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看那個方醫生了。
157.
方醫生看起來三十多歲,長得比戴岳好看一些,至少他們坐在一起時我會一直盯着方醫生看。
戴岳咳了幾聲。
妄圖刷存在感。
沒人care.
“方醫生,我這是最後一次來了。”戴岳耿直說。
方醫生正在辦公桌前低頭看病歷還是什麽,頭也不擡地嗯了一聲。
戴岳看了看我,露出一個很是無奈的表情,看來是想秀一波恩愛結果失敗。方醫生待人很冷清,也或許是只對戴岳這樣。
戴岳起身要走,我讓他先出去等我一下,他歪了下頭,最後還是走了。
房間裏只剩下我和方醫生兩個人。
“請問醫生……”
“心理咨詢收費标準800元一小節……”方醫生道,擡起頭,推了下自己的金絲邊眼鏡,微笑着:“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可以開始了。”
“謝謝我沒事兒了。”
突然間病好了。
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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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診所,我松了一口氣。
外面天氣晴朗,霧霾散去,天藍得像小時候一樣。
戴岳站在前面等我,就像是上學時拎着書包站在樹下的少年。
見我過去,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走吧,回家。”
一如多年前一樣。
159.
爺爺之前和蘇寶她爺爺争辯,送進了醫院,蘇老爺子也是不肯認錯的人,知道爺爺出院了就又回國外了,蘇寶自然也要和他一起回去,臨走之前說要見我。
後來時間上出現了一些問題,她說讓我去機場,順便送送她。
等我到了機場,和她說了幾句話,對于之前那段我被戴岳包養的時間閉口不提,多的是對未來的祝福。我也祝她好,同時還因自己對她的惡毒揣測而感到羞愧。
“世間最難得的是失而複得,因為很多東西丢了後再撿回來,就不是原來那個了。可是真心,你還是以前那個我們都喜歡都在乎的真心,看到你我好像也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又回到了那年放學後大家一起去公園釣魚抓蛤蟆的夏天。”
“有人在談論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年級傳說,有人說自己班上誰和誰又好了,也有人突然說起幾天後的月考,問大家都複習得怎樣,被其他人追着打,風吹起花瓣到沒那麽幹淨的湖水裏,你站在旁邊說要下去抓魚,被戴岳像拎雞崽子一樣拎到旁邊,每到周五我就高興,因為知道放學後又能大家聚在一起四處閑逛,然後和你們順路回家,到家後我被爺爺逼着練字,寫着寫着就想去你們家看一看正常人家的生活,想着你們是不是在玩游戲機,在歡歡樂樂吃飯……”
蘇寶笑了一下。
“後來我知道原來家家都有難念經,你們爸媽也不經常在家,也許是什麽母性泛濫,就想把你們當成弟弟看,對你們再好一些。後來你也長大了,可卻……”她眼圈又泛紅,我過去抱了抱她。
如果我有姐姐應該也就是她這個樣子了。
“好了不煽情了,省着一會兒又哭。”蘇寶用力地抱了一下,推開我,看向我身後歪頭一笑:“回來就好,過得好時不要想起我,遇到難事再給我打電話吧,走吧,阿岳也在等你呢。”
我突然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回頭看見戴岳穿着一身休閑裝看着意氣風發的,走過來把我從蘇寶懷裏扯出來。
“走吧,我們也要走了。”
“去哪兒?”
“旅游啊……耶路撒冷嘛。”
“……”
直到坐上了飛機我還是懵逼的。
這種說走就走的旅行類似綁架,我總感覺戴岳是想把我擄到國外結婚什麽的。
每次坐飛機我都很慌,而這次戴岳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我閉着眼休息,不知道多久後已經困了,靠在戴岳肩膀睡覺,突然聽見他說:“以後等我死了,肯定見不到上帝了。”
我心說他什麽時候信了基督。
他頓了好久才道。
“他把我後半生的所有好運氣都拿走,把你還給了我。”
160.
我也覺得自己的好運氣都用在了那次死裏逃生。
以至于後來在被戴岳包養的時間裏,陷入了自我折磨。
不過确實是負負得正啊。
兩個都沒什麽好運氣的人碰在了一起,說不定會更幸福呢。
明天你好。
明天再見。
全文完。
番外一:戴岳X李飛星
他剛洗完澡,套了浴袍站在蒙上一層水霧的鏡子前,伸手在鏡子上抹了一下,恰好可以照到他的臉。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不習慣這張新臉,醫生是國際享譽盛名的整形專家,介紹人說他能将東施整成西施,更遑論秦真心這半張毀掉的臉。
于是他有了新的相貌,眼睛大了一點,鼻子挺了一點,臉也更為精致了一點。
但這是他一開始無法适應的。
他會在夢中驚醒,看着床角對着的鏡子裏有影子在晃動,慌忙地打開床頭燈後才發現那是一個陌生人。
過一會兒才能認出那是自己。
後來秦真寶駕臨他的公寓,簡單粗暴地把鏡子搬了出去,秦真心就不再被自己吓到了。
他也漸漸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稱自己為李飛星。
可他還是會陷入無邊的夢裏出不來,醒來後,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無力地将自己縮成一團。
現在他回國了,陰差陽錯住進了戴岳的家裏,但卻不能說出真相,只能裝成一個合格的情人。車禍帶來的後遺症并未消失,無法劇烈運動,也無法擺出什麽要求高的姿勢。好在戴岳在床上鮮少玩弄花樣,這讓李飛星松了一口氣。
他天真地想,自己是不會受到什麽傷害的,戴岳對秦真心那麽好,對待別人也會一樣。即便有所差別,也不會壞到哪裏去。
唯一所要忍受的只是一些床上不那麽和諧的運動了。
他自行擴張好了,走到卧室內看見戴岳正靠在床頭看雜志,便自己上了床跪坐在他的腿邊,抽出雜志放在一旁。戴岳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滿。
“我還沒看完。”戴岳說道。
李飛星歪着頭笑了一下:“我還沒有那些沒有生氣的珠寶好看嗎?”
戴岳看了他一眼,好像認真思考了一樣,幾秒後便回答:“嗯,沒有。”
“……”也是認了。
誰讓戴岳從小到大一直是耿直boy,就是那種“聽見他說話就想分分鐘捅死他”的類型。
為了緩解尴尬的氣氛,一言不合那就上床吧,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地在床上通過睡一睡來解決,如果有,那就多睡幾次就好了。
李飛星伸手開始解戴岳松垮系在腰間的浴袍帶子,卻見他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甩在了一邊,起身下了床,繞了一圈拿着床頭櫃上的雜志往外走。
“你自己先睡吧。”他扔下一句話。
李飛星哦了一聲,這樣也不錯,至少可以不那麽遭罪。
睡到半夜時他突然毫無預兆地醒了過來,摸到手機,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淩晨兩點十七,他有些渴,向旁摸了摸,戴岳并不在。
應該是在別的地方住了,他知道的戴岳的房産就有幾處,在城市中分散着。他渾渾噩噩地爬起來下床去找水,路過書房時看見一道亮光。
從房間內傳出敲打鍵盤的聲音,李飛星頓時提高警惕靠近,在想是不是有人非法入侵。
因為正困,所以智商可能也并不在線,他只想了一下就推開了房間門,只見戴岳就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盯着屏幕,應該是在工作。
“出去。”戴岳的聲音透着嚴厲:“把門關上。”
李飛星很想吐槽說你自己不關門還兇別人,兇個腿子,卻還是聽話地關上了門。主要是他又困又渴,這種時候就更懶得和戴岳計較什麽了。
戴岳很忙,這種情況是常态,他與李飛星的交流僅限床上,肉體為主,說不了幾句話。包養關系剛開始的時候連這種肉體交流都沒有,似乎只是将人擺在面前,戴岳的心就能填補上一樣。
李飛星早已接受這種狀态,也很少和戴岳交流,況且他們之間又能說什麽呢,說演戲?戴岳并不關心,他不關心李飛星的身體狀況,不關心他是否生病,不關心他的一切,就連他的資料也只是匆匆看過。
若他認真查下去,過不了幾天就會發現其中端倪。
可他沒有。
李飛星也不是話多的人,他的新經紀人Katrina說他太過羞澀內斂,可卻仍要把他培養成當紅小鮮肉,帶他去上專業表演老師的課程,給他布置了許多作業,讓他在家好好看書。
他跑通告,一邊惡補表演知識一邊刷存在感,演了幾部網劇,接了些廣告,參加不太出名的綜藝節目,憑借一張臉成功跻身年度最有潛力小鮮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