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太清師父規定的一年時間，在玄震師兄帶着師弟師妹們尋着瓊華的據點，一個一個地去刷任務的途中，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他們的據點才刷了一半。
咳咳……
刷任務的途中，當然免不了領略一下風土人情，有林岚這種土豪在，絕對是玩的開心，吃得暢快的。
又或者，找找有沒有類似神農洞這類的副本存在的。
即使嚴肅如玄霄，也有點野慣了不想回巢的感覺。
但是，沒有辦法。
太清師父已經通過瓊華據點，下了好幾次的回派令了。
他們只好收拾收拾，不情不願地回去了。
見到徒弟們精神抖擻地歸來，太清很是滿意的。
其實，說真的，他也不怎麽想徒弟那麽快回來的，再浪多一年半載的也沒有關系，畢竟徒弟這一趟出去，可是開創了不少業務。
瓊華派的珍藏，因為要鑄造雙劍，在他手上敗得差不多了。
他也不是善于經營的人，只能勒緊褲頭地過了。
沒想到，因為徒弟的原因，現在又開始重新豐富起來，他也算沒有辱沒先輩了。
可是不能，讓他們再浪下去，其他門派就要聯合起來揍瓊華派了。
無他，他家的弟子年輕有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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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最小的弟子，簡直就是財神轉世，每到一個據點，都能準确的掌握市場……咳咳，不，順利地理清當地的人、妖關系，幫助當地清剿惡妖，并為一些善良的妖找到一條生路。
大弟子也不錯，雖然不擅長俗務，卻很擅長識才善用和處理各種關系，
現在，瓊華已經是百姓、群妖中公認的仁義之派了。
聲望如日中天，如果不是修仙奉行不可過于幹預凡塵俗事，瓊華派混個國教當當也是可以的。
一年之內，他們所到之處，已經足夠瓊華消化幾十年了，欲速則不達，有時候需要厚積薄發的，而且，瓊華現在的要務是縛妖之行。
傾注了瓊華幾代人努力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很好，你們這次下山歷練也算功德完滿了，特別是神農洞，現在已經改為神農府，成為我瓊華派一個常駐的歷練駐地了。很适合我派弟子歷練。你們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到劍舞坪，我來試試你們的修為。”
神農洞。
說到這個，林岚等人的表情都有些心虛。
瓊華派的弟子們大概……
暗地裏，沒有少詛咒他們的吧。
原本，對于神農洞，林岚的決定是，幹脆利落地推倒，重新理順周圍的靈脈水土的，不過大師兄卻給林岚提意見。
“神農洞在這裏已經存在萬年不止，早已和周圍的地脈風水連成一體，這片山脈之下，水脈連通着不少城鎮村落，突然的改變，無論好壞，都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更何況，此洞出産的礦石也非常适用于武器鍛造。”
“強行消弭既費時，又費力，師妹我們不妨想想，有沒有辦法，消除神農洞前任洞主的影響，将它作為我派馴養妖獸之地？更何況，我瓊華派的弟子的确也缺少固定歷練之地，這裏作為我派固定的歷練之地，也不錯的。”
一向守舊溫和的大師兄說出這麽一番話，讓林岚莫名的安慰了。
不錯，瓊華的未來掌門人終于初步畢業了，太清師父絕對會很安慰的。
比起幹脆利落地推倒重造，這個方法的确更加适合，雖然過程繁瑣複雜一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是普通修道之人，想消弭這個洞主遺留下來的各種影響，可能相當困難，但是對于手握五靈珠，屬于靈一類的林岚來說，卻不是什麽大問題。
雲天青和夙玉送完梭羅果樹姐妹，回來之後，沒來得及彙報工作進展，聽到的就是幾位師兄師姐們，協同小師妹，在商量着如何坑同門。
不，為同門們準備一處适合的歷練之地。
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對于如何坑同門，不，建設歷練之地，最積極和最有天賦的，竟然是平時端正不顯山水的玄霄。
擺着一本正經的臉，口中吐出的一套套的套中套，連環陷阱，充分考慮到了弟子們的能力層次和合作分布，聽的夙玉瞪大眼睛都不會眨眼了。
更可怕的是，兩位第一次知道，原來平時不顯山水的大師兄大師姐，在陣法方面的造詣相當的高。
玄霄作為總設計，玄震、夙瑤默契地和小師妹聯手，不過兩個月，就将整個神農洞裏外清掃布置了一番。
玄霄、夙玉還有雲天青，則是負責在附近捉一些猛獸、或者沒有開啓智慧的妖獸，扔到洞中，讓他們自行生息繁衍。
經過林岚的改造，這裏只會更加适合山中的妖獸生存，卻不會強迫性地讓它們變成低智慧的傀儡。
雲天青看着比他們來時危險了好幾倍的神農洞，吞吞口水：“現在我真的相信玄震大師兄和夙瑤師姐是好人了，這種陣法……啧啧……小師妹，這種布置之下，你還敢一來到拿劍就砍嗎？”
回想當初小師妹那神擋殺神，佛擋滅佛的氣勢，他現在還有些瑟瑟發抖。
林岚側頭，誠實地回答：“我其實不怎麽擅長劍術，比較喜歡用五靈珠直接轟。”
夙瑤和夙玉捂嘴而笑。
雲天青：……
當我沒有問。
林岚轉頭問：“安溪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居然忘記這個了。
作為植物種植達人，對于如何把植物分株，真心一點都不難。
只是，兩個思想不成熟的樹靈是棘手的存在。
打不得、罵不得，可是林岚也不想哄……
即使她們有些發育不良，但是還是靈，如果最後，楚碧痕沒有為她姐姐自願犧牲，林岚就只能讓她們自生自滅了。
最多就是在這個位面，重新找一個适合她們的地方，讓她們重新成長而已。
還好，最後大團圓結局。
靈還在，分枝這些，林岚是熟手，曾經她可是培育出一片桃林之靈的存在。
恰好，安溪那邊海底要爆發，正是适合她們天性發揮的時候，如果她們能拼一些，努力一下，直接平息了這次的海嘯之災，說不定就真的能修成正果，不再是半仙之體了。
雲天青:“師妹一直沒有問，我以為你已經胸有成足了呢。”
原來是忙過頭忘記了。
“她們種下的時候，發了一場小規模的洪水，因為我們瓊華派的弟子，早已經通知了附近的百姓，所以雖然財産有所損失，但是并沒有人員傷亡。現在情況已經在控制之中了，楚寒鏡姐妹說，她們有信心可以壓制消無海底地熱的爆發，還讓我想你道謝，謝謝你教導她們的修煉方式，讓她們找到了正确的修煉方向。”
“溪風和水碧在海底，給她們兩姐妹弄了一個海底城，我和夙玉，給她們留下我們瓊華派的傳信符，就回來了。”
林岚表示知道了。
她就知道，這種送功德信仰的事情，不會那麽順利……
再寬和的位面，在海量的功德信仰時候，都會變得吝啬的。
比起外來的靈，還是自己位面的靈更加靠譜。
看到梭羅果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位面的選擇了。
不過……
林岚已經可以确定，傳說中的神農，就是一個輪回位面的靈。
而神農洞，應該是他為了培養戰士炮灰的試驗地方。
因為太多的地方都很粗糙，證明，他對于裏面的妖獸并沒有發費太多的精力，目的估計也是為了當時的這個位面的信仰之争。
能逼得他使用這種手段，很有可能，就是當時，這個位面不止他一個輪回位面的靈，不，或者說，不止他一個外來的靈。
而他的對手，實力也相當的厲害。
當時，因為銜燭之龍的警示，林岚已經準備好随時撤場的準備了。
所以才會讓青天師兄先安置好兩個半仙梭羅果樹靈。
看在她那麽識趣，沒有強行争取位面的大功德信仰份上，位面絕對不會在她離場上，過于為難她的。
不過，最後可以肯定的是，神農洞的主人，他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位面之中了。
因為林岚她這麽大動作的清理他遺留的痕跡，目的是占據他的地盤，這種等同于挑釁的行為，他都沒有任何警告，就知道了。
這樣，讓神經繃緊的林岚放下了一半的心。
最起碼，她的敵人不是這個神農了。
除非是本土出生的靈，否則，是不會，也不可能多次進入同一個位面的。
看這個位面，甚至……
詭異的，林岚覺得很奇怪。
按理說，這裏，應該會有輪回位面的靈存在的，可是她根本沒有遇到過。
告訴她，事情肯定沒有那麽簡單。
所以，這一年的歷練，她都積極地為妖開拓生存之路，積攢功德，她覺得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面。
第二天的劍舞坪測試，以玄震為首的他們幾個歷練歸來的嫡系弟子，當然是獨領風騷地技壓全場。
無負他們掌門嫡系弟子之稱。
特別是手握五靈珠的林岚，也被師門賦予了新的任務。
就是在雙劍束縛妖地的時候，負責開辟結界，避免他們的争鬥傷害到山下的百姓。
現在的瓊華派之下，已經不是一年以前的那個默默無聞的播仙鎮與月牙村了。
因為林岚重新将這裏的氣候糾正回來，所以播仙鎮和月牙村已經合拼為一個城，叫瓊華城了。是完全屬于瓊華的附屬城鎮。
裏面安置的是這一年以來，林岚找到的流浪的妖群，他們并不信任人類，所以都被大師兄忽悠過來，投靠瓊華了。
稱得上是城鎮的，生靈數量，當然不會少于萬之數的。
因為其中有些并不适應人類的居住方式，所以在山脈之中，也陸陸續續安置了許多妖靈。
這不過是一年而已，依照現在瓊華的名聲，四年之後的大戰，人口肯定會翻幾番。
所以，原本計劃之中，無關緊要的結界之事，也需要預先的考慮了。
大比之後，按例是掌門的訓話。
“相信大家都很疑惑，如今瓊華城中，生活着許多并不常見的妖，他們都受到我們瓊華的庇護，也真心地和我們人族相處，而我們四年之後，卻依然要施行滅妖行動。”
很好，太清掌門師父今天的目的大概就是先讓徒弟們刷出氣勢，他再來解釋他為什麽要攻打幻瞑界。
“那飛行的妖界，有一個別致名稱，叫幻瞑界，上面只居住着一種妖，夢貘。的确，夢貘一族對外宣稱，他們是和平之妖，與人類無争，只以生靈之夢為食，甚至，還宣揚，他們食用的，皆是生靈之噩夢，食用後，于生靈有益無害。”
說到這裏，太清的表情是嚴肅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如此一說，瓊華弟子都嘩然了。
這麽一來，也就是說夢貘其實并沒有什麽大錯啊！
“肅靜。”太清大喝：“但是，這些話只是對于普通生靈而言，而夢，對于我們修仙之人，不，是所有有幸踏上修行道路的生靈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修行道路之上，有一攔，很重要的一攔，也是我們能否跨越大劫，上天考驗最重要的一劫，就是心魔結！”
“而夢貘的存在，就讓我們的心魔還沒有形成，就消散了。他們身體的成長和實力的增長，最需要的就是我們這些有修行的生靈所産生的心魔之夢。”
“無論是什麽生靈，在迎接最後的天劫之前，都必須經歷心魔劫，然而，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們力派的掌門就發現，他們天資出衆，修道一路坦途，完全沒有經歷過先輩手劄留下來的所謂心魔劫。”
“當然，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即使天資卓越，最終都無法迎來天劫，只能熬到壽數完畢，重入輪回。”
“通過幾代人的推算，我們才發現了夢貘一族的存在。只是可惜，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氣候已成，他們的幻瞑界因為本身的特殊，配上他們特殊的陣法，我們無從入手，除非把幻瞑界束縛在地面，然後全部殲滅他們，否則，我們完全無法可施為。”
畢竟，人家蹦跶在上空，還每隔十九年才路過靠近昆侖這裏一下，還把自己武裝到牙齒，不綁着又幹不着，還能怎麽辦呢？
終于，有人弱弱地問起了：“那……掌門，你說的昆侖天光，我們可以讓整個門派飛向昆侖天光，然後……一起成仙成神呢？”
太清冷笑：“從先輩到我輩，多少人兢兢業業，勤修苦練地，都無法得到天地認同，你等憑什麽認為，只要到達昆侖天光，便可成仙。成為瓊華弟子之前，爾等皆經歷過須臾幻境，修仙本來就是需要靠腳踏實地，不能投機取巧的存在，答案我從爾等入門之時，就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讓我太失望了。”
憤怒的太清高聲繼續：“今日，本掌門與大家坦誠相告，就是為了端正你們的心态，也為了試煉我派弟子對修道之路的執着。夢貘之戰，與不是真正執着于修道之人，并沒有太大的瓜葛，所以，你們有一年的時間考慮，是否跟與門派共同進退。一年之後的今天，我要得到你們每個人的答案。散了吧……”
林岚就是覺得，太清師父最後到他們身上的眼神，有那麽一絲的氣弱和埋怨。
很快，她就知道她的感覺沒有錯了。
大會之後，就是小會。
屬于掌門一系的小會。
以往也都是，大比之後，太清掌門師父單獨給自己弟子開小竈的時候。
只是，這次和往常不同。
或許是因為門派欣欣向榮，弟子也長成出色了，太清師父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再也不擺那一副嚴肅高深的臉了。
瓊華宮中，太清很是生氣地扔下了拂塵：“玄震，接下來，門派的事情，就由你們師兄妹負責了，我要閉關！”
“蜀山仙劍派那厮太可恨了，竟然造謠說我們瓊華派僞善？不過是打着幫助的口號壓榨衆妖？不來我們瓊華城，難道去他那厮的鎖妖塔！簡直欺人太甚！我們瓊華派與蜀山仙劍派，雖然一直都有所競争，但是卻從來沒有用過任何下三濫的手段，如今不過是見我們瓊華影響力擴大，就開始生事了，逼得我要把夢貘的事情說出來。原本用來激勵弟子的借口都不能用了！氣煞我！”
玄震為代表的弟子們：……
這才是師父你今天借機告訴大家真相的原因是吧！
雲天青在師兄師妹壓力的眼神下開口：“師父，難不成，我們門派的目的，本來就只是消滅夢貘一族？”
太清冷眼：“當然不是，還有夢貘一族他們幻瞑界的特殊紫水晶。那可是難得的儲靈寶材。不然，你以為傲天那厮會無端眼紅生事？他就是一流氓！”
雲天青一時接受不能。
既是對師父的毀形象，也是對修仙界活生生的利益糾紛……
太清也很了解自己徒弟們的性格，所以收斂火氣解釋道：“你也不要糾結于這些細枝末節了，我們修仙之人，與夢貘本來就是不死不休。”
而且，為了束縛幻瞑界，瓊華歷代積蓄已經揮霍一空了，不拿回本，這說不過去。
雲天青：“為何不能……”
太清嘆氣，這個徒弟，天賦極佳，看似有情，實則無情，然而心中卻有自己的處世準則，不是輕易能動搖的：“我們修仙之人的噩夢，于夢貘來說，就等同于靈氣與我們，你覺得，有談判的可能？”
還真的沒有。
雲天青一時語塞，陷入迷茫。
“為師不會勉強你，也不會勉強任何一位瓊華弟子，如果志不在此，的确無需徒增殺戮，你自選便是。”
看着迷茫的雲天青，太清也感概地陷入了回憶：“我們瓊華派，每代都希望能有人得道成仙，可是那麽多代以來，驚才豔豔之輩不知繁幾，最終都是含恨回歸輪回，作為掌門，我不能辜負了歷代掌門的遺願與重托。”
“原本，我們雙劍縛妖的計劃，就有邀請過蜀山仙劍派的，不過，他們很大義凜然地拒絕了，說我們無事生非，說什麽只要一心一意地修行，為民除妖，為天地請命，機緣得當，最終還是能得道成仙的。這些不過是借口罷了，不過是不願意貢獻出門派珍藏給我們瓊華派打造雙劍罷了。”
“當年我不惜吐露實情，前去蜀山仙劍派求助，都願意把利益分一半給他們了，還是被傲天那厮混賬拒絕了。如今，看到我們瓊華蒸蒸日上，又想借機前來咬一口了。”
說到這裏，太清恍然想起，轉頭對林岚說話：“林岚，幻瞑界未到之前，能否先将水靈珠與火靈珠借與玄霄和夙玉佩戴？因為雙劍鑄造太過急功，還缺少一些中和的材料，如果所持者心性不穩，修行不慎，很容易走火入魔，為此，我尋遍俗世，才找到玄震和夙玉兩個生辰特殊的徒弟，讓他們一起修煉，目的就是為了讓雙劍對持有者的傷害減到最低。不過，現在看來，還是不得不防。”
林岚反問：“水靈珠給玄霄師兄？火靈珠給夙玉師姐？”
太清點頭：“沒錯，這樣他們一起修煉就萬無一失了。幸好，瓊華有你，林岚，你不會讓為師失望吧……”
爽快地交出兩顆靈珠的林岚：……
原來師父你說那麽多，是在這裏等着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