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莫非你擔心被我占便宜?

“你故意落崖?”風閃靈聞言,腦海中忽然回想起之前她拉着顧無歡,顧無歡朝她說的那一句話——放手吧,無妨的。

那時候生死關頭,她當然不理會他這句話,現在想想,顧無歡帶着她落崖都能保證二人的安全,那麽如果他一個人落崖,少了她這麽一個累贅,結局可能比現在還要好。

也許他還不會受傷,更不至于像他說的身體如同散架一樣,因為沒有人拖累他的話,他一個人能更輕松。

“看來反倒是我拖累你了。”風閃靈說到這兒,眉頭一跳,“但是正常人基本都想不到你墜崖是故意的好麽?你那一會兒會吓死多少人你知道麽?你有沒有聽見舞陽的大叫?她現在八成以為咱們兩個兇多吉少。”

“那是我臨時想出來的,根本沒有機會告訴你們。”顧無歡道,“我這麽做,正是為了揪出這幕後人,你原先碰見我遭遇了刺殺,和這一次的這夥黑衣人,其實就是同一人策劃。”

風閃靈聞言,不解,“你怎知是他們是一夥的?看你不順眼的人應該不止一個吧?”

“自然有我的理由。”顧無歡道,“即使不是一夥,也有着密切關系。”

“朝中的人?”風閃靈想會和他為敵的多半是朝廷裏的人,俗話說樹大招風,加上這家夥那不可一世的性格,着實很找抽。

“你故意落崖是為了詐死,讓幕後的人放松警惕,然後更有利于你查明這個人究竟是誰,你死之後他又想幹些什麽。”風閃靈繼而道,“是這樣麽?”

“你這腦子轉的倒快。”顧無歡唇畔勾起一抹淡笑,“其實,我心裏已經有數了,不過,我想再确認一下而已,至于我為什麽還要把你扯下來,原因有二,第一,你拉着我在上邊終究不安全,你不放手的後果就是一直有人想暗算你,你肩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第二,你随我一同落崖,衆人便也以為你兇多吉少,你趁這個機會人間蒸發一段時間,讓司徒家的人以為你不在人世,将你和司徒徹的婚約解除,解除之後你再出現,也和你沒什麽關系了,屆時,借口很好找,你說你是養傷也好,失憶也好,他們又能拿你怎樣?”

風閃靈聽得眉頭高挑。

“我佩服你的頭腦,更佩服你的膽量。”她道,“那麽高的懸崖,你真的就有把握,你就不怕萬一……”

“沒有萬一。”不等她說完,顧無歡便道,“我如果連安全也不能保證,你覺得我是怎麽活到這麽大的?從小到大,我身邊潛伏的危險不曾停止,我若連這點能力都沒有,現在就不會站在這兒說話了。”

“你……碰到過許多次危險麽?”風閃靈一邊問着,一邊要起身,這時周遭忽然就起了風,冰涼的風掠過肩口的傷處,讓她“嘶”了一聲。

顧無歡聽見了動靜,回過身,見風閃靈正捂着肩膀。

他差點就忘了,她肩上還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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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他邁步到了她身前,輕描淡寫道,“把上衣去了。”

風閃靈“啊?”了一聲。

“你這傷也算是因救我受的,我不給你包紮,這個位置你自己包的到?”瞥見風閃靈的神情,他像是瞬間想到了什麽,又道,“莫非你還擔心被我占了便宜?”

風閃靈:“……”

她自然不是擔心這個,只不過是有些沒回過神。

這個素來喜歡在人前展現自己高貴冷豔的家夥,竟然願意屈尊降貴幫她包紮傷口,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

“我這個人素來公平,你是為我受的傷,自然不會放着你不管。”顧無歡說着,從衣袖間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風閃靈,“在醫者的眼裏是沒有男女之分的,且我覺得你身上自有一股灑脫之氣,不像尋常女子那樣拘泥小節,才提出來要幫你包紮,當然,你要是介意,你可以試着自己來。”

風閃靈伸手接過了顧無歡遞過來的小瓷瓶,耳畔回想着他說的話,心道他這是在誇她吧?是吧?

他覺得她性格灑脫,故而提出要幫她包紮傷口的時候,才不覺得唐突。

同一時,顧無歡已經轉過了身背對着她。

風閃靈望着手上的瓶子,瓶口被塞子堵得實實的,所以在落水的時候也不擔心裏面的藥會混了水。

她将手伸到了領口處,小心翼翼地把衣裳朝着左肩褪下,直到露出了雪白的肩頭,肩後的血紅觸目驚心。

她沒有及時消毒包紮,再加上傷口沾了河水,要是再不盡快處理很有可能感染。

她拔去了小瓷瓶的瓶塞,将裏頭的藥粉傾倒了一點在右手的掌心之中,她微微偏過頭,試圖用右手去夠到左肩後的傷口,卻發現,夠是夠到了,但是她根本無法自己塗抹均勻,便只好将掌心裏的藥粉一下子全蓋了下去。

下一刻,刺激的燒灼感頓時從傷口上傳來,無比清晰,讓風閃靈咬了咬唇。

我靠,這金創藥還真夠酸爽的。

但是塗完了藥還不算完,還需要包紮,眼下沒有紗布,她或許該撕下一塊自己的衣裳來?

又往後看了一眼受傷的部位,她發現傷在肩後脖頸下兩寸的那個地方,要靠着自己來包紮,着實不容易,只因為她的左臂不能有大幅度動作,否則很容易牽引到傷口。

風閃靈翻了個白眼,果然靠自己是不行的,這時候她只能求助顧無歡,“我辦不到,左臂不好動,還是你幫我好了。”

“确定嗎?”顧無歡的語氣雲淡風輕。

風閃靈道:“确定,包紮個傷口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醫者眼裏無男女之分不是麽?來吧,多謝。”

她的話音落下,顧無歡便轉過了身,望了一眼她裸露的肩頭,神色無波地邁步到了她的身後。

風閃靈見着他的反應,只覺得他似乎是在看一根木頭。

他的神态鎮靜從容,半點異常情緒也沒有,這家夥不久前才因為被做了個人工呼吸紅了耳根子,這會兒看見她裸着個大半個肩卻不覺得有什麽了,果真醫者眼裏無男女麽。

“藥。”他在她身後道了一句。

風閃靈偏過頭将藥瓶遞給了他,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他手上多了一方幹淨的手帕,他将手帕折了幾折,而後接過了藥瓶子,倒了一些藥粉在帕子上。

“眼下沒有紗布,且先用這個代替。”他道,“回去後拆下來再換。”

風閃靈沒料到他竟還随身攜帶着幹淨的手帕。

“你是不是真的有潔癖?”她偏過頭問他。

“還好。”顧無歡一邊回答着,一邊将手帕貼近了她受傷的部位,将有藥粉的地方覆蓋在傷處。

風閃靈聽着他簡便的回答,繼續道:“什麽叫還好?比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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