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磕頭

此話一出,孫又菱面色煞白,不敢置信,“怎麽、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柳家家大業大,名門望族,在京城有一兩間鋪子怎麽了?有什麽稀奇的嗎?”柳姝婳不屑道。

“你、你……”孫又菱氣得伸手指她。

“你若是不想要這只手了我可以幫你砍掉。”沈元霜冷冷道,吓得她趕緊收回手。

“這本來是我娘為我準備的嫁妝,無奈雍州地遠,我不便打理,只好繼續讓我娘的人繼續打理了。你們若是不信,我着人去把顏熙閣的地契拿來給各位一瞧?”

“不必了不必了,我們自是信蕭夫人的,您名門出生,自是不會诓騙我們的。”白夫人出聲。

其餘人皆是附和。

搞笑,人家爹是一品大臣,娘是郡主,外祖家更是公侯府,用得着騙人?

“既然如此,孫小姐剛才的承諾還算數吧?”柳姝婳雖是詢問,語氣卻不容忍拒絕。

衆人也是一副看戲的樣子,絲毫不想為孫又菱說話,畢竟孫夫人和孫又菱不是什麽好人,在雍州出了名的跋扈,人緣極差。

孫夫人見勢不妙,連忙臉上挂起笑,讪讪道:“蕭夫人,這不過是場玩鬧罷了,菱兒她是生性魯莽,這……”

“孫夫人的意思是想就此作罷,剛才的賭約不作數了?”柳姝婳面無表情道,“子不教父之過,看來孫夫人也是個不信守承諾的人,孫家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尋我麻煩,我上次放過她了,這次在放過你們,當我柳姝婳是軟柿子好捏嗎?”說到最後她語氣淩厲。

孫夫人被她的氣勢震懾,回過頭來咬咬牙,威脅道:“蕭夫人,您丈夫雖是蕭将軍,但我家夫君可是雍州刺史,官拜三品,将軍做的許多事情還要仰仗我孫家!”

話音剛落,外頭一陣騷動,接着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

“孫夫人這話真是讓蕭某大開眼界了!”蕭佑穿過假山石道走來,通身氣勢磅礴,對上座的沈老夫人道:“蕭某不請自來,見過老夫人。”

“好孩子起來吧。”

接着蕭佑徑直走到柳姝婳身邊,握住她的手,皺眉低聲道:“怎麽這麽涼?可是冷了?”

說着将身上的披風解開披在她身上,“穿上,莫着涼。”

其實柳姝婳根本不冷,手冷只是因為體質如此,但她也不會拂了蕭佑的好意,倩笑,“多謝夫君。”

這聲夫君喊進了蕭佑心裏,他低頭附在她耳邊:“以後莫叫将軍了,喊夫君。”

柳姝婳赧色,掐了掐他,“衆人看着呢。”

這一幕可謂是羨煞衆人,孫又菱更是眼紅地扯破了帕子,而沈元霜則是将酒一飲而盡,算是将年少的一丁點愛慕徹底消散。

蕭佑轉身,目光駭人,直視孫夫人,質問道:“孫夫人,你剛才說本将做事需要仰仗孫大人?本将不知這話是夫人編纂的還是孫大人說的,在此本将便告訴你,我蕭某仰仗的是聖上皇恩,是這雍州城的千萬百姓,是我雍州三十萬将士,至于孫大人,可謂是狼子野心,好大的臉面啊!”

不過短短幾句話便表達了自己的忠義之心,以及給孫良扣上了大逆不道的帽子。

“你、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家夫君可是忠心耿耿,赤膽忠心,為雍州盡心盡力,你這是污蔑!”孫夫人大聲道,哪兒還有什麽貴夫人形象。

“是不是忠臣不是你說了算,聖上自有定奪!”蕭佑冷聲,孫良背後不幹淨,他早就知道。

但一直沒有掌握證據,他一直懷疑他和戎人有勾結,但上次楚樓事後,雙方一直沒有動靜,京城探子來報,聖上突然派了欽差大臣來雍州,他料定孫良還不知道,不妨透露些消息給他,讓他露出些馬腳。

“聽說孫小姐和我家夫人打了個賭,既然孫小姐輸了,便履行承諾吧!”

這兒發生的一切自有人彙報,他也是聽了後才匆匆趕來,生怕柳姝婳被人欺負去了。

他自個都舍不得兇的嬌人兒,怎麽允許別人放肆!

他的目光冷厲,直逼孫又菱,仿佛是看什麽令人厭惡的東西。

孫又菱一陣心痛,他怎麽能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她可是愛他呀!

她大聲怒道:“我不!我憑什麽給她下跪叩頭?她算什麽東西?她也——”配字還未說出,便消了音。

她被蕭佑掐住了喉嚨!

她臉色漲紅,難以呼吸,痛苦地發出嗚咽聲。

其他人也被吓得驚呼,蕭佑一個眼刀子過去立馬噤聲了。

孫夫人更是吓得腿腳癱軟,汗流滿面,低聲求他:“蕭将軍有話好說,菱兒不懂事,您放了她,我們立馬給夫人磕頭,求您了……”生死之下,哪還顧得上臉面不臉面。

這蕭佑果然是尊煞神!

蕭佑将孫又菱松開,皺眉,擦了擦手,仿佛碰到了什麽髒東西。

孫又菱又咳又痛,淚流不止,這會兒妝花了,頭發也散了,可怖至極。

她雖然不甘,但死亡的陰影籠罩着她,她不得不的膝蓋着地,跪下,朝着柳姝婳磕了三個頭後暈了過去。

“啊!菱兒!菱兒醒醒!”孫夫人大叫,“來人啊,快來人啊!”

一陣慌亂後,孫又菱被人擡回了家,孫夫人更是落荒而逃。

宴席也差不多到了尾聲,衆人雖說看戲看的意猶未盡,但卻不敢觸怒了這尊煞神。

于是便拜謝後各回各家,臨走時還不忘和柳姝婳說店鋪開張一定要請她。

蕭佑帶着柳姝婳拜別沈老夫人後離開。

他牽着柳姝婳的手,捏了捏,似一團軟糯的白玉團子,手感極好。

柳姝婳卻覺得有些癢,瞪了他一眼。

蕭佑挑眉,“今日生氣了?”他指的是孫又菱的事。

“一開始有一點,後來夫君來了便不生氣了。”柳姝婳改口改得倒是快,反正只是一個稱呼。

“可有被我吓倒?”寒風吹來,蕭佑替她攏了攏衣襟。

“沒有,夫君剛才真……酷!”這是她在書裏看到的新詞。

“酷?是何意思?”蕭佑不解。

“你猜?”柳姝婳笑嘻嘻打啞謎。

“那……姑且當作夫人是在誇贊為夫了。”

“不要臉!”柳姝婳做了個鬼臉,跑向了馬車。

身後的蕭佑一臉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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