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一個極淺的親吻。

簡短而輕柔,其實只是輕輕地壓住了一下唇瓣,猶如蜻蜓點水。

在思眨眨眼睛,後知後覺,擡手,拿身上的被子擋在了二人中間。

周覺山看在眼裏,輕笑一聲。相距不到兩秒,他把被子抄起,扔到了遠處。

其實,夜裏的這種感覺不算陌生。

自從她來到他身邊之後,他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她。

沒有化妝,臉蛋幹幹淨淨,身體軟軟的,穿着一條長長的睡裙,一襲烏黑的長發随意地散落在枕頭和床單上,清澈的大眼睛幾乎時刻提防着他,紅潤的嘴唇卻總是像在誘惑着他咬上一口

他是一個**很淺的人。

他早說過,這樣的女人不能留。

周覺山俯身,低頭

将手掌插-入了她柔軟的長發底下,扣着她的後腦勺,慢慢地,探出了一點舌尖,摩擦幾下,撬開了她緊閉的貝齒

夜深人靜,兩道身軀緊緊地纏繞在一起,竹床被扭動的身體擠壓得吱呀作響。

一切都來得猝不及防。

他肆意地吸允着她,意亂情迷之際,情-欲的激情本能地攪動起二人所有的神經。

在思慌了。

“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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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動你別的地方。”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托起她的身體再度熱吻上去,兩個人被緊緊地圈在了一起,在思推不開他,慢慢也沒了力氣

良久,月光漸暗,窗外傳來了哨兵換崗的聲音。

周覺山坐在床邊,用臂彎托着在思的頭,将她輕輕地放到了柔軟的枕頭上。

懷裏的小女人極度缺氧

在思虛弱地看着他,不停地喘着粗氣,胸口劇烈地起起伏伏。

“睡吧。”

他撿回被子,脫掉襯衫。

月光下,寬肩窄腰的身材霎時一覽無餘。

在思還沒反應過來,大腦一片空白,直愣愣地看着擺在眼前的八塊腹肌。

他哂笑一聲,彎腰,吻上了她的眼睛。

“閉眼,睡覺。”

她緩緩地閉眼。

他将她擁進懷裏,蓋被,安穩地睡了過去。

.

翌日。

天蒙蒙亮,周覺山穿好衣服,拿起了擺在桌上的那把92g。床上的女人還在熟睡,他沒有回頭,徑直朝樓下走去。

“團長,山頭對面有新動向,有士兵彙報說看到了胡一德将軍,不知道真假。”

見他推門出來,一位一直站在門外等候的馮姓連長立即原地立正敬禮,替他關門,又忙不疊地跟着他下樓。

周覺山微斂着眉頭,随手整理着軍裝袖口,快步地走下樓梯,“不會吧,你應該認錯人了,胡将軍的家屬不是被克欽軍抓了嗎,他不老老實實地呆在軍區等我們救援的消息,怎麽會突然跑到這種窮鄉僻壤?”

說着,他恍若無意,側頭深看了身後的馮連長一眼。

馮連長抓抓腦袋,“是,是挺奇怪的。”

他本來也想着,胡将軍那種作威作福的性格,皮鞋沾上一點兒灰都受不了,又怎麽可能會跑到這破地方來

“但是就在河對岸的那片樹林裏面,我手下的好幾個人都看見了他的車,還見到了幾個眼熟的士兵。”胡一德在軍區裏一向嚣張,他依仗着與首席部長的關系,處處搞特殊,連平時坐的車子那都是軍隊特配的,車牌獨一份兒,金光閃閃的。

“我還拍到了幾張照片,照片裏面有個人長得特別像他,應該是胡将軍本人沒錯。”

說着,馮連長掏出了相機。

軍用相機一般都要求必須達到輕便防摔防水防塵,所以盡管經過了一場轟-炸,但在廢墟裏抛出來的相機那還依舊算是完好無損。

周覺山接過相機,快速地翻看了幾張。

照片裏的人沒穿軍裝,角度也不好,可以說是胡一德本人,也可以說是任何一個年過半百的發福老頭兒。

他皺眉,在圖庫選擇鍵裏找到了全選,同時按下徹底删除。

“哎哎哎團團”

馮連長撕心裂肺喊了半天,也沒抵上周覺山的手速。

他辛苦了一早上,又是爬樹又是翻牆,派了兩個偵察兵組,廢了老半天的勁兒,結果被他老人家這麽一按就全都tmd打水漂兒了

周覺山面無表情,将相機拍回到馮連長的懷裏,“不要這些,我要準确的證據。”

“團長您的意思是說”

周覺山睨他一眼。“人證、口供、錄音。”

“啊是是是!”

馮連長使勁兒地一拍腦門兒,連忙敬禮,樂颠颠地,派人找證據去了。

清晨的涼風吹過竹屋的扶梯,掠過周覺山的軍裝衣角,他站在二樓往下的拐角處,扶着樓梯的扶手,眺望着遠處的山嶺,不免有些感慨

有一個愚蠢的下屬,難免是會添點兒麻煩,但也未必全是壞事。

不遠處,有一道清瘦的身影拄着拐杖,面朝着低斜的日光,穿過村裏的土路,一瘸一拐地朝他走來。

周覺山挺直了脊背,居高臨下,揚聲道,“陳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

樓下的人加緊了步伐。

“沒事兒了,團長,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

湯文站在一樓的緩臺處,撐着一條腿,仰頭看他。

他知道,這一次跟他随行來的軍官不多,像他們這種少數民族獨立軍內部的軍官,質量參差不齊,有些或許是初中畢業,有些可能連小學都沒讀完。

周覺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湯文很清楚,這幾個月下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長官跟胡一德那些人不一樣他有實力、有魄力、有原則,自從接觸到周覺山之後,湯文由衷地欽佩他,他把他當成一個英雄一樣,是真心地想為他效命。

“團長,我雖然只是個文書,工作經驗少,但是你開會發文件總需要有個人負責幫你傳達影印記錄吧,軍區裏的長官很多都不識字的,我可以幫忙翻譯和整理,也可以替你傳達一些你不方便直說的話。”

當兵就不能怕吃苦,怕吃苦還當什麽兵。

周覺山嗤笑一聲,俯視着湯文,揚了揚下巴。

“擡腿看看。”

“”

湯文低頭,瞬間為難。

他咬牙,嘗試,又嘗試

“報告團長,擡不了。”

昨天爆-炸,他大難不死,但是腿裏被炸進了彈片和彈珠,陳醫生說,怎麽也要再休養一兩個多月,這才第二天這腿根本就使不上勁兒。

周覺山了然,不置可否,他走下去,掏出煙盒,給湯文遞了一支煙。

“好好休息,別想別的。”

“團長”

“以後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

湯文點頭,但煙不敢接。

周覺山笑了,他将煙扔掉,擡起一只手,重重地扣在了湯文瘦弱的肩膀上。在這個部隊裏面,忠心于他的人不多

血債血償。

“小子,你這條腿,不會白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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