰備警戒，帝國最受損傷的便是他們這些政客與集團們。
這些東西解釋起來很複雜，直白來說就是掙不到錢了，相關權力也被削弱了。
同時，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在這種緊張時期被軍部一刀宰了殺雞儆猴，畢竟平時打壓的那麽狠，雙方積怨已久。
相關的電視臺也迅速針對本次事件進行了報道。
當然，他們肯定是不敢去堵司令部的，于是只能在國會大廳外蹲守政客們發言。
街頭巷尾的人們看着電視中的政客們對軍部一陣狂噴，紛紛表示習慣了，畢竟平常就是三天一小噴，七天一大噴。
相比起這些政客們，民衆顯然更相信軍部的判斷，畢竟那麽多年下來，瞎子也能分的清到底是誰在拼命保護他們這些普通人。
女王陛下喬娜二世也在淩晨緊急召見了顧衍，顧衍沒有避而不談的意思，在當天深夜裏獨自來到了王宮。
“顧衍，你或許有些太多慮和急躁了。”
喬娜二世眉頭緊皺，她其實這幾天一直有收到顧衍遞交上來的戰備申請書。
顧衍給出的理
由是：禍獸還會再次集體襲擊人類的城市，費城事件只是個開始，我們必須提前最好準備。
喬娜二世覺得這理由有些站不住腳，要知道二級戰備狀态，将會賦予軍部極高的律法優先權，也是她的顧慮之一。
“陛下，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顧衍擡起手輕輕置于自己的勳章前，面色平靜。
“我以我的榮譽起誓，絕不會背叛帝國，我不希望帝國內發生第二起費城事件。”
在帝國，以榮譽起誓是最至高無上的誓言，喬娜二世緊緊注視着顧衍，好一會才閉上眼點了點頭。
“最多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如果沒有異常必須解除。”她做出了讓步，給予了顧衍信任。
這已經是喬娜二世的底線了。
顧衍前些日子進駐首都城的維和部隊已經令她和政客們心生芥蒂，現如今又宣布全體軍區進入戰備狀态，身為君王自然會多想。
待顧衍離開後，喬娜二世頗為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注視着牆壁上歷代君王的畫像。
十年前，喬娜二世是在政客們的扶持下，擊敗所有的競争對手登臨王位的。
這也是她會偏向政客們的原因，要知道軍部早在前幾任君王在位時期，就已經随時代改革而脫離了王權掌控，也從不參與王儲競争。
雙方之間早已經沒有了信任基礎，君王做不到掌握兵權，那就代表随時有被其颠覆的風險。
用葉鳶的話來說，君主制早就應該随着時代而掃進垃圾桶，王室頂多作為吉祥物而存在。
可喬娜二世不甘心啊，她不甘心祖輩打下的王權到自己這分崩離析，淪為歷史上的笑柄。
這其實也得怪一句王室自己不争氣，若是王室子嗣能出一位如顧衍一般優秀的念力強者，領兵能打勝仗，喬娜二世又怎會如此煩惱呢。
不提元帥之位，王室只要能出一位榮譽上将也能大大改善雙方的關系。
可爛泥終究是扶不上牆，沒有實打實的戰績，人民根本不會給予認可。
次日的特對科總部，值班的同事們也在八卦讨論着這件事，他們身為特對科人員還是知道很多內情的，不會被輿論帶偏。
“我反正舉雙手贊同元帥大人，那些禍獸肯定還會卷
土重來，早些進入戰備狀态是好事。”阿秋伸了個懶腰。
她忽然好奇的看向沈洛，“沈洛，元帥大人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沈洛點點頭，“是啊，顧衍天天都在加班開會。”
阿秋忽然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或許你可以幫元帥大人炖些雞湯送過去，他肯定會很開心的。”
“真的嗎？”沈洛目露期待。
阿秋點點頭，豎起一個大拇指，“加油！”
雖然沈洛不太明白阿秋為什麽要給他加油，但他還是把這個想法記在了心裏，隔天早上就跑了一趟超市，然後在廚房研究了好久怎麽炖雞湯。
他看了許多的教程和攻略，還和阿秋尋求了一些幫助，對方經常給家裏的弟弟妹妹做飯，因此廚藝很好，指導沈洛不是問題。
時間來到中午，沈洛捧着懷裏的飯盒來到了總司令部的顧衍辦公室。
“這是……給我的嗎？”
正在起草調令和批注的顧衍見狀一愣，他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的禮物。
“我還是第一次做這個，顧衍你快嘗嘗吧～”沈洛打開飯盒，濃郁的香氣令人食欲大開。
還沒來得及吃午飯的顧衍不得不承認，自己饞了。
“好吃嗎？”
“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或許是因為司令部的同事壓力都蠻大需要解壓，所以關于沈洛千裏迢迢來給元帥大人送飯的這事情很快就在他們之間傳遍，令人臉紅心跳，感慨不已。
“沈洛，我之後可能需要出差一趟，親自去一趟費城。”顧衍将之後的安排告訴沈洛。
沈洛在他旁邊雙手托腮，問道，“多久回來呀？”
“大約2天時間。”
沈洛眨了眨眼睛，深紅色的眸子浮現出一抹期待，“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之所以想跟着顧衍有兩個原因，一是他不想和顧衍分開太久，二則是他擔心顧衍的安危，畢竟費城剛被禍獸襲擊過一遍。
顧衍思慮道，“費城情況現在很複雜，聯邦方面在不久前派遣了邊防軍駐紮在邊境，很可能會爆發小規模戰争，所以才需要我去調停。”
要知道，之前的三位天空禍獸可不僅僅是襲擊帝國費
城，還去了隔壁的聯邦大鬧一通，雙方均損失慘重。
聯邦那邊的情況頗為複雜，各方政黨争論不休，最後居然把鍋甩到了帝國頭上，污蔑是帝國方面操縱了禍獸襲擊他們。
“你去的話太危險了。”顧衍說。
費城西臨聯邦，北臨被禍獸占據的荒土，是帝國對外戰争上的第一道防線。
那裏一直以來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危險系數是首都城的幾十倍。
“不是有你在嘛。”沈洛握住顧衍的手，軟着聲音問他，“你會保護我嗎？”
顧衍的呼吸一滞，青藍色的眼眸泛起漣漪，随即變得無比堅定。
他反握住沈洛的手心，仿佛宣誓一般認真的說道，“會的，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嗯，我相信你。”沈洛輕輕點頭。
行程就這般确認了下來，臨沈洛打了個電話給葉鳶請假，後者得知他是要去費城後不免叮囑道，
“要記得保護好自己哦，費城那邊是出了名的民風淳樸。”
吃過晚餐後，沈洛和顧衍來到了首都軍區的飛機場，一架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
登上飛機，下方的軍官們嚴肅敬禮，恭送元帥此行順利。
沈洛還是第一次坐飛機，他趴在窗戶邊看着飛機逐漸升入高空，不由得震撼的張開嘴巴。
這種騰空的感覺，和自己煽動翅膀飛天完全是兩種感覺，好刺激！
嗖嗖！
在私人飛機的周圍，三架戰鬥機為其護航和開路。
“沈洛先生，元帥大人，請問要喝些什麽嗎？”飛機上的士兵問道。
顧衍要了一杯咖啡，沈洛則是要了一杯牛奶。
他捧着杯子坐到顧衍身邊，私人飛機的座位都很豪華寬敞，兩個人坐在一起也絲毫不會擁擠。
顧衍正在審查費城的軍事文件，見狀将旁邊的零食糕點推到沈洛面前，
“我們大概會在黎明抵達費城，無聊的話稍等一會，我馬上把這些文件看完。”
沈洛拿起一個馬卡龍咬了一口，又喝一小口牛奶，乖巧點頭，“好哦。”
等顧衍終于審查完所有的文件，沈洛已經把飛機來來往往逛了好幾遍，一開始的興趣過後，
他覺得飛機坐起來其實也和汽車沒區別。
忽然飛機一個颠簸，沈洛摔倒在椅子上被顧衍扶住，正好玩累了的沈洛便順勢一躺，睡在了顧衍大腿上。
“顧衍，我們來聊天吧～”沈洛沖他笑着。
少年烏黑的發絲柔軟的落在顧衍的手邊，深紅色的眼眸宛如世間最璀璨的紅寶石。
“嗯，”顧衍輕輕點頭，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幫沈洛整理發絲和發卡。
“顧衍你之前對付加爾時用的招式叫什麽呀？”沈洛忽然用臉頰和肩膀夾住顧衍的手，調皮的問他。
顧衍只覺得手心滾燙，“沒有名字，大致可以稱呼為念力骨架。那招是我自創的，很少能用得上。”
念力骨架幾乎是把念力者的防禦性拉升到了極致，而且還順便可以保護骨架內的人，缺點就是笨重和無法移動，曾經在戰場上奔波的顧衍基本用不到那招。
“那我幫你取一個吧？”沈洛捧着他的手說，“叫念骸怎麽樣，骸骨的骸。”
沈洛選這個名字，多少也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現如今的詞彙量，他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文盲小惡魔啦，至少也有小學三年級的水平呢！
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比肩初中了呢！
“好，”顧衍眼神溫和，誇贊道，“很貼切的名字。”
兩人聊着聊着沈洛便困了，相比起床位，他選擇了直接躺在顧衍的大腿上懶得起身，因為顧衍身邊的氣息會令他感到十分安心。
顧衍見狀，拿起旁邊的外套幫沈洛蓋在身上，随後視線落在窗外飛逝的景色上，陷入了思慮中。
軍部的調查小隊目前仍然沒有查到和觀察者有關的情報，這也是顧衍心中的顧慮所在。
這個組織裏的人，不斷的控制與污染自然異獸，究竟想要做什麽？
顧衍心中最壞的猜想便是，其名為觀察者的神秘人準備利用禍獸的力量毀滅人類。
一旦到了那種程度，恐怕就是人類與禍獸的全面開戰了。
帝國海軍總司令部有着全球最精準的雷達系統，根據他們近期傳過來的情報，世界各地的禍獸都在接近禍獸與人類的邊界線。
也就是費城之外的荒土所在。
如果猜測成真，那裏或許就要變成戰争絞肉機了。
顧衍輕靠着座椅垂下頭，他大腿上的沈洛睡得正香，臉頰泛着些許微紅，顯得格外可愛。
這令顧衍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他并不畏懼戰争，如果戰争是必将到來的，那麽顧衍會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劍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