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聽刀劍喑啞

高樓奄奄一息傾塌

是說一生命犯桃花

誰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無瑕風流不假

畫樓西畔反彈琵琶

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

色授魂與颠倒容華

兀自不肯相對照蠟

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

到頭來算的那一卦

終是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鳴戰馬

懷抱中那寂靜的喧嘩

Advertisement

風過天地肅殺

容華謝後君臨天下

登上九重寶塔

看一夜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剎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

枯藤長出枝桠

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

夢中樓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天地浩大

一曲做罷,衆人都愣着,連東方皓炎也怔住了。半晌,響亮的掌聲響起。

東方皓炎驚奇的問道,“紫兒,這首曲子你從哪裏找來的?如天籁之聲啊!"

西月沫兒挑挑眉,“你擅長蕭,拿來與古琴一起合奏吧!”

東方皓炎點點頭,吩咐人拿來了一支碧玉蕭。

二人準備完畢,共同演奏了一曲《傾盡天下》。多年後,東方的老臣依舊記得,那首美妙絕倫,無與倫比的曲子。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

誰帶你看城外厮殺

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

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

一念之差為人作嫁

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飲茶

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

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

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一場繁華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

聽刀劍喑啞

高樓奄奄一息傾塌

是說一生命犯桃花

誰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無瑕風流不假

畫樓西畔反彈琵琶

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

色授魂與颠倒容華

兀自不肯相對照蠟

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

到頭來算的那一卦

終是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鳴戰馬

懷抱中那寂靜的喧嘩

風過天地肅殺

容華謝後君臨天下

登上九重寶塔

看一夜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剎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

枯藤長出枝桠

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

夢中樓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天地浩大

曲罷,東方皓炎不自覺的摟着西月沫兒,臉上洋溢着各種美麗。衆人都怔在當場,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千儒重傷

半晌,杜婉月首先回過神來,清咳了幾聲,“這一局,我認輸!”

話一出來,衆人也被驚醒,掌聲比之前更響亮,更長久。

西月沫兒退出東方皓炎的懷抱,起身平視着杜婉月。能屈能伸,這女人果然不是個尋常女子,看來下面的不能輕敵啊!

“既然杜姑娘已經認輸,那此局為皇後勝出,來人,擺棋!”東方皓炎看到西月沫兒眼裏閃過的光芒,頓時明白,這丫頭是想要告訴天下人,他東方皓炎娶的女人有多麽不同。她自私的想告訴所有人,這天下,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他!

不多時,大堂上擺出了一個棋盤,西月沫兒和杜婉月對視着,誰也沒有先動子。又過了一會兒,杜婉月終于沉不住氣,纖手拿起一枚白棋,落在了棋盤上。西月沫兒勾唇,也下了一枚棋。

兩個時辰過去了,東方皓炎緊緊盯着下面那盤棋。婉月擺出得是九卦連星陣,紫兒卻擺出了天回離桃陣。這兩種棋都是上古失傳之陣法,而且,都無解!他真的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究竟那種陣法更厲害。

其餘人看不懂她們二人在下什麽,只是湊湊熱鬧,看個輸贏。

又一個時辰過去,二人依舊沒有分出勝負,西月沫兒也不着急,只是偶爾閉上眼歇息歇息。杜婉月一對美麗的眉毛卻緊鎖,雖然她也想知道這兩種陣法哪種更有沖擊力,但是,無解的兩種陣法互相糾結,她也實在應對不了啊!

“皇上,依微臣看,皇後娘娘和杜小姐今日是無法在棋上分出勝負了,不如判和吧!”一名年輕官員手裏拿着酒杯,優雅的站起來對東方皓炎笑着說道。

西月沫兒本來正在閉目養神,等杜婉月下棋,但當她聽到這話時,不由得睜開眼睛,她以為除了東方皓炎,沒人能看懂她們在下什麽,卻沒想到。。。只見那男子溫文爾雅,沒有林斌身上的陰冷,沒有北堂墨身上的痞子氣,也沒有光陌身上的那種溫暖,更沒有鄭宸揚身上很徹底的儒雅氣息,而是一種淡淡的溫潤,淡淡的清涼,是中看起來比較複雜,似乎經歷了很多滄桑的感覺,但卻是個美男!

東方皓炎與那男子對視了一眼,“風愛卿說得有道理,紫兒,你們怎麽看?”

西月沫兒低眸看着棋盤,“本宮皆聽皇上安排!”

東方皓炎掃了眼杜婉月,沒有問她,而是直接吩咐人撤去了棋盤,宣布這一局,和。

約一刻鐘後,東方皓炎宣布西月沫兒勝!

半個時辰後,西月沫兒的畫也贏了。

又一柱香後,西月沫兒再次獲勝。

“杜婉月,朕念你父親為國身亡,不計較你不尊皇後之罪,現在,給我滾!”東方皓炎下了臺階,摟着西月沫兒平淡的說道。

杜婉月淚眼婆娑,“皓炎哥哥~~~”

西月沫兒撇過臉,輕輕拽着東方皓炎的衣服,“杜小姐,別忘了你的賭注是什麽!”

杜婉月緊咬着下唇,“好,皓炎哥哥,婉月離開,婉月這就走!”說着,杜婉月擦着眼淚,跑出了大殿。

東方皓炎在西月沫兒耳邊低聲問道,“紫兒,這麽長時間了,累嗎?”

西月沫兒閉着眼,點點頭,沒有說話。

東方皓炎輕笑一聲,抱起了西月沫兒,“皇後娘娘累了,朕帶她去休息。宴會就散了吧!”

所有朝臣起立,拱手送道,“恭送皇上,恭送皇後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房間裏,東方皓炎緊緊抱着西月沫兒,“紫兒,今天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原以為你和慕容妃绮比試時是你的真本領,卻沒想到你還潛藏着這麽多!”

西月沫兒也不否認,“那日的賭注沒有今日的誘人不是?”

東方皓炎先是一怔,便放肆的笑了,“紫兒說得對,那日的賭注怎麽會有今日的誘人!”

西月沫兒也輕笑,想起今日大堂上說話的那個男子,問道,“今日讓你判和的那個男人是……”

“他叫風夜希,是我剛提拔的新丞相”東方皓炎解惑道。

西月沫兒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新丞相?看來又是一個與衆不同的男子啊!

“少主!”風徕帶着猶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成功的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東方皓炎吩咐道,“進來說話!”

風徕應了一聲,便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的二人雖然有些臉紅,但也沒有躲避。西月沫兒反而坦然的看着風徕,等着他的下文。

風徕輕咳兩聲,“少主,南宮軍隊與西月将士在武峽鎮交戰,西月大軍遭受重創,千儒王爺也身受重傷,性命堪憂”

西月沫兒聞言不自覺的捏緊了手,五哥!

東方皓炎珉着薄唇問道,“南宮帶兵的是誰?”

“回少主,是無缺世子的父親”

東方皓炎冷哼一聲,不屑的吐出兩個字兒來,“難怪!”

“你先下去吧!”西月沫兒啞着嗓子說道,

“是,少夫人!”

風徕走後,西月沫兒立刻從東方皓炎懷裏爬起來,“皓炎,五哥他……”

東方皓炎怎會不明白她的擔心,也坐直身子安慰道,“紫兒,沒事的,西月不是還有鄭師兄和林斌,關乎西月根基之事,他們不會不管不問的。而且,我們能得到消息,父王和娘親必定也能得到消息,他們的兒子,不會不管吧!”

話畢,西月沫兒才安穩下來,娘親一定不會不管五哥的!

“好了,今日累了一天,先睡吧,等會兒用膳時我再叫你”說着,東方皓炎将西月沫兒輕輕按在了床上。

西月沫兒閉上眼睛,心裏壓着西月千儒的事,哪裏還睡的着,思緒游蕩了好久,突然聞到一股異香,便睡了過去。

☆、皇上改國號為天

兩個時辰後,西月沫兒悠悠的醒了過來,東方皓炎卻已經不在身旁。

夜色降臨,外面一片黑暗,西月沫兒穿上了鞋,走出房間才發現連平時宮裏要點的燈都沒有亮着,有些驚異,也随即想起入睡前的那種異香。

西月沫兒眼眸一亮,自己身旁有異香,東方皓炎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宮裏沒有一點光亮,難道是!!!

想到這裏,西月沫兒立刻提起裙擺,跑向禦花園。一路上除了黑暗還是黑暗,西月沫兒也沒有心思考慮到這個,只是在心裏期盼皓炎是安全的。

終于,西月沫兒路過一座亭子時,發現那亭子是有亮光的,那裏面坐着的,正是自己擔心熟悉的身影。西月沫兒看着那抹身影,腳步停了下來,心裏某處微微的疼着。那身影,似乎很悲哀,很孤獨,很難過。

東方皓炎正坐在亭子裏,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倒酒。仰頭。東方皓炎根本沒有發現西月沫兒的到來,動作很快,如同喝水一般,又似乎在壓制着一種無奈和傷心。

西月沫兒緩步走上亭子,手輕輕搭在他肩上,聲音有些哽咽,“皓炎,一個人喝酒不會悶嗎?發生什麽事了?跟紫兒說說吧!”

東方皓炎在西月沫兒搭上肩膀的一瞬間,心裏微微顫了顫,放下酒杯,拂上肩膀上那冰涼的玉手,微微擡頭,對上西月沫兒的眼眸,手腕一轉,将西月沫兒攬進了自己懷裏,“紫兒~~~,紫兒~~~”

西月沫兒靜靜的聽着這一聲一聲的呼喚,心就像碎了一般,玉手搭上他的脖子,“我在”

東方皓炎聽到西月沫兒的回應,酒勁沖腦,下身頓時一緊,大手摸向腰間,解開了衣帶。

西月沫兒輕咬着下唇,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也不明白東方皓炎是怎麽了,只能配合着他。

不多時,東方皓炎解開了西月沫兒的衣服,自己也褪去了身上的累贅,将西月沫兒壓在地上。西月沫兒珉唇,不語,一滴清淚卻滑了下來。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哭,只是,心裏那處隐隐的藏着心痛與不安。

一夜春風,東方皓炎略顯疲憊的摟着西月沫兒躺在地上,嘴裏輕輕念出,“紫兒,對不起......”

西月沫兒雖然也累,但還睜着眼,聽到東方皓炎的話,心裏一顫,“你說什麽?!”

然而,東方皓炎卻睡着了,均勻的呼吸聲進入西月沫兒的耳朵裏。

紫兒,對不起......

這話到底什麽意思?他哪裏做錯了嗎?為什麽要跟自己說對不起?

西月沫兒鎖着眉頭,也沒再多問,從東方皓炎懷裏退了出來,找到自己的衣服亂穿了一通。說是穿,不如說是套在身上,拿頭上的絲帶胡亂的纏住了。

處理完自己,西月沫兒又找到東方皓炎的衣服,替東方皓炎穿上。趁着夜色,西月沫兒扶着東方皓炎回到了房間,心裏想到,幸虧如今是晚上,沒有人看到。

西月沫兒第二日醒來時,東方皓炎又不在身旁,她平靜的吩咐清顏清澀替她換了衣服,又用了膳。膳後,西月沫兒盤坐在床上,正要準備修習靈力,卻聽到清顏的呼喊。

“公主!”

西月沫兒放下了腿,吩咐道,“進來吧!”

“是!”

清顏進來後站在西月沫兒身旁,看着西月沫兒,并沒有說話。

“什麽事?”西月沫兒開口問道。

“公主,前朝傳來消息,皇上改國號為天,自己也改回了姓名”

西月沫兒微微擡眸,“結果呢?”

“朝臣跪求皇上收回成命”,西月沫兒點點頭,她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即便所有朝臣都是東方皓炎的心腹,但始終他們效忠的是東方這個國家。他們一定會死守着東方的名號。

“結果呢?”

“皇上顧及東方根基,退了一步只改了自己的姓名”

西月沫兒再次點頭,哪怕那人再狂妄嚣張,也得顧及根本。

清顏仔細打量着西月沫兒,說道,“公主,怎麽屬下總覺得您今日有心事似的”

西月沫兒聞言有些心虛,将目光轉向別處,“我能有什麽心事,不過是擔心五哥安危罷了。對了,魂閣可曾傳來什麽消息?”

清顏心裏起疑,卻也并沒有深究,回答到,“早上傳來口信,說林少主已經趕到了邊城,正在努力救治千儒王爺。太上皇也帶着太後與煙雪小主及無缺世子趕往邊城,據說最遲今晚便能到達”

西月沫兒點點頭,“你先下去吧,有事快速禀報”

“是!”清顏應了聲便離開了。

西月沫兒看着清顏離開後,有些心浮氣躁,拂拂衣袖,便躺着睡下了。

☆、北堂新皇登基

西月沫兒在黃昏時刻才醒來,只是不願意起榻,依舊睡在床上。

清顏聽到屋內有些動靜,便走進屋裏來,“公主!”

西月沫兒嗯了一聲,問道,“皇上來過了嗎?”

清顏搖搖頭,“沒有,公主,您和皇上鬧矛盾了嗎?怎麽今日一直不見皇上呢?”

西月沫兒撇過臉,立刻回道,“沒有!”

清顏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垂下頭,想着要找些話題和西月沫兒談談,給她解解悶。

西月沫兒也沒有說話,房間裏漫上沉寂之聲。

終于,清顏想起一個一直以來都讓她不解的問題,“公主,為什麽東方皇宮裏沒有太監呢?”

西月沫兒眼眸一閃,沒有太監?似乎,真的是這樣。“我也不知道,哪天問問皓炎,看他怎麽說吧!”

清顏點點頭,再一次不知道要說什麽。

“紫兒!”在二人都沉默時,門外傳來這麽歡歡喜喜的一聲,接着,就看到東方皓炎潇灑的跨進門來,走到西月沫兒床前,坐了下來。

“屬下參見皇上!”

東方皓炎擺手,“起吧!”

“謝皇上!”清顏起身的同時,突然看到西月沫兒臉上閃過的一絲哀傷,又說道,“皇上,屬下還有事情要做,就先退下了”說完,也不等東方皓炎同意,便退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東方皓炎歡喜的将西月沫兒摟進自己的懷裏,“紫兒,爺終于改回祖姓了!”

西月沫兒撇過臉,“那不知臣妾該如何稱呼皇上?皓炎?還是世璟?”

東方皓炎笑道,“當然是世璟,皓炎那個名字以後。。。”,說道這裏,東方皓炎似乎意識到什麽,咬牙道,“紫兒,你剛自稱什麽?”

西月沫兒淡淡的撇了一眼,吐出兩個字兒來,“臣妾”

東方皓炎心裏一沉,有些發愣,“紫兒,你今天發生什麽事了嗎?你怎麽會這樣?”

西月沫兒眼睑顫了顫,清涼的說道,“你問我怎麽了?好,那你告訴我你昨日是怎麽了?”

東方皓炎,不,是慕容世璟頓時滅了氣焰,有些心虛,難道是這丫頭發現了什麽?一番思想争鬥後,他說道,“昨日是想到你寒毒未解,心情有些沉悶,所有才喝了些酒”

西月沫兒聞言皺起了眉頭,坐直身子,背靠在慕容世璟身上,慕容世璟,難道讓你說出真話就真的那麽難嗎?

西月沫兒苦笑一聲,“你不知道在外面喝酒會着涼嗎?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自己的身子?”

慕容世璟緊鎖着眉頭,這丫頭恐怕真的知道了什麽。她語氣裏的顫抖,他怎麽會沒有聽出來。他何其了解她,即便此時她的話再平靜,但他依然聽得出來,她語氣裏的怒火燒得有多麽烈。他只能軟軟的說句,“紫兒,對不起......”

西月沫兒聞言心裏一沉,紫兒,對不起......,又是這麽一句話。慕容世璟,難道你不能跟我說清楚嗎?一句對不起有用嗎?

西月沫兒轉身抱住慕容世璟,将小臉貼在了他的腹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慕容世璟輕輕拍着西月沫兒的肩頭,緊珉着唇,鎖着眉,假裝不知道她在哭。

有些話,倘若心有靈犀,又何必非要說出口。

哭了一會兒,西月沫兒偷偷擦去眼淚,一把推開慕容世璟,“走開,我餓了,要吃飯!”

慕容世璟聽到後頓時像個孩子,“來人,傳膳!”

二人用過膳後,又躺在了床上,像以前一樣,似乎他們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過,二人很有默契,誰也沒再提過昨晚的事。

“公主!”清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西月沫兒看了慕容世璟一眼,問道,“什麽事兒?”

清澀也沒有進門,“回公主,魂閣傳來消息,太上皇四人在趕往邊城的途中,遭遇南宮軍隊伏擊,如今,生死未蔔”

雖然清澀最後四個字說得很輕,但卻同樣重重的打在西月沫兒心上。

慕容世璟稍微攥了攥西月沫兒的手,将她拉進自己懷裏,西月沫兒立刻回過神來,但卻不願意講話。慕容世璟也不強迫她,出聲道,“知道了,先下去吧!”

“是!”

清澀離開後,風徕又落了下來,“少主!”

慕容世璟皺眉,吐出一個字兒來,“說!”

“少主,北堂有新皇登基了”

慕容世璟眼眸一閃,“新皇?哪位?”

“北堂岩!”

慕容世璟胳膊一僵,北堂岩?不該是北堂墨那個臭小子嗎?

“嗯,先下去吧!有事随時來報”

“是!”

風徕退下後,慕容世璟扶起西月沫兒,“紫兒,你不必擔心父王娘親,他們暫時不會有事的”

西月沫兒點點頭,心情也平複下來,在邊城的南宮軍隊,只有南宮無缺的父親所帶的一支軍隊,那麽伏擊父王的,一定是南宮無缺的父親。只要有南宮無缺在,他們便不會出事,畢竟,他們還是親家。

“如今我們該上心的,應該是北堂的問題”慕容世璟引導着西月沫兒的思緒。

西月沫兒這才想起之前風徕的話,“北堂岩登基,難道是北堂墨出事了?”

慕容世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問道,“紫兒,北堂墨的兵符,你收好了嗎?”

西月沫兒點點頭,“嗯,我一直都好好的收着”

☆、天涯浪子,四海為家,五湖之內皆兄弟

慕容世璟點點頭,“不到萬不得已,你千萬不要亮出兵符,如今北堂岩總攬大權,恐怕一個兵符是無法控制他的”

“嗯,可是北堂墨呢?世璟,不如我們先派人潛入北堂查查”西月沫兒提議道。

慕容世璟突然笑了,“我也是這樣想的,紫兒,我們果然心有靈犀啊!”

西月沫兒低眸看了看慕容世璟的胸口,苦笑一聲,輕輕念道,“心有靈犀”

慕容世璟知道這丫頭又想起了昨日的事,垂下眼睑,掩蓋住閃過的那一絲無奈。“紫兒,我的風雲星魂和浩宇閣合并已經很長時間了,其中的默契想必你也知道,不如,就派風雲去吧!”

西月沫兒搖搖頭,“世璟,梅姨是娘親送給你的人吧!”

慕容世璟一怔,猶豫的點點頭,“當年娘親詐死後,将梅姨派來了東方,一為保護我的安全,二為監視東方碩”紫兒這丫頭竟然連這個也查到了,那麽是不是也查清了風夜希呢?

“紫兒的意思是,要派梅姨去?”慕容世璟側着頭問道。

西月沫兒看了慕容世璟一眼,“梅姨本就是北堂的人,對于北堂的關系交往,皇宮的布局都十分熟悉,她應當是不二人選”

慕容世璟眼底現出一絲掙紮,眉頭在不知不覺間皺緊,“紫兒,梅姨雖是不二人選,但。。。罷了,紫兒說怎樣便怎樣吧”慕容世璟本來想要拒絕,但想到梅姨曾經的果敢堅韌,便同意了下來。

西月沫兒點點頭,“不如将你的風雲,我的清澀都派去吧,這樣他們在那裏出了事,也好能互相幫襯下”,她當然知道慕容世璟對梅姨去北堂有些排斥,于是來了這麽一招。

慕容世璟頓時一笑,在西月沫兒嘴上淺淺一吻,“還是紫兒想得周全”

西月沫兒嬌嗔道,“少來,你大概早就這麽想得!”

“紫兒,怎麽你什麽都知道?”慕容世璟佯裝驚訝的問道。

西月沫兒抽抽嘴,翻了個白眼,嘴裏念叨道,“畫個圈圈詛咒你。。。”

“……”

第二日,陽光剛剛好時,慕容世璟坐在西月沫兒房間裏開始處理公文,西月沫兒抱着一本野史坐在他對面,時而看看書,時而看看慕容世璟。突然間,她發現,她怎麽看他,都看不膩。

“世璟,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長得很好看?”西月沫兒放下書,湊到慕容世璟臉前問道。

慕容世璟聞言擡起頭來,平視着西月沫兒,淡淡的說道,“我記得,有人說再好看的外表也只是一副皮囊”

西月沫兒眨眨眼,“誰說的?我去砍了她,好看的外表當然是種藝術品,如何能是皮囊?”呵,這時候,能遛就遛呗!

慕容世璟輕笑,“嗯,這種人實在該砍!不過,倘若真的砍傷了,爺可是會心疼的!”

西月沫兒小臉一紅,拿着書本坐了下來,半晌,幽幽的道,“演技派的皇帝真可怕!”

慕容世璟雖然不知道演技派是什麽意思,但他明白可怕是什麽意思,嘴角一翹,将毛筆再次落在了公文上。

一天,兩天,三天。。。一連十天,慕容世璟都在西月沫兒屋裏處理公文。只不過,這二人是早上忙,下午轉悠。十天過後,西月沫兒幾乎能摸清整個皇宮和京都。

這一日,二人正在街上閑逛。

遠處傳來嗒嗒嗒的馬蹄聲,不到一分鐘,那馬車瞬間停在了二人面前。

頓時,街道上的所有百姓一陣慌亂,都跑回了家。

西月沫兒望着原本繁華的街道如今變得潇冷不堪,眼神變得很凜冽,這些,就是她曾經許下寧負自己也絕不負天下人的,天下人!呵呵,多麽大的一個諷刺。

慕容世璟可沒有心情感時傷事,眼睛一眯,“馬車上是何人,還不快給爺滾下來!”

“聽說東方新皇登基後改了祖姓,小女心存疑惑,今日特來拜見”馬車門大開,一名粉衣女子慢慢走了出來,下了馬車。

慕容世璟眼眸一冷,将西月沫兒拉進自己懷裏,“朕這裏不需要不相幹之人的拜見,姑娘還是請回吧!”

慕容妃绮微微一笑,不在意的玩弄着自己的玉指,“東方新皇此言差矣,小女與新皇一個祖姓,自當是新皇族內之人,漂泊了那麽久,小女也想要歸家了不是?”

西月沫兒勾了勾唇,将眼神撇向別處。

慕容世璟的俊臉失笑,“啧啧,朕倒從來不知道姑娘的臉皮如此之厚,歸家?姑娘,朕依舊記得多日前你砸下那壇酒時所說的話,戰場上也不會手下留情,試問,你有家嗎?”

西月沫兒微微皺眉,眼裏閃過一抹冰冷,凜冽的看了慕容妃绮一眼。

慕容妃绮的臉色有些發白,收起了不在意的樣子,嚴肅起來,“既然如此,那是在下唐突打擾了”

說完,慕容妃绮拂袖上了馬車,吩咐馬夫轉了方向,便離開了。

西月沫兒看着馬車遠去,拉上慕容世璟的手,認真的說道,“天涯浪子,四海為家,五湖之內皆兄弟”

慕容世璟收回目光,淺淺一笑,摸上西月沫兒的頭發,點點頭,不語。

二人正要轉身回宮,慕容世璟卻狠狠拉了西月沫兒一把,甩向路邊。

西月沫兒穩住了身子,再看向慕容世璟,只見慕容世璟雙手緊合,面前正是一把拿劍的黑衣人。慕容世璟手裏夾着的,正是那黑衣人的劍頭。“世璟!”

“紫兒,保護好自己!不要過來”慕容世璟匆匆扔下這麽一句話,便轉了招式。

西月沫兒正要上前,卻又不得後退一步,她面前瞬間落下了十幾名黑衣人。西月沫兒臉上一黑,手裏多出一條紫稠,“誰派你們來的?!”

其中一個黑衣人哼了一聲,“誰派我們來的,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你今日必亡!”

說完,所有黑衣人一擁而上,西月沫兒也甩起紫稠,打向他們。

☆、西月沫兒喚她妃绮

西月沫兒在出手的同時,還拿捏着分寸,她是聖女,不能殺人是天定。心也因此變得急躁,對付慕容世璟的那人,無論是身材還是出手,似乎都和燕禹風很像。

“公主!”

“少主!”

清顏和風徕同時降落,心急的喚道。

西月沫兒聽到清顏的聲音,首先吩咐道,“去救慕容世璟!”

慕容世璟向西月沫兒那裏撇了一眼,閃開身子,“我這裏不用你,風徕,去救少夫人!”

風徕有些猶豫,一邊是少主,一邊是少夫人,傷了哪個他都不舒服。一番思想争鬥後,風徕對着清顏說道,“少夫人雖然武功高強,靈力能随心,但是并不能殺人而自保,相比起少主,少夫人是十分威脅的,還是聽少主的吧!”

清顏點頭,“就聽你的吧!”說完,她手裏多了把利劍,越進了黑衣人的包圍裏。

風徕轉眸看了慕容世璟一眼,也參入了戰鬥。

西月沫兒見二人來幫助自己,只是微微蹙眉,也不說話。

因為清顏和風徕的加入,一群黑衣人很快被解決掉。

“公主!”

“少夫人,您沒事兒吧!”清顏轉身想問問西月沫兒有沒有事,卻被風徕搶先了,心生不悅,嘟着嘴瞪了他一眼。

西月沫兒搖搖頭,“沒事兒”,說完,便朝慕容世璟的方向飛了過去。

風徕看西月沫兒去相助少主,也飛身跟了上去。清顏随後。

此時,慕容世璟出招正猛,抵擋着燕禹風的攻擊,顯然處于被動狀态。西月沫兒運用靈力,從身後拍向燕禹風。結果,就在離他一個胳膊的距離,慕容妃绮出現,一腳踢向西月沫兒的胳膊。

西月沫兒本來正在專心致志的攻擊燕禹風,卻沒注意到慕容妃绮的出現。

“紫兒!”

“公主!”

慕容世璟與清顏同時緊張的喚了一聲,風徕追西月沫兒追得緊,長臂一揮,抓住西月沫兒的腳踝,使勁一拽,而後快速上前,擋在了西月沫兒身前。

“噗”

風徕替西月沫兒受了重重的一腳,吐了口鮮血。

“風徕!”

清顏瞳孔放大,一陣發愣,西月沫兒穩住身形後,手裏甩出一條紫稠,緊緊的栓在風徕腰上。手腕一用力,将他的身子拉離了慕容妃绮。

“風徕,你怎麽樣了?”西月沫兒蹙着眉,半圈着風徕的身子。

“風徕,你沒事兒吧?”此時,清顏也跑了過來,蹲在風徕身旁,嘴唇發白。

風徕搖搖頭,“清顏……”還沒說完,風徕頭一垂,昏了過去。

西月沫兒看着風徕的嘴唇,“他中毒了,清顏,用內力護好他的心脈”清顏重重的點頭,看着西月沫兒起身走開。

“慕容妃绮,拿出解藥,我放你一命!”西月沫兒眯着眼清涼的看着慕容妃绮。

慕容妃绮輕哼一聲,不屑的說道,“說實話吧,今日我來就是要殺了你二人的,如今這小子因你而受傷中毒,我憑什麽要交出解藥?”

西月沫兒垂下眼睑,輕咬着下唇,稍時,擡起眸子,聲音緩和的道,“妃绮,今日不說別的,世璟是你的親生大哥,即使那天你摔酒斷義,你們也是這世上最親的兄妹,你,不該站到他敵人的行列裏”

慕容妃绮身子頓時僵硬,眼裏碎出一抹哀傷,嘴唇微抖。

“莫塵小道,你究竟是哪裏人,最好站清楚!”燕禹風的話傳來,擊醒了猶豫的慕容妃绮。

“西月沫兒,你別想用親情拉攏我,摔酒斷義,戰場之上也絕不留情,這一點,你身為他的皇後最好記清了!廢話少說,要動手就快點!”

西月沫兒揚眉,“既然你意已決,那出手吧!”說完,西月沫兒甩開裙擺,快速向慕容妃绮出手。

慕容妃绮身子一越,跳到了西月沫兒身後,西月沫兒勾唇,張起雙臂,提起後腳,剛好狠狠的踢到了慕容妃绮後背。

慕容妃绮輕咳一聲,左手一揮,打向西月沫兒,西月沫兒也轉身,以靈力迎上慕容妃绮。慕容妃绮小臉一寒,手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西月沫兒趁着這個空子,狠狠劈向慕容妃绮。慕容妃绮微張着嘴,驚恐的看着西月沫兒的手。

在距離慕容妃绮的臉有一拳距離的時候,西月沫兒停了下來,心裏暗自懊悔,聖女不能殺人!

在西月沫兒停下的那一刻,慕容妃绮反應過來,右手凝聚內力,重重的打在西月沫兒的胸口。

西月沫兒驚呼一聲,身子向後倒在地上。

“紫兒!”

“公主!”

慕容妃绮冰冷的一笑,走到西月沫兒身旁,“西月沫兒,所謂生死有命,今天你便安心離開吧,哥哥他,會記得曾經與他生死與共過的你的!”說着,慕容妃绮再次凝聚內力,邪魅的笑着打向西月沫兒。

西月沫兒捂着胸口,恨恨的看着慕容妃绮,仇恨填滿眼眸,慢慢漫上一股殺氣。眼見那只手越來越近,西月沫兒閉上眼睛,等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