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癡

倆人又說笑了一會兒,陳少華帶着許仕強來到了百貨超市,直接上了三樓。

三樓都是男裝,一看價格,許仕強眼都直了。

“這地方也太貴了,我就結婚的時候從這兒買了回衣服,花了我六百多,這個心疼勁兒的。”

陳少華白了許仕強一眼,笑道:“你忘了,我是個鑽石王老五,錢多人還傻的那種。”

“也對。”許仕強忍不住笑了笑,不斷搖頭道,“不過,你到底想買什麽,看你櫃子裏衣服好多都沒穿呢。”

陳少華也不言聲,直接走到一家櫃臺,目光溜了一圈,指了指最右側的那身休閑服,道:“就這個吧。”

許仕強看得直皺眉,看看那衣服,再看看陳少華,道:“這衣服貴是挺貴,不過,不太适合你吧,估計再過二十年,你就能穿了。哎,再過二十年也穿不了啊,這衣服好像也太肥了點兒吧,都能裝你倆了。”

陳少華也不理會,對售貨員道:“別聽他的,包上就行。”

售貨員笑了笑,利索地打了包。“先生,一共是一千三百八。”

陳少華從包裏取出銀行卡,交給了售貨員,說了一串數字密碼。

許仕強瞧得直翻白眼兒,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他買個一百塊錢的蛋糕還得想上半天呢。

買了衣服,陳少華又去買了幾件營養品,全是聽都沒聽過的牌子。

許仕強本想攔着,但見陳少華理也不理,便也懶得說了。

買完東西,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倆人開車往回走,路上,許仕強買了個蛋糕,陳少華沒跟他搶,許仕強結了賬。

路過陳少華家的時候,陳少華特意進屋取了瓶茅臺。

到樂樂爺爺家,正好六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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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仕強拎着蛋糕和兩件營養品,見陳少華把剩下幾件營養品和衣服也拿出來了,趕緊道:“吃不了那麽多的營養品,你帶回家裏去。還有那個衣服,怎麽也拎着啊?”

陳少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許仕強,當先往樓上走。

許仕強愣了一會兒,忽然明白過來,那衣服是給他爸買的。

想到那個價格,許仕強的心裏有些五味雜陳。既有些唾棄有錢人,又有些輕微的感動。百般複雜中,問了一個問題:是不是有錢人都這麽大方?

看到陳少華來了,樂樂爺爺笑得合不攏嘴,瞥見手裏的東西忍不住搖了搖頭,“上次就告訴你了,別拿東西,怎麽還拿這麽多?”

“您別誤會,”陳少華笑吟吟地把東西放到牆角裏,“我是幫強子拿的,這都是他孝敬您的,下午一早拉着我就去了裕華路,說要給您好好兒過個生日。我呀,就帶了這個過來。”

樂樂爺爺看見茅臺,笑得更歡了。“我就喜歡這個。”看到大包小包,有點兒半信半疑,看着跟進來的許仕強道:“是你買的?我以為你早忘了呢。”

許仕強怔了一下,看着陳少華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見老爺子有點兒期待,笑道:“怎麽能忘了,您可是我親爸。”到底也沒回答是不是自己買的。

樂樂爺爺也沒再追問,但心底早有了譜。他将兩個人迎進屋來,笑道:“菜我都做好了,就等你們回來了,洗洗手,吃飯,我去下面條。”

“您還是坐下吧,老壽星,”許仕強脫了外套,撸起袖子,“今天您最大,不對,您什麽時候都最大,面條我來煮好了。”

“對,叫強子煮去。”陳少華在一旁幫腔。

樂樂爺爺笑呵呵地應了,在飯桌前坐下了。

陳佳銘和許樂樂從裏屋沖出來,大聲叫着爺爺生日快樂,美得老爺子不行。

許仕強進了廚房,正好煮面的水開了。他把面條下到鍋裏,攪了兩攪。濕熱的蒸汽打在臉上,許仕強覺得很舒服。就跟……陳少華給他的感覺一樣,溫熱但不灼燙,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胡思亂想着,就聽陳少華笑道:“煮個面也能睡着了,真是神人。”

許仕強回頭白了陳少華一眼,盛了一碗面出來,道:“端面走人。”

陳少華笑了笑,走到許仕強跟前兒,接過面條,出去了。

很快,面都上了桌。

倆小孩兒對視一眼,一起唱起了生日歌。

樂樂爺爺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臉上的笑就沒停下來。

切了蛋糕,倆小孩兒各分一塊兒,跑到裏屋玩兒去了。

三個大人開始一邊說話,一邊吃飯。

陳少華打開白酒瓶子,給樂樂爺爺倒了大半杯,又給自己也倒了小半杯。

許仕強見陳少華作勢要蓋瓶子蓋,急了,“這兒還有個人哪。”

樂樂爺爺樂得哈哈大笑,“就你那酒量,還是歇會兒吧。”

話雖如此說,陳少華還是側過身子,給許仕強倒了個杯底。笑道:“別怪我小氣,你也就這點兒量。”

誰敢說你小氣?一套衣服一千多塊錢眼睛眨都不帶眨的。許仕強腹诽了兩句,故作大方道:“算了,看在我爸生日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

“如果不是叔叔生日,這點兒酒你都喝不上。”陳少華坐下來,笑着向樂樂爺爺解釋說,“您老不知道,上次他在我家喝醉了,把我沙發墊、床單全都給糟蹋了。”

樂樂爺爺瞪了許仕強一眼,“早說不讓你在外面喝,你偏偏要喝。幸好人家小陳心眼兒好,不跟你計較,要是換個人,還不得找到家裏來。”

“換個人,我也不跟他喝啊。”許仕強猶自犟嘴。

陳少華聽得一笑,趕忙提起酒杯,笑道:“不說這個了,還沒跟你喝一個呢。祝您生日快樂,健康長壽。”

“好好,謝謝,謝謝。”樂樂爺爺端起酒杯,呡了一口。

三人一邊喝酒,一邊說笑,到了十點鐘才散。

倆小孩兒早睡着了,樂樂爺爺高興,喝得多了點兒,也有些犯迷糊,被陳少華攙着回屋睡去了。

許仕強酒量淺,雖然喝得不多,但也左搖右晃,随時都會躺下。

陳少華笑了笑,抱起陳佳銘,準備往回走,對許仕強道:“你別出來了,回屋睡去吧,我走了。”

許仕強不幹,紅着臉,大着舌頭道:“來者是客,我得……送送你。”

陳少華說不過,也就不勉強了。

其時,已經進入臘月了。加上又是晚上,天氣冷得厲害。

許仕強只穿着一件毛衣就跟到了樓下,凍得瑟瑟發抖,全憑肚子裏的半杯酒撐着。

陳少華把陳佳銘放回車子裏,對許仕強道:“快回去,別凍着了。”

許仕強擺擺手,“我是誰,凍着誰,也凍不着我。你們走了,我就回去。”

陳少華打開汽車,但天氣太冷,一時間還走不了,得先預會兒熱。見許仕強在一邊縮着脖子打哆嗦,他趕緊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下車給許仕強披上了。

許仕強本來被凍得發抖,驟一披上暖和和的外套,立刻打了個噴嚏。噴嚏一打出來,感覺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陳少華比許仕強高半頭,給他穿衣服自然是微微低着點兒頭,正好看進許仕強的眼睛裏。

一時間,四目相對。

不知怎地,許仕強忽然覺得他的臉有些發熱,好在喝了酒,也看不出來。他往後退了半步,笑道:“車好了,你趕緊回去吧。這衣服,我回頭給你送回去。”

陳少華定定地看了許仕強一眼,點點頭,轉身上了車。他發動汽車,緩緩往小區外駛離,透過後視鏡,看到許仕強像個白癡似的在擺手,嘴裏還說着什麽。

陳少華忍不住笑了笑,輕聲道了句,“白癡。”

許仕強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操,哪個孫子咒老子呢這是。

等騷包的寶青色寶馬X5轎車消失在街角,許仕強才裹緊了陳少華的外套,急匆匆地往樓上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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