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得逞了

死死掐住她脖子的,正是姜慕辰!

蘇雲舒驚愕地看着他,滿臉通紅,凸出的雙眼裏全是傷痛,卻沒有一絲怨恨。

姜慕辰的手,不由得便沒了力氣。

蘇雲舒翻身推開他,捂着胸口一陣猛咳。

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雲舒缺氧的大腦漸漸恢複了思考,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疼得要命,聲音也嘶啞的像破鑼。

“小希怎麽了?”

“你得逞了!滿意了?”姜慕辰雙眼赤紅,一副恨不得真的掐死她的表情。

“我什麽都沒做過。反正你是不會相信的。”

“随随便便帶他出去,就能要了他的命,你還想做什麽!”

“我知道。但是,你是不是也該問問,為什麽你一回來,我就問你,他出了什麽事?記得嗎?我提醒過你,看好他!”

粗粝的聲音像砂紙在瓷器上摩擦,聽得姜慕辰雙眉緊皺。

可是,昨晚小希是留在醫院陪蘇琳琳的。

按照她的說法,小希白天受到了驚吓,整夜都睡得不太好,不斷驚醒。所以蘇琳琳也是一夜未眠。

她原本身體就很弱,這樣折騰下來,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就趴在床邊睡着了。等他趕到時,蘇琳琳才驚醒,小希卻是發起了高燒。

對一個身患白血病的孩子來說,看似普通的任何一場感冒發燒,都是可以要他的命的。

大家自然都認為是蘇雲舒擅自帶小希出去,又讓他受到了驚吓,才會引起高燒。

可是現在,蘇雲舒話裏的意思,卻是有人做了手腳。

姜慕辰的失望溢于言表。

這個女人為什麽永遠都能這樣?明明是她自己做錯了太多,卻死都不肯承認!不止撒謊狡辯,還要連累許多無辜的人!

蘇雲舒看到了姜慕辰眼底的失望,自嘲地笑。

他肯相信才怪了。

兩人正在僵持間,姜慕辰的手機響起,他接了個電話,臉色劇變。

“出了什麽事?”

蘇雲舒心頭升起不詳的預感。

姜慕辰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蘇雲舒無奈,只能留下來等消息。

可她一直沒有等到姜慕辰,卻只等來一個匿名的快遞,疑惑着打開,裏面只有一張照片。

一個襁褓裏的嬰兒,被放在山頂大石之上,身側便是萬丈深淵!

只要這孩子稍一哭鬧,甚至大風刮過,他都會跌落崖底,粉身碎骨!

那是她的孩子!血緣的牽絆,哪怕只是一眼,她便可以肯定!

全身的血液瞬間湧向頭頂!

蘇雲舒立即朝外沖去!

照片上沒有标注地址,然而這難不住她。或者,發送照片的人根本就不想隐瞞這一點。因為那塊岩石旁邊,就矗立着一個古香古色的八角亭。

八角亭上的牌匾之上,金光閃閃的大字在照片裏也是那麽耀眼。

靜亭。

當蘇雲舒在夕陽的黃昏下,看到亭子上那閃耀着金光的那兩個大字的時,視線只是一掠,便看向了旁邊的大石。

岩石上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蘇雲舒腦後一疼,暈倒在地。

14我根本不用賭

這裏是本市西郊一處山頂,只在桃花盛開的時候有人來觀賞,這個季節空無一人。

蘇雲舒是被凍醒的。初冬的寒風,呼啦啦地穿透身體,帶走身體的每一絲熱量。

她艱難地擡頭發現自己被吊在半空,腳下便是萬丈深淵!

比這更令她膽寒的,是她的胸前,還捆着一個小小的襁褓!

第一次母子相見,卻已都是命懸一線!

小小的嬰兒卻根本無法意識到,閉着眼睛睡得安然。

蘇雲舒被捆得一動都不能動,只能用目光細細撫摸這孩子的眉眼。

她的孩子啊!濃眉薄唇,像足了姜慕辰,秀挺的鼻子卻十足十是她的翻版,蘇雲舒哽咽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哭吧,待會兒連哭都沒得哭!”

蘇琳琳譏诮的聲音傳來,蘇雲舒一凜,側眼看去,才發現她居然也像自己這樣被吊着!

蘇雲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環視一圈,心如死灰。

一根繩子的兩頭,分別吊着蘇琳琳和她們母子。看不出中間那端是被固定在懸崖的何處,但是顯而易見,若要救出其中一頭的人,另一頭必然跟着摔下去!

“你還真敢賭。”

深深吸了口氣,蘇雲舒閉上眼睛不去看腳下的深淵。

“這根本就不用賭。”

蘇琳琳輕輕地笑聲,落在蘇雲舒的耳畔,被風撕裂。

“你到底是什麽人?”

姜慕辰帶着怒意的質問聲,從頭頂傳來。

蘇琳琳神色一變,立即擡頭疾呼:“慕辰哥哥!救我!”

姜慕辰已經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形,驚怒交加地看向引他前來的男人。

男人帶着帽子口罩,根本看不清面容,只能聽到他陰測測的聲音:“姜慕辰!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今天就讓你的老婆孩子給他們陪葬!不過,我比你有人性,你可以選一個活下去!”

“慕辰哥哥,小希不能沒有我!你快救我啊!”

蘇琳琳的哭喊聲已經變了調,完全被吓傻了的樣子。

生死一線之間,蘇雲舒的腦子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此刻更是不得不佩服蘇琳琳。

她若是此刻還像平時那般裝模作樣,反而容易惹人懷疑。

生死面前,自私求生,才是人性。

蘇琳琳算無遺策。

只是,可憐了自己的孩子。剛剛降臨人世,就要随自己這個沒用的母親離開!

蘇雲舒低下頭,眼淚滴落在熟睡的嬰兒臉上。

滾燙的淚水被風吹成刺骨的寒意,驚醒了孩子,他皺了皺眉,哇哇地大哭起來。

一時間,整個山頂都回蕩着孩子明亮的啼哭聲。

姜慕辰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視野裏,他附身看着蘇雲舒,如同掌握生死的神!

蘇雲舒顫抖着仰頭看他,卻見他緩緩舉起一把刀。

夕陽下,寒刃閃現着冰冷的光,刺得她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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