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魔王子已經貴為魔尊,(1)

玄靈說自己被父親篪尤抓回去後,就修煉成了魔聖,真身現形。他不滿父親安排的婚姻,就離開了篪尤的領地魔川谷,投奔了當時在魔都身為魔尊的叔叔奚涯。叔叔非常滿意玄靈的本事,就痛快地收他到了自己的軍隊,做了大将軍。

他以為自己總算可以安定下來,很努力地為魔尊效勞。開始的時候周圍的部下和同僚欺生,故意不聽他的,甚至想合夥吸食他。他無奈使出魔音笛,不過十分之一的功力,就把自己所屬的那個軍營裏的魔族弄得人仰馬翻,喪失了半個月的戰鬥力。魔界弱肉強食,只管結果,不問原因。由于削弱戰鬥力弄得軍隊差點嘩變,魔尊奚涯處罰他,讓他去魔界與鬼界的交界處解決邊境魔族與鬼族的摩擦,說要麽死在那裏,要麽就立功回魔都再當大将軍。

在那荒涼的邊境。這邊是寸草不生的魔界高原,那邊就是浸染着無數冤魂的鬼界血河。每年都有冤魂厲鬼想趟河過來成魔,回陽間報仇。也有不少魔引子借此吸食冤魂的怨氣以修煉成魔靈。所以那裏地方每刻都有慘案發生。魔界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在天庭掌控之外,無所謂這些。可是鬼界管理森嚴,有十殿閻王,各司其職。他們受天界約束,怎麽能讓鬼族流竄,被殺害。所以轉輪王薛就經常帶着軍隊來這裏屠戮吸食厲鬼冤魂的魔族,抓回偷渡的鬼族。而他的任務就是打退轉輪王薛,讓魔族強大。不管鬼族是被吸食還是成為鬼魔,最重要的是多些能量聚集在魔族。

他去了趟陽間弄來許多黑狗血和桃木。鬼族是最怕黑狗血和桃木。他用桃木做成箭頭,沾上黑狗血,攻打鬼族軍隊。還在敵軍過河時,把黑狗的屍體扔到河裏。鬼族潰敗而逃。戰後為了防止敵軍再來,便用黑狗骨頭和狗皮混在石土中做成城牆,用桃木做成城門。鬼族要來魔界,要通過城門檢查。而敵軍和奸細就被攔在城門之外。他這都是和凡人學的。邊境安定之後,他就被調回魔都。

可是魔尊的女兒紅虬公主愛上了他,非要嫁給他。他不肯。魔尊大怒就把他遣返回他父親篪尤那裏。篪尤最痛恨的就是自己嫡出的弟弟奚涯,而他卻投靠奚涯。所以篪尤恨他入骨,把他用六條捆龍索囚禁在地牢,被虐打。他本來心灰意冷,打算被篪尤虐死在地牢,所以就是不認錯。篪尤越來越變本加厲。某一刻他真的差點被打死。在生死一線間,他發現自己真的很想再見到皓靈,舍不得死。于是顯露真身,将篪尤打死在獄中,繼承了篪尤的王位。篪尤的三個正室夫人糾集自己的娘家勢力要他交出篪尤的底盤,還挾持了他母親花凸夫人。

花凸夫人自裁,臨死前要他必須活着。于是他就帶領軍隊屠戮了敵軍及三個正室夫人的十族。剛剛結束戰争,奚涯就來攻打他。魔族不存在弑父之說,也不存在為親報仇的借口。奚涯是怕他這個玄靈石轉世的魔王會越來越強大,以至于威脅他魔尊的位置,便命他交出篪尤的領地。他當然不肯,所以就和奚涯對仗。

他的軍隊都是流竄的魔靈與魔引子。十二個魔師也是各懷鬼胎。所以軍隊根本不敵對方。他心想不成功便成仁,于是對部下說:“你們若想逃離,或者背叛,也可以。但我必與你們同歸于盡。”說完他就顯出十丈高的真身,打開自己頭頂的幽冥之火。瞬間,魔界被照得通亮發白。魔族的眼睛都快刺瞎。他的部下自知背叛就只能死路一條,就格外有戰鬥力。于是他帶領部下一鼓作氣把奚涯打倒,自己取而代之當了魔尊。

當了魔尊的他心裏始終是空空的,心想平定各種勢力之後就去找皓靈。還沒有多久皓靈就自己闖到魔界來了。他自然是喜出望外,把她接到魔宮,于是有了現在的相聚。

皓靈聽完,心裏也是百味雜陳問:“那你有什麽打算?我想你若繼續在這個世界裏生存,難保有一天不會被殺戮。一旦被殺,自己的妻兒也難逃厄運。有沒有可能放棄這一切同我回凡間?”

皓靈問完最後一句,自己都覺得答案是明擺着的——不可能。果然玄靈大笑,笑聲中還帶着一種滄桑和凄涼:“權力是最終極的保障。有了權力才有安全和尊嚴。你覺得我放棄了魔尊的位置,他們會怎樣?他們會千方百計分食我身上的魔力,以強大自己。這就是真正的弱肉強食。”

玄靈穿過紗幔望着池子裏皓靈的眼睛,說:“我的傻妹妹,你真的太傻了!”

皓靈自認為天下第一聰明,平生最讨厭人家說他傻:“你以為你暴力專橫就不傻了嗎?馬上平天下,可不能馬上治天下!哼!”

玄靈斜了她一眼,說:“懶得聽你說教。趕緊穿衣出來吧!”

皓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裸體,趕緊旋轉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上了玄靈專為她準備的華美高貴的紫紅紗衣。

皓靈陪玄靈吃晚飯。皓靈發現端上來的是她最熟悉的冰川靈芝,意外又開心:“你專門去草廬采摘的嗎?”

玄靈玩笑似地傲嬌,說:“你想得美!這是我自己特意培育的。吃這個東西可以長進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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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靈卻毫不留情地撕開他的謊言:“切!一定是思我太切,于是弄了這些的東西來寄托相思之情。我可以想象你平時是如何天天吃着這靈芝,想着我和你在草廬的日子的。”

“真是個自大狂!”玄靈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又高興又溫暖,覺得還是皓靈懂他。他自從被篪尤從草廬綁回魔界,從未這樣有家的感覺。這空曠冰冷的魔宮也仿佛有了生氣。

吃過飯,玄靈就摟着皓靈去熟悉他奢華的宮殿。邊走,他就邊得意地炫耀他的財富與權勢。最後要上床休息了。玄靈也不肯離開皓靈,坐在皓靈身邊就開始寬衣解帶。

皓靈阻止了他,要他還是回自己房間睡。玄靈反過來依偎在皓靈懷裏,撒起嬌來:“我再也不想離開你半步,我要守着你,親自保護你,就像守護着自己的母親一樣,不讓你受任何傷害。”

皓靈心軟了,女孩子體內的母性被喚醒:“那只能和衣而睡。畢竟我們還沒有拜堂成親。”

玄靈猴急:“那我們現在就拜堂。這樣我們就可以立刻融為一體了。”

皓靈驚訝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太倉促了!而且我親生父母還有棋文子師父都不在呢。”

玄靈有些不耐煩:“他們來不了魔界。還得等我們回凡間才可以讓他們主持婚禮。太麻煩了!到時候還要諸多解釋,我的出身也要僞造,因為你父母不可能相信我的真實身份,會認為我是瘋子。”

皓靈也很為難:“那也要想辦法解決。總不能不清不楚地就嫁了人,父母都不知道。”

玄靈臉色沉了下來,抱住玄靈說:“那我先在魔界給你做個封後大典。我們現在魔界成親。再盡快找個時機去見你凡間的長輩,在凡間行禮。這次,你——不——許——反駁我!”

皓靈忽然覺得玄靈變得很霸道,可同時又覺得有些甜蜜:“如果我父母不同意你呢?”

玄靈很自信地說:“放心吧,我會讨你父母歡心的。”

皓靈打趣他說:“你來路不明,他們才不會放心呢。”

玄靈覺得這話好刺耳:“我會先在王之麟家附近置田宅作為聘禮,說自己是蜀地羌族的王族後裔。他們定會同意。完婚之後,就把田宅地契給他們,讓你的弟弟和他們都有生活保障。娘子,我可考慮得周全?”

皓靈笑了:“夫君考慮的甚為周全,我無憂矣。”

說完他們就打鬥着入睡了。

皓靈熟睡了半個時辰,就被玄靈給撫弄醒了。玄靈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他大概是太想念皓靈了嘴裏模糊地念着皓靈的名字,全身發熱,雙臂抱着皓靈的身子。手在她身上隔着衣物無盡地撫摸。皓靈很困,實在忍受不了了,就将皓靈推到一邊。

玄靈被推醒了,睜開第一眼沒有看到皓靈,就緊張得要死。轉過頭一看,皓靈就在旁邊睡着,才把懸着的心放下了。他又過來抱着皓靈:“吓死我了,還以為你又不見了,被誰擄了去。”

皓靈真的很累:“你別吵我,我想睡覺。”玄靈就是要摟着她。

皓靈才睡了一小會兒。玄靈又躁動不安了,呼吸越發急促,把手伸進了皓靈的衣服裏。皓靈多次把他推開,最終把他惹惱了。

玄靈轉眼像是變了一個人,那激動與瘋狂的表情,仿佛在告訴皓靈,如果他再不能用這最親密的行為保證他們不再分離,他便立即去死。随即就用最強韌的方式,扯碎了皓靈的所有衣服。皓靈吓得木在床上,來不及拒絕,整個人都蒙了。

皓靈終于成了自己的實質的妻子,玄靈血脈迅速膨脹,□□處,一聲狂叫。整個宮殿都在回響。那聲音裏,不僅有無盡的快感,還有多年來思念,痛苦,怨恨與絕望的發洩。發洩過後,玄靈如沐花叢,蝴蝶飛舞,花瓣片片散落的浪漫感與幸福感。

玄靈繼續溫柔地揉搓着皓靈溫潤如玉的身體,享受着兩個人嬌嫩肌膚相互貼切摩挲的妙感,甚至小心保持着□□在皓靈的體內绻潛,他要充分再充分地感受這種獨特的歸屬感。他依舊嬌美的臉在皓靈的背上磨搓,然後一路搓到頸部,接着是臉部。這時他感覺到了皓靈臉上的濕粘的淚痕。他一驚,方才醒悟,這是皓靈的初夜,卻被自己粗暴地褫奪了。他心疼地拭去皓靈的淚水。皓靈的眼睛一眨不眨,完全沒有表情地躺在那裏,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反應。那曾經無限仙雲流轉的眼睛此時完全沒有了光芒,仿佛死魚一般。玄靈慌了,趕緊把她的臉摟在懷裏:“我錯了,你別這樣皓靈。我實在不能再忍受和你的分離,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別生氣了,你說話好不好?”

皓靈的靈魂好像已經走了,呆滞在那裏,什麽也沒聽進去。玄靈使勁地晃着她,無奈得只剩下使用暴力:“你說話呀!你動一下啊!聽見沒有?!”最後他只得使出還魂術将皓靈的三魂六魄召回體內。

“啪”地一聲,皓靈狠狠抽了玄靈一個巴掌。玄靈的脖子瞬間被打歪了,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他緩緩地回過頭來,看到的是皓靈無限憤恨和悲戚。他不明白,自己是粗莽了一些,可若皓靈是如自己愛她一樣愛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表情。自己這些年被多少高貴美麗的女子追求,都不曾動心,為了再見到她,再苦再難都堅持活了下來。現在她卻如此抗拒,仇恨自己。玄靈想到世界上連深愛的皓靈都不是全心全意地愛他,那種從小就種下的孤獨和凄涼感瞬間轉化為憤怒。

玄靈一把把皓靈抓到離他眼睛只有半厘米的地方,聲調平靜得令人毛骨悚然:“此生,除了我的父親,只有你能抽到我的臉。我平生最恨被打臉。凡事打過我的,我都會讓他死得很難看。今天你打了我的臉,我不和你計較。但岳皓靈,你記住:如果你敢離開我,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玄靈刷的一下松開皓靈,背她而睡。

作者有話要說:

☆、封後大典,夢魇伊始,回門見親人,文曲星已經做了三品大将軍

這一夜,皓靈注定是睡不好的。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喪失意識睡着的,醒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她仍舊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玄靈到底怎麽了。

“冊封大典就要開始了。你趕緊起來,典禮結束以後再回來睡吧。”玄靈坐在梳妝臺前,衣冠禮服已經穿好,不知道在那裏等皓靈醒來等了多久。

皓靈毫無顏色地看着玄靈,發現玄靈的眼睛也腫了,明顯是哭過,只是他仍舊倔強地保持着自己的王者尊嚴。他也不想多說話,眼睛裏和自己一樣也是冷漠。大概自己的拒絕讓他也很失望。

皓靈心裏此刻真的恨玄靈,但她也不拒絕封後大典。大概從第一眼見到玄靈到現在,她從來都覺得自己與玄靈是伴侶,從未懷疑過。她站了起來,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那少女的曼妙身材,憔悴荒涼的面容,蓬亂的頭發,不由得覺得自己是個可悲的工具。但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很誘人的工具,足以讓所有男人趨之若鹜。

“你現在想反悔還來得及。”玄靈的這番話讓皓靈措手不及。

什麽意思?占有了我的身子,還說這種話。是怕我皓靈反悔,還是你自己想反悔?皓靈心裏好一陣怨氣和傷心。玄靈那表情,好像受辱的人不是皓靈而是他!

“今天冊封大典,我要你親自給我穿上每一件衣服,戴上每一個首飾。”皓靈用不大溫柔的聲音說。她這樣做無非是用很高傲的方式證明自己就是要嫁給玄靈,要最正式的名分。

玄靈眼裏露出一絲喜悅,心裏釋然。雖然從未有女人敢這樣要求他,他也從不服侍任何女人,他在女人面前從來是絕對的權威和傲嬌,雖然他和皓靈有不愉快,但只要皓靈不離開他,他就心甘情願做皓靈要求他做的這些事情。

皓靈準備完畢,便在玄靈的扶持下走出了宮殿。眼前的景象讓她感覺到無限的榮耀和無比的欣慰。不僅僅是魔界王族及高級的魔師百萬人在宮外彙集,山呼魔尊魔後與天齊尊,永世同心,而且魔界一夜之間從洪荒之地變成了春意盎然的如畫江山。整個戾氣彌漫的世界,開始有了和諧繁榮的景象。

皓靈不自覺地心情大好。她幸福地看着玄靈。玄靈也很默契地看着她。眼前的這個女子的喜悅就能讓他也喜悅。他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分別代表乾坤,陰陽。陰陽相合,萬物生長。四方六合生機勃勃。昨晚我可沒有做錯啊。”

皓靈羞澀地笑着,嬌羞地撞着玄靈。玄靈開心地摟着皓靈,然後對下面的百萬魔族宣布:“即日起,岳皓靈就是我魔族最尊貴的魔後!”話音剛落,百萬魔族齊聲高呼“烏拉!”

那一刻的确是皓靈與玄靈此生最開心最幸福的時刻。

這時一個魔聖喊:“魔尊魔後是玄皓雙靈轉世。我魔族定能一統三界,唯魔獨尊!”随即,再場的所有魔族都打了雞血似的雄心勃勃,山呼:“一統三界,唯魔獨尊!一統三界,唯魔獨尊!”

皓靈聽聞這話,毛孔都豎起來了,這是要造反啊!她驚恐地看着玄靈。玄靈正沉浸在至高無上的權利與野心當中。他閉目仰天,雙臂朝上,大喊:“我定要三界俯首,振我魔族!重振天綱,萬邦來服!”他已然完全不是當年那個絕望可憐的書生少年,而是雄姿英發,胸懷大略的政治野心家。

皓靈感到不寒而栗。她本人對仙界也不滿,可仙人們總還是以和為貴,互不侵犯。可魔族要□□□□,一統三界。這必然是血雨腥風。何況誰也不會有必勝的把握。成王敗寇的悲劇,她也斷然不想玄靈上演。

“尊貴的魔後,見過你丈夫的血親吧!”狂汐公主不知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玄靈始料不及,趕緊把她擋住,大叫:“誰讓你來的!滾出去!”

“憑什麽讓我滾出去!你的同心骨鎖還在我手上呢!”她拿出玄靈當年與她交合後生成的同心骨鎖,故意在在皓靈面前晃,“看見了嗎?!這是魔族交合才會有的同心骨鎖,你和他會有嗎?還好意思當魔後!你連魔族都不是!”

玄靈氣急敗壞,狠狠地扇了狂汐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你再不滾,我就殺了你!”

狂汐大嚷:“戟兒,快來!你父親要殺你母親啦!”

一個□□歲的男童魔聖跑了上來,用稚嫩的聲音替狂汐求饒:“父親不要殺母親!我這就帶他回泿水!再不會來魔都搗亂了。”随後就是下跪磕頭,不答應便不停止。

玄靈看着可憐老實的兒子想起了自己當年,好不心酸:“趕緊帶你母親離開。好好看着她,她是個瘋子!”戟兒聽聞趕緊謝恩,叫左右把狂汐架走了。

玄靈眼圈紅潤,轉過身來,發現皓靈雙眼圓睜,直直地瞪着他,全身顫抖,一言不發,仿佛是大戰将至前的寧靜。

玄靈心裏一沉,感覺他的整個世界就要坍塌了。他顫微微地走上臺階,腳底發軟,根本站不穩。他下意識地抓住欄杆。此刻,他能感受到皓靈的心已經攪成了肉泥的那種無極之痛。他恨不當初怎麽不自裁,恨自己為什麽這麽自私就是放不下皓靈,恨自己怎麽這麽無能。他多想重新投胎,或者時間倒流,自己絕對不會那麽莽撞地妄圖與篪尤同歸于盡,讓狂汐有可乘之機。

“皓靈!”玄靈無力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皓靈的胳膊。

皓靈本能地躲開了。玄靈心裏深深地被戳了一下,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出來,從面頰劃過。這裏雖然有百萬魔族,卻突然見變得異常安靜。安靜得玄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司儀的本事顯露出來了,他看見大事不妙,就機靈地喊了一句:“封後大典結束。魔尊魔後回宮休息,諸位魔族退下。”

大家齊刷刷有序地散去。寝宮裏只剩下魔尊和魔後。其他的宮女侍從都不敢上前,只在外面候着。那緊張的氣氛,誰也不敢多說一句,生怕招來殺身之禍。

皓靈一句話也不說,呆坐在那裏。她怕是有千萬句話要問要罵,可和所有抑郁到發病呆滞的人一樣,她那口惡氣太大,堵在胸口根本無法發聲。

玄靈也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哪個男人不想在自己最心愛的人面前保持最完美的形象和最高貴的尊嚴。可他現在連同自己過去和皓靈的美好記憶都毀成了斷壁殘垣。他像個被捉現的罪人一樣,遲鈍難語:“你終于明白我這些年為什麽不找你了吧。早晨,我還最後問過你,後悔還來得及。”

本來還不想說話的皓靈,聽到最後一句不由得用一種嘲諷的口氣問:“你若早說你已經和別的女人睡過,還生了個孩子,我會不來得及後悔嗎?”

一句話紮得玄靈的心血肉橫飛。他的下巴與臉都在劇烈顫抖:“我的确沒有勇氣告訴你。 我太想你了!當你又來到我的世界,我就再不願意你離開。我就是不敢告訴你,我想瞞你一輩子。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會這樣。”

“夠了!你摟着別的女人睡覺的時候,難道還能裝着我嗎?還弄出一個孩子,然後用一句你後悔還來得及,堵我的嘴!無恥,下作!”皓靈一股氣上來了,瘋一樣地狂罵,把屋裏的東西,搬得動搬不動地都一頓橫掃狂劈。

玄靈見皓靈失控,緊緊把她抱住:“不要傷了自己!你會受終身落下病根的!”

皓靈哪裏聽得進去,拼死掙紮。她越掙紮,玄靈抱她越緊。她全身烏紫,氣都快喘不上來:“你幹嘛還娶我?!為什麽幹脆永遠不要出現!你就是貪婪無恥!你就是根裏就下賤的魔族,我當年瞎了眼,沒看出來,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這通毒到極致的痛罵,把玄靈罵崩潰了。玄靈絕望到快沒了意識,不知道什麽時候松了手,皓靈啪的一下,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血流不止。玄靈看着這情景無疑雪上加霜,心髒劇痛,身體痙攣,一口血噴了出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少晝夜,玄靈才醒。他十分虛弱,環顧一周不見皓靈,知道皓靈已經徹底離開他,不會再回來,不由得嚎啕大哭。頓覺,縱然擁有天下也毫無意義。正要自盡,卻被蟬兒攔住:

“魔尊,萬萬不可。”

“她不會再回來了!”玄靈現在咽一口氣都覺得渾身難過。

“魔後她,她沒走,正在大殿料理政務。”蟬兒說的是好消息,表情卻是有所隐瞞。

“我去找她,我要看看!”玄靈要親眼見到方才放心。

蟬兒不想他去,卻又不敢攔着他,只好扶着他去大殿。

他們從側門窺視,只見皓靈表情漠然,聽着殿上的大臣講述魔界的事情。玄靈心裏滿是激動和感激。他萬萬沒想到皓靈沒有離開她。

等下朝之後,皓靈撞見他與蟬兒,沒有說話,徑直走了過去。

玄靈知道她還在生氣,趕緊上前去攔住皓靈。皓靈根本不想看見他,只是說:“蟬兒姑姑把你和狂汐的事情告訴我了。我暫且信着。”

“那是真的!你可與我通靈,回溯我的過去!”玄靈抓住每個可能與皓靈恢複關系。

“真假已經不重要了。我不想去回溯你的過去。我之所以留下,是因為我不想你的那些魔族趁你之危,将你分食,然後陷入軍閥混戰當中。我已經穩定了民心,你……”皓靈本想說,玄靈好了之後,她就離開,又怕玄靈一氣之下一病不起,只好婉轉說,“你好了以後就可以自己打理。”

玄靈何等機敏,一語點中要害:“你會走嗎?”

皓靈望着玄靈那極為緊張不安的樣子,緩緩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玄靈一股血氣沖了上來,心髒又要受不了,馬上要昏厥。

皓靈慌忙把他扶住,這才發現他連鞋都沒有穿就跑來了,只為親眼見證她沒有離開,心裏微微疼了一下。玄靈趁機緊緊抓住皓靈的手,呼吸都不均勻,聲音顫抖:“你要走,對嗎?你還是要走?!”他哽咽了起來。

皓靈畢竟愛了他這麽多年,真不忍心看他這副模樣:“我不走,你安心養病。快點好起來。”

玄靈不信,直說:“你騙我,你騙我!我恢複了身體,你就會走。等我睡着了,你就會偷偷離開!這裏沒有誰能阻攔你,多少侍衛都看不住你。我太了解你了!”說着說着,玄靈就激動起來。

皓靈要把他扶回寝宮。他不肯走,只說即使死也要死在皓靈懷裏。衆人相勸,反倒讓玄靈更加頑抗,消耗元氣。

皓靈只好沖他嚷了一句:“你要是不聽話,我現在就走!”

玄靈立刻安靜了,乖乖被皓靈扶了回去。衆人皆退下。皓靈讓玄靈在自己懷中入睡。也只有這樣才能讓玄靈安心睡覺,恢複身體。皓靈看着熟睡中的玄靈是如此的放松安逸,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一身的疲憊都在這口氣裏了。

她望了望鏡子中的自己,一副母儀天下的妝容,感慨,才不過數日,自己就變成了一個身負重任的大人。

她撫摸着玄靈淩亂的頭發,心裏漸生起一股疼愛之情。她忍不住輕吻了一下玄靈的額頭,多希望時間凝固,他們之間就這樣一直下去,姿勢樣子,內心都不要變。

皓靈的守護和身上的皓靈之氣讓玄靈恢複得很快。他們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雖然不像少時在草廬那樣無憂無慮,親密無間,但也算愉快。皓靈提出說要請棋文子做媒人,在父母面前再完婚一次,給父母一個交代。玄靈欣然答應。

他們找了個日子回去見棋文子。棋文子與神算子終于盼到了皓靈回去,剛一見面,自然是欣喜萬分。棋文子多月緊鎖的眉頭終于舒展。他從未和皓靈分開過這麽久,因為思念和擔心,瘦了一大圈,皮膚也變得蠟黃,人也顯得蒼老了。他興奮得忘記了體面,就沖上去抱住了皓靈,讓皓靈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兒時。

她們喜極而泣。神算子也在一旁激動得抹眼淚。“玄靈見過師父。”玄靈見到故人本來也是高興的,不過看到皓靈被人抱着,心裏還是有點疙瘩,于是趕緊打斷插入。

神算子看到眼前的玄靈,被吓了一跳。當年的書生少年,如今已經是非常老成甚至是老辣的男人了,好一股江湖血腥的氣息。他眉間的封印在示警。

“玄靈!好久不見,你如今在魔界可好?”棋文子本來有通靈追溯過去的法術,可他發現玄靈在故意屏蔽他,讓他無從查詢。他轉而去暗中通靈皓靈,皓靈居然也刻意封閉自己。

玄靈說:“我已經修煉為魔尊。現在魔界不同往日。因為他和皓靈已經在魔界結合。雙靈在魔界結合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更古未有的生機。”

“什麽?!你們已經結合?”棋文子聽到這個消息,居然瞬間肺裂,臉色變得比隆冬的冰雪還冷,“你們先回屋去吧。我有些不舒服。”不等玄靈他們同意,棋文子就回到卧室去了。剛關上門,他就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神算子緊随其後,見狀大叫。皓靈他們趕過來也驚詫不已。皓靈非常自責,要棋文子不要怪她私定終身。玄靈擰着眉頭不語,不滿棋文子這般不高興他與皓靈的結合。

皓靈不經玄靈同意,便咬破他的手臂,用他血和自己的血混在一起,給棋文子服下。棋文子才醒過來。棋文子看着皓靈,好不傷心,但也不想再說什麽,只讓神算子單獨侍奉在他的卧榻邊。

當天夜裏,不知道王之麟怎麽得了消息趕了過來。他伴随孟玄喆給朝廷立了大功,掃除了北漢的殘部,這時候已經是懷遠大将軍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将軍府。他信心滿滿地要回來娶皓靈,來到舊居知道他日思夜想的人和玄靈黏在一起,無名之火就竄了上來。可畢竟已經是久經沙場的人,不會像少年時那樣粗莽。

“玄靈公子,好久不見,現在在做什麽?皓靈是如何找到你的。”王之麟開口便問。

“王将軍,在下被父親尋回後就安心在家讀書。如今已經被正式封為世子,将來繼承父親綏遠大将軍的位置管理西南夷州。”玄靈随口就是一堆謊話,還拿出個世子印弄得來證明自己的身份。玄靈給皓靈使了個眼色,告訴她自己早已做好準備。

王之麟還是不信,同時擔心如果玄靈真是世子,那可真就不好辦。因為朝廷正興師北伐,對西南少數民族都是懷柔政策,絕對不會得罪。若玄靈以世子身份要娶皓靈這個民女,朝廷絕對會禦賜婚禮,做個順水人情。

皓靈則擔心玄靈圓不了謊,怕王之麟去查。那個遠在蜀地西南的綏遠将軍哪裏會認得什麽玄靈,世子也不是随便可以冒充的呀。

“玄靈世子既然來了,不如去我将軍府。我做東,招待你這個故人。皓靈,你可以願來陪酒?”皓靈應該說比玄靈更有資格做王之麟的故人。王之麟這樣說明顯的是不想皓靈來。皓靈就推辭了。本來她也不想蹚渾水,讓他們兩個大男人自己去解決好了。

玄靈與王之麟在将軍府喝了個痛快。兩個男人都歷經了硝煙戰火的考驗,早已不是當年的小二郎了。王之麟套玄靈的話,玄靈則和他仔細講了不少西南蠻族的矛盾與貿易故事。玄靈是越講越起勁,王之麟是越聽越焦慮。王之麟要玄靈留在将軍府,說房間多,比棋文子那裏方便,其實是想等查實了他假世子的身份,按宋律就地将他綁了,送去衙門處決。玄靈哪裏會怕王之麟,就痛快答應了。

武夷山離蜀地很遠。所以十幾天來,皓靈,玄靈與王之麟三人就經常互相串門。每次皓靈去将軍府,還是怕刺激王之麟,故意與玄靈保持距離。她想着他們這次不過是回凡間完婚給父母交代的,不想多生是非。玄靈則不管那麽多,根本不把王之麟放在眼裏,總是與皓靈走得格外近。王之麟看到皓靈來了,當然是顯擺自己的功勳和将軍府的殊榮,皇上的賞賜。可皓靈總對他若即若離,好似崇拜贊賞,卻都不過是客套話。而每次玄靈親近皓靈,皓靈仿佛有意回避,細微處又表現得無比親近溫情。王之麟感覺不爽,賭氣道:“皓靈妹妹說是來看我的,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皓靈囧得有些懊惱:“我不過一普通女子,心思哪裏值得将軍揣摩。如将軍這樣戰功卓著,手握朝廷重兵的人,朝廷當賜婚公主。否則将軍如何能讓朝廷放心?”

王之麟也來氣了:“如果按照妹妹的說法,那玄靈世子作為未來的綏遠大将軍,也必定要娶公主啦。”

皓靈說:“綏遠大将軍是以夷治夷的地方安保官。朝廷對西南藩主向來寬松懷柔,以德服之,不多加幹涉。他們自己內部通婚都是自由的。作為綏遠大将軍願意娶漢女就是表對朝廷的忠心。蜀地窮山惡水,哪個公主願意嫁。如果玄靈要娶我,估計朝廷會立刻封我為公主嫁之。”

王之麟被皓靈的話堵得死死的,臉色發青:“那就祝你夢想成真!”

皓靈見話不投機就告辭了。

不多久,王之麟的探子就回報,蜀地綏遠大将軍的确有一個世子,名曰阿□□,與未婚妻來了泰寧。世子喜愛漢族文化,愛到處游玩,給自己去了個漢人名字叫玄靈。她的未婚妻也是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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