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翻車

“他！是他告訴我的！”

大腹便便的陳制片人站在餐廳門口, 指着莊連。

莊連臉色慘白，動了動嘴唇，說不出話來。

【我艹？莊連背地裏做這種事情？】

【太惡心了，難怪莊連粉絲一個勁給粥粥潑髒水, 原來正主就是這樣的】

【是莊連背後指使的吧？】

莊連走上前：“因為之前……”

周粥捂住泡泡的耳朵：“《汪汪隊》要開始了, 你和橘子先進去看動畫片, 爸爸等一下進去找你們。”

泡泡好像也感覺到了, 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擡起頭，有點猶豫地看看爸爸。

周粥拍拍他的屁屁：“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還不會開電視？不敢一個人開電視？”

小反派的勝負欲被激起來了：“才沒有！我會開電視！”

泡泡扭頭就跑, 拉住橘子的手：“橘子, 我們走。”

橘子也正看着這邊，他感覺得到, 爸爸好像對泡泡爸爸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他……

泡泡把他從椅子上拉下來：“走吧。”

橘子猶豫了一下：“好吧，大爸爸, 我先走了。”他把桌上自己還沒吃完的牛排端起來：“泡泡, 我們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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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泡泡拉着他往裏跑，“可樂、咩咩、薏米，《汪汪隊》開始了！”

振臂一呼, 所有崽崽都到齊了，排排坐好。

泡泡打開電視, 橘子把爸爸幫他切好的牛排叉起來, 分給大家，特意給泡泡多蘸一點黑胡椒醬。

他還想和泡泡做好朋友, 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餐廳外面, 莊連快步上前：“不是我, 不是我，這是個誤會，周粥你相信我。”

他試圖握住周粥的手，但是周粥往後退了一步，默默地躲開了。

崔逢把他護在自己身後，冰冷的目光看向陳制片人。

陳制片人連忙說：“是節目組給我發的邀請函，我才過來的，我自己都記不清我和哪些人……我有懷疑過，但是節目組信誓旦旦，說是莊連爆的料！”

【咦惹，自己和誰上過床都記不清嗎？】

【誰還不知道嗎？這位陳制片人是圈裏有名的風流成性，經常鬧出醜聞，三天兩頭就有人帶着孩子上新聞說是他的】

【他早幾年就因為這些事情被娛樂圈集體抵制了】

【他早就沒活幹了，現在開了個賬號，以圈內人自居，整天造謠爆料，到處蹭熱度】

【反觀崔總，年紀輕輕功成名就，最難得的是潔身自好，一個緋聞對象都沒有】

【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選哪個好吧？】

【我們粥粥又不是沒長眼睛，放着崔總不選，去選一個油膩男】

【時間線也對得上】

【三年前，泡泡出生的那陣子，這位陳制片人被一個明星告了，前前後後打了三年的官司】

【反倒是三年前粥粥出國，崔總也出國休年假，很明顯是粥粥出國生泡泡，崔總跟着去好吧？】

【這制片人和粥粥泡泡有個屁的關系，他今天第一次見粥粥吧？】

【滾啊！莫挨粥粥！】

【我們粥粥清清白白，和崔總天作之合，輪得到你來挑撥離間】

【還有莊連呢，別忘了莊連】

【莊連是不是前幾天還營銷過和粥粥兄弟情深，他就這樣背刺周粥？】

莊連臉色慘白，手腳發麻，漸漸回過神來。

直到剛才，他還無比确信，泡泡就是陳制片人的孩子。

他想在鏡頭面前拆穿周粥的謊言，所以暗示節目組，讓節目組給陳制片人發去邀請函，到時候假貨和真貨在直播間裏見面，周粥絕對下不來臺，他就坐在旁邊看戲。

他根本沒有想到，泡泡的大爸爸另有其人，還特意為周粥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

節目組辦事情也不利落，竟然把他抖了出去，本來可以随便推到發邀請函的臨時工身上的，這下好了，他也被拉下水了。

莊連握緊拳頭，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讓自己回過神。

他調整好情緒，擡起頭，雙眼彌漫着水汽，楚楚可憐：“不是我，周粥你相信我，是節目組一直逼我，就和前幾天他們對你那樣，他們一直逼問我你的朋友有哪些，我聯系了很多朋友，但是之前……”

但是之前原主脾氣太差，把周粥的朋友都作沒了。

“我聯系不到其他朋友，因為是我推薦周粥來節目的，節目組就說，我必須要幫周粥找到嘉賓，否則就算我違約。”

“後來我想起，我、周粥，還有陳制片人，在很久之前一起參加過一次酒會，我們和陳制片人只是見過一面的朋友，是節目組曲解了我的意思，誤以為陳制片人和周粥有什麽。”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這樣理解，還給陳制片人發了邀請函。”

他彎下腰，給周粥鞠躬：“對不起，周粥，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屏幕前的王導看着莊連楚楚可憐的模樣，瞪大了雙眼，幾乎咬碎牙齒。

好家夥，莊連一開始給他送錢、和他一起謀劃怎麽營銷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

現在倒好，一旦翻車，他馬上把自己給摘得幹幹淨淨，把他踩進泥裏。

王導拿出手機，準備給莊連打電話，可是他忽然想起，自己和莊連謀劃那些事情，幾乎每次都是當面說的，他好像根本沒有證據。

就算是送錢，也是現金，沒有留下任何憑證。

王導反應過來，狠狠地把手機砸在沙發上，卸了力氣，倒在沙發上。

這下完了。

這時，彈幕上，莊連的水軍也開始行動了。

【原來如此，無良節目組害死人】

【莊連也不是故意的，他一開始也是好心引薦周粥上節目，結果反倒被節目組威脅】

【誰信啊？】

【他說自己被威脅就被威脅了？】

【沒看出他對周粥好，再怎麽樣，也不該找個大肚禿頭男做周粥的嘉賓】

【他要是真對周粥好，那麽多朋友，找不到一個正常的來參加節目？非要找一個只見過一面的油膩男？】

【而且看周粥一開始的反應，他明顯不知道，就算是被威脅的，他找個時間告訴周粥一聲，很難嗎？】

【節目組不可能整天盯着莊連吧？他跟周粥說一聲都沒空？】

【之前可沒見他良心不安】

【好假，很明顯是玩脫了找的借口】

周粥當然也是不相信的，他信了才有鬼。

崔逢拉住他的手，把他護在自己身後：“具體事宜我會讓助理和律師調查。”

莊連松了口氣，面色一喜，對周粥說：“我肯定是冤枉的。”

他已經打算好了，等直播結束，他就給王導砸錢，讓節目組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不要緊，他還有翻盤的機會。

可是崔逢并沒有給他翻盤的機會。

崔逢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正色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定論，但是另一件事情，已經有明确的調查結果了。”

“莊先生，自從《實習爸爸》開播以來，上百個水軍小號一刻不停對我的愛人進行人身攻擊，我司法務部與技術部加班加點進行整理記錄，大部分水軍來自你的工作室。”

崔逢朝門口招了招手，助理立即拿着一個文件袋走上前：“莊先生，這是一部分證據，以及崔氏提起的訴訟書，請問您需要看一看嗎？”

莊連的臉上頓時沒了血色，他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在發抖。

接下來的事情，由助理進行交涉，崔逢扶着周粥的腰，準備帶他回餐廳。

【我去，莊連表面清清白白，實際上啥事都幹啊】

【上百個水軍小號攻擊周粥？周粥好慘】

【是這樣的，節目剛開始的時候，周粥只是露了個臉就開始被罵，到了後面，稍微有了點人氣，才好一點】

【崔總效率好高，他不是前幾天才醒嗎？】

【一來就給老婆撐腰，直接告了，沒有給對方掙紮的餘地，直接捶死】

【嗚嗚，我們笨蛋粥粥就需要這種霸道老公保護】

【麻麻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直到這時，莊連的愛人、沈立，才像活過來一樣，站起身，走上前。

他扶住莊連的肩膀，以免莊連摔在地上：“崔總，好久不見。”

崔逢停下腳步，微微擡眼，仿佛才注意到那裏還有個人。

“我是沈氏集團的總經理，今天的事情是個誤會。陳制作人的事，莊莊也是被節目組威脅的，不過也确實是他考慮不周到，給周粥造成了傷害，實在是對不起，我在這裏替他道歉。”

“水軍的事情，這個肯定也是誤會，我愛人雖然開了一家工作室，但是他不怎麽打理，具體事宜都是他的經紀人在管，這些事情應該是他的經紀人做的，與他無關。”

【我差點忘了這裏還有一個人】

【這夫夫倆也太會狡辯了吧？】

【自己清清白白，什麽事都是別人幹的，當我們傻子啊？】

崔逢淡淡道：“一切事宜由我的助理和律師處理，麻煩你和他們對接。”

說完這句話，崔逢就扶着周粥的腰，摟着他進了餐廳。

他們已經在外面耽誤得夠久了，再不進去餐廳就關門了。

沈立站在原地，咬緊了後槽牙。

他什麽意思？他已經纡尊降貴，代替莊連道歉了，結果他就甩了一句讓他和助理對接，他是什麽身份？難道只配和助理說話嗎？

莊連還有些恍惚，被按在肩膀上的手抓疼了，才回過神。

他回過頭，驚魂未定地看着沈立：“怎麽辦？”

沈立低聲道：“你自己想辦法，鬧出醜聞傳進我爸媽耳朵裏，你連這個家都待不下去。”

“可是我之前……”

他之前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沈立都是知道的啊。

沈立先前也用這些事情營銷過自己的公司，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沈立低聲喝斥：“快點把這件事情遮過去，賠禮道歉，賠點錢算了，不要鬧到法庭上，影響公司形象。”

【莊連夫夫是在吵架嗎？】

【他們的感情好像沒有傳聞中這麽好】

【夫夫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就不信莊連做這些事情，沈立會不知道，之前一直營銷夫夫恩愛，沈立也很配合吃紅利，馬上要翻車了，馬上跳車】

【我艹，你們看那個熱搜】

【#莊連粉絲起訴粉絲群#】

【誰還記得她？她不是餐廳開業第一天，第一個來的那個客人？】

【她不是莊連的粉絲嗎？】

【她告誰的粉絲群？】

【告的莊連的粉絲群，她好好地來餐廳吃飯，莊連敷衍她不說，結果粉絲群裏狂罵她，說她不知足】

【然後周粥不小心把面甩到她臉上，她沒有計較，又被粉絲群狂罵，說是卧底】

【這群人說話也太難聽了吧？】

【有誰注意到？粉絲起訴書上，代理律師是崔氏集團的律師】

【崔總牛啊，上來就三連擊，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每當我以為事情要結束了，崔總都能拿出新的驚喜】

【這個夜晚對莊連夫夫來說，肯定是無比難忘的夜晚】

【娛樂圈吃瓜之夜】

【誰還記得，這是一個娃綜？】

沈立拽着莊連，避開攝像頭，匆匆離開，去外面說事情。

把所有糟心的事情都抛在後面，崔逢摟着周粥，和他一起走進餐廳。

周粥抱着崔逢送給他的一大捧玫瑰花，有些驚奇地回過頭。

哇，這就是資本家的力量嗎？

他自己拍節目，只能暗戳戳膈應一下莊連和節目組，崔逢來了，直接讓莊連和節目組狗咬狗。

節目組和莊連聯合在一起，明裏暗裏給周粥使了不少絆子，這次要是能直接把走狗導演、走狗主持人給踢出局，換一個公正一點的節目組，那就最好了。

如果能直接把莊連淘汰出局，那就更好了。

不過……周粥還蠻舍不得橘子的。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餐廳裏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崔逢是唯一一個客人。

正在看電視的小崽崽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可樂，你去招呼客人吧。”

“我已經招呼一天了，薏米，你去吧。”

“我要看電視，泡泡，這是你的大爸爸，你去。”

泡泡冷漠回答：“不要，我也要看電視。”

沒有人願意接待崔總。

在宴會酒會上被衆星捧月的崔總，還沒有受過這種氣。

周粥眨了眨眼睛：“我來吧，你們看電視。”

他把崔逢帶到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崔先生，你之前預定了一份粥粥扯面，我現在去幫您準備。”

崔逢正襟危坐：“好的，謝謝周粥。”

【怎麽回事？怎麽感覺崔總一秒鐘變乖巧了？】

【在外面：大殺四方，在老婆面前：無比乖巧】

【周粥還很配合地喊他崔先生，笑死】

【喊老公，喊什麽崔先生，太見外了】

“崔先生稍等。”周粥朝他點了點頭，轉身朝廚房走去。

剛才那一場對峙，早就驚動了廚房裏的另外三個人。

季謠一臉震驚地看着他：“粥粥粥……他他他……”

周粥點點頭：“沒錯，我的愛人，他複活了！”

天吶！

季謠簡直要被吓死了！

劉群先和江意成對外面這位崔總還算滿意。

“嗯，和小周還挺配的。”

“辦事也很利落，不錯。”

他們把周粥拽進廚房。

“你被水軍罵了好幾天，你怎麽不說？”

“我又沒看見。”周粥吸了吸鼻子，自從直播第一天，他看見彈幕上全是罵他的話之後，他就再也沒看過了。

眼不見心不煩，他也沒想到罵他的人都是莊連養的小號，他以為只是節目組幹的。

“受苦了。”劉群先拍拍他的肩膀，“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看法院怎麽判吧。”

“也行。”劉群先看向坐在外面看電視的橘子，“就是可憐了橘子。”

橘子才三歲，和他的家長不一樣，他知道對錯，也很乖巧，甚至乖巧到過分早熟了。

他好像也知道出了事情，爸爸和大爸爸在吵架，他雖然坐在電視前面，眼睛卻時不時看看外面。

他想出去看看，但是又害怕自己打擾了爸爸和大爸爸。

所以一直在猶豫。

周粥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原書裏的泡泡。

原書裏的泡泡，和現在的橘子，兩只小崽崽的處境太相似了。

都是這樣，娃綜翻車，家庭不和，最後泡泡成了小反派。

他不希望，也不想讓橘子長大以後變成小反派。

他希望所有小崽崽都快樂長大。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周粥回過神，從桌上捧起早就準備好的面團。

“我先出去給崔總做扯面，他應該還沒吃晚飯。”

“好。”

周粥把卡式爐放在桌上，點火燒水，揪着面團，開始給崔逢表演扯面。

崔逢雙手放在桌上，搭成一個金字塔的形狀，專注地看着周粥表演。

周粥沒什麽心情扯面，就随便甩一甩，但是崔逢并沒有什麽不滿，反倒看得很專心。

周粥有點受不了了，小聲說：“崔總，你能不能別這樣看我？”

崔逢問：“怎樣？”

“很奇怪的眼神。”

“合作。”

行吧，合作，又是合作。

周粥哽住，把揪好的面條丢進鍋裏，在崔逢面前坐下，拿着筷子，攪一攪面條。

他小聲問：“莊連會怎麽樣？我不是擔心他啊，我是擔心橘子。”

崔逢道：“罰款拘留。”

周粥撐着頭，嘆了口氣，不知道在想什麽。

熱氣氤氲，彌漫在兩個人之間。

崔逢從他手裏接過筷子，攪一攪面條，沒有再說話。

晚上九點，《汪汪隊》播完了，直播間也關閉了。

小崽崽們準備回別墅睡覺去了。

可是橘子的爸爸和大爸爸還在外面說事情，好像在吵架。

橘子站在原地，摸摸自己的腦袋：“那你們先回去睡覺吧，我在這裏等我爸爸。”

“你爸爸應該很忙，可能要十二點才能回去。”可樂拉住他的手，“我們先回去睡覺吧。”

“嗯。”泡泡也拉住他的手，“走吧。”

橘子猶豫了一下，朝莊連那邊喊了一聲：“爸爸，我先回去睡覺了……”

莊連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嗯，那你先回去睡覺，爸爸馬上就回去。”

“好。”得到了爸爸的允許，橘子才準備和朋友們一起回去。

周粥問：“你們三個男孩子，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睡覺呀？”

可樂眼睛一亮，擡起頭：“可以嗎？”

“可以啊，你們三個一起睡在大床上，并排睡。”

“就和在福利院裏一樣，好耶！”

可樂拉住橘子和泡泡：“我們三個一起睡，很好玩的，可以說悄悄話，還可以抱在一起睡覺。”

橘子和泡泡還有點猶豫：“可是我想跟爸爸一起……”

“你們已經是三歲的男子漢了，不可以一直和爸爸一起睡了，像我，我已經五歲了，我早就一個人睡了。”

勝負心強烈的泡泡舉起手：“好，那就一起睡。”

橘子還在猶豫，可樂和泡泡一起幫他舉起手：“一起睡。”

“那好吧。”

崔逢把他們送到別墅門口，和周粥道別。

“那我先回去了，你不要擔心，這不是你的錯。”

周粥抱着玫瑰花，朝他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崔逢正色道：“放假的時候，我過來接你們。”

周粥微微“ok”：“沒問題。”

崔逢摸摸他的腦袋：“進去吧。”

周粥轉過身，就看見三個成年人、五個小崽崽，都趴在窗戶旁邊，圍觀他和崔逢道別。

周粥發現他們了，他們連忙轉過身，假裝自己沒有偷看。

“泡泡，你大爸爸真帥，真有錢。”

“那當然了。”

很不錯，給泡泡長面子了。

回到房間，三個男孩子準備今天晚上一起睡，兩個女孩子也準備在一起睡覺。

洗完澡，穿上睡衣，三只小崽崽按照年齡順序排好床位，依次躺好，按照大哥可樂的要求，開始聊天。

周粥在浴室裏洗澡。

可樂說：“泡泡，你的煎蛋睡衣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泡泡捂住自己小肚子上的煎蛋圖案：“爸爸給我挑的，我要穿成熟的睡衣，他不讓。”

“什麽叫成熟的睡衣？”

“比如汪汪隊的睡衣，還有奧特曼的睡衣。”

聽起來好成熟啊。

可樂和泡泡在聊天，躺在中間的橘子反倒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可樂才發現不對勁，問：“橘子，你幹嘛不說話？”

橘子皺着小臉，變成一個皺巴巴的小橘子，他張開嘴巴，帶了一點哭腔：“泡泡，我爸爸好像幹了壞事……”

可樂和泡泡都被他吓到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橘子？”

“我爸爸做了壞事，你的大爸爸要把他抓到警察局去了！對不起！”

可樂連忙安慰他：“沒有啦，你不要亂想，那個是大人的事情。”

橘子哭了：“可是我都聽見了，我爸爸做了壞事，泡泡，對不起，我爸爸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泡泡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時，周粥在浴室裏喊他：“周泡泡，你剛才是不是沒有刷牙就跑進去睡覺了，給我過來。”

“噢。”泡泡應了一聲，爬下床，跑進浴室，“爸爸。”

周粥把他拉進來，把浴室門關上。

泡泡也認真地看着他：“爸爸，橘子哭了，橘子爸爸真的做了壞事嗎？”

周粥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嗯，橘子爸爸對爸爸做了一些壞事，他找了很多人罵爸爸。”

“那橘子……”

“但是和橘子沒有關系，你還想和橘子做好朋友嗎？”

“嗯……”泡泡想了想，用力地點點頭，“嗯，橘子是我來這裏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還給我巧克力吃，我還想和他做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