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綠龍現
霧隐峽谷的峽谷裂口那裏，當傭兵工會的一群人下去好一會後，一個黑色的人影不知何時開始站在那斷崖裂口那裏，凝視着峽谷裏彌漫的濃霧。
“居然可以讓月食獸脫離我的控制……真是有點小小實力呢。不過失去的這只低級召喚獸可以用綠龍來補回，可是劃算的很那。屠龍？哈哈哈哈，最後看誰占到便宜吧！”
這個冷笑着的召喚魔法師右手的暗紅魔杖在空中劃出一個鮮豔的紅色光跡，霧氣中詭異的紅光激起了漣漪一樣的波動。
眨眼工夫，天空突然傳來一陣低啞的鳴叫，接着是一股大風憑空而起，召喚魔法師周圍的濃霧被這股怪風一刮都四散開去。一只怪模怪樣的大鳥在它雙翅揚起的風裏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了那個魔法師面前。
“風翔，一起下去見識下頂級的神獸──巨龍吧。”
說着，那個召喚魔法師一躍上到了那只怪鳥的背上，手中魔杖輕輕一點，怪鳥“呱呱”叫了兩聲便展開雙翅，從裂口邊緣騰身滑入了霧谷的白色迷茫之中。
山洞裏的衆人按照事先的安排，右手摸着洞壁，左手搭着前面同伴的肩膀排成一條直線慢慢的在黑暗中小心的前進。因為不能互相說話，所以周圍的漆黑中依然是一片寂靜，而且為了防止腳下踩到石子什麽之類的發出聲響來，大家每一步的前行都非常小心。
雖然大家都不能像練雲生和黑霧那樣感覺到周圍天地元氣的變化，但是想到山洞深處那沉睡的巨龍無不開始緊張起來。尤其是在這樣沒有光線的寂靜中前進，對人的意志都是一種考驗。不少人從搭在前面夥伴的左手上都能感覺到對方那因緊張而變得劇烈的心跳。
隊伍最前面的練雲生無時無刻不在仔細感應着周圍天地元氣的變化。洶湧向前但是量極其穩定的天地元氣證明了巨龍應該還是處在沉睡的狀态之中，正如一個人在睡眠之時呼吸是緩慢而穩定的一樣。
如果周圍天地元氣流動突然發生了混亂或者量變得起伏不定的話，不管怎麽說都是危險的信號。
仿佛從遠古到現在一般漫長，一行人非常小心的摸索前進。這樣的忍耐如非這些都是傭兵工會裏挑選出來的好手，恐怕已經無法承受了。
好在不管多麽難熬，随着練雲生停下了腳步，衆人也都知道前面那無邊的黑暗之中，那只巨龍黑色的身影就在其中。
一旦真正開始面對這樣難以想象的對手，這些長期在傭兵工會混飯吃的傭兵和賞金獵人馬上克制下自己那些恐懼等負面情緒，手中悄悄把武器握緊。練雲生頓時覺得背後的衆人同時傳出一股強大的殺氣。
按照分配，這時排成一條長線的隊伍開始慢慢分散開來。隊伍最前面一行是那些拿着長兵器或者重兵器的人，他們手中幾乎都配備了最為進階的盾牌。與其說他們準備和巨龍肉搏，不如說他們是那些遠程攻擊者的肉盾來得貼切。
雖然對于這些人在對戰時擁有的各種強大戰技沒有人敢于否認，但是那也必須是對手是“人”才行。面對巨龍這樣高大的非人存在，一般的肉搏技巧幾乎沒有什麽用武之地，而靈活而強大的遠程攻擊這個時候就顯示出它的威力來了。
假如巨龍的弱點在于頭部，那麽也只能用遠程攻擊方式打擊那裏，而不能指望近身肉搏的戰士們可以輕松砍中那個位置。
隊伍都已經按照計劃集合完畢，小白則乖乖的呆在練雲生的旁邊。對于前方那個黑影中的巨大生物，使它本能的感到畏懼。
練雲生伸手碰了一下黑霧的胳膊，兩人就立即開始準備道術和魔法的第一波攻擊。
真元開始緩緩向練雲生右手流動，周圍的天地元氣聚集起來。而黑霧手中已經拿着那根平日被包裹着的魔杖，口中已經在準備當初和練雲生鬥得兩敗俱傷的那個風系禁咒──風暴空間。
中級道術和中級禁咒同時被祭起，本來就非常洶湧彭湃的天地元氣洪流就有如突然撞上了兩道巨大的屏障，流動馬上開始無向而混亂。黑霧察覺此時周圍能量變化的情況，已經比魔法幹涉更為強烈了。
練雲生那不借助火把即可在黑暗中看清一段距離的目力，正死盯着前方伏在地上巨龍的那個巨大腦袋上。
突然，那本來盤在地上的巨大頭顱動了一下，接着巨龍雙眼慢慢的有如打開某個光源一樣張開。
練雲生驚吓得幾乎無法繼續積蓄天地元氣，右手戰抖中他突然想到：巨龍也是對天地元氣有着強烈感應的生物，自己和黑霧這一手大規模攻擊前的前奏居然忽視了巨龍會對周圍激變的天地元氣刺激，突然醒過來的情況。
這些念頭只是電光一閃般掠過練雲生腦海，但是周圍和後面的同伴并不知道黑暗中情況已經發生了這樣可怕的變化，随着一陣難以形容的低吼，練雲生的叫喊也回蕩在山洞裏。
“大家小心！巨龍已經醒了！”
匆忙中火把“呼啦”一下被點燃起來，熱浪和光明都随着驚恐一起沖擊着措不及防的衆人。
慌亂中點起的火把讓衆人眼睛一時都沒有習慣過來，眯着眼向前望去，隐約中一大片綠色的影子似乎正不斷向上延伸。但衆人習慣了光線的強度後，發現前面三十步遠的地方立着一只綠色的巨大生物。
觸目所及，火光中閃爍的綠色鱗甲密布着巨龍的全身，長長的脖子上幾乎有七八圍那麽大的腦袋頂着兩只尖長的黑色直角，淡淡的紅色眼珠看着前面這些驚惶失措的人們時，衆人無不感覺到一種難以想象的被蔑視的感覺。
脖子後面那龐大的身軀完全沒有一點臃腫的感覺，甚至在那墨綠的鱗甲之下，人們能感覺到隐藏着無窮的力量。周圍的天地元氣以巨龍為中心化成了漩渦一般，空氣中那種奇異的壓迫感讓衆人緩不過氣來。
巨龍雖然剛從沉睡中恢複神識，但是眼前拿着明晃晃武器的衆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帶着什麽好意來的。只是人類這樣的東西對于這只綠龍來說實在連一點注意的價值都沒有。
不久前的蘇醒，不知道為什麽額頭上有一種被燒傷一般的疼痛，狂怒之下，它離開洞穴出去大肆破壞了一番。這次才準備繼續進入漫長的休眠，這些不知道死活的渺小生物居然敢來找死，綠龍決定殺完這些小東西繼續沉睡才是正經。
綠龍周身的鱗甲裏那種綠色突然像有了生命一般鮮活起來。巨大的龍首在挺直脖子後微微後仰，紅色的眼珠也仿佛爆發出令人難以正視的精光。
練雲生渾身打了個冷戰，一股沖擊回旋的天地元氣在難以估算的速度中以綠龍那龐大身軀為中心彙集起來。練雲生的道符和黑霧魔杖上的光芒立即有如狂風中的火炬一樣搖晃閃擺不定。
“這個太可怕了！可能頂級的禁咒都沒有這麽強的魔法幹涉啊！”黑霧已經無法繼續那個禁咒了，臉色慘白的對着練雲生喊道。
練雲生額頭上也開始流下冷汗來，手中的道符雖然黃光搖擺不定，但是全力催鼓真元之下，還是讓那已經變得難以控制的天地元氣繼續集中在那巴掌大的小小道符之中。
“巨龍準備發動魔法攻擊了！大家快散開準備！黑霧你繼續準備魔法，我先來牽制一下巨龍！”
大聲叫喊之中，練雲生飛速的把左手的血符收回手镯裏──這樣的情況下隐身術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右手從背後扯下了黑棍，然後一馬當先的沖出隊伍。
練雲生的一聲大吼把衆人從巨變的震驚中喚醒回來，那些本來目瞪口呆的冒險者們立即想到了自己被分配的任務。飛魚大喊一聲：“近身隊伍的，拿好盾牌上啊！別給那大個畜牲還手的餘地！”
話音剛落，已經拿着長矛的他比同伴早一步沖了出去。眼角的餘光中，只見左邊稍後拿着火把的紅雲向他這裏詫異的望了過來。
飛魚頓時覺得胸口被一種彭湃的熱血所塞滿，前方那已經作勢準備攻擊的綠龍仿佛也一下沒有那麽可怕了，手中長矛一振，對着綠龍那巨大的腦袋就猛力投了出去。
劍邪緊随其後，他的盾牌是縛在左手的護臂之上，所以雙手握着大劍的劍柄也斜斜的拖着，劍刃不可思議的發出輕輕的振動并且“嗡嗡”響個不停。
高大的鐵刃手中那把戰斧已經劃出了暴怒呼嘯的風聲，雙腳向前沖時猛踏的地面也發出連貫的巨響。怒吼聲中，後面跟着前沖的那批人也不禁覺得士氣振作起來。
在負責照明的衆人之後，羽箭和弩箭也被那些身手靈活的箭手們快速的射了出來。洞穴的高度足夠，所以各種箭支在衆人的頭頂劃出一道弧線後準确的飛向綠龍頭部和頸部，力求先打擊那些理論上的容易致命之處。
黑霧在練雲生那一喝之後，多年的冥想功底也顯現出來了，退到一邊讓過那些向前猛沖的人後，心神立時一定，完全不顧及可能受到的致命打擊，連防禦牆也不準備就直接開始集中心念來準備禁咒。
此時他眼中的一切忙亂驚惶等眼神已經完全不見，替代的是一種澄清而自信的眼神，嘴唇微微念動，那段代表了強大法力的禁咒流暢傳了出來。
雖然周圍的魔力對他而言還是那麽難以掌握，但是無上的精神力催使着他幾乎忽視了這些對于魔法師來說過于強大的幹擾，手中的魔杖頂端那塊水晶已經有種光幻的流質開始運轉。
雖然衆人這一番變動不過數息時間，但是這個危急關頭立刻扭轉了那非常不利的形勢。從上面的箭雨到下面沖來衆人的攻擊，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讓巨龍準備的攻擊也為之一窒，而最讓綠龍顧忌的就是已經繞到它左面的練雲生，他所帶動的能量變化讓巨龍發現了這個最為危險的攻擊點。
練雲生凝集了天地元氣的道符銳擊術所引起的能量，異常的讓綠龍也覺得有點忌憚，因為這樣能量的運用和攻擊方式和巨龍運用能量的方式有點類似，所以那種攻擊的威力讓巨龍那敏銳的直覺裏優先提防着。
但是提防歸提防，綠龍聚集夠了可觀的能量後猛的大口一張，一道帶着刺骨寒風的數圍粗的白芒就這樣暴射而出！
綠龍頭部微擺，那道由嘴中噴出白色光柱居然直接指向了練雲生！那些越空激射的箭支和猛沖上來的氣勢洶洶的衆人的威勢在綠龍的眼裏居然還沒有一個練雲生來的被重視。
練雲生大吃一驚之下，右手勉力維持着已經繼續完畢的銳擊術元氣，腳下真元貫注，立時加快側移的速度。同時黑棍于身前旋舞起來，棍風過處，周圍的天地元氣有如水漬遇油一般飛散開來。
但是迎面暴射的白色芒柱中寒氣四射，如果周圍那些游散的天地元氣只能稱為“水漬”的話，那麽這道芒柱便是湍急的洪流。練雲生雖然盡了最大的能力還是無法完全盡避其鋒。
一瞬間，旋舞的黑棍便有如一面巨大的盾牌一般和那道光柱撞上。黑棍上那股對于天地元氣的排斥之力空前的爆發出來，練雲生握着黑棍的左手頓時覺得棍身好像揮發出什麽東西一般，對那冰寒刺骨的巨龍吐息猛力排開。
即使黑棍旋舞的角度已經把他的身子擋在後面，但是那股被舞動着的黑棍破開的光柱散開的裂芒還是讓他突然覺得周圍每一點空氣都化為凝固。
即使長期在冰封高原的室外活動，練雲生那經過練體強化的肉身都對寒冷沒有什麽感覺，但是這次僅僅是巨龍所吐出光柱的末端裂流就已經讓自己覺得難以行動。要是沒有黑棍這個可以排斥天地元氣的奇怪能力保護，直面這個攻擊的話，他估計現在已經硬的和洞壁的石頭一樣，絕對會成為一座冰雕。
而從飛魚等人的角度看去，綠龍猛的一口光柱噴出，然後卻被練雲生手中飛旋着的黑棍阻擋分散，接着那些分裂開的光流居然把那附近的地面牆壁沖的晶瑩白亮的一片。即使隔着這麽遠，那種刺骨的嚴寒也傳到了衆人這裏，而直迎其鋒的練雲生所承受的低溫那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而前面所投的一些長矛和射來的箭支全都準确的射中了綠龍的頭頸等部位，但是只見綠龍長長的脖子一擺，“啪啪啪”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那些箭支射到它的綠色鱗甲之後，發出一陣類似金石相擊的聲音，就全部無力的墜落下來，沒有一根箭，一支矛能夠破開鱗甲插入龍的肉體裏。
下面正要重砍綠龍的衆人看見上方紛紛落下的箭支，趕緊縱身避開，不然可要被這陣“箭雨”紮成刺猬。
小白見練雲生周圍依然是白芒激蕩，立時沖了過去。雖然那道巨大的芒柱已經被破散，但是那些散射的裂流居然有如實質的布匹一般久久不散，一直互相纏繞激蕩在附近。
難以估算的嚴寒中，練雲生即使拼命催谷真元護體，腳下也不免感到有如灌鉛一般開始變得沉重。這一下，他的活動立即變得緩慢下來。
“銳擊術！”練雲生又驚又急之下，右手那蓄積許久的道符立即帶起一個半透明的矛尖狀物飛射出去。随着道符的飛射，那破空的銳利風響立即在山洞裏回蕩開去。
面向尖嘯而來的道符，綠龍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它紅色的雙眼中居然精芒更盛，顯然不會像剛才對待箭雨一樣不理不睬。
練雲生道符脫手，一股虛弱無力之感立即從小腹浮起，然後蔓延向全身。透支了真元靈力的效應馬上顯現了出來，正當他腳步虛浮的走了幾步後便突然覺得身子一輕，原來小白已經叼着他的衣服将他拖離地面，一躍之下離開了那已經完全冰晶化的立身之地。
練雲生轉頭再看時，道符已經飛到了綠龍脖子的正中央處。只見綠龍周身突然亮起點點星火綠芒，然後口中一陣嘶吼。
悠長的龍吟之下那綠色的鱗甲突然和身邊那漂浮的星火綠芒交相輝映。在練雲生的感應中，綠龍把自身所積蓄的天地元氣開始于身前彙集，似乎和修真聚集真元護體的情況一般。
果然，在那飛矛一般的道符距離綠龍身體還有數寸距離時突然速度大減，便有如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棉絮之牆一樣被化解了沖勢。練雲生見得心頭大急，真元催動之下對着那已經脫手的道符暴催出一股元氣，沿着前面道符在虛空中所留下的軌跡急輸過去。
這種在道符出手後再追加控制和變化的方法本來是需要不少修練才可以使用，但是練雲生情急之下不顧一切的開始催動這種方法倒也順利的使用出來。須知如果這種高段的操控手法使用不好，很可能會使道術效果逆轉而禍及自身。
在練雲生的行險一博之下，那張化作銳矛的道符再次發出異彩，然後開始高速旋轉起來，居然變成一猛烈的鑽頭一般，将綠龍身前那護體的特殊天地元氣攪得飛逸開來，被抑制的前進勢頭再次加速，終于随着一聲悶想，道符所帶出的銳擊術效果結結實實的射在了綠龍的綠色鱗甲之上！
緊接着是一陣令人覺得牙根都酸軟“支支”刮擦之聲，然後随着“喀”的一聲輕響，只見那張道符居然大半沒入了綠龍的鱗甲之中。
“巨龍的鱗甲是可以穿透的！”
剛才那一陣無效的箭雨後，本來有點失落無神的那些射手們再次鼓起了士氣，手中弓弩立即拉到有如滿月，箭箭皆指向綠龍那精芒暴盛的雙眼。
而這個時候，黑霧低低念動的嘴角突然一緊，接着手中魔杖劃出一個半弧向前一指，空中的本來胡亂飛攪的風壓開始猛的凝聚成形，數股狂暴交錯的旋風在這個封閉的洞穴裏顯現出來！
巨龍這樣的生物天生就能感應天地元氣，黑霧這手“風暴空間”所蓄積的能量非常可觀，加上是在霧隐峽谷這個特殊的地方，這個禁咒一旦被完成，就立即讓綠龍無法像面對那些僅僅在它鱗甲上刮出一點淡淡痕跡的箭支一樣忽視其存在的意義。
綠龍漫長的生命中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人類使用這樣的技巧，雖然前面練雲生的那種攻擊方式讓它覺得有些奇怪而沒有完全防禦住，但是黑霧的魔法讓曾經面對過一些騷擾它休息的人類時，也見到過這樣的攻擊方式。
綠龍頭顱一晃，那些射向它眼睛的箭支大部份都落了空。而那些沒落空的，綠龍也只是把眼皮一合就完全擋了下來。
就在巨龍合眼的瞬間，在空中扭轉得越發狂暴的旋風已經發出了震懾整個洞穴的嘯聲。
“近身隊伍從左右兩邊包夾！正面就交給那個魔法來進行沖擊！”
伊比斯見到這樣的情況，立即大聲喊了起來，而那些前面有些淩亂的肉搏好手們立即按照指令分到兩邊。
“不好，這裏地面太過幹淨了！”黑霧魔法完成，正喘着氣的時候這才發現不妙。原來風系魔法施展開後一般會形成旋風的形态，卷動地面的石子來連續轟擊目标，不然光是猛刮大風殺傷力不怎麽強大。
當然如果把人卷飛出去撞擊什麽硬物效果也一樣，但是在這個綠色的巨龍面前，黑霧确實沒有那種把巨龍吹飛的幻想。所以現在地面上不能卷起足夠大的石塊來攻擊巨龍的話，那麽即使再強烈的風系魔法也不過是讓巨龍涼快一下而已。
“阿生！弄些洞頂的石塊下來！”
黑霧話音一落，曾經和他交過手的練雲生馬上醒悟到黑霧的目的所在。那些近身的部隊不可能把武器抛到洞頂的高度來擊落石塊，而遠程部隊的箭支太細又無法射落較大的石塊。
當下手中另外一張道符立即随着練雲生的真元催使黃芒暴漲，他身邊的位置也立即被映得也是黃燦燦的一片，光度幾乎不輸給一只大型的火把了。
“氣爆術！”
這個低級道術在這樣的天地元氣濃度中很快就完成了蓄積的準備階段，不過一會，當衆人再次注意到練雲生那邊的情況時，一道黃色的流星般長芒已經從他手中向洞頂疾飛。
長長的黃色芒尾豔豔散輝，便如電光一閃之後，洞頂已經被道符狠狠的撞擊中了。
“小心落石！”紅雲在後面舉着火把也不禁叫出聲來。
原來第一次見練雲生的時候，就是這個帶着黃色芒尾的奇怪法術把黑霧擊倒。那次若不是黑霧布下的是頂級防禦之牆魔法，恐怕黑霧現在還不能站起來呢。那天那張詭異的羊皮紙碎裂後發出的“支支嘎嘎”的那種空氣摩擦之聲，令紅雲至今記憶猶新。
但是練雲生取位是在綠龍正上方的洞穴頂壁，黃芒飛散之中，一股輕微的振動從地面傳到了衆人的腳下，接着“嘩啦”大響，許多幾乎達到一人長的鐘乳石被氣爆術震得斷落下來，而黑霧的“風暴空間”恰恰在這個時候卷到了綠龍的身前。
在狂暴的旋風中，那些看起來非常沉重的鐘乳石居然像失去了重量一般被卷動起來，夾雜在風柱裏有力的砸向了綠龍。
綠龍不過扭頭和閉眼躲開那些箭支的工夫，便一下發現情況突變。本來那個人類弄出大風來的時候它并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當另外一個家夥手中放出黃色閃電一般的光芒後鐘乳石砸了下來就不是玩笑了。在飓風中飛旋的鐘乳石像被一個強悍天神力士所投出的粗矛一般，沒頭沒腦的就打了過來。
綠龍再次怒吼一聲，這些本來可以輕松收拾的人類蝼蟻居然在它面前玩出了那麽多花樣，巨龍已經暴怒起來。
這次它是認真的開始應付眼前的情況了。體內那繼續千年的力量開始被調動起來，四周空間中的能量受到感應立刻開始翻翻滾滾的有如沸水一般活動起來。
但是巨龍力量沒有調動完畢，那些石鐘乳已經開始猛烈的擊打在它那堅固的墨綠鱗甲之上。
周圍的衆人看見這樣的威勢，誰都不敢近前。只見那些常人舉動都困難的石鐘岩石從各個角度翻飛撞擊綠龍的頭顱、脖子還有身軀。石塊和鱗甲相撞的“砰砰”之聲有如猛擂戰鼓一般在山洞裏來回激蕩，震人雙耳欲聾。
“嗷！”随着綠龍的一陣狂吼，站得近一些的人們驚喜的發現那些被石塊猛撞的鱗甲居然出現了一些細細的裂縫，随着撞擊的不斷繼續，那些大一點的裂縫甚至潰散開來。
“傷到巨龍了！”發現這個情況的人們無不興奮異常，手中各色重武器緊緊握住，準備飓風一停便上去展開圍攻。
突然，綠龍兩眼在這個僅靠火把光芒照亮的洞穴散射出兩道強烈的異芒，接着身軀一挺，居然從伏在地上的狀态變為站立起來。
練雲生和黑霧頓時覺得一種難以抑制的沉壓之感破體而來，這樣一比較，前面那些能量混亂的幹擾反而顯得微不足道了。
兩人同時想到一件事情：這只巨龍受創後要發出全部力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