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在關心我

陳川卻突然低下頭,哽咽起來,“如水,我……我也是昨天從我媽那兒知道你代孕的真正原因,是我……錯怪了你。對不起,我該聽你解釋的,那個時候的你該有多害怕,我卻還落井下石……我真不是個好人!昨晚上,我一晚都沒有睡着,想着你當時那個樣子,心就一陣陣地揪痛,如果我早知道你的難處,早幫你一把而不是誤會你,傷害你,我們……我們也不會……”

“事情已經過去了。”夏如水這才清醒過來,急着要掙開。陳川卻沒讓,反而握得更緊了,“如水,坦白說,我跟緣緣在一起完全是賭氣。你代孕的消息打擊到了我,我無法接受,所以才……我對她并沒有感情,即使現在……也是這樣。如水,如果……如果我和她分手,你……還能給我機會嗎?”

夏如水震驚地睜大了眼,她沒想到陳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且不說她和他的感情如何,富麗緣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啊,他竟然說得出分手這種話?

“陳川你……”她思忖着用哪句話來罵他,而另一道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大清早的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上樓?”

是宮峻肆!

他就站在對面,冷眼看着他們二人。而他們兩個就像醜陋的配角,正以惹人遐想的姿勢站在一起,雙手交握。

夏如水迅速抽回了手,不安地在衣角處磨蹭着。她沒有忘記他昨晚的警告,眼下若是他誤會了他們的關系,不僅自己,連陳川都要受到影響。她并不憐憫陳川,倒是覺得那個懷了他孩子的女人可憐。

“別誤會!”她上前一步,急急解釋,“我們只是在談一些事情,沒有別的意思。”

“我懂。”宮峻肆卻出人意料地沒有生氣,反而朝她伸出手來。夏如水理不清他要做什麽,但還是乖乖地遞出了自己的手。他握着,将她拉到自己身邊,“談事情的時候難免激動,有肢體接觸可以理解。不過,既然是我的女人,自然不能跟別的男人太過親近,否則,我會吃醋的。”

他壓着她的耳邊說出這句話來,剛好大家都聽得見,又顯盡了二人間的暧昧。陳川的表情變得驚訝,他怎麽也沒想到夏如水的靠山竟是宮峻肆本人。

夏如水也吓蒙了,直覺得宮峻肆是不是中魔了。這個撒旦一般的男人,何時對她如此溫柔過,還一口一個女人地叫。她不是他的女奴嗎?

他越是平靜,越顯得不正常。她微微顫抖着,在懷他裏。

唇上突然一暖,宮峻肆竟當着陳川的面口勿了她!她微微啓了唇,臉慢慢紅透,看向陳川,看到了他臉上極致的驚恐和……受傷。陳川沒想到她和宮峻肆的感情深到了這種地步,終于意識到,徹底失去了這個女人。

“宮……先生。”好久,他才記起要打招呼。

宮峻肆只是淡淡地含了下首,可有可無。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夏如水臉上,長指撫過她的唇瓣,“你絕對是個小妖精,弄得我神魂颠倒的,一分鐘都不想分開。”

明明動情的情話,夏如水卻從他眼裏看到了冰意。他不是在說真心話,只是想在陳川面前讓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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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不想放過任何讓她難受的機會,極盡所能地羞辱她,這才能滿足他那變态的複仇欲嗎?她覺得難過,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去上班了。”陳川知道自己不該再當電燈泡下去,迅速離開。也就在他消失的那一秒,宮峻肆冷冷地将夏如水推開,“我說過的話都忘了?”

“我……沒有。”夏如水委屈地咬住唇角。剛剛那一口勿多少人看到,她還怎麽見人?大衆場合的口勿和親熱顯得輕佻,越發讓她覺得,在他眼裏,她只不過是個妓、女一般的人物。可以随時玩、弄,沒有尊嚴,沒有人格。

“沒有,若我晚來一步,你們是不是要牽手上床了?”他反問,指的是陳川牽她手的事。夏如水委屈地抿了唇,卻不肯再做半句解釋。她若早點抽手,宮峻肆也不會誤會了。咎由自取,怪得了誰?

另一方面,她覺得,既然宮峻肆有心羞辱她,不論她做到哪一步他都能找到毛病,做再多的解釋又有何用?

她的沉默讓他不快,“上去,工作!”

夏如水于是像個陀螺般被宮峻肆使喚得團團轉,幾乎腳不沾地。放在平常,她也撐得過來,只是今天身體不舒服,便吃力了許多。一個上午轉下來,她早已虛脫,衆人去吃中飯,她卻軟軟地趴在了桌子上。

“如水,如水?”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低低的叫聲。夏如水迷迷糊糊擡頭,看到的卻是陳川。

“你……怎麽來了?”她問,覺得身體虛浮得很,想要再次趴下去。

“你生病了。”陳川扶住了她,“燒得很厲害,得馬上去醫院。”

“不用了。”她搖搖頭,“你走吧。”要是宮峻肆看到他跟自己在一起,又要生氣了,指不定怎麽編排自己。

陳川卻不肯,強行将她壓在自己背上,“你這麽下去會出大問題的,馬上跟我去醫院。”也不等她回答,他就大步跑了起來。夏如水全身無力,又很想睡覺,恍惚間也想不清楚在誰的背上,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陳川坐在床邊,眼底染滿了擔憂,看到她才眼睛一亮,“你醒了?”

夏如水迷糊了一會兒才點頭,“你一直守着我。”

“嗯。”陳川點頭,有些激動,眼眶泛濕,“你病得這麽嚴重,宮總裁卻沒有發現,他是不是對你并不好?”

“沒……有。”他和她之間根本不是好與不好的那種關系,她不知道怎麽解釋。

“一定是這樣的,否則他不會連你生病了都看不出來。”

陳川的肯定讓夏如水無力,只能沉默。

陳川愈發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是迫于無奈才跟宮峻肆好的,對不對?他那樣的男人高高在上,怕是……不可能娶你的,你們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對不對?”他直差沒有明說,夏如水是宮峻肆的情、婦了。

夏如水無力地扯了扯唇角。自己連宮峻肆的情、婦都算不上,若真要算,只能是女奴加床、伴了。

“別亂想,我和宮峻肆沒有關系。”她再次解釋。陳川卻認定了自己的想法,用力點頭,“我明白了。不要再去想別的,好好休息吧,打完針後燒就會退的。”

夏如水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處紮着針頭,點了點頭。曾經關系親密的戀人如今再聚在一起,只會覺得尴尬,夏如水不自在極了,只希望他能快點離開。

“你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就離崗影響會很大的,先走吧。”

“如水,你在關心我?”陳川誤會了她的意思。

她懶得解釋,“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好了。”

“放心吧,我今天只是來報名的,明天才正式上班,不會耽誤時間。而且,我怎麽可以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呢?如水,以後我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一個人痛苦了,不管你和宮峻肆什麽關系,都離開他吧,他不能給你幸福的。”

“嗯。”她不想多談,随意應着。陳川看她如此乖巧地順從了自己,更是喜不自持。“宮峻肆的女人有的是,少了你一個不會有影響的,但我不同,我只有你了。”

夏如水壓根沒把這些話聽在耳裏,因為藥物的作用,她再次昏昏欲睡,只是迷迷糊糊地随意嗯了幾聲。

等到夏如水再醒來時,陳川已經不見蹤影,只是給她留了張紙條,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她也沒多想,針打完後晃着身子走了出去。退燒後身體還有些虛浮,卻沒那麽難受了。

她回了公司。

秘書辦公室裏,氣氛緊張。看到她走來,facy迅速跑了過來,“如水,你跑哪兒去了?怎麽連手機都不帶?宮總找了你幾次都發大脾氣了,你進去看看吧。”

聽她這麽說,夏如水也無心再去想別的,加快步子走向宮峻肆的辦公室。

“進!”她敲門時,裏頭傳來宮峻肆的聲音,跟往日沒有什麽區別。只是,當她推門站在宮峻肆面前時,他突然變了臉,伸手将桌上的文件夾甩了過來,“不想做了嗎?身為首席,莫名其妙失蹤,夏如水,你活得不耐煩了!”

他怒火沖沖,手上的力度不輕。夏如水身體沒有完全恢複,反應能力不行,沒有避開那個本子,資料本的角從她的額角刮過,生痛生痛。

她抹了一把,抹到了血水,額頭,被撞破了。

宮峻肆只是一時發火,并沒有真的要傷她,更沒想到她連個本子都避不過,又心疼又氣,吼聲更大了,“你是豬嗎?連個本子都躲不過,還有什麽用!”

夏如水委屈地捂着傷口,受傷的可是她啊。

“對不起。”她低頭道,要退出去。宮峻肆嘩地從位置上站起,幾步走過來将她扯了回來,“該死的,你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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