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用噩夢懲罰渣渣1

“你快醒醒!”

“過來幫幫我!”

一個尖銳的女聲突兀的響起。

白澤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陌生的教室裏。

他循聲擡起頭,看見面前有一個女生正坐在地上,她紮着高高的雙馬尾,長了一張秀氣可愛的娃娃臉,此刻臉上挂着淚痕,裸露的小腿上一片猩紅。

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趴在桌子上睡覺,聽到聲音後,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向那個女生。

窗外的天色昏黃,教室裏光線暧昧,除了這兩個人,再無其他人。

“我先扶你起來。”

白澤屈膝蹲下,正準備把女生攙扶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徑直穿過了女生的身體,什麽也沒能握住。

白澤驚訝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記憶漸漸回籠。

他不是被車撞倒了嗎?

難道說…他沒有死?

或者,他變成了鬼?

這裏是哪裏?

這兩個人是誰?

失去意識之前模模糊糊間聽到一個自稱“系統”的聲音,現在的情況,與“系統”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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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清秀男生站了起來,走到女生身邊,把她扶了起來,溫聲問道:“周欣,還能站得起來嗎?”

“疼……”周欣扶着男生的肩膀站了起來,用一種極柔弱的聲音道,“你怎麽沒下去上體育課,反而在這裏睡覺?”

“都下課了還不回家啊?”

男生神色一黯:“我身體不太舒服,請假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

周欣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剛剛摔倒劃傷了腿,現在醫務室的老師都下班了,你可以帶我去學校附近的診所嗎?”

男生點點頭:“好。”

白澤帶着滿腔疑惑,跟在他們身後出了教室。

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在經過教師辦公室時,周欣忽然拉了一把男生的手臂,男生毫無防備,跟着她一起摔倒在地上。

周欣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

就在這時,一個女老師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她應該是在加班,眉間一片倦色,看見他們後,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你倆怎麽回事?吵吵嚷嚷的。”

“李老師……顧繁他故意把我推倒……害我受傷……”周欣露出自己血跡斑斑的小腿,大哭出聲,看起來無限委屈,“我只是這次英語……高了他兩分……”

白澤聞言蹙了蹙眉,周欣顯然在撒謊。

名叫顧繁的男生本來想去扶周欣,聞言連忙擺了擺手,臉色有些慌張:“李老師,我沒有,是她自己……”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欣越來越大的哭聲生生打斷:“你還想狡辯……嗚嗚嗚……”

李老師被周欣哭得腦袋疼,臉色越發不善,根本不管是非黑白,伸出尖細的手指,指着顧繁的鼻子說:“不要以為你繼父是教導主任,就可以在學校為所欲為了!”

“你跟你那便宜老爸一樣,品行不正,真的是對不起國家九年義務教育。”

“嫉妒心那麽強,心胸那麽狹隘,連女同學都欺負,以後遲早成為社會敗類!”

“聽說你們班主任打算把參加物理競賽的名額給你,我會跟你班主任好好說說這件事,讓他好好考慮,競賽的名額該不該給你這個品行不正的人!”

李老師越說越兇,活像把對顧繁繼父的火撒在了顧繁身上。

顧繁被李老師指着鼻子一通罵,臉色有些發白,額上挂着虛汗,低着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老師看在眼裏,反而覺得他是在心虛,冷哼一聲,把周欣攙了起來:“我帶你去處理傷口。”

白澤有心幫忙,無奈自己現在只是個沒有存在感的“鬼”。

顧繁聞了聞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血”後,眉頭越皺越緊,張了張嘴,想喚住李老師,卻始終沒有出聲。

周欣小腿上的血,大量是摻了黑墨水的紅墨水。

顧繁想告訴李老師事實,卻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他不善與人交際,不合群,常年被同學排擠,只能悶聲吃虧。

周欣的成績常年排名第二,總是被顧繁壓一頭,心有不忿已久。

精心策劃這次事情,不過也是為了擠掉顧繁,拿到這次物理競賽的名額。

名額沒有就算了,顧繁并不在意。

白澤擡眼注視着周欣的背影,臉色越發凝重。

确切的說,白澤是在注視着跟在周欣身後的“東西”。

那是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女生,她紮着馬尾,臉色慘白,乍一看像個紙紮的假人。

她的額頭被磕得血肉模糊,一邊眼球掉了出來,眼眶黑洞洞的,僅有一根泛青的血管粘連着根部,密密麻麻的蛆蟲在眼眶中蠕動着。

她的嘴角被利器劃開,傷口一直連到耳邊,透過傷口,可以看到森白的骨頭和可怖的牙龈。

她的肢體很怪異,手肘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骨頭直接刺出體外,肚子破了一個大洞,肝腸挂在外面,不停的往外淌着污濁的血液。

見顧繁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那個女鬼忽然用手撥了撥自己的頭發,裂開嘴露出一個“笑”來,只是她嘴巴的傷口太可怖了,笑起來像個剛吃完小孩的僵屍小醜。

這個突然的笑容差點沒把白澤吓死。

顧繁面色如常,應該是看不見女鬼。

跟在周欣後面的惡鬼跟顧繁擺了擺手,以一種詭異的走路姿勢亦步亦趨的跟在周欣的背後。

“連鬼都能看見了……看來我真的死的……”

白澤垂眸,跟在顧繁身後下了樓。

不知為何,白澤下意識想要跟在顧繁身後。也許他身上有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到處都沒有燈。

就在顧繁經過湖邊的花叢時,突然有人拿着麻袋從花叢中跳出來,二話不說蒙住了他的腦袋!

“小心!”白澤下意識喊了一聲,卻沒有人聽得到。

身後同時響起一陣腳步聲,有人按着顧繁的腦袋,有人抓住他的雙手,有人趁機兇狠的踹他的身體。

顧繁不停的掙紮着,聲嘶力竭的呼救,無奈他被偷襲得太突然,實在不占上風,那幾人合力用粗砺的什麽繩子把他雙手雙腳捆了起來,又把顧繁的嘴巴塞住,蒙着頭打了一頓。

他們踹得毫不留情,有幾處踹在了要害處,顧繁胸口一片刺痛,吐出的血竟然把口中的破布染紅了。

白澤想上去拽開那些施暴者,卻只能徒勞的在他們之間穿梭。

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狠狠踹向顧繁的胸口,吐出一個低啞且處于變聲期的聲音:“敢這麽欺負我女朋友,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今天就給你點教訓,長長記性。”

青年冷笑了聲:“把他沉到湖裏去。”

另一個聲音略尖細的男生驚呼道:“隐哥,這可就是謀殺了!”

“這小雜種,死了就死了。”青年又冷笑起來,用鞋跟碾了碾顧繁的手指,“反正又沒有留下證據,神不知鬼不覺。”

“大不了扔下去吓吓他,再給撈上來。”

白澤看得惱火不已,非常想打個電話報警,可惜“鬼魂”不能報警。

不過白澤倒是聽明白了,看來這青年是周欣的男朋友,周欣前腳剛走,這人後腳就帶人來報複了。

顧繁疼得冷汗直流,悶聲呼痛,直搖頭。

那些人可沒有聽聽他想法的打算,直接一人抗起一頭就把他丢進了水裏。

……

胸口很痛,像壓着一塊很大的石頭,不停的擠壓着肺裏的空氣,讓人喘不過氣來,身體則沉浮在冰冷的湖水之中,不停的墜落下去,仿佛要到沒有盡頭的深淵。

如果深淵有盡頭。

那一定是地獄吧。

突然間無數的液體湧到白澤的胸腔中,呼吸越來越緊迫,疼痛感很真實,窒息的感覺很恐怖。

就在此時,白澤的腦中響起一個聲音:

【宿主魂體已完全适應原主身體。】

【即将接收原主所有記憶。】

【解鎖“醫生”測驗異能:噩夢異能。】

【宿主已解鎖噩夢異能,只要掌握證據,宿主可以将噩夢符咒種入犯人的身體,實施懲罰。】【任務:把H大附中的潛藏罪犯繩之于法。】

【線索:于蘭。】

白澤還沒弄懂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原本一片空白的腦袋中忽然湧進了很多破碎的記憶畫面,一時間頭疼欲裂。

半響,他終于睜開了眼睛,胸膛劇烈的起伏着,耳邊同時響起了一陣尖銳的鈴聲。

心電監護儀上的心電圖在劇烈波動。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有人跑了出去,喊道:“林醫生,病人醒了!”

白澤這發現自己戴着呼吸器,眼前是一片簡潔的天花板。

他轉了轉眼睛,看到了淺藍色的牆面和床邊監護儀、中心監護儀、多功能呼吸治療機、麻醉機、心電圖機……

這裏顯然是一間病房,而且是一間重症監護室。

瀕死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白澤用手按住腦袋,痛苦的嚎叫出聲。

一個醫生帶着幾個護士趕了過來。

“馬上檢查病人的體溫,脈搏,呼吸與血壓……”

……

原主顧繁,今年十六歲,H大附中的學生。

一天前被人推入湖中,險些窒息身亡。

他今年高二,已經連續拿了兩年的一等獎學金,國家級別的獎項拿了不少。

可是這麽優秀的人,背地裏卻被踐踏得很慘。

他五歲時,父親死于車禍,母親帶着他改嫁,繼父在他高中裏當教導主任。

繼父和前妻有一個小孩,所以一直嫌棄他是拖油瓶。

原主母親生性軟弱,為了讓他可以上學,一直委曲求全。

在顧家,他的地位連家裏的寵物狗都不如。

更可怕的是,從他十四歲開始,繼父顧江明就經常在深夜偷偷摸上他住的閣樓,将他捆起來,專挑看不到的地方施虐。

用拳頭打,用煙頭燙他的手臂,用刀子劃……以此發洩自己的情緒。

繼兄顧隐也不是省油的燈,顧隐比原主大兩歲,在學校是有名的霸王,從小就捉弄他,動辄打罵,下手沒個輕重,因為“開玩笑”導致他差點喪命的事情沒少幹。

那個推原主下湖,被小弟喊作“隐哥”的青年,正是原主的繼兄。

原主在學校裏,也并不好過多少,被嫉妒他的同學排擠,被讨厭顧江明的老師厭惡,被顧隐帶着小弟圍毆……

渾身的淤青,身上隐秘位置處的煙疤,手腕上的繩印,數次瀕臨死亡的恐懼,就是原主過去十六年裏所有的記憶。

白澤把病服的袖子捋上去,果然看到一片斑駁的青紫,再往上,手臂內側裏有幾排整整齊齊的煙疤,他心中氣憤不已,攥緊拳頭:“這些畜生。”

系統:【宿主寄宿在原主身體中,實現原主心願,完成系統指派的任務後,可以獲得相應的魂力和系統積分。】【系統将不定時賦予宿主異能。】

【溫馨提示:噩夢異能仍在測試階段,可能存在一定漏洞。】【宿主心願:做了十幾年野狗,請讓我做回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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