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兄弟
椿不屑地嘁了聲。
同卵雙胞胎的另一個站起來，喝住他：“椿！”
椿聲音尖銳：“怎麽？你幫一個外人說話？你難道希望繪麻離開嗎？在繪麻離開的時候，誰在魂不守舍！誰在千辛萬苦打聽繪麻住所！誰偷偷地去看繪麻過得好不好！”
梓下意識看了繪麻一眼，發現她正死死地咬着唇。
椿冷冷地掃了一圈，笑容既譏諷又苦澀：“朝日奈的所有人，包括還在讀小學的彌，都喜歡繪麻！以為這件事，能瞞得了誰！”
“好，你們都想自欺欺人，那等繪麻離開，就等着後悔去吧！”
“椿！！”
右京臉布嚴霜，神色不虞。
他煩躁地推推眼鏡，看了一眼繪麻，然後又沉聲道：“繪麻是我們的妹妹，是家人。”
繪麻猛地擡頭，目露欣喜。
右京覺得心情更煩躁了，他取下眼鏡不停地擦拭，一道聲音在心底揮之不去。
憑什麽？憑什麽說家人，繪麻會那麽開心？只能當家人麽？為什麽不能是……戀人呢？
他被自己心裏的想法震住，将眼鏡戴上，試圖遮掩自己火熱的眼睛。
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椿将繪麻拉住站起來，滿意地看着在場的人死死盯着他與繪麻相握的手。
語氣是止不住的上揚：“現在，朝日奈家的畜生們，可以告訴我，你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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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一點點拉大。
“想要繪麻留下？還是放任她走再也沒有機會？”
繪麻低着頭，肩膀微微顫抖。
啪！
朝日奈家，名曰理智的那根弦，斷掉了。
有什麽，徹底挽回不了了。
“繪麻，不能走，永遠也不能離開朝日奈。”
心髒跳動的聲音，如此強烈地訴說這一祈願。
光打斷繪麻與椿相牽的手，幽深的目光筆直地落在一臉恍惚的棗身上。
“棗，那天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繪麻也有自己的人生，我們不能強迫嗎？”
棗猛地擡頭，牙關緊咬。
“是的，我說過。”
光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現在，就是證明這些的時候了。”
棗微怔，然後沉沉地開口：“我支持繪麻離開，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幸福？”祈織惡劣地接話，看了眼要，說，“物質和感情，就是幸福。而這兩樣東西，朝日奈都能滿足。”
“不管怎樣，都應該尊重繪麻的選擇。”雅臣溫柔地開口，嘴角卻沉甸甸的。
“啧！”穿着袈裟依舊魅力非凡的要，“妹妹醬做的決定，做哥哥的肯定支持。”
祈織轉頭，瞪了要一眼。
要沒有搭理。
“我也這樣、認為的。”
字字仿佛在清泉裏淌過一般，帶着沁入骨髓的舒适安逸。
“繪麻，為什麽不願留下來呢？”梓問。
繪麻低着頭，湘子一把抱住她，她的臉埋在湘子的肩膀上。
——很哀傷的樣子。
沉默了一瞬，戰火仍舊固執地越燃越烈。
大部分人都表決了自己的态度。
以椿為首的，梓和祈織想要繪麻留下。
以棗為首的，雅臣，要，琉生支持繪麻離開的決定，偶爾回來的時候将大家都當做親人。
痛苦瘋狂地争辯。
那些人都站起來聚在一起，這邊的空間驀然變得空曠。
湘子沉默着，看到繪麻蒼白着臉龐，不斷地顫抖，她不由地緊緊抓住繪麻的手，冰涼的觸感。
“不要怕。”
她柔着聲音。
繪麻擡頭看了一眼湘子，艱澀地扯出一個笑容。然後将臉緊緊埋在她的肩膀上，不吭一聲。
身旁有人發出低低的笑聲。
湘子轉頭看向那個眼神隐晦的光。
他望着不斷争吵，甚至隐隐有要出手趨勢的兄弟們，唇角的笑充滿冰冷的嘲諷，眼睛裏也有一絲玩味。
“真有意思呢，”光感受到湘子的視線，側頭與她對視，笑意加深，“兄弟戰争。”
湘子臉色一凝，心裏暗暗罵着：變态！
光很滿意，果然只有繪麻才能讓表面平靜的水掀起波浪！
太有意思了。
為了同一個女人，兄弟争執。
“繪麻只能屬于朝日奈家的！”
“繪麻一定要留下！”
“阻止繪麻的話，繪麻不會幸福的！”
“事到如今，我們應該支持繪麻的決定！”
“不能讓繪麻走！”
“那種深入骨髓的占有欲，你們難道不知道将來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滅頂之災嗎？”
“你們想讓繪麻恨你們嗎！”
……
湘子感覺肩膀上的那一塊濕了，她心疼地伸手攬住了繪麻的腰，讓她整個人可以靠在她的懷裏。
繪麻的年齡比湘子小，個子自然比湘子嬌小。
手滑到背上，輕輕地安慰般地拍拍。
“前輩，”繪麻抽噎了下，淚眼汪汪，“我不想在這裏了。”
湘子認真地點頭：“放心，我們馬上走。”
她立刻站起來，半摟着繪麻，就向門口走去。
“不能離開。”
光站起來伸手攬住了她們，一雙眼睛黑沉沉的，是毫不遮掩的強迫命令。
根本就毫無道理可言。
湘子冷冷地扯出一個笑：“我偏要帶繪麻離開！”
話音剛落，她就把繪麻推到一邊，一擡腳，将怒火和對繪麻的聯系通通壓在上面，目标直至光！
但沒有踢中。
光準确地抓住她的腳踝，但那腳的力量也讓光不太好受，他的手在微微的顫動。
“別多管閑事。”
他連表面上的皮笑肉不笑都維持不住了，一張女人般嬌豔的臉上黑壓壓的。
這邊的動靜終于引來那邊争吵的人的注意。
雅臣作為大哥，即使是溫軟的綿羊型性格，也忍不住喝道：“住手！快放了池中小姐。”
“……”光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良久他才松開，臉上也慣常地浮現笑容。
湘子收了腿，拉起繪麻就往門口沖。
“不許帶繪麻走！要走你自己走！”椿喊到，腳上動作也沒閑着。
湘子根本懶得理他，腳步不停，幾大步就到了電梯。
然後面無表情的臉就對上了椿。
椿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衣領就被人一把提住拉開，是要。
“湘子桑要好好照顧妹妹醬哦。”
要和尚依舊笑眯眯的，可是眼裏的失落難過卻怎麽也掩不住。
梓和祈織也向沖過來，但被琉生和雅臣攬住。
電梯門漸漸關閉，湘子的視線落在棗身上，那個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眼底帶着疲憊。
“麻煩了。”他做着口型。
電梯門關上。
看不見混亂的局面。
悶悶的抽泣聲，湘子望向哭得梨花帶雨的繪麻。
“為什麽，我們都是家人啊……”她不停地抹眼淚，淚珠子仍舊一顆一顆往下掉。
湘子突然覺得很累，微微嘆口氣，不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親愛的朋友們。
