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清白

陳少華對着廚房喊了一聲,道:“張媽,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

等到了花園裏街派出所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你好,我是陳少華,許仕強是在這裏嗎?”

值班的警察趙飛打量了陳少華一眼,忍不住笑了,陳少華身上穿的是正裝,腳上卻趿拉着一雙拖鞋。道:“這才過了五分鐘,你就來了,合着你家就住這附近吧。”

陳少華見趙飛這副表情,心知許仕強應該沒出什麽大事,語氣也輕松了不少,“是,就住這附近,許仕強呢?”

趙飛起身往隔壁房間走,一邊走一邊搖頭,“這人喝了多少酒啊,騎電車都能撞樹上,幸好沒撞上人,不然問題可就大了。”

陳少華皺了皺眉,沒吭聲。

趙飛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許仕強,嘆道:“自己看吧,擱這兒躺着呢。”

許仕強臉上倒是沒看出明顯的外傷,就是兩只手一直護着右膝蓋,整個人縮成一團,像個蝦米似的。

陳少華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兒,不禁皺了皺眉。

趙飛看了眼手表,笑道:“馬上我就下班了,你趕緊帶他回去吧。”

陳少華道了聲謝,上前扶起許仕強,讓許仕強靠在自己身上,但許仕強身子滑溜的很,剛靠上,又滑到了床上。試了兩次,陳少華幹脆直接打橫把人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往門口走。

趙飛看了直笑,“還是頭回看見男的被公主抱。”

陳少華将人塞到副駕駛座上,扣好安全帶,打着了火,剛要開車,就見趙飛來敲車窗。他搖下車窗,“還有事兒?”

趙飛笑了笑,攤開手心露出一部黑色諾基亞手機,“許仕強的,這年頭還用諾基亞,真是少見了。”

陳少華沉默地接過手機,看了許仕強一眼,将手機放到了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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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駛出兩米,趙飛大聲喊了一句,“對了,許仕強的電車還在裏頭呢。”

陳少華探出腦袋,回了一句,“回頭再說吧。”

五分鐘後,寶馬車停到了家門口。陳少華下車後,把許仕強從副駕駛座上拖了出來,依舊公主般抱到了客廳。

許樂樂看見了,立刻尖叫起來,“爸爸——”見許仕強沒吭聲,立刻望向陳少華,擔憂道:“陳叔叔,爸爸怎麽了?”

“沒事兒,就是喝多了,睡一覺就醒了。”陳少華一邊說着,一邊把許仕強抱到了客房裏。

許仕強的臉通紅,兩道眉毛糾結地連在一起,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陳少華居高臨下地打量着許仕強,皺着眉搖了搖頭。剛要轉身出去,就見許仕強嘴裏發出嘔的一聲。他心頭一跳,剛要上前去扶,就見床單上已經多了一大片黃白之物。

陳少華見許仕強腮幫子又鼓起來了,當下也顧不得髒,上前一把揪起許仕強的脖子,令許仕強的腦袋懸在床前。果然,許仕強又嘔的一聲吐了出來,空氣中飄蕩着一股濃烈的酒臭。

陳少華怕許仕強再吐,趕忙将人半拖半抱地拽到了浴室。許仕強半趴在馬桶前,很快又吐了出來。陳少華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接着飛快地按下了沖水鍵。

吐了有二十多分鐘,直到許仕強再也吐不出來,陳少華方将許仕強的衣服扒下來,接着将許仕強扔到了浴缸裏,放好水後,倒了整整一瓶沐浴液。

這一通折騰,陳少華身上也不免沾上些穢物。他快步來到另一間浴室,重新洗了個澡。等他過來再看許仕強,發覺許仕強已經睡着了,鼻子裏還冒着泡泡。

陳少華扯了扯嘴角,将人從水下撈起來,擦幹了用浴巾裹上。到了客房門口,又頓住了,想了想,抱回了自己的卧室。許仕強的身子一挨着床,嘴裏立刻發出一聲舒服的哼聲。

陳少華深吸口氣,出了門,來到客房,将床單扯下來扔到了洗衣機裏,連同許仕強的髒衣服。

收拾完之後,見許樂樂和陳佳銘還在客廳裏看電視,陳少華沉下臉來,“這都幾點了,明天還得上學去呢,快回屋睡去。”

許樂樂眨眨眼,“陳叔叔,今天我和爸爸住你家嗎?”

“對,今天住我家裏。”陳少華彎腰抱起許樂樂,還真不知道讓她住哪兒了。

張媽明天一早趕火車,早休息去了,樓上的房間有半年沒打掃過了,樓下的客房又髒了,最後只好抱到了陳佳銘屋裏,好在陳佳銘的床還算寬敞。“今晚你跟佳銘一起睡,好不好?”

許樂樂還沒說話,陳佳銘先點頭答應了,“好,我跟許樂樂一起睡。”

陳少華把許樂樂放到了床裏首,叮囑陳佳銘道:“樂樂腿上有傷,你睡覺老實一點兒,別壓到她的腿。”

陳佳銘立刻保證,對許樂樂眨了眨眼。

許樂樂沒說話,臉卻有點兒紅。

從陳佳銘屋裏出來,陳少華又跑去客房,将地面上的髒污擦幹淨了。收拾清了,陳少華又出了一身的汗,只得重新沖了個澡。等他回了卧室,發現許仕強正□□地攤在床上,浴巾早被甩到了地上。

陳少華有些無語,他從地上撿起浴巾,扔到了床邊。看了許仕強一眼,陳少華從衣櫃裏拿出來一條新內褲,提起許仕強的腳,給他穿上了。

穿的時候,無意碰到許仕強的膝蓋。許仕強的身體立刻抖成了篩子,同時嘴裏發出一聲不滿的抗議。

陳少華怔了怔,看着許仕強的膝蓋,慢慢皺起了眉。粗看過去,膝蓋似乎就是紅腫了些,但細看就會發現,兩個膝蓋的形狀不一樣。如果不是天生的,那就是膝蓋錯位了。

趁許仕強迷糊,陳少華緩緩伸出手,在許仕強左膝蓋上輕輕地摸了摸。許仕強沒什麽反應,就是嘴裏發出一聲無意義的悶哼。陳少華的目光集中到許仕強的右膝蓋上,接着将手輕輕地放到了上面。

誰知,手剛碰到,許仕強的身子就抖了一下,兩只手下意識地去捂右膝蓋。陳少華明白,許仕強的右膝蓋錯位了。

他從醫近十年,對于外科傷很有些研究,心知外傷救治若不及時,小傷也得變成大病。而且現在許仕強還迷糊着,是推拿的最佳時機。于是,他用兩條腿壓住許仕強,雙手狠狠按上許仕強的右膝蓋。

許仕強猛地睜開了眼,昏沉中見陳少華壓在自己身上,嘴裏罵了聲操。“你幹嘛?”

陳少華臉上帶着一貫的冷漠,淡淡道:“救死扶傷,不用太感激。”

許仕強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右膝蓋劇烈地疼痛,他下意識去推陳少華,“疼,滾蛋。”

“還知道疼,看來沒喝傻了。”陳少華一邊說,手上一邊動作着,忽然間手上一用力。“不把骨頭複位了,回頭更得疼,你忍着點兒。”

話音未落,就聽許仕強嗷的一聲叫了出來,“操,你是要殺人嗎?”

陳少華挑釁地看着許仕強,譏諷道:“不怕把張媽和孩子們吵醒了,繼續叫。”

許仕強想起之前被陳少華打得滿臉是傷的場景,不吭聲了,只是嘴裏發出嘶的一聲。

陳少華一邊在許仕強的右膝蓋上按着,一邊說話以分散許仕強的注意力。“看你長得挺結實,原來是外強中幹,能看不能用。”

“操,胡說八道什麽呢?”許仕強不幹了,“我上學的時候,還是足球隊隊長呢。”

陳少華挑了挑眉,好笑道:“幼兒園的還是小學的?”

許仕強罵了一聲,“之前還以為你不會開玩笑呢,沒想到說話這麽損,你爸媽知道嗎?”等了一會兒,見陳少華沒接話,問:“怎麽了,剛說你說話損,又變啞巴啦?”

陳少華淡淡道:“我沒爸媽。”

沒爸媽?難道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許仕強怔了怔,一時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于是換了個話題,“你手上功夫不弱,學過?”

陳少華點點頭,“上大學時,我是校武術隊的。”

許仕強罵了聲操,怪不得,下手那麽重。

過了有半個小時,陳少華道了一聲,“好了。”說着,順勢在許仕強大腿上拍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許仕強龇牙咧嘴地罵了一聲,“操,流氓!”

陳少華順嘴說道:“你連流氓都操,是不是更流氓?”

“看上去道貌岸然,肚子裏全是男娼女盜。”許仕強揉了揉膝蓋,好像真不那麽疼了,他嘴裏低聲哼了一聲道,“你他媽也太能裝了吧?”

陳少華沒說話,他把眼鏡摘下來,放到了床頭櫃上,順勢躺在了許仕強身邊。

許仕強本來想再給陳少華兩句,但想到陳少華剛剛給自己治了膝蓋,于是忍住了。他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道:“不跟你廢話了,我睡了。”

陳少華也翻了個身,睡了。

第二天,許仕強一睜眼,就看見陳少華放大的俊臉。他吃了一驚,目光往下溜去,就見兩個人的四肢幾乎交纏在一起。

他忍不住罵了一聲,一把推開陳少華道:“操,我的清白。”

陳少華揉揉眼睛,看着一臉憤怒的許仕強,忍不住挑了挑眉,煞有介事道:“昨晚上你可熱情得很,怎麽,睡了一覺,全忘了?”

許仕強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但腦子裏一片空白,看着陳少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裏忍不住打起了鼓。

昨晚上不會把這孫子當成女人了吧?

他咽了口吐沫,看了看陳少華白皙的四肢,身上倒是沒留下什麽痕跡。

陳少華似笑非笑地說道:“在下面的人可是你,你不會以為是我吃了虧吧。”

許仕強聽了瞬間石化,垂下眼檢視起自己的身體來。見陳少華一直在忍笑,他忽然明白過來,自己上了當。他恨恨地看着陳少華,忍不住罵了一聲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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