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喜歡你

楚小弟喜歡誰, 他居然有心上人了……

劉風不置可否的看着楚蕤, 半響過去, 他一言不發。

劉風在心裏畫了個無可奈何的叉。

楚蕤接着說,“劉老師,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 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失望。”

風飄過來,吹亂桌前的書頁。

眼前的少年,眉峰還帶着稚氣, 但眉眼異常堅定, 劉風松了口,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啪嗒一聲, 門動了動, 楚蕤向後看去, 卻什麽都沒有。

後面說了什麽宋閱沒聽, 魂不守舍的回到教室,又魂不守舍的坐來, 呆呆傻傻的用胳膊支着頭。

楚蕤喜歡誰……

可是,楚蕤他能喜歡誰,這幾個月來,他有和別的女孩子很親密的接觸嗎?

用力的抓了抓腦袋,宋閱依然一無所獲。

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想到那個寒夜裏,他叫的圓圓, 叫的很溫柔又甜蜜。

難不成是那個圓圓姑娘。

呵呵,他的小青梅嗎?

“宋閱,”楚蕤從辦公室回來,站在課桌前叫她名字,示意讓他進去。

叫她宋閱!!

宋閱黑着臉看了他一眼,叫人家就叫圓圓,果然是關系不一般,叫法都不一樣。

楚蕤雖然已經想清楚,但是他并不打算現在告訴宋閱,一是他現在太弱,還不能給她撐起一片天,二是她現在要是不喜歡自己怎麽辦。

楚蕤眼神閃過銳利的光,怎麽着,也得先把肉套牢再說。

宋閱哼了聲,讓他進去,卻轉過頭沒看楚蕤。

坐下的楚蕤一頭霧水,只好又叫了叫她,“巧克力很好吃。”

宋閱不理他。

楚蕤納悶,支着頭看着她,“怎麽了。”

宋閱扭過頭怼他,“你管我,還不允許我心情不好了。”

楚蕤的臉一沉,宋閱又趴在桌子上,一副真不想理人的模樣。

看着她的黑乎乎的頭頂,楚蕤一節課都不能靜下心。

直到二飛轉過頭,叫宋閱,宋閱依然恹恹的,二飛感慨一句,“楚蕤的毛病好了,閱姐你咋犯病了。”

頓時恍然大悟,前幾天是他混賬,對她愛理不理,現在閱姐她回過神來,要生氣了嗎。

宋閱趴在桌子上,胡思亂想,楚蕤有喜歡的女孩,居然不告訴她,他有把自己當成他的老大嗎?

那個圓圓長什麽樣子,好看嗎,和楚蕤他,越想宋閱的心就越煩躁,她重重的踢了一腳課桌下面的橫杠。

砰砰一聲,教室裏傳來巨響。

楚蕤無奈的捏了捏眉心,這又要怎麽哄。

中午下課,幾個人去食堂吃飯,宋閱擠入二飛和祁杜的中間,把楚蕤一個人留在旁邊。

二飛和祁杜向後仰頭,彼此深沉的對視一眼。

視線交彙的那一樣,他們确定讀懂了對方的心思,閱姐和楚蕤怎麽那麽像……鬧別扭的小情侶。

晚上放學,宋閱也扯着劉加雪一口氣的跑了。

跑的略快,兩人呼吸微微短促,“閱閱,後面沒狼。”

宋閱哦了聲,回頭看去,沒發現那個熟悉的背影,說不出高興和不高興,放慢腳步走。

三月的黃昏微冷,宋閱雙手哈了一口氣。

劉加雪碰碰她的頭,“楚蕤又怎麽惹到你了。”

“你怎麽知道是他,”宋閱懶懶的擡起頭,半響,她又搖搖頭,沒精打采的說,“沒什麽。”

劉加雪挽着她的胳膊,開玩笑的說,“難不成楚蕤重色輕友。”

宋閱駐足,幽幽的目光氣瞟向劉加雪。

劉加雪心裏有了底,問“到底怎麽。”

宋閱想了下,把今天聽到的複述一遍,劉加雪聽完,意味深長的瞅着宋閱。

宋閱全然沒有注意,只顧着揣測,“你說那個圓圓是個什麽樣的人。”

劉加雪暗笑了下,又清清嗓子,“哪個圓圓。”

“楚蕤喜歡的人。”

劉加雪挽着她的胳膊,兩個人慢慢的向前走,“管她是什麽人呢?”

宋閱不贊同,“她可是我……好兄弟喜歡的姑娘。”

“閱閱,”劉加雪忽然很鄭重的叫住她,“我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喜歡,但不能把這份喜歡當做唯一。”

日暮西垂的黃昏,兩個人在街頭的影子拉的很長。

宋閱不太懂。

劉加雪摸摸她的頭,“我的意思是楚蕤現在這麽小,就算他現在喜歡那個圓圓,以後也不一定喜歡那個圓圓,你別想太多圓圓。”

這句話圓圓太多,宋閱理解卻無比清楚,她就問,“你是說楚蕤以後會變心。

“也不一定。”

宋閱沒注意,她磨了磨牙,斷章取義的拼湊解釋,她想好了,一定要多生楚蕤幾天氣。

喜歡圓圓就算了,将來還要變心,太混蛋了。

第二天,宋閱依舊複制粘貼上一天。

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要上最後一節課,忽然小腹傳來一陣墜痛,她感覺什麽,去廁所又回來。

回來她又趴在書桌上,整個人看着蒼白脆弱,楚蕤的心一緊,“不舒服。”

宋閱前兩天在香港玩的開,本來就有一點感冒,昨天心情大起大落,再加上例假,可以說整個人是生無可戀。

她咬着唇,一手摸着肚子,臉色蒼白的趴在桌上。

楚蕤看着她的動作,聲音小心的能柔出水來問,“肚子不舒服。”

宋閱歪着頭,眨了眨眼睛。

還是不說話,楚蕤挫敗的嘆了口氣,半響,他拉開板凳,出了教室。

宋閱看着楚蕤的動作,心裏漸漸湧上一股委屈,她拍了拍桌子,奈何此時威力不夠,這聲音沒驚動任何人。

混蛋楚蕤,果然是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好一會兒,埋着頭的宋閱聽見腳步聲,她恹恹的,依舊一動不動。

然後聽到熟悉的喟嘆聲和板凳的吱哇聲,楚蕤從外面回來了吧,她悶悶的想。

下腹驀地挨上一個暖暖的,厚厚的東西,宋閱渾身一僵,不自在的動了動,耳畔有很輕柔的嗓音悄然而至,“抱緊它。”

身體比腦子先反應,宋閱用手捂住它,那邊的手掌松開。

老師開始上課,整個教室只能聽到抑揚頓挫的聲音,宋閱往下瞥了一眼,雲朵形狀的熱水袋,她輕輕的擡了擡頭,桌子上有一杯冒着熱氣的紅糖水。

悄悄偏頭,她觀察他。

楚蕤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在課堂上,但是宋閱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發現宋閱看過來,他無比溫柔的對她笑,“好點沒,能堅持嗎?”

宋閱又哼了聲,無力的恨他一眼,閱姐都這樣了,你居然還能笑。

差評。

看着宋閱閉上眼睛,楚蕤摸摸鼻子,又摸了摸她額頭。

來例假的女人啊……真不好……讨好。

下午上課宋閱也一直昏昏沉沉,楚蕤好幾次問她要不要請假,宋閱想了下,覺得還好,哪怕在教室裏學不到什麽東西,也能學到思維。

直到最後一節,體育課,宋閱在教室裏休息,楚蕤本來要留下來陪着她上課,宋閱把他們轟出去。

高中的運動時間本來就不多,一周好不容易有體育課,她還沒那麽虛弱的需要人陪。

楚蕤不放心,“就一節體育課。”

宋閱捂着肚子癟了癟嘴,聲音小小的,“可是一節體育課,你都不願意聽我的。”

這句話把楚蕤說的毫無招架之力,他心底軟成一灘,手搭在桌子上看她,.l“好了,我去。”

宋閱放心的閉着眼睛,外面的雲動風飄。

她又聽見桌角傳來響動,無力的張開眼,白騰騰的熱氣在昏暗的視線裏萦繞,朱紅色的水杯裏有淡淡的甜味。

宋閱一手伸上桌子來,用手撫摸杯身。

溫度很燙,卻适合她此時冰涼的手心。不過時間一點點過去,水溫下降的時候,宋閱也漸漸被傳染,身上的力氣慢慢衰減。

天昏地暗,宋閱合上暈暈的大腦。

體育課一結束,楚蕤像是一陣風,往教室裏奔。

幾個挨得近的同學看着楚蕤經過後掀起的衣角,瞪大了雙眼。

要到教室,楚蕤的動作就漸漸慢了,他先從窗外瞥了一眼,忽然全身倏地戰栗了一下。

心頭一急,楚蕤大步走進教室,宋閱小臉駝紅,雙眼緊閉,唇角還有一抹笑。

他叫了叫她,“閱閱,放學走了。”

宋閱沒回答,他又湊近她,“閱閱,閱閱。”

還是沒反應,楚蕤碰了碰她,手卻被猛的一燙,他心裏驟然發緊,啞着嗓子又叫了幾句宋閱。

天空藍藍的,風輕輕的。

宋閱躺在草地上,吃了一口櫻桃,旁邊的小帥哥遞給她一塊香蕉。她吃的津津有味,旁邊有一道陰影蓋上來。

眯了眯眼,宋閱打算盡情享受。

忽然一只兇猛的大雁飛了過來,它眼睛綠油油的,一口就叼起來了宋閱。

宋閱吓得閉上眼睛哇哇大哭,狂風卷來,猛烈的風把她的頭發吹的嗚嗚做響,一根根的發絲拍在臉上,好痛。

一陣細碎的笑聲傳來,她在狂風用用力睜開眼,臉被吹出了褶子,大雁的臉……轉眼變成了楚蕤。

她猛然睜開了眼,旁邊傳來一道溫和的激動的男中音,“閱閱,你終于醒了。”

宋閱動了定嗓子,嗓子幹啞無比,好多下都沒有說出聲來。

“閱閱,女兒。”

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宋閱面前晃動,她用手擋了擋。

宋衛國慌忙立刻站了起來,他微探身,扶住想要坐起的宋閱,對着門口開始叫醫生。

嗓子特別的幹啞,半響,宋閱才艱難的吐出幾個發音不清的字,“爸,我怎麽了。”

宋衛國給宋閱捏了捏被角,又摸摸她額頭,才呼出一口氣,神情逐漸淡定,“你發燒睡了一天了。”

宋閱的腦子鈍,汲取信息很慢。

發燒……

茫然向房間周圍看去,四面都是慘淡的白色,牆角有幾顆翠綠的植物,空間很大,她嗅了嗅味道,是消毒水,“這是…………醫院?”

宋衛國給她倒一杯水,水是才備好的,溫度适宜。

“不在醫院能你還想在哪兒。”

宋閱抿了兩口溫水,喉嚨被濕潤,嗓子稍微舒暢了點。

她看宋衛國的臉色,眼眶微紅,頭發淩亂,領結七倒八歪,有些心疼,“爸,我醒了,你去休息一會兒。”

宋衛國用手擦過眼睑,又瞥一眼醫院的過道,“我不累。”

這時,醫生進來,宋衛國撤到後方,又是一系列完整的檢查,然後告訴宋衛國,“宋先生,燒已經退下了,沒什麽大問題。”

宋衛國連忙說好。

醫生離開。

宋閱輕輕的看了眼窗外,“爸,是誰送我來的醫院,我記得我在教室裏上課呢。”

宋衛國坐下,“你同學,二飛祁杜。”

那……楚蕤呢。

這幾個字落在宋閱的舌尖上,轉幾圈,她又硬生生壓下去。

他在哪兒……她才不關心呢。

宋衛國又問,“閱閱,想吃什麽。”

宋閱摸了摸肚子,盡管她躺了兩天,但仍舊渾身酸軟無力,她搖了搖頭,“爸,我不想吃。”

嗚嗚嗚嗚嗚,手機震動的聲音傳來。

宋衛國看了宋閱一眼,接過電話,那邊的聲音有點急,是秘書的。

宋閱聽到那邊着急的語氣,還有什麽趙總,不能推,她朝着宋衛國揮揮手,“爸,我沒事了,你去工作吧。”

秘書那邊還在催促,宋衛國觀察一番宋閱的臉色,這才松口,“我一個小時後到。”

挂斷電話,宋保國又叮囑幾句,拿過椅子上的外套,不放心的離開。

目送宋衛國的背影消失,宋閱唇間的笑意漸漸消失,最後抿成一條直線。

她為她這種無由來的心情煩躁,可究其緣由,她也不太清楚。

宋衛國一出病房門口,就看見在過道長椅上坐着的楚蕤。

楚蕤聽見腳步聲,驀地擡起頭。

宋衛國走近他,從頭到尾一翻打量,最後不滿意的哼了聲。

楚蕤偏頭,向宋閱的病房方向看去,“宋叔,閱閱……”

宋衛國從頭發絲到腳尖都擺出嫌棄兩個字,他挽起袖子,沉沉的看着楚蕤,“她醒了,燒也退了。”

肉眼可見,他看見面前的少年緊繃的身體松緩下來。

楚蕤站起來,活動了因為長時間一個姿勢而有些僵硬的大腿。

“你可以回去了。”宋衛國說。

楚蕤直視他的目光,不避不閃,眉眼堅毅,言語铿锵有力,“我想看看她。”

畢竟閱閱……不僅僅是你的你珍寶,她也是我是…… 獨一無二。

不看着她好,我放不下心。

宋衛國心裏嘆了一口氣,他回頭看了看病房,目光似乎能穿透铮铮的鋼筋水泥,落到屋內。

半響,他又轉回頭,挺直脊背,氣場全開,“你去看看她吧。”

重申完以後,他才邁開大步,向院外走去,去給閨女攢嫁妝。

宋閱背靠着病床,看着窗外,聽見門口有響動,轉頭看過去。

空氣寂靜,鵝黃色的光将斑駁的窗戶割裂,一道一道。

“你、怎麽來了。”宋閱細細小小的問。

她擡頭,凝視着三尺開外的少年,因為姿勢,或許是因為時間,少年與去年相比,似乎已經高出個頭的距離。

三月春風忽至,他穿一件寬大的校服,發簾微微擋住左側眉眼,眼尾狹長,整個人精致又深沉。

楚蕤的腳步一頓,他慢慢靠近她,然後在她的床頭坐下。

伸長胳膊去摸她的額頭,宋閱下意識的躲了躲。

楚蕤的眸光不明,“別動。”

哦……宋閱接收到這個信號。

微微冰涼的手指碰到她的額間,冷意從額上向下滲透。

宋閱略垂了眉眼。

楚蕤很快收回手,聲音溫柔又纏绻,“嗯,退燒了。”

聽着他漸漸平緩的呼吸,宋閱恍然有一種錯覺,似乎……他很在乎她。

“怎麽了,真的傻了。”低沉溫和的嗓音又響起,宋閱察覺到他聲音裏打趣的笑意。

她微仰頭看他。

楚蕤臉上是她常見的笑意,透徹又幹淨,像是七月的風,能掃盡空氣裏的灼熱感。

宋閱的喉頭開始蠕動,手心發熱,“你怎麽不上課。”

“我來看看你。”楚蕤說。

手壓在被角上,和冷空氣接觸,宋閱心裏的煩悶稍減,“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楚蕤的喉間發出一陣顫動。

宋閱不滿的盯着她,可是她體弱病虛,平時兇巴巴的眼神,此時也變成楚楚可憐。

楚蕤看她,她的睫根水潤,杏眼微纏,唇色淺淡,心開始發糾。

他給她壓了壓被子,聲線很平,“我來守着你。”

宋閱偏了偏頭,避開他的視線,“我不用人守。”

楚蕤輕笑了聲,不為所動,“你可以說你不用人守,但我一定要守着你。”

守着你從如瀑黑絲到皚皚白發,守着你從年輕容顏到朽朽暮年。

這輩子,我要來守着你。

宋閱看着窗戶外面倥偬的樹木,她沒注意到少男此時的眼光有多亮,多堅定。

半響過去。

宋閱終于轉回了頭,視線剛剛碰到楚蕤的目光,她嗖的一下避開。

“我要睡了。”

“嗯,你睡。楚蕤依舊紋絲不動。”

宋閱心頭百味陳雜,她忽然問,“二飛他們呢。”

“他們要上課。”

他們……要上課。

宋閱心裏細細品味,雙眼直視着他,問,“那你呢,你怎麽不上課。”

楚蕤的目光不躲不閃,“我上不上都是楚蕤。”

言下之意,我上不上課,我都是學霸。

莫名其妙的,宋閱的心情變差,原來……因為上課不重要……他才來守着我的。

宋閱縮進被子裏,把頭蓋得嚴嚴實實,黑暗頓時來臨。

半響,一到很小很小的聲音響起,“那個圓圓怎麽樣啊。(慕.音.団.怼)   ”

楚蕤沒聽清楚,微微靠近了點,“你說什麽?”

宋閱皺緊眉頭,支支吾吾半響,閉上了嘴巴。

他喜歡誰其實也……沒太大關系,畢竟他不管喜歡誰,也是把她當老大看的吧。

不然就不會來守她了吧。

想到這兒,宋閱雙手抓住被子,慢慢露出了頭。

楚蕤看着她的動作,唇角微微上揚起來。

宋閱的眼睛水汪汪的,眼仁漆黑,盛着一汪水銀。

他聽見她說,“楚蕤,我祝福你。”

祝福我……楚蕤擰着眉頭,不解的看她。

宋閱說完又閉上了眼,埋頭進被子裏。做老大的要寬容大度,小弟有喜歡他青梅的自由。

楚蕤眉頭皺緊,盯着宋閱想了半天,也沒有思考清楚,也就暫時放下宋閱的這句話,

生病的人,腦子是真的有病。

楚蕤的眉皺皺的,彎彎曲曲的像一條小青蟲。

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想到了前天在辦公室聽到的響動,當時以為是風聲吹動了門扉,現在……

他看着把自己捂在被子裏,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宋閱,心灘成一團爛泥。

大膽的猜測在腦子裏振聾發聩。

莫非……

如果是這樣,那宋閱這幾天莫名其妙的情緒就有了解釋。

喉頭不停的在蠕動,他用手撩了撩淺白色被單。

“幹嘛啊。(慕.音.団.怼)   ”宋閱的聲音在從被子裏傳來,有些嗡嗡的。

心跳愈來愈額澎湃,楚蕤聽見大海的咆哮,山川的傾倒,最後又慢慢演變成蝶亂花叢,春風林林。

他聽見自己在問她,“你那天聽到了。”

宋閱攥着被角的手指僵硬着,好半響以後,她又努力的向裏面拱了拱,把自己藏的更嚴實。“嗯。”

楚蕤的心漸漸發涼,因為聽到了,可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所以對他唯恐不及。

寒冰利刃裹了心,戳了肺。

楚蕤最後還想讓自己自己死的更徹底一點,“那你是怎麽想的。”

聽見楚蕤這樣問,宋閱吸了吸鼻子,怎麽有這麽壞的小弟呀,明知道老大心酸,還要逼着她祝福她。

她悶悶的應了聲,“祝你們百年好合。”

“祝……你們?”

“嗯,你和那啥圓圓。”宋閱沒什麽興致的說。

心頭一團亂麻,楚蕤看着拱成一團小山包的宋閱,有些奇怪的問,“關圓圓什麽事。”

宋閱這下被氣急,有些憋不住,她猛地掀開被子,一張臉因為空氣不長而有些嫣紅,柔軟的栗色長發亂糟糟。

“你別欺人太甚啊,楚蕤,我知道你喜歡圓圓,你夠了啊。(慕.音.団.怼)   ”

她指着他,憤憤的說。

喜歡……圓圓。

楚蕤舔了一下唇,抓住宋閱在空氣中比劃的手指,心間燥熱一片。

宋閱不開心的瞅着他。

楚蕤卻驀地笑了,他湊近宋閱,微涼的唇劃過她的耳垂,宋閱聽見他含笑的聲音。

“不喜歡圓圓,喜歡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