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到院子,文氏就讓邱嬷嬷去請郝姨娘
不得。”她一邊罵一邊離開。周圍的人都圍着聽她的罵聲,後來一聽關系到官家秘事,全都一哄而散。
媒人罵了一條街才停住嘴,四周偷偷摸摸地看了好一會兒,閃過一個拐角處,一低着頭的小厮見到她,直接給了她一包銀子馬上離開。
她解開裝着銀子的袋子,掏出一銀子,咬了咬,真的!眼睛發亮,藏在自己的懷中,貓着身子走到另一條街道。
在街道的僻靜處,被一人猛地捂住嘴巴,用力一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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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珰到文氏屋子裏看玙哥兒,逗了他好一會兒,邱嬷嬷走上前來道:“大小姐,太太請您過去。”
蕭明珰笑眯眯地讓奶娘好好照顧玙哥兒,又為他掖了掖被子,這才跟着邱嬷嬷過去。文氏如今出了月子,身上的豐腴還未退下,穿着略微寬松的衣裳,拉着蕭明珰的手,用手拂過她的發絲,很是愛憐地問:“這幾天都做什麽事了?”
“看書去了。”
“要不要出去找靖熙玩?”
“不了,陪着母親和弟弟。”蕭明珰如是回答。
文氏觀察了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你父親最近打算把明珝說給郝大人麽?”
“我知道,不過沒成不是麽?母親不要擔心我,老太太出面了,父親這條路走不通不會再走的。”蕭明珰心裏想着,他說不定會走三王爺那條路,想到這,心裏一陣蔑視。
“珰兒好好學掌家的各項事務,母親會給你找個好人家。”文氏對蕭明珰許諾她以後會給她找個好婆家,倒是蕭明珰滿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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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珰坐着馬車到西山客棧,任靖真瞧着她來赴約,對着他露出一絲微笑,“我送給你的東西你都收到了麽?”
“收到了,多謝。”蕭明珰矜持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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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靖真好久沒有和她說話,今兒邀請她出來除了看看她以外就是為了提醒她多加注意郝忻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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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忻派了手去找那個媒婆把她關押起來,手下人慌張來報:“大人,那媒婆家裏沒有人,屋子一片淩亂,像是被人劫走了。”
“問了鄰裏人沒有?”
“問了,都說那天大人托她辦事後就沒有回去過。”
“銀子是小柳親自給她的吧?”
“是。”
郝忻一臉凝重,看來是被人帶走了,特意帶走她看來是為了對付我,可惜,即使不找到那媒婆也沒關系。
“算了,不用再找了。等會備馬車,我得去三王爺那裏一趟,記住,仔細打探是否有人跟蹤。”手下幹脆地回答:“是,大人。”
敵在明,我在暗,看來要重新和王爺好好商讨下如何應對了,一直以為聖上早已經态度明确,卻沒想到今兒又模糊不清,真是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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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
前一天媒婆在蕭府門口大聲嚷嚷着,第二天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蕭家的姑娘倒貼被拒婚這一消息,蕭老爺上朝時也經受了不少異樣的眼光。心裏更是一陣惱火,埋怨蕭老太太多管閑事,導致一發不可收拾。
蕭家四姐妹自然也受到了牽連,蕭明珚出門請安遇見蕭明珝她們譏諷嘲笑必不可少,說話的語調裏也透露出濃濃的幸災樂禍。
本來還有別家的姑娘們請蕭家四位小姐去聚一聚,如今她們下帖子請她們的倒是少了,文氏有子萬事足,加上得知蕭老爺的不靠譜,一切外出都推脫身子不适,外人知道她剛出月子,亦不會怪罪她不懂禮數。
蕭老太太第二天從鄒嬷嬷口中得知媒婆散發的謠言,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悔恨當初就應該找個罪名送官懲治。
這邊鬧哄哄地亂成一團,作為蕭府的未來親家韓府風平浪靜。
韓府的地下室裏,這是韓府的私人牢籠,潮濕又陰暗,裏面時不時有老鼠哧溜哧溜地跑過,只有一個人看守着,媒婆慢慢清醒,頭還是有點暈,她四處環顧,一片黑暗,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身子稍微動下,腳鐐铿锵作響,她自認為自己并沒有得罪任何人,怎會如此?不對,難道是蕭府的人?
她正猜疑時,上頭傳來嘎吱的開門聲,一道光透進來,她的眼睛為了适應突然間的亮光,眯了一下,一道消瘦修長的身影慢慢走近,此人身着華服,絕非一般官員所有,他只透露出兩只眼睛和嘴巴,他的眼光冰冷,看着她猶如看着待宰的牲畜一般,冷酷無比,身後有一位強壯的侍從,他舉起手一揮,侍從上前,壓低聲音兇狠地問:“蕭家之女的謠言是你傳出來的?”
媒婆抖了抖身子,自然連連搖頭否認,“背後主謀是誰?”
媒婆不敢說,怕一說就再也活不成了,貴公子對侍從點了點頭,“說出來還可以饒你一命。”
“郝大人。”
“你如何知道是他?”侍從不相信她的空口無憑。
“從接頭的小厮嘴裏得知。”她的話音一落,身子突然間軟了,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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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禹衡走出地下牢籠,摘下黑色面紗,露出清俊文質彬彬的臉,侍從緊緊跟随在身後,“韓明,你下去查查郝忻此番舉動的用意。”
韓明拱手離去。他一個轉彎,漫步到涼亭中,自家的妹妹正在那玩耍,韓禹靈和韓禹珊擡眼瞧見自己的兄長,輕快走上前,韓禹靈年紀較小,露出臉頰上小小的酒窩,用手挽着他的臂彎,“哥哥,過幾天我和姐姐想約各家的姐妹們聚聚。”
韓禹衡笑着說:“好呀,你可要好好招待。”
韓禹珊想打趣兄長,故意問妹妹:“我們請哪些家裏的姑娘呢?”
韓禹靈歪着腦袋思考了老半天,眼前突然一亮,笑着說:“有啦,秦家的姑娘、林家的姑娘。”
“還有呢?”韓禹珊對着妹妹使勁眨眼睛,眼睛餘光瞥向旁邊的李子樹,她都沒有覺察到,還傻傻地問她:“姐姐的眼睛怎麽了?”
韓禹衡彎了彎嘴角,手輕拍了下韓禹靈的頭,“她的眼睛抽了,甭理她。”她嘿嘿地笑着,韓禹珊終究是忍不住,“你忘了我們未來的大嫂了。”
“哦,對哦,原來姐姐是要告訴我這個呀,你說就行了呀。”她狡黠地一笑。
韓禹衡想起她們沒有提到蕭家,“你們不是跟蕭家的姑娘挺好的麽?這次不打算請她們?”
韓禹珊撇一撇嘴,“哥哥你是不知道還是明知故問?蕭家姑娘最近的傳聞,京裏的聚會有幾家請她們的?”韓禹珊最看不起倒貼的姑娘了,不屑地說起蕭明珚。
韓禹衡正色道:“此種小事,不可輕賤他人,我們畢竟是王侯之家,要有氣度,不可在此事站隊,這是侯府的大忌,即使時對官員的女眷,我們都要不偏不倚。”他這一說法除了告誡她們如何在女眷之中混得風水雲起,同時也有自己的私心。
韓禹靈和韓禹珊紛紛表示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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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雲容堂裏,文嬷嬷手拿着韓侯府的請帖進屋,“太太,這是韓家的請帖,請家裏的四位小姐過府赴宴。”
文氏拿起帖子,翻開一看,笑着說:“倒是沒想到韓家和任家一樣,果然是公侯大氣之家,竟然不畏懼京中謠言,看來是值得深交。”她的話尾音剛落下,蕭明珰就進來了,她只聽到值得深交這四個字,自然好奇,“母親說什麽呢?如此贊不絕口。”
她又說了一遍對韓府的贊美,蕭明珰左側嘴角微一抽動,聽着文氏的言論,眼中的目光變得冷峻,文嬷嬷似乎感覺到蕭明珰的情緒有點不對,眼瞅着她的目光悠遠而略冷意,“大小姐?”她輕聲喚醒蕭明珰。
蕭明珰聽到文嬷嬷喚她,輕柔一笑,“我在想韓家如此态度怕是托了四妹妹的福。”文氏怔了一會兒,“珰兒說的也是。”她不再誇韓府,而是改口說着自己小兒子最近這幾天的情況,蕭明珰自是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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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蕭家四位姑娘坐一輛馬車前往韓家赴宴,蕭明珚頭擡得比平時更高,嘴角的弧度一直翹着,滿面春意,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認為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勞,蕭明珝輕蔑地冷笑一聲,偏過頭和蕭明瑾說話。蕭明珰冷眼看着她們,閉上眼睛默默冥想。
四人進入韓府,韓禹珊笑吟吟地迎了她們進去,又轉而去迎接其他家的姑娘們,四人相互對看了一眼,被孤立了。
任靖熙一進門瞅見蕭明珰,就拉着她過去說話兒,蕭明珝和蕭明瑾也被其他家的姑娘拉走去打牌,只剩下蕭明珚一個人呆呆站在那,面上浮起一絲尬尴。李清歡眼瞅着她站在那,伸手拉起她往外面走去,她本來有所抗拒,聽她低語說:“難道你願意一個人站在這裏?”
蕭明珚看看其他人都三三兩兩圍着說着話兒,她不想一個人被孤立,半推半就跟着李清歡,後面的小姐們知道兩人以後都要嫁入韓家,雙雙交頭接耳道:“她們兩人倒是比真的姐妹更像姐妹。”
有一位姑娘膽子其他姑娘膽子更大,略擡高聲音,譏笑地說:“她們可是要一輩子當姐妹的呢。”她話音一落,其他人都在心裏暗暗笑着,韓家兩位姑娘聽了,笑容微微頓了頓。
李清歡和蕭明珚倒是沒有說什麽,當作沒有聽到,往外走,任靖熙也拉着蕭明珰往外面走去,她一邊甩着帕子,一邊說:“這些姑娘真是牙尖嘴利,和她們一起就怕說錯話,好不自在。”
“她們哪裏敢和你話趕話兒,你就裝吧你。”蕭明珰揭穿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主要是和她們說話很是無趣,茵兒又還沒有回來,清歡她就不用提了,變了個人似的。”
兩人正說着話兒,一位臉生的小丫鬟對任靖熙說:“任小姐,我家小姐有請。”任靖熙并不認識這個小丫鬟,“哪位小姐?”
“韓大小姐。”任靖熙對着蕭明珰說:“我去去就來,你不要走遠了。”
蕭明珰答應了,一個人趴在石桌上休息。她趴了好一會兒,任靖熙還未過來,她打算去找她,這才發現韓禹衡背對着她,他覺察到她的動靜轉過身,“蕭大小姐別來無恙。”
“韓世子。”蕭明珰冷冷地說。
“每次見到蕭大小姐,蕭大小姐似乎對我有所防備,總是如此冷淡。”
“韓世子說笑了,只是男女之間還是避嫌為好,畢竟你是我妹夫。”蕭明珰也不想讓對方有所警覺自己的敵意,複仇一事還未有頭緒,不可打草驚蛇。
“蕭大小姐可知在蕭府謾罵的媒婆?”韓禹衡轉而言它。
“不知,請韓世子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只是下人曾說這媒婆被一男子強行帶走。”韓禹衡特意把媒婆的行蹤告訴她。
“沒想到韓世子倒是知道得很多,韓世子對四妹妹有心了。”蕭明珰避重就輕。
“在下不是對蕭四小姐有心了,蕭四小姐始終是要入府的,蕭家敗壞的聲譽和她沒有多大影響。
在下是為了蕭大小姐着想。”他邊說邊走到離蕭明珰兩步遠的距離,兩人面對面。
“韓世子倒是多慮了,韓世子早已經訂婚,如此怕是有損自己的名聲。”蕭明珰面無表情地說,悄無聲息往旁邊挪了挪。
“你指的是李家小姐吧,只要蕭大小姐願意,這婚事好辦。”韓禹衡幹脆地說出了與李府退婚的充滿暗示的話語。
“多謝厚愛,怕是要辜負韓世子了。”
“姐姐在這裏做什麽?為什麽和韓世子在一起?”蕭明珚的聲音從蕭明珰的背後傳來,李清歡跟在她身後,溫婉地看着他們。
“韓世子為了妹妹告訴我他已經找到污蔑蕭府名譽的媒婆,正問我你去哪裏了?可受到傷害了?沒想到妹妹這就來了,既然妹妹來了,韓世子還是親自告訴妹妹吧。失陪了。”蕭明珰趁機抽身離去,她并不在乎韓禹衡是否在她們面前抹黑她,畢竟兩人的姐妹情分就薄,她不介意再薄點。
她唯一關心的是那個媒婆也許真的在他手中,看來得找二叔幫忙了,只是這兩天二叔都不見人影,找二叔幫忙他也會知道,又要麻煩他了。
蕭明珰遠遠見到任靖熙正朝她走來,她輕快地走上前,兩人并肩走向花廳。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拙問蕭明珰:你目前喜歡任世子麽?
蕭明珰(沉思片刻):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讨厭,只是适應他的存在。
阿拙問韓柿子:聽了蕭大小姐的話有何感想?
韓柿子雲淡風輕地一笑:再接再厲,成為不可或缺的存在。
阿拙:唔,這想法不錯,在此之前是不是要先好好滴跟看官們賣萌,我才給你這個機會
韓柿子:各位看官們,為了我不孤單一輩子,為了我能夠不将就,請看官大大們收~~~藏~~~了~~~包~~~~養~~~~~了~~~~我們~~~~~~~
☆、王爺
回府的馬車上,蕭明珚對着蕭明珰愛理不理的,顯然她并沒有接受剛才蕭明珰偶遇韓禹衡的解釋,蕭明珰對她是眼不見為淨,偶爾一瞥,望見她那種猶如捉奸的态度,差點崩不住笑出聲來,真是一年河東一年河西啊。
她想起前一世蕭明珰剛嫁入韓府的時候,有一次她邀請還未定親的蕭明珚過府一敘,當時她自己不知曉郝姨娘害了自己的母親,真心把郝姨娘當成母親來尊敬,她對蕭明珚也是疼愛有佳,想着讓她多到韓府走動走動,給韓府長輩留下好的印象,也能給她介紹個好人家。
蕭明珚明白她的用意。還記得那次,她就在韓府的花園裏遠遠瞅見她和韓禹衡兩人單獨說話,開始時也沒有多想,畢竟姐夫遇到姨妹若是不打招呼那就太失禮,她沒有在意只是打趣他們在她背後說些什麽,當時蕭明珰只是說笑,沒有細細留意他們各自的表情,只是記得當時的蕭明珚一臉無辜的樣子,讓人激起保護欲。
沒想到如今竟然可以掉個個兒,自己也可以扮扮無辜樣,不知道是否像不像。她心底透出一絲悲涼和諷刺的意味。
搖搖晃晃的車馬讓人昏昏欲睡,車內一片寂靜,蕭明珚半靠在馬車壁上休息,蕭明珝和蕭明瑾則趴在茶幾上養神,蕭明珰半眯着眼睛陷入了前世的回憶。
馬車猛地停了一下,這一猛然停止的沖勁兒倒是把她們都弄醒了,她們搖搖晃晃撐起自己的身子,整理好衣着,婆子掀起車簾子道:“小姐們,還沒到,是車堵住了。”
她們一聽婆子這樣說都在心裏嘀咕着怎麽京都裏還會有馬車堵着,蕭明珚瞧瞧揭開車窗的布簾,偷偷地往外面瞄去,前面是一排的車,蕭明珚被這一排車給震撼了,拉着坐在一旁的蕭明瑾說:“快看,如此長排的車,不知是何事?”
蕭明瑾擡起眼皮子,敷衍地瞅了外面一眼,“我也不清楚,不如妹妹去探聽探聽。”
蕭明珚一聽她的慫恿,興致勃勃,扯開嗓子:“嬷嬷!”婆子一聽車裏的小姐喚她,趕忙探進頭問:“小姐有何事?”
“你去前面打探下怎麽回事?車子什麽時候走動。”
婆子立馬答應了,麻溜地前去打聽。
過了好一會兒,這婆子才探聽回來,蕭明珚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看到婆子這麽慢才進來,恹恹的提不起興趣。
蕭明珰溫和地問:“前面可是出了什麽要緊的事?”
婆子忙擺手,激動地說:“托了小姐們的福,看了一眼貴人,真的是貴人啊。”
蕭明珚蔑視地哼了一聲,“什麽貴人?”
“三王爺,三王爺在前面親自施粥做善事,很多窮苦人家都過去了,贈米贈衣的,真是大好人吶,早知道婆子我也讓家裏人去領去。”
蕭明珚好奇地問:“嬷嬷家裏很窮麽?”婆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倒不是很窮,只是三王爺施粥我們這些百姓自然會去。”婆子正解釋着,馬車慢慢蠕動。
“你可看清了三王爺的長相?”蕭明珚問。
“自然是看見了,看得一清二楚,一表人才,雙眼炯炯有神,天庭飽滿,身姿挺拔,舉手投足散發出的福氣,貴不可言啊。”婆子對三王爺贊不絕口,一下子吊起蕭明珚的好奇之心。
婆子到底沒有誇大其詞,三王爺府裏的人驅趕着領糧食的人排成一側的長龍,馬車慢慢行駛過這長隊,蕭明珚特意和蕭明瑾換了靠窗的位置,終于一睹三王爺的風采。
三王爺是一位剛過而立之年的男子,身着錦袍,腰系白玉腰帶,雙袖挽起,親自施粥,擡頭之際,膚色微黃,上揚眉和大眼,薄唇微抿,面色凝重。
蕭明珚微張着口,婆子還在絮絮叨叨說着三王爺的好話:“三王爺除了宅心仁厚外,據說他的內宅也十分簡單。老婆子我是沒有親眼見過,不過聽去過三王爺府跑腿的小厮說過,沒有華麗的裝飾,又聽其他府太太旁邊的嬷嬷們說過,三王爺除了一正妃、一側妃和三侍妾外就沒有其他服侍的人了。”
婆子壓低聲音道:“據說最近三王妃打算為三王爺再納一位側妃,也不知道哪個府上的姑娘有這福氣,如今三王爺正受聖上重視着呢。”
蕭明珚想着剛才看到的三王爺,再對比着韓禹衡,兩人外表都風度翩翩,可三王爺是皇族衆人,韓禹衡與之相比堪堪落了下層。她心裏不由得懊悔起來。
婆子瞅見蕭明珚端莊坐在旁邊,眨巴着眼睛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她假裝剛剛想起要緊的事情,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四小姐,老奴剛說了那麽多越矩的話,您的親舅舅,郝大人,據說和三王爺很是要好,您肯定是知道老奴剛才所言非虛。”
蕭明珚本人怎麽可能會知道三王爺的任何事情,但蕭家其他三個姐妹都齊齊把眼光望向她,她為了不丢面子,假裝自己知道,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婆子開口還要再說什麽,蕭明珰打斷她的話頭:“好了,嬷嬷辛苦了,說了一路了,這也快到府上了,讓小丫鬟給你倒杯茶喝口水解解渴。”婆子當差已久,知道蕭明珰的深意是不想再聽她所說的話,腆着臉出馬車時,蕭明珰叫住她,賞了她半兩碎銀子,其他三位小姐也破了財,婆子拿着兩兩銀子喜出望外,頻頻磕頭。
四人下了馬車坐着轎子進入內院,各回各自的院子裏,蕭明珚滿腦子都是三王爺的身影,早已經忘記了在韓府中看到了蕭明珰和韓禹衡單獨在一起的事情,也忘記了和李清歡同仇敵忾意圖一起欺壓蕭明珰的謀略。
竹幽院裏的蕭明珰優哉游哉地坐在院子裏剛新搭起來的木椅,絮柳和絮香忙上忙下,一個幫着她捶腿,一個拿點心,折騰了好一會兒,蕭明珰才開口說:“絮香,你把銀子給那個婆子和車夫沒有?”
絮香恭敬地回答:“給了,按照府裏的慣例給的。”
“為什麽小姐不多給一點?”
“這是明着賞,那婆子很是機靈,絮柳,你跟邱嬷嬷說聲,讓過段時間找個由頭給她換個好點的位置,那車夫家裏要是有兒子或者女兒,願意進府裏來也安排個輕松點的活計。”
絮柳出去找邱嬷嬷。
絮香盯着茶水缥缈的霧氣,望着長青的挺拔的竹子,“小姐真是牢牢掌握住了四小姐的心思,特意讓馬車夫走那條路回府,又讓婆子好好的說了說三王爺的好處,又摸準了郝大人的心理,只怕四小姐如今要想着如何入三王爺和三王妃的眼。小姐,您說四小姐是否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借了那婆子的口告訴她三王爺的好處罷了,沒有任何的虛假,順便也把郝大人的小算盤也告訴她,她若是那種勢力之人,必定會去找郝大人,幸好我之前就準備讓她見見三王爺,只是韓世子的突然出現使這一安排的效果更好,也不知到底是誰幫了誰。”蕭明珰把今天所設下的圈套一一述說。
“你讓小丫頭盯緊了蕭明珚和郝姨娘院子裏的一舉一動,我倒是很想知道郝姨娘是不是也有這心思,我想讓蕭明珚也好好嘗一嘗什麽叫看得到吃不到。”
絮香捂着嘴,笑了。
蕭明珰正色補充道:“不過,說不定她會多少吃點一點,沾點葷腥總會有吧,若是這樣,就更有意思了,她應該好好打聽打聽三王妃的為人才是。”
“是。”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拙問蕭明珰:今兒赴宴會累麽?
蕭明珰:累!笑臉對敵自然累。
阿拙:如果可以不裝着對韓禹衡你打算怎麽做?
蕭明珰:哼哼......
阿拙:你吓壞看官們了。
蕭明珰揚起明媚的笑容,甜甜的聲音:看官們~~~~我是很溫柔滴哦~~~~~求收藏吶~~~~~~(*  ̄3)(ε ̄ *)
☆、梅園(上)
三王爺府一改往日的莊重和寂靜,三五個女眷圍成一堆互相打趣對方,聊着京都裏其他人的家長裏短,順口誇贊誇贊對方的兒女。未出嫁的姑娘們也一波一波地坐在一起,有聯詩的,有作畫的,還有下棋的,各個都大顯身手,試圖把這十幾年來所學的技能都展現出來好博個頭彩。
蕭明珰一進廳堂就發現各家的姑娘打扮得格外出衆,再看看自己今兒身着鵝黃長裙,梳着尋常的發髻,旁邊蕭明珝和蕭明瑾各穿着青色與魚肚白的長裙,三人打扮只是比去平常人家做客時略微莊重一點,一下子淹沒在這一片嬌豔的花朵中,一點都不起眼。
蕭明珚倒是略有不同,她今早出門格外磨蹭,原來是早就收到消息了,再看她的衣裳,她今兒穿得十分豔麗,身着妃色長裙,梳了個蛇靈發髻,雙手還戴着翠色玉手镯,她特意修整了自己的妝容,柳葉眉小巧鼻和櫻桃小嘴,襯托出精致的五官,在這些官家女子中不但毫不遜色,甚至是格外的引入矚目。她一進三王爺府內院招待女眷的廳堂,很多女眷們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她高揚着自己的下巴,享受着別人的注目,她油然而生出一種高貴感,畢竟在以往的宴會中,受人矚目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嫡姐。
四人剛一踏入,不遠處徐徐走來一位身着正紅朝服,頭梳淩雲發髻,斜插一只六尾鳳凰的金步搖,柳葉眉,脈脈含情的桃花眼,妝容也是桃花妝,鵝蛋臉,未語先笑,旁人瞧着格外親切,此人正是三王妃劉氏。劉氏在年十五時由當今聖上指給三王爺,劉氏的父親劉大人是當朝正一品尚書,家世顯赫,劉氏未出閣前也有才女之名。
蕭明珰帶着蕭明珚她們上前恭敬的行禮,她一把拉住蕭明珰,嫩白細膩的手拖着蕭明珰的柔荑,細細打量了蕭明珰一會兒,對着站在她身邊的着粉裝的女子,三王爺的側妃牟氏,道:“妹妹,這姑娘長得真俊。”旁邊的女子開口稱是。三王妃放下蕭明珰的手,又依次瞅了瞅蕭明珝和蕭明瑾,一如誇贊蕭明珰時一樣的話語又說了兩遍,直到她拉起蕭明珚的青蔥般的小手兒,笑得更開心了,“沒想到蕭大人家裏得女兒一個比一個好看,倒是最小的長得格外漂亮,一看就跟妹妹是一個樣兒的人。”牟氏入府已久,在三王妃身邊耳濡目染,懂得其說話的玄機,也湊趣誇了蕭明珚幾句。
在一旁年紀大了的女眷不由得暗自揣摩着三王妃的話是指蕭明珚以後給韓世子做妾一事還是三王妃看重了蕭明珚想納入王府中做側妃。
三王妃對蕭明珚的誇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傳遍了前來三王爺府中的其他官員的女眷,她們見到蕭家女都竊竊私語,蕭明瑾和蕭明珝瞅着她們略顯敵意的眼神,有點不适,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地方坐下,安安靜靜地看着她人作畫。蕭明珰則直接無視了她們的任何舉動。秦茵今兒也來了,她是陪着任靖熙來的。她見蕭明珰站在那裏沒有看到他們,走了過去。
秦茵拉着蕭明珰往任靖熙待着的地方走去,任靖熙沒有往日的精氣神兒,反而滿是疲憊的樣子,“你也來了。”
蕭明珰颔首,“三王妃有請,誰敢不來?”任靖熙笑着說:“你說的倒是大實話。”
秦茵不改往常的調皮勁兒,“剛才去拉蕭姐姐的時候倒是聽到其他姐姐正說着蕭姐姐家四妹妹的事兒。”
“你四妹又闖禍了?”
“那倒是沒有。”
秦茵接着說:“她們都說她要成為三王爺的側王妃了。”任靖熙四下張望,壓低聲音,“你知道三王妃今兒為啥邀請這麽多官員女眷帶着姑娘們上門吧?”
蕭明珰裝傻地回答:“三王妃不是說了赴宴聯詩麽?”
任靖熙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這是個托詞罷了,真正原因是想要找個側妃。如今三王爺府有兩個側妃三五個侍妾,可是沒有人為三王爺生個健康的繼承人。”
秦茵口無遮攔地說:“那不是應該懷疑三王爺麽?”任靖熙快速用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聲說:“不要胡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她又接着說道:“三王爺府裏的水可深着呢,前兩年一侍妾不是生了個男嬰,去年還有個侍妾生了個女嬰,都是沒過多久就沒了,聖上也為三王爺府無子嗣這事發愁,對三王妃施了壓力,三王妃這才辦了聯詩宴。”她覺得這裏說話不方便,決定拉着她們往外面的地方走去。
蕭明珰邊走可以邊欣賞三王爺府的布局,以中間的池子作為中心,四通八達的游廊,上面細細雕刻着八爪蛟龍,整個王府結構可以看出是按照五行八卦建造的,園子裏有争奇鬥豔的紅梅開得正好,隐隐散發着梅花的暗香。
三人進入梅園,任靖熙這才接着剛才的話題,細細解釋:“三王爺府裏子嗣單薄,更多的是人為,人人都說劉王妃是個溫和寬容的人,誰又能猜到她的手沾染了多少血腥。”
“你這是聽誰說的?”蕭明珰平靜地問,她明白能夠坐穩王妃之位的人絕對不是剛才所看到的無害的性子,即使曾經天真活潑,一入王府又如何能保持住當初的本性呢。
“聽我堂姐所說,我堂姐是三王妃的閨中密友,當初堂姐也曾誇贊她人品高潔,三王妃小産過兩次,第一次堂姐去瞧她時哭得可傷心了,第二次我堂姐再去探望她,臉上沒有一絲哀榮,很是平靜。”任靖熙悄聲說:“平靜得反常。”
三人一片沉默,任靖熙一陣唏噓,蕭明珰默默無語,秦茵這是被她兩低沉的氛圍給吓得不敢說話。
“啊!”一聲女子的驚呼聲傳來,三人面面相觑,悄聲上前,頓時停住腳步。
“沒事吧?”一男子溫潤的聲音裏透露着關懷,三人遠遠望見男子屈膝蹲下身子扶起女子,蕭明珰見那身衣裳格外眼熟,這不是蕭明珰今兒穿出來的衣服麽?
她率先反應過來,讓她們兩人趕緊蹲下身子,三人緊湊地挪到離他們兩尺遠的地方,在三株較為粗壯的梅花樹下隐蔽着。
蕭明珚羞澀地道謝,三王爺上下打量完她,用手微微擡起她的臉,“你是?”
“妾身賤名,閣下莫問了。”
“就算你不說,我也查得出來,何必多此一舉?”三王爺饒有興致地說。他知道這女子在欲擒故縱,他不介意陪她玩玩。
“妾身乃蕭家幼女。”蕭明珚輕聲細語答道。
“可是郝忻大人的外甥女?”三王爺多問了一句。
“是。”
“很好。”三王爺說完這句話,留下她離去。她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站了許久才離去。
任靖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驚呼道:“你四妹膽子可真大。”
“蕭姐姐,你說她是不是要當側妃了?”
“那要看三王妃和三王爺的意思。”
秦茵信誓旦旦地說:“蕭姐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她說完又用說捅了捅任靖熙的腰,任靖熙明了她的意思也再三保證不會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蕭明珰心情愉悅地笑了,手輕輕揉了揉秦茵的頭:“隔牆有耳,況且我們如何能夠知道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也聽壁角呢。”
三人不敢多留,回到了廳堂,蕭明珚高傲的目光掃過她們。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拙:今兒是王府梅園一游感覺如何?
蕭明珰: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得隴望蜀
阿拙:......
蕭明珰:今兒累了,只求客官們都來包養窩~~~都來收藏窩~~~~~~~
☆、 梅園(下)
三人剛進去,一女子身着淡粉色宮裝、外披長白薄衫,露出修長姣好的白頸,長裙迤逦袅袅而來,步态從容,齊腰發絲早已挽成飛仙髻,斜插着金步搖,上面有幾顆珍珠點綴,走動時似弱柳扶風,光華閃閃,搖曳生姿,顧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