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決定
大獲全勝！
五只小崽崽拿着彈弓, 手拉着手，走出城堡。
【現在朝我們走來的是獲勝的隊伍，勇敢又聰明的寶再發小崽崽隊伍！】
【蕪湖！熱烈鼓掌！極其熱烈接近瘋狂地鼓掌！】
“我們贏了！”
節目組已經在城堡門口布置好頒獎臺了, 爸爸們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在外面等他們。
五只小崽崽手拉着手, 登上頒獎臺，彎腰鞠躬。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
導演舉着大喇叭：“恭喜五位小朋友，成功通關鬼屋，現在有請爸爸們為大家頒發獎章。”
泡泡挺起小肚子, 接受爸爸的表揚。
周粥披着小幽靈床單，慢慢飄到泡泡面前。
“噢，勇敢的泡泡, 你為爸爸報仇了，你是世界上最最勇敢的小泡泡, 你是爸爸最最愛的小泡泡。”
泡泡的小肚子越挺越高：“我也最最愛爸爸。”
周粥轉過身, 從工作人員手裏接過一塊金牌：“現在, 爸爸要給你頒發代表着勇氣、智慧……”
周粥話還沒說完, 泡泡挺着小肚子，忽然整只崽往後倒去：“爸爸！”
周粥連忙伸手抱住他：“站好站好, 不要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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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重新在頒獎臺上站好, 周粥拍拍他的小肚肚：“可以了，不要再挺肚子了。”
“好吧。”泡泡努力吸氣, 把小肚子吸進去。
周粥繼續說自己沒說完的臺詞：“現在, 爸爸要給你頒發這枚代表着勇氣、智慧和龍傲天之力的獎章！”
【和什麽？】
【和龍傲天之力？】
周粥一本正經：“周泡泡！”
泡泡站好, 跺了一下腳：“到！”
和他站在一起的同伴們都感覺地板震了一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龍傲天之力。
周泡泡跺跺腳, 整個地球往下挪一厘米。
周粥拿起獎牌：“請你低下頭。”
“好。”泡泡在爸爸面前乖乖地低下頭。
周粥打開獎牌的緞帶：“希望你再接再厲, 繼續保持自己的勇氣和智慧, 聽爸爸的話，不要再說爸爸幼稚，也不要再用‘你怎麽這麽幼稚’的眼神看爸爸，可以做到嗎？”
“可以。”泡泡擡起頭，小小龍傲天的臉蛋上寫滿了“爸爸怎麽這麽幼稚”。
泡泡眨巴眨巴眼睛：“爸爸，你說完了嗎？可以給我挂上獎牌了嗎？我等了好久。”
算了。
周粥把獎牌挂在他的脖子上，泡泡忍不住伸出手，摸摸金色的獎牌，然後忽然低下頭，彎腰鞠躬：“謝謝爸爸！”
“不客氣！”
下一秒，泡泡因為彎腰過度，失去重心，整只崽往前倒去，直接撞在爸爸的懷裏。
他整只崽從頒獎臺上摔下來，周粥抱着他，一起往草坪上倒去。
“啊！周泡泡！”
站在旁邊的崔逢快步上前，接住他們兩個。
一家三口一起摔在草坪上。
周粥抱着泡泡，崔逢抱着周粥。
周粥表情複雜：“果然是小反派，專門創爸爸。”
泡泡一臉無辜：“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忽然就摔倒了。”
他還只是三歲小寶寶，他不是小反派。
周粥把他扶起來：“這麽矮墩墩的，重心怎麽會不穩？很奇怪噢。”
泡泡鼓起腮幫子，他才三歲，他會長高的！
【泡泡的龍傲天之力，只有在爸爸出事的時候會被激活】
【現在爸爸沒事，泡泡就變成普通小孩啦】
【當普通小孩好啊，不用到處厮殺】
【但是會不斷地創爸爸】
【總感覺泡泡的腦袋和粥粥的肚子有奇怪的吸引力呢】
【那可不，泡泡就從那裏來的】
崔逢把泡泡重新抱到頒獎臺上，讓他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合照。
泡泡一手拿着獎牌，一手比“耶”。
拍完照片，導演拿着大喇叭，繼續說：“恭喜大家回到現代。”
可樂問：“節目拍完啦？”
咩咩抱住薏米：“我舍不得。”
“但是——”導演話鋒一轉，“剛才，你們在監控室，發現寶藏的時候，沒有及時把它關掉，所以——”
直播間慢慢黑了下去。
小崽崽們很配合地給畫面配音。
“啊，我們又穿越啦！”
“耶，又可以去其他地方玩啦……”
“可樂，你不要說出來。”
【耶，又有新的節目看啦！】
【期待期待，下一期下一期】
和之前一樣，直播間暫時關閉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
嘉賓們坐車，前往下一期的拍攝地。
泡泡剛剛“失去”爸爸，還有一點害怕，拉着爸爸坐在車子後座上，牽着爸爸的手。
周粥也很配合地牽着他的小手，出汗了也不松開。
“爸爸，你不可以再和我分開了。”
“那只是個游戲而已，沒關系的。”
“可是是真的分開了。”
“是假的分開啦，你在城堡裏的時候，我和大爸爸就在外面的花園看着你。”
泡泡一聽到“大爸爸”三個字，就忍不住生氣：“爸爸，我們不要理大爸爸了。”
周粥震驚：“啊？”
泡泡拉住爸爸，認真地對他說：“爸爸，你都被爸爸打‘死’了。”
“那我也打‘死’他了啊？”
“反正……”泡泡想了想，“反正不可以，爸爸可以打‘死’大爸爸，大爸爸不可以打‘死’爸爸。”
好一只雙标的小崽崽。
泡泡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大爸爸，扭過頭，“哼”了一聲。
崔逢坐在周粥身邊，面不改色，默默地握住周粥的另一只手。
周粥也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太慘了，崔總。
泡泡看見他們兩個握手，更生氣了。
周粥被夾在中間，表情複雜。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半個小時後，節目組來到下一場拍攝地。
直播間也再次打開。
【來了來了！】
【我滴橘子！我滴可樂！……】
導演坐在小馬紮上，拿着大喇叭：“由于你們沒有及時關掉寶藏，寶藏又又又将我們卷入了時空旋渦，這次，我們來到了未來世界！”
小崽崽們已經懶得像以前一樣，原地蹦蹦了，他們只是口頭上配合一下。
“哇，我們被卷進‘時空窩窩’了。”
“哇，我們又穿越了。”
“未來世界。”
【這群小崽崽還是不太會演戲的樣子】
【他們不是不會演，是根本不想演】
【好敷衍啊】
導演繼續說：“在未來，機器人已經統治了全世界。而你們，作為未來世界的黑戶，居住在擁擠的地下城，每天努力工作，但還是吃不飽飯。”
“這天，在機器人大樓裏做清潔工的某個小動物，無意間偷聽到，機器人認為小動物太多了，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負擔，他們決定消滅一部分小動物。”
“為了活命，也為了保護其他小動物，你們決定奮起反抗！”
導演慷慨激昂，小崽崽們打了個哈欠。
“導演，又是拯救世界嗎？”
“一直要拯救世界，我們很累的耶。”
“我們已經拯救了好幾個世界了，這些世界都好笨蛋哦，還是直接毀滅算了。”
“泡泡？！”
小反派的無情發言。
泡泡繼續說：“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你的故事很幼稚耶。”
導演眼淚汪汪，吸了吸鼻子：“我錯了，但我不改。”
“最重要的一點，在未來世界，你們可以看到未來的自己是怎麽樣的！怎麽樣？很期待吧？”
小崽崽們有了點興趣。
“這還差不多。”
“我以後要和季爸爸一樣唱歌。”
泡泡繼續叉着腰，保持自己的高傲：“我才不要和大爸爸一樣呢，和爸爸一樣也不要。”
同伴們疑惑地問：“那你要變成怎麽樣呢？”
“變成我自己這樣。”
“你自己這樣是怎麽樣呢？”
“聰明、勇敢的……”
周粥幽幽地接話：“勇敢的小傻蛋。”
“爸爸！”
“好了好了。”導演打斷他們，“請大家上來抽取身份牌。”
泡泡氣鼓鼓地走上前，拿了身份牌，不給周粥看。
可是他自己也看不懂，橘子雖然有教他認字，但是他認識的字還不是很多。
周粥叉着腰：“怎麽樣？我們是什麽呀？”
泡泡猶豫了一下，重新黏到爸爸身邊：“爸爸，我看不懂。”
抽完身份卡，按照慣例，還有幾十分鐘的幕後采訪。
他們在充滿未來科技感的金屬房間裏做采訪。
導演搖着盒子抽簽，第一個又抽到了泡泡。
“這次我們是第三期和第四期一起拍，泡泡最喜歡裏面的哪一個場景呢？”
泡泡沒有猶豫：“在房車裏睡覺的時候。”
“為什麽呢？是因為大家都在一起睡覺，所以很開心嗎？”
“嗯，而且我和爸爸一起睡，擠擠的，很舒服。”
“我知道了，你和爸爸都很喜歡這樣。”
“還有啊。”泡泡憤怒地說，“因為大爸爸一個人在車外面睡覺，不會偷偷把我推走！”
【崔總，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一家三口一起睡，崔總偷偷把小崽崽弄走，獨占粥粥，啧啧】
泡泡回頭看了一眼崔逢，又朝他“哼”了一聲。
周粥心裏“咯噔”一下，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接下來，導演問了幾個比較普遍的問題，主要是對這兩期節目有什麽看法，泡泡的回答可以預料。
“幼稚！”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不幼稚，你是成熟的小寶寶。”
“那當然啦！”
花了一個小時接受采訪，這兩期節目到這裏就結束了。
所有人各自回家，等待下周繼續。
一家三口也回了家。
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一家人簡單吃了頓晚飯。
周粥洗了澡，躺在床上玩手機，崔逢在浴室裏。
泡泡跑去自己的房間了，不知道在幹什麽。
周粥剛才過去看了一眼，他坐在書桌前面，周粥一敲門，他就趴在桌上，捂住什麽東西。
他不讓周粥看，周粥也沒再管，直接出去了，跟他說有事情喊“爸爸”，他也答應了。
就算是小寶寶，也需要一點個人空間。
兒童房裏，泡泡坐在書桌前面，拉開最底下的抽屜，把那張拼音紙拿出來。
這上面記錄了以前的爸爸對他發脾氣的次數，在參加節目的前一天晚上，他下定決心，最後給爸爸一次機會，如果爸爸再兇他一次，他就真的不喜歡爸爸了。
可是現在……
他覺得，對爸爸的考驗應該可以結束了。
今天白天的時候，他以為爸爸要離開他了，他很難過，他不希望爸爸離開。
泡泡握着鉛筆，在最後一個自己畫的格子裏，畫了一個大大的勾。
這表示爸爸已經通過了。
拼音紙的最上面，寫了一個數字“18”，他以前想在十八歲那年離開爸爸，自己出去打工的。
但是現在……
泡泡思考了一下，把後面的“8”給劃掉，認真地寫上一個“9”。
想了想，好像還是有點不夠。
于是他又把“9”給劃掉，改成“10”。
還是不夠，那就再改“11”、“12”、“13”……
一直改一直改，泡泡還是覺得不夠。
他好喜歡爸爸啊。
等到“999”歲的時候，再離開爸爸，出去流浪吧。
泡泡把寫滿數字的拼音紙收起來，滑下座位，踩着恐龍小拖鞋，吧嗒吧嗒地跑向主卧。
“爸爸，我要告訴你，我做了一個決定！我決定等到……”
泡泡推開門，臉上的笑容凝固。
大爸爸已經洗好澡了，他還摟着爸爸，他們正一起看手機。
泡泡飛奔上前，試圖把崔逢給扒拉開：“你這個吸血鬼！你想抓走我爸爸，抓他去城堡結婚！走開！”
崔逢單手就揪着他的睡衣衣領，把他給提起來：“你想和我們一起睡，就不許說我的壞話。”
“不！”泡泡在空中撲騰着短短的雙手雙腳，像一條笨拙的小金魚，“我要和爸爸一起睡！”
崔逢提醒他：“我才是先來的。”
“我才是先來的！我早就認識爸爸了！你前不久才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哪裏來的你？”
“是爸爸生的我，又不是你生的。”
“他一個人怎麽生？”
“是我在天上選爸爸，我覺得這個爸爸很好，我才選他的。你應該感謝我。”
“我為什麽要感謝你？”
“是我先選的爸爸，爸爸才會和你在一起！”
“是我先選了老婆，他才會變成你的爸爸。”
“不是，是我先選的！”
“我先選的。”
小崽崽有一套自己的邏輯，非常合理。
崔逢跟他講不通，轉頭看向周粥：“粥粥？”
泡泡也看向他：“爸爸？”
周粥拿着手機，默默地滑進被窩裏：“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一起睡聯盟”不僅解散了，還開始內讧了。
周粥躲在被子裏，給導演發了一句。
【張成，你欠我的用什麽還！泡泡現在真的以為崔總是吸血鬼了！】
崔氏父子還在辯論，周粥放下手機，無力地躺在床上。
“那我們來投票好了！”
“可以。”
“投泡泡的舉手！”泡泡自己舉起手。
“投吸血鬼的舉手。”崔逢自己舉手。
自己投自己，一比一平。
“那我們來搶好了，三二一開始！”
泡泡飛快地說完，飛快地鑽進被窩裏，飛快地抱住爸爸，飛快地鑽進爸爸懷裏。
并且飛快地朝吸血鬼露出笑臉，比了個“耶”，宣布自己的勝利。
“我贏了。”
崔逢關了燈，長臂一攬，把他們兩個一起抱住：“睡覺。”
泡泡癟了癟嘴，好吧，也能接受。
黑暗中，泡泡躲在周粥懷裏，小聲說：“爸爸，我要告訴你一個決定。”
周粥問：“什麽決定？”
泡泡用雙手捂着他的耳朵，在他耳邊，小聲說：“我決定，我要等到999歲，再離開爸爸。”
“唔。”周粥抱住他，“那不就是啃老族了？到時候爸爸就更老了，一千來歲一爸爸，牙都掉光了，整天出去撿垃圾，養活999歲的老崽崽。”
“就要，我照顧爸爸，也可以順便照顧一下大爸爸。”三歲的小寶寶，永遠要和爸爸在一起。
周粥笑着對崔逢說：“他還是很關心你的嘛。”
泡泡繼續說：“如果沒有大爸爸，爸爸可能會難過，那就給大爸爸一點吃的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順便》《關心》《給一點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