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後轉過身子對着南宮楓洵說道,“這女人也死了,我們先帶小丫頭回南宮”
南宮楓洵沉着臉看着地上的蘇桃,點點頭,抱起西月沫兒,向南宮方向飛去。南宮楓洵看蘇桃的那樣子,怎麽都不像被世人所敬仰的溫潤公子,倒更像地獄裏跑出的兇神惡煞。
東方朔臨走前也看了看地上的蘇桃,眼裏飛快的閃過什麽,卻沒有人讀懂。
二人都離開後,所有隐衛也撤退了。如果不是地上躺着一個蘇桃,任誰也不會想到這裏曾經是南宮皇帝來過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誰也沒有看到,有一名黑衣人落地,輕輕帶走了蘇桃。
十日後,南宮楓洵和東方朔帶着西月沫兒回到了南宮。
又過了五日,西月沫兒所中的半傷醉才失去了藥效,漸漸轉醒。
“朕聽說東方皇帝收到沫兒失蹤的消息,大發雷霆,撤兵下令到處尋找他的皇後,不知沫兒心中是何想法?”西月沫兒剛剛睜眼,便聽到南宮楓洵溫潤的聲音,心中不由得一顫,不知那人如今怎樣了。
南宮楓洵看西月沫兒不說話,苦笑一聲,起身拿着一本書坐在書桌前看了起來。西月沫兒一直睡在床上,不肯起來。因為他不在身邊,自己就要幫他照顧好自己。她不知道,在這皇宮裏究竟潛伏着多少對自己不利的人,不利的事和物。例如南宮太上皇。
半晌,西月沫兒坐了起來,呼了一口氣放緩了心情,對着書桌前的南宮楓洵大大咧咧的喊到,“喂,我餓了,想要吃飯!”
南宮楓洵一瞬間有些恍惚,記得她的祖母過壽的那一段時間,他曾帶她出去玩,她寒毒發作。待她醒來到自己身邊喝酒時,也是這般不拘小節。可惜,時光已過,前方依舊一片蒼涼。
南宮楓洵不說話,也沒有看西月沫兒,只抱着手裏的書,恍若未聞。
西月沫兒唏噓一聲,下了床,邊穿鞋子邊說道,“不給我我就自己去找!”
“皇宮裏的糧食是有毒的”南宮楓洵看着書,慢悠悠的說道。
西月沫兒動作一頓,扁扁嘴,用腳蹬掉鞋子,無所謂的道,“其實餓餓也是可以減肥的”
嘴上讓南宮楓洵得了便宜,心裏卻已經把他咒罵了千百遍。不是因為糧食真的有毒,而是因為就算沒毒,如果讓她找到也一定會變得有毒。人家會下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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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楓洵看起來似乎什麽都沒說一樣,繼續看着書。
又過了一會兒,西月沫兒再也抗不住餓了。她昏迷十五日,雖然有南宮楓洵喂米粥,但是哪裏能抗很長時間。于是幹脆趴在床上,手垂在下面拿着鞋子敲旁邊的床沿。小樣,還不給姐飯吃?
約一柱香後,南宮楓洵放下書,看着西月沫兒,揚手吩咐道,“傳膳!”
話音剛落,便有婢女進來擺了一桌飯菜。
西月沫兒頓時黑了臉,有不早拿出來!
南宮楓洵沒有喚西月沫兒,自己起身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就要拿起碗筷時,西月沫兒撇撇嘴,“喂,我也很餓的,難道你就不讓讓我嗎?”
南宮楓洵收回手來,看着西月沫兒,認真的問道,“朕為什麽要讓你?”
西月沫兒語言一塞,是啊,他憑什麽讓自己。揉揉腦袋,難道還以為是以前嗎?別忘了,現在她可是他敵人的妻子,他能把她留在皇宮就不錯了。
南宮楓洵見西月沫兒不說話,自己也是眼眸一暗,“餓了就下來吃吧!”
西月沫兒皺在一起的小臉頓時放松下來,歡歡喜喜的穿上鞋跑到桌前坐了下來。
一頓飯用完後,西月沫兒輕拍着自己的肚子,終于吃飽了。南宮楓洵看着西月沫兒滿足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做俘虜做的最舒服的,大概就這個丫頭了。
“皇上,東方皇帝再次領兵攻打我國,如今已經搶回西月好幾塊城池了!”門外的聲音忽然響起。
西月沫兒馬上睜大眼睛,世璟的消息!
南宮楓洵眼睛一眯,看着西月沫兒,“你說,如果我與你成了親,西月會不會歸順我南宮?慕容世璟還會不會相助西月?”
西月沫兒搖頭,“難說!”
南宮楓洵輕笑,“既然難說,不如就試試好了”,說完,南宮楓洵便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一個發愣的西月沫兒。
待西月沫兒回神後,便上床睡了起來。她相信,戰場上的那個人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她等他!
☆、杜婉月闖宮是慕容世璟暗地裏自己安排的?
一連又過了十天,西月沫兒在皇宮裏吃好的,喝好的,閑着沒事的時候就在院子裏逛逛。
在這期間,萱兒來過幾次,和西月沫兒随便聊了聊,只是不曾談論到聖宮和戰況。慕容妃绮也來過兩次,每次都找着由頭罵西月沫兒,只是西月沫兒只看書,将她當做空氣,自己一個人罵,罵到無聊的時候便出去了。四長老天天來,有意無意的将慕容世璟的消息告訴西月沫兒。
十日內,天下風雲大變。北堂歸附南宮,西月歸附東方。慕容世璟親自帶兵,替西月收回了所有被侵占的城池。南宮無缺在孝與義之間徘徊,最終被其父斷絕了父子之情。西月千儒重傷痊愈,重回戰場。西月隐衛與東方隐衛分為兩路,一路奉慕容世璟之命,到處尋找東方皇後。一路奉西月千瑜之命,在前線救助無辜百姓。
夜,靜得出奇,西月沫兒坐在窗邊看着書。不過,眼睛雖然盯在書上,但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裏。
當日杜婉月闖宮,自己卻被蘇娘娘帶走,而今蘇娘娘被東方朔所殺,自己的去向便無人知道,她究竟怎樣才能将自己被困在南宮的消息傳出去呢?世璟,不知道現在他正在做什麽,是否像自己想她這般正在想自己?
“沫兒!”正在西月沫兒出神時,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音。西月沫兒玉手一顫,擡眸起身望向四周。但,外面除了黑夜還是黑夜,一望無際。
“沫兒!”這回的聲音較上次更細弱。西月沫兒放下書站到了窗口,但,依舊尋不到聲源。
“沫兒!”一只沾滿鮮血的手搭在了西月沫兒的手腕處。西月沫兒一驚,心不由自主的顫了顫,她大着膽子伸出頭看手的主人。
那人頭發淩亂,小臉髒兮兮的,西月沫兒伸手替她理了理頭發,心口一怔,“豔姨!”
豔姨的頭垂着,卻輕微晃了晃,西月沫兒蹙眉,手上凝聚靈力,将豔姨拉了進來。
待豔姨進到房間後,借着燭光,西月沫兒才發現,豔姨身上千瘡百孔,還不停的流着鮮血,連衣服也是破爛的。
“豔姨,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西月沫兒将豔姨平放在地上,自己跪在一旁,替豔姨檢查着傷口。
豔姨面色蒼白,閉着眼睛,似乎昏迷了一般。
西月沫兒也不再問,閉上眼睛,一只手上凝聚靈力,輕柔的搭在豔姨額頭上。
半個時辰過去後,西月沫兒收回了手,睜開眼睛。“豔姨,感覺如何?好些了嗎?”
豔姨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西月沫兒,那眸裏,除了平時的溫情,還有一絲什麽,讓西月沫兒看不懂,似乎,是可憐,同情!
豔姨點頭,坐了起來,替西月沫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辛苦你了”
西月沫兒搖頭,“豔姨,你怎麽會找到這裏?難道是承香樓出事了?”
豔姨垂下眼睑,輕輕搖頭,“沫兒,有件事情,豔姨想要告訴你”
西月沫兒眼眉一挑,“怎麽了?難道真是承香樓出事了?!”西月沫兒顯得有些激動,她不想她一心創立的承香樓毀于一旦,何況,承香樓裏的姐妹,都是她用心交的,她也不願意聽到她們出事的消息。
豔姨握住西月沫兒的手,輕柔的道,“沫兒,你先不要激動,承香樓沒事,姐妹們也都很好,我想告訴你的,是關于慕容世璟的事”
“世璟?!他怎麽了?”西月沫兒心裏一沉,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九公主,您怎麽了?沒事兒吧!”因為西月沫兒失聲,喊了出來,被外面的小婢女聽到,便要推門而入。
西月沫兒眼眸一閃,冷厲的喊到,“沒事兒!剛才做了個噩夢,你不用進來了”
那小婢女聽西月沫兒語氣不對,便收回了手,柔聲道,“是!”
看門口沒了動靜,西月沫兒趕緊問道“豔姨,世璟怎麽了?”
豔姨顯得有些猶豫,“這個……沫兒,其實那日杜婉月闖宮的事情,根本就是慕容世璟暗地裏自己安排的,他的目的,就是……将你算計走,至于其他的,豔姨并不知道。豔姨聽到他跟鄭宸揚的談話,便想要跑來告訴你,卻不想被慕容世璟抓到,他一時生氣,便命人将我打成了這樣,如果不是承香樓姐妹相助,豔姨現在恐怕就已經去了”
豔姨講完後,西月沫兒胸口一悶,難道他那日趁着自己睡着,自己帶兵離開,就是為了給杜婉月闖宮的機會?他的用意究竟何在?
西月沫兒閉了閉眼,身子轉了個角度,“不會的,世璟不會算計我的,豔姨,肯定是你聽錯了”慕容世璟那麽愛她,怎麽會算計她?他根本不需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麽,也不需要在算計走自己後做些什麽,他根本就沒有理由将自己算計走。何況,因為杜婉月她爹,他對杜婉月有些虧欠。但是他和杜婉月并沒有親密關系,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聯合起來算計她。
豔姨無奈的搖頭,扳過西月沫兒的身子,“沫兒,慕容世璟的心思很深,你根本無法想到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何況,他是皇帝,他自小接受到的思想便是見一個愛一個,他不一定就是真心對你的,你知道嗎?你仔細想想,如果他是真心想相助西月,要親自帶兵出征,他為什麽不告訴你?他不但有浩宇閣,還有風雲星魂,那麽多隐衛,為什麽沒有留下一半守護你的安全,反而只留下一個風徕給你通知杜婉月闖宮的消息?你失蹤了這麽久,他派出隐衛到處尋找。但是你想過沒有,依他的實力,他早該會找到這裏,結果呢?他留下你一個小女子在敵人宮裏生活。沫兒,你好好想想,他真的愛你嗎?”
西月沫兒眉頭緊皺,咬着下唇,腿上的衣裙也留下一道道褶映。
豔姨不再說話,仔細的看着西月沫兒臉上的表情,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許久,西月沫兒仰起小臉天真的開口道,“世璟說過,他不會再利用我的,更不會算計我!豔姨,既然你的傷都好了,就先回去吧!承香樓不可一日無主!”
豔姨看西月沫兒下逐客令時臉上顯出的決絕,心裏不安,幾番猶豫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口,轉身從窗口翻了出去,便離開了。
西月沫兒癱坐在地上,舒了口氣,世璟,你不會讓紫兒失望的對不對?!
這時,許久不見的南宮楓洵突然推門而入,看到西月沫兒坐在地上,輕皺着眉頭,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西月沫兒,“你在地上做什麽?嫌房間太熱嗎?”
西月沫兒狠狠撇了一眼,肯定是剛才那個小婢女跑去告密的!
南宮楓洵俯下身子一把拉起西月沫兒,“你最好注意着自個兒的身子,朕可不想娶回一個弱美人”
西月沫兒甩開南宮楓洵的手,“我說過了,我只是慕容世璟的妻”
南宮楓洵眼裏閃過一絲受傷,不再說話,擡步走向門外。西月沫兒冷着臉,沒有理會南宮楓洵。
在南宮楓洵就要跨出門檻的一霎那,他收回了腳,回頭道,“剛才隐衛傳回消息,承香樓所有女子,盡數身亡!”說完,便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西月沫兒眼睑顫了顫,突然想起豔姨那句話,如果不是承香樓姐妹相助,豔姨恐怕現在就已經去了。。。
難道,豔姨所說都是真的?他真的在算計自己?那,目的呢?
西月沫兒突然有種腦袋要裂開的感覺,捂着頭蹲了下來,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掠過四個字,慕容世璟!
“啊!”西月沫兒頭痛難忍,終于喊了出來。這一聲,撕心裂肺!
“沫兒!”南宮楓洵本來就站在門外不曾離開,聽到西月沫兒這痛心的一聲,便闖了進來。
西月沫兒抱着腦袋,“頭好痛,好痛!南宮楓洵,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說着,西月沫兒騰出一只手,拽着南宮楓洵的衣袖,狠命的搖着。
南宮楓洵猛然有些心痛,抓住西月沫兒的手,“沫兒,別胡說了,我愛你都來不及,怎麽舍得殺你?!”
這一次,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
西月沫兒抽回手,指着南宮楓洵,另一只手緊抱着腦袋,搖着頭,眼淚不知不覺滑落下來。“呵呵,枉我十年相思,枉我信你不移,今日,終被你再次傷害!慕容世璟,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看見你,我讨厭你!你滾!滾!你和董家碩一樣,一樣只知道欺騙傷害算計我!你們都不是什麽好人,我讨厭你們!”
南宮楓洵頓時有些發愣,她竟然指着自己喚自己慕容世璟?難道,她神志混亂了。
意識到這一點,南宮楓洵面色一白,上前要拉過西月沫兒的手給她診脈,西月沫兒卻打着南宮楓洵的手,“慕容世璟,你滾!滾!滾……啊”
最後一句,西月沫兒突然軟了下來,整個身子向後跌去。南宮楓洵一驚,連忙伸長胳膊接住。西月沫兒周身散發着寒氣,似乎一個不注意,連南宮楓洵也能凍住。
南宮楓洵眼眸一閃,寒毒發作了?想到這裏,也不顧西月沫兒是否喜歡,便抱起她的身子,放在了床上。
南宮楓洵伸出素手,在西月沫兒背後點了幾下。只是,西月沫兒周身寒氣不減,依舊在向外擴散。南宮楓洵沉着臉,居然封不住她的穴道了?怎麽這一次的寒毒,來勢如此之洶?!
☆、控制寒毒
南宮楓洵微微偏頭,大聲喊到,“來人!”
“聖使!”萱兒聽到南宮楓洵的呼聲,便落在門外,急匆匆走了進來。
南宮楓洵從西月沫兒身後起來,走到一旁,示意萱兒過去,煩悶的喊到,“給她診脈!”
萱兒看到西月沫兒時也是一陣發愣,雖然知道她是寒毒發作,但是心裏還是沒由的一顫。萱兒蹙眉走上前,拉過西月沫兒的手,開始診脈。
不多時,萱兒轉過身子,一臉的嚴肅,南宮楓洵忽然感到有些不妙,忙上前問道,“她怎麽樣了?”
“聖使,九公主的寒毒已經侵入肺腑,無力回天了。恐怕,命不久矣”萱兒垂下眼睑,最後四個字說得很輕。
南宮楓洵的手猛然一顫,眸裏露出無盡心痛,無力回天?命不久矣!
“胡說!你看她眉間還有點點光華,怎麽會無力回天,命不久矣!”
萱兒嘴唇微動,剛想要說什麽,南宮楓洵卻緩了緩語氣,“怎樣能救她?”
萱兒擡頭,看着南宮楓洵,眼裏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原本她以為,南宮楓洵不愛九公主了,卻沒有想到,竟是他隐藏了那份愛。
“南皇,九公主她背叛了您,背叛了聖宮,如今死了不是正好嗎?不費吹灰之力,為聖宮除去一個叛徒。九公主一死,消息傳回西月,慕容世璟必定心智大亂,到時候天下都是您的,您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單戀一個即将離世的弱美人呢!”慕容妃绮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一一為南宮楓洵分析道。
南宮楓洵默然,慕容妃绮的建議的确很好。慕容世璟那麽愛她,聽到她離世的消息必定心神恍惚,再無力帶兵攻打琦城。那麽琦城之困也可随之而解。只是,慕容世璟那個人,心機很重,真的會像慕容妃绮所說,心智大亂嗎?不會一怒之下屠了自己整個南宮?
萱兒看南宮楓洵臉上的表情換了又換終于忍不住開口道,“聖使,聖宮自古以來,都以正義自立,怎麽能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兒?”
南宮楓洵擡頭,是啊,自己如今修習了靈力,難道還會怕他慕容世璟嗎?用女人換來的天下,他南宮楓洵寧可不要!
“朕只問你,她的寒毒是否可解?”
萱兒鄙夷的撇了慕容妃绮一眼,“聖使,萱兒雖然沒有辦法解九公主的寒毒,但是有辦法控制,足以保九公主十年無恙!”
南宮楓洵點頭,十年,能多一日便是一日。
“方法?”
萱兒走到南宮楓洵身旁,“聖宮地下有座水晶宮,往日裏九公主都會到那裏提升靈力,所以在那宮的牆壁上,多多少少都留下着九公主放出的靈力,再加萱兒和四長老相助,相信控制九公主的寒毒并不難!”
慕容妃绮扁扁嘴,輕哼一聲,“既然那麽簡單,幹脆直接讓南皇帶她去就好了,幹嘛還要你和四長老?!”
萱兒有些氣惱,“聖使如今操心國事,如何能帶九公主回聖宮去?你這人怎麽這般胡鬧!”
慕容妃绮剛要還嘴,南宮楓洵便制止了,“夠了,萱兒說的不錯,琦城之困都尚未解,朕一個國君能走到哪裏去!萱兒,朕現在就去安排馬車,你和四長老連夜帶沫兒去水晶宮,務必要控制住沫兒的寒毒!”
萱兒抱拳,“是!”
慕容妃绮冷笑一聲,“南宮楓洵,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麽西月沫兒選擇的是我哥哥,而不是你了!”
南宮楓洵頓時黑了臉,“什麽?”
慕容妃绮不畏懼南宮楓洵,抱着胳膊說道,“我哥哥為她,連生命也能付出,而你,卻連最起碼的陪着她都做不到!南宮楓洵,活該你被西月沫兒拒絕”
“慕容妃绮,不要仗着朕現在還能用到你,你就無法無天了!朕告訴你,只要朕動了殺你的念頭,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濟于事!”南宮楓洵墨袖拂過,将慕容妃绮打倒在地。看着慕容妃绮倔強而蒼白的小臉,南宮楓洵沒理由的升起一股怒火,拂袖而去。
慕容妃绮看着南宮楓洵離開的背影,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站了起來,對着萱兒說道,“如果你一定要去水晶宮,就帶上我,否則我不能保證哪天一個不開心,對你家聖使動了殺念”
萱兒無奈的搖着頭,唉。。。
“如果你想要跟來,我并不介意!”
慕容妃绮點頭,走到西月沫兒身邊,在她耳畔低語道,“上輩子欠你的,本小姐今日手南宮楓洵一掌也都算是還了!哥哥他不會不管你,你安心控制寒毒便好了。”
西月沫兒的耳朵動了動,卻落入了慕容妃绮的眼裏,哼,就知道她神志是清醒的!
萱兒收拾了幾件衣服,又拿了一件披風給西月沫兒披上。
西月沫兒閉着眼睛,周身散發着冷氣,連指尖也凝上一些冰渣,神志卻意外的很清醒。慕容世璟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因此她極力配合。雖然她不說,也不表現,但是心裏卻在止不住的嘲笑,西月沫兒,你終究被枕邊人再次利用算計,果然愚蠢!慕容世璟,你想要做的如今我終于要幫你做成了,恭喜!
☆、寒毒未制,故人再聚
兩日後,萱兒帶着西月沫兒回到聖宮。西月沫兒一路上都不曾睜過眼,後來便真的昏迷不醒了,慕容妃绮衣不解帶,伺候身旁。
恍恍惚惚間似乎被人安置在床上,不,準确來說并不是床,似乎是水晶宮裏的白玉石。
萱兒和四長老分別坐在西月沫兒兩側,向西月沫兒的身體內輸入靈力。慕容妃绮拿着一個蘋果,自在的坐在一旁吃着,似乎并不擔心西月沫兒。
一日,兩日,三日,四日……
第十五日後,萱兒和四長老才收了手。二人的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額邊的頭發也濕漉漉的,萱兒邊擦汗邊問道,“長老,為什麽會控制不了呢?”
四長老蹙眉,“這個,我也不清楚,按理論來說,你那個方法是完全可以行得通的,但是……除非……”四長老眉毛一橫,拳頭不知不覺捏緊了幾分,他可不希望結果如他所想。
萱兒的動作也頓了下來,瞳孔放大,連連搖頭,“不會的!寒毒發展成寒靈需要強大的能量改變才行,這段時間九公主不曾受過重傷,也不曾服過陽性藥物,怎麽會變成寒靈”
四長老點頭,眉也皺得更緊,難道這丫頭真的沒救了嗎?想不到多年前自己沒有保護好凝悅,如今竟連她的女兒也保不住。他,真是愧對西月澤和慕容世璟啊!
“你們怎麽下來了?寒毒控制住了嗎?”慕容妃绮從外面吃完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萱兒和四長老站在地上,湊上前問道。
萱兒搖頭,坐回白玉石邊上,看着西月沫兒,“不知道為什麽,所有我們輸進九公主身體內的靈力都被返了回來,我們沒能控制住她的寒毒”
“被返回來?怎麽會呢?她不是昏迷了嗎?”慕容妃绮也走到西月沫兒身邊,看着西月沫兒,秀眉不知不覺便緊在了一起。
萱兒點頭,不再說話,輕咬着嘴唇。
慕容妃绮一陣心煩,粗魯的拉過西月沫兒的胳膊,為她把脈。
“寒毒無色無味,從脈搏上是探不出的”萱兒看到慕容妃绮的動作,解釋道。
慕容妃绮撇撇嘴,想要收回手,可是在那一瞬間,她愣住了。
四長老不經意的轉身,看到慕容妃绮失常的面色,臉上顯出一絲欣喜,趕緊走過去問道,“怎麽了?發現什麽了嗎?”
慕容妃绮手指一顫,面色恢複正常,随意扔下西月沫兒的胳膊,“沒什麽,就是覺得她的胳膊好冰,有點冷”
四長老眼眸一暗,轉過身,走出水晶宮。是他想多了,怎麽會有轉機,千年前聖宮收回所有寒毒,就是看這種藥無解,才會用到罪大惡極之人的身上。
慕容妃绮看四長老走了出去,趕緊對萱兒說道,“你十五日不曾進食了,單憑靈力也抗不了多久,還是先出去用些膳吧!”
萱兒點頭,起身整了整衣服,“也好,我順便去看看四長老,他似乎有些不舒服,我去安慰安慰,妃琦,九公主就先托你照顧了”
慕容妃绮坐在西月沫兒身旁,幫她理了理頭發,輕嗯一聲,“好,放心吧!”
萱兒看了眼西月沫兒,沒再說話,走了出去。
慕容妃绮聽到宮門的響動,知道萱兒已經離開了,小臉頓時寒了下來,狠狠瞪了西月沫兒一眼,右手捏成蘭花指,對準自己的太陽穴,輕聲道,“哥哥,沫兒她懷孕了,寒毒控制不住”
說完,慕容妃绮放下玉手,看着西月沫兒,低語道,“沫兒……沫兒,呵呵,這樣喚你還真的不習慣。不過,時間久了,也便習慣了。”
慕容妃绮拉過披風,蓋在西月沫兒身上,自己将耳朵附在她腹部,柔聲道,“寶寶要乖哦,不要讓你的娘親太累,否則你爹爹一定會生氣的哦!乖乖噠,等你出生後,阿姨給你買好吃的!”
“不是阿姨,是小姑!”不知何時醒來的西月沫兒啞着嗓子更正道。
慕容妃绮一驚,立刻從西月沫兒身上爬起來,看着西月沫兒的小臉,冷冽的問道,“你什麽時候醒的?怎麽也不出個聲!”
西月沫兒悠哉悠哉的撇過頭,“從寶寶要乖就醒了!”
慕容妃绮臉上顯出一抹暈紅,掩飾住她的尴尬,還好,沒有聽到自己給哥哥千裏傳音的內容。不過,怎麽哥哥還沒有給自己傳話呢?
“慕容妃绮,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西月沫兒坐起身來,真誠的看着慕容妃绮。
慕容妃绮蹙眉,“什麽重新認識?”
西月沫兒輕輕一笑,“忘掉上一世的所有恩怨,我們重新做朋友”
慕容妃绮生怕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可以嗎?你不是最恨我了嗎?”
西月沫兒笑着搖頭,“那是上一世的事了,何況,一切恩怨因董家碩而起,如今他不曾再出現在我們之間,我們又何必糾纏不休,抓着不放呢?別忘了紫薇曾經說過,世上最大的美德就是寬恕!”
慕容妃绮紅了眼睛,抱住西月沫兒的身子,“沫兒,你知道嗎?其實我也曾經在你和董家碩之間徘徊過,只是我最終輸給了不甘心,不甘心你有那樣通情達理的父親,那樣好的家世背景,天天還有男生跑過來不要自尊的向你表白,沫兒,對不起,那時我都快要嫉妒得發瘋了,我……對不起,對不起……”慕容妃绮的臉上滑下兩滴清淚,變得語無倫次。
西月沫兒輕拍着慕容妃绮的後背,“好啦好啦,嫉妒心嘛,誰都有的,過去就好了。”慕容妃绮漸漸哭出聲來。
半晌,慕容妃绮才從西月沫兒身上起來,擦去眼淚,“沫兒,你真的不恨我了嗎?”
西月沫兒握着慕容妃绮的手,認真的說道,“你我交友十餘年,友情就像化成了親情一般,即使曾經恨過,難道十五年還不解氣嗎?難道還要為一個無能而無情的男人分裂絕交嗎?妃琦,我承認,在我死的那一刻,我恨極了你和董家碩,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當我再次見到你時,心裏隐隐藏着些許欣喜和激動”
慕容妃绮眼睑顫了顫,垂下頭,“沫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但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也再次欺騙傷害了你”說道這裏,慕容妃绮動作一頓,突然擡起頭來,看着西月沫兒,表情有些激動,“沫兒,有些事情,我想告訴你,我一定告訴你。”
“別着急,慢慢說”西月沫兒看着慕容妃绮的小臉,眸裏閃過一絲傷痛。
慕容妃绮點頭,“沫兒,其實哥哥他……”
還沒說完,水晶宮的大門大開,東方朔走了進來,西月沫兒和慕容妃绮同時轉頭。
“臭丫頭,讓我一頓好找,原來藏這兒了!”東方朔關了門,走到西月沫兒身邊。
慕容妃绮起身擋在西月沫兒身前,“你想幹什麽!本小姐警告你,這個女人,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休怪我無情!”
東方朔冷笑一聲,“想不到你才和這臭丫頭相處了十五日,便如此保護她,看來,南皇真的用錯人了!”說着,東方朔朝慕容妃绮身上重重的打了一掌。慕容妃绮沒想到這老頭真的會出手,穩穩的接了這一掌,跌倒在西月沫兒身邊,吐了口鮮血。
“妃琦!”西月沫兒攬過慕容妃绮的身子,看着東方朔的眼眸頓時變得冷厲,玉指一伸,一條氣線直挺挺的打向東方朔。
東方朔輕笑,一動不動,還沒打到東方朔,袖子被慕容妃绮拽了下來,“你……你如今懷孕兩個月了……不能,妄動靈力……否則,随時都有發展成寒靈的危險!”
西月沫兒的手顫了顫,立刻收了回來,摸上了腹部。
東方朔笑道,“怎麽?不敢出手?既然你不敢,那就我來!”最後四個字,東方朔咬得很重,手腕一轉,捏住了西月沫兒的脖子。
西月沫兒的小臉頓時因為呼吸困難而變紅,只是揚着小臉堅持着她的倔強。
慕容妃绮艱難的爬起來,抓着東方朔的胳膊,“放開她!你快放開她!”
東方朔挑眉,平淡的說道,“簡直癡心妄想!”說着,手臂上再次用力,打開了慕容妃绮,慕容妃绮一時沒了支撐,撞到牆上,又跌倒在地。
“妃琦!”西月沫兒剛喊完,慕容妃绮擡起頭來,悲慘的笑道,“沫兒,這是最後一句……對不起……”說完,慕容妃绮昏了過去。
東方朔大笑,“臭丫頭,這回可是落在我手裏了!”
西月沫兒手指一點,想要對董家碩出招,但是還沒打出氣線,便被東方朔一掌打昏,後來似乎是被帶出了水晶宮,直覺得臉上刺骨寒冷。
☆、該拿你怎麽辦
一個月後,昏迷的西月沫兒突然感到手臂上傳來的一陣疼痛,猛然驚醒。
“這丫頭,可算是醒了”西月澤的聲音裏挂着一絲薄怒,不注意的話,根本聽不出來,可偏偏說出的話卻是無盡寵溺。
西月沫兒眼眸轉了轉,想要開口說話,但卻張着嘴說不出來。熟悉的玉蘭香直沖西月沫兒的神經,那曾經朝思暮想的人擠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嘴裏不停的喚道,“紫兒……紫兒”聲音裏纏 綿着說不盡的害怕,道不盡欣喜。
西月沫兒再次張口,卻依舊發不了聲,頓時蹙眉,眼裏多了抹慌亂,恐懼。
“你大病初愈,咽喉腫痛,自然就無法說話,不必驚恐,過些時日,便會好的”鄭宸揚走過來溫潤的笑着說道。
大病初愈?什麽病?西月沫兒的手漸漸握緊。慕容世璟空張着嘴,不知道說什麽,放開西月沫兒的手,替她掖了掖被子,半圈着着她的身子,頭也不回,“你們先出去吧,紫兒剛剛醒來,不易見太多人”
西月澤點頭,喚着鄭宸揚一起走了出去。
西月沫兒看父王出去,伸手想要阻止,但也只能空伸着手,張着嘴。
慕容世璟沒有理會西月沫兒的動作,褪了鞋子便上了床,半躺在西月沫兒身邊。剛想要攬過她的身子,西月沫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